全身被靈氣包裹的嚴絲合縫,羽塵只覺自己如置雲端,平靜的內心泛起一層細微的波紋,羽塵的心不停地被貓爪撓着,對於即將到來的未知世界,羽塵心中多少有些期待。
在漫長的等待後,羽塵終於感知到了季老所說的壁障,羽塵卵足了勁,毫不猶豫的朝着那道屏障衝了過去。羽塵知道,季老不會無的放矢,自己是季老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而季老也是從其父羽脩離開後最信賴的人,可以說,羽塵和季老是患難之交,相依爲命。既然季老說衝過去就沒事了,那羽塵就真的敢衝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羽塵只覺自己好像撞在了玻璃上,腦袋一陣發矇,未等羽塵緩過神來,羽塵便感覺右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烈的脹痛,羽塵下意識的伸手去拍,但左手剛剛接觸到右手臂,便如同觸電般下意識縮回了手,羽塵一驚,側目看去,只見自己的手臂上纏繞着一道如蠶絲粗細的紫色閃電。
羽塵心中一驚,模糊的意識剎那間清醒了了過來,羽塵想催動體內的靈氣將那道紫色閃電包裹,這個念頭剛在羽塵腦海中產生,羽塵卻驚訝的發現眼前的白霧自動的將自己的手臂包裹,並不斷的侵蝕着那道紫色閃電,隨着時間的流逝,手臂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少,最終完全消失。
羽塵緩緩鬆了一口氣,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白茫茫一片,經過了剛纔的小插曲,羽塵知道,這些白霧是大洞天內的靈氣,但羽塵想不到大洞天內的靈氣竟會濃郁到這種地步,即使開啓了血靈眼,目光所能看到的最遠距離,也只有五米,五米之後,羽塵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就這五米的範圍內,飄散的紫色閃電的數量,依舊讓羽塵心中發毛。
“呃~”羽塵剛剛除掉纏在手臂上的那道紫色閃電,整個右腿突然一軟,彷彿突然間抽乾了力量,羽塵發出一聲冷哼,順勢栽倒在地,他那成病態的臉腮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着,額頭上冷汗如雨。
羽塵倒吸了一口氣,看向右腿,只見自己的大腿上纏繞着一道二尺長,手指粗細的紫色閃電,紫色閃電閃爍着電火花,不停的摧殘着大腿上的肌肉,僅僅幾個呼吸間,羽塵大腿上的皮膚已經被電的一片糊焦,血肉模糊。
羽塵緊咬着牙齒,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羽塵剛想調動靈氣除掉盤聚在大腿上的那道紫色閃電,卻沒想左右和三個方向同時攢射出一道紫色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盤聚射向羽塵的胸膛,三條閃電相互交織,在羽塵的胸膛形成一個簡單的網狀閃電。紫色閃電攜帶的電流直接麻痹了羽塵的心臟。
與此同時,一道道閃電彷彿找到目標似得,從四面八方如同下雨一般朝着羽塵爆射而來,真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季老以摧枯拉朽的力量一聚摧毀了九天神雷,如今九天神雷就要用自己最狂暴的方式,一聚摧毀羽塵。然而,如此珍惜自己生命的羽塵,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嗎?
在心臟停跳的一剎那,羽塵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無數噩耗鋪天蓋地般涌入羽塵的大腦,羽塵大口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圍白茫茫的世界,看着如同蝗蟲一般撲面而來的紫色閃電,羽塵竟然有點意亂心慌。
“有了!”僅僅一瞬間,羽塵便已經想出了應對之策,羽塵那博士後的腦袋可不是拿錢買來的。儘管羽塵第一次被當成活靶子,但前世玩轉商場二十年,早已成精的羽塵可謂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雖然羽塵一開始有些驚慌失措,但羽塵瞬間便調整了過來。
僅短短几秒鐘,羽塵身上便佈滿了紫色閃電,心臟的停跳使羽塵大腦缺氧,意識有些模糊,但在那一瞬間,羽塵突然大張了嘴巴,對着面前的白霧便是一陣狂吸,在九五神功的幫助下,羽塵的身體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蠶食鯨吞般瘋狂吸收着靈氣。
靈氣入體,在羽塵有意的引導下,奔騰的靈氣宣泄着自己的激情,毫不保留的涌進了羽塵的心臟,羽塵的心臟如同充氣的氣球隨之膨脹起來,並且越來越來越大,大有衝破胸膛破體而出的趨勢。
羽塵咬緊牙關,精神高度集中在胸膛的心臟膨脹道眼看就要爆裂的地步時,那顆讓人提心吊膽的心臟,在羽塵堅定的目光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呃…”海量的靈氣在羽塵的血管中快速奔騰,推動羽塵血管中的血液在全身流動,持續爲羽塵身體各個組織器官輸送必要的能量。在那一瞬間,羽塵那張成病態的泛白臉龐如同染了染料一樣瞬間充血紅脹起來,紅脹的脖子瞬間比平常粗了一倍,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急促的**,那雙如星辰般璀璨奪目的眼睛,忍不住上翻。
