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淡然的笑,“所以,我們要防止那一天的發生。”
“這是你把事情告訴我的本意?”枸杞有些冷漠的看着風無塵,對於他所說的話,已經有些瞭解。
點了點頭,風無塵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是的,如果那一天不幸到來了,我希望你能幫助慕言。”
枸杞搖頭大笑了起來,許久,笑聲不停,“你太高估自己了,”收起了笑,帶着一些輕蔑的看着風無塵,“如果真的那一天到來了,說不定,水雲早就忘記了你是誰?更別說憤怒了。”
“如果是那樣,算我多慮了。”風無塵輕輕的夾起一塊魚肉,正準備放入口中。
枸杞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嘲笑,慢慢飄了過來,“一個活不過而立之年的,死後,可能一個燒香的都沒有吧!”還會有誰記得你活過?白慕言嗎?
那塊魚肉沒有進入風無塵的嘴裡,而是安靜的停在空中。
“一生被人愛過,也愛過別人,可是有些東西,你感受過嗎?”枸杞平靜的看着他那越來越蒼白的臉,“你這樣有限的生命,不想要一些人生中必須有的經驗嗎?”
站起身來,枸杞背對着風無塵,臉上有些滿意的表情,“想起來,你比我們活的短一些,也許對你也是一件好事,最少,可以讓我們忘記你不懂愛。”說完,枸杞輕點地面,追着水雲與白慕言而去。
輕輕的放下了筷子,風無塵呆然的看着那眼前的菜,腦子裡迴旋着那句,‘可以讓我們忘記你不懂愛。’
搖了搖頭,誰說自己不懂,只是太懂了,所以,不想傷了別人。
水雲用力的向着飄飛了一陣,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那跟在身後的白慕言,有些指責,“你怎麼也跟來了?”現在風無塵誰在保護呢?
“你那樣的離開,我不跟來,心裡會更擔心的。”白慕言緊張的看着,水雲那張充滿了水份的小臉。
我有武功,而且還不差,有什麼可以擔心的?水雲瞪了白慕言一眼,“誰要你跟來?我只想一個人靜一下。”有些埋怨在裡面。
青錦長袍,沒有一絲的停頓,一把將水雲擁入懷裡,“想哭就哭吧!”
水雲看着那眼前的青錦,愣了一下,“爲什麼我每一次哭,都被你抓到了?”
“這些都證明,我最愛你呀!”白慕言的聲音裡充滿了憐惜。
“可是,我不愛你呀!”水雲靜然的看着那眼前的青錦,“你的好,我都看到了,心生感動,但我無法迴應,因爲,我只會對自己所愛之人好。”
“我知道。”白慕言緊抱着水雲,“可是,你卻不能防止我對你好。”
輕嘆一聲,這個世間,誰纔是那個最多情的人?“白慕言,放開我吧!”這樣,只會讓你痛苦。
“可是,兩個人一起痛,總比一個人痛,要好受些。”
微愣了一下,水雲斜看了那如玉的側面一眼,“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歪理了?”好像這些都應是我的說詞吧!
“這不是歪理,這是最正常的道理。”抱着的手,沒有半分鬆開的意思。
二個人就這樣的站着,僵持着,直到枸杞的聲音出現。
“我說你們要站到什麼時候?”枸杞玩味的看着那快要變成樹的兩個人。
“站到不想站爲止。”水雲怒瞪了他一眼,枸杞分明一臉的看好戲表情。
白慕言聽到了枸杞的聲音,有些不捨的放開了水雲,然後回頭看着他,“你和他聊得如何?”
攤手、搖頭,枸杞一付失敗的樣子,“他堅持那樣。”
水雲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掃動着,這兩個男人如同在對暗號一般的言語,讓她有些惱怒,“你們瞞了我什麼吧?”
兩個男人,到是很整齊的搖了搖頭,失口否認,“沒有。”
微眯起了眼睛,既然,你們不願意說出來,那就讓我來猜猜吧!“你們在說風無塵?”而且,今天他所說的事,太過於讓我震驚了。
“除了他還有誰?”白慕言將那玉扇拿在手裡,細細的把玩着。
枸杞輕嘆了一聲,“說到底,那傢伙不但全身有病,而且腦子也有病。”
點了點頭,水雲輕聲附上,“竟然,要娶那個想要他命的女人。”真是搞不清楚呀!
“就是,所以,我們有理由去點醒他。”白慕言拍了拍水雲的肩頭,“破壞他與柳依依的婚事。”
枸杞聽到了他的話,愣了一下,眼裡升起了些許的不解。然後,也拍了拍水雲的肩頭,“爲了這個偉大的計劃,你去準備一下吧!”
對於兩個人突然的配合,水雲有些吃驚,但是,只是冷掃了兩人一眼,“好吧!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然後,輕點了下地面,飛身離去。
看着水雲離去的身影,枸杞這才壓低了聲音,不解的看着白慕言,“你不是喜歡水雲嗎?”如果風無塵結婚了,那他不是有最好的機會,得到水雲?爲什麼要支她去破壞風無塵的婚禮呢?
玉扇輕輕的搖動着,聲音悠閒如清水流動,“喜歡。但一邊是生死之交,一邊是心愛之人,拆散他們三人痛苦,如成伉儷,一人苦而已。相比較、算下來,還是成全他們比較划算。”
枸杞聽到了他的話,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看來師傅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而他跟來,也更是多餘。
“二個傻蛋,一個白癡。”枸杞臉上露出了笑,“不知道,水雲遇上你們是幸還是不幸福?”
“是不幸吧!”白慕言將打開的扇子,平放在自己的手裡,靜靜的看着,美麗的狐狸眼裡全是悲寂。
搖頭,枸杞發現自己一下山來,做得最多的動作,就是嘆氣和搖頭,於是,拿出一物,塞在白慕言的懷裡,“這個東西,以後,如果水雲發病的時候,就拿出來吧!”
“發病?”白慕言拿着那小小的包裹,有些不解的看着枸杞,水雲身體那樣的好,有什麼隱疾嗎?
“是呀!”這就是師傅被砸了招牌的原因。
“可是,我們與水雲相處多時,都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病呀?”白慕言看着那小小的包,滿眼的不解。
“發病是要有刺激的。”你以爲想發病就發病嗎?那我們還不都死翹翹了。
事關重大,白慕言開始謹慎了起來,“那麼發病的時候,會有什麼徵兆嗎?”這個可要問個清楚。
雙手環抱,枸杞擡頭看着天空,半晌,輕吐出一句,“不記得了。”發病時,好像他還很小,又好像他沒有跟着師傅,反正是記不得了。
白慕言一頭的黑線,他與水雲果然是一起長大的,對於事情的處理方式,都是一樣的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