羽塵只覺五臟俱焚,體內彷彿有一座正在噴發的火焰山,意識如同潮水般快速從從體內退去,從四面八方不斷攢射而來的紫色閃電將羽塵包裹的嚴絲合縫,羽塵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直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一念生,一念死。即使生命垂危,羽塵腦海中依舊對生存滿懷渴望,羽塵堅信,世界上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即使前方真的沒有出路,羽塵也要在絕境中走出一條出路,就像魯遜所言,世界上本來沒有路,有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直到眼睛閉上的最後一剎那,羽塵依舊對生還抱有絕對的信念,直到最後,這種信念,轉化爲執念,對生存的執念,對活下去的執念,那種執念,所爆發出來的能量,足以毀天滅地。
我若成佛,世上無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我若求生,萬劫不滅。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羽塵再次看了這個白茫茫的世界,再次看了一眼這個無邊無際的九霄,最終,羽塵將目光投到了自己的體內,大洞天,一個無邊無際,虛無縹緲的世界,和九霄多麼相似,如果我的大洞天能夠將九霄都包裹其中,那麼,我不就是九霄聖主了嗎?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羽塵想在自己的大洞天內創造一個九霄,一個獨屬於自己的九霄。在真實世界創造一個九霄,那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的事情,但在大洞天內,羽塵就是主宰,只是一念之間,九霄的大概結構就已經出現在羽塵面前。但羽塵並不是毫無目的的創建,而是有針對的建設。
在九霄模型出現在大洞天的同時,在九霄中心,便懸浮着一個水晶球,水晶球內白霧瀰漫,雷聲不斷,隨後出現一雙大手,用掌心托住水晶球兩端,在掌心與水晶球的連接處,縈繞着一層虛無的波動,這種波動,和季老身上的波動一模一樣。
沿着手臂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盤腿坐在地上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少年,在少年的不遠處,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那是季老,正在瘋狂吞噬着天地能量。羽塵只用了一個念想,便在大洞天內建成了這一切,真個過程,不足一個眨眼的的瞬間。
羽塵默默注視着正在修煉的季老,眼角不覺間滑落一滴淚水,最後不忍的扭過頭,將所有的精神力全部注入到了那顆水晶球內。而就在羽塵從季老身上收回目光之際,一直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的季老,那具久經歲月雕琢的軀體,猛的顫抖了一下,整個幻境,卻因爲季老的微微一顫,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雖然沒有破碎,但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當羽塵將所有精神力化爲對聲的執念注入水晶球內,那些原本在水晶球內漫無目的遊蕩的靈氣,彷彿收到了命令似的,頓時變得洶涌澎湃起來,一股股靈氣或化爲一頭猛虎,或化爲一條長蛇,或化爲一頭猿猴,或化爲其他動物,植物,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對着水晶球內的紫色閃電開展了摧枯拉朽般的打擊。
在那股執念的作用下,羽塵的脖頸上浮現出一道紫靛色閃電,紫靛色閃電剛一出現,一枚枚紫靛色花紋便如雨後春筍般密密麻麻的浮現在羽塵的皮膚上,胸前的那枚妖蛇鱗片自動鋪展開來,變成一件妖蛇鱗鎧,護住羽塵身體各部。同時,盤聚在任督二脈的焚靈骨火化爲兩道骨灰色火龍,瘋狂的煅燒着水晶球內的紫色閃電。
在能夠焚靈化骨的森白色火焰的恐怖高溫下,羽塵皮膚上的那一枚枚紫靛色花紋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最終化爲一層黏黏的瓊脂,粘在羽塵皮膚上,這層瓊脂如同一張保護膜,將羽塵與外面的紫色閃電隔離開來。
恐怖的高溫使水晶球內的靈氣不斷被蒸發,凝華,在靈氣中穿梭的一道道紫色靈氣彷彿裹上了一層糖衣,在靈氣中沉重的穿梭着,時不時被灼熱的骨火煉化,轉化爲一股精純的雷屬性能量,被羽塵吸收。
紫色閃電是想要竭盡全力去摧毀羽塵,羽塵的意識雖然消退了,但在那股執念下,羽塵使出渾身解數想要生存下去,羽塵的實力雖然很弱,但紫色閃電已經被季老分解了,殺傷力不足原來的萬分之一。
紫色閃電和羽塵二者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兩者在水晶球中展開了拉鋸戰,彼此的實力在此消彼長間達到相對的平衡。時間就在這相對的平衡中快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