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婷婷的話我欣慰一笑,還是姐姐最好。
“那大冰山呢?”緊接着又失落起來。
“這個嘛……”婷婷纖細的手指敲着太陽穴,接着道“應該是恨你!你來之前四哥可從沒發過那麼大的火氣,說討厭你,可又對你總是手下留情,這個我也說不準啦!”婷婷撇撇嘴搖搖頭,一副想不懂的樣子。
大冰山討厭我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從婷婷的口中得到證實,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傷懷。甩甩頭努力拋開這些莫名的哀傷與失落,他們若是討厭我便隨他們去。
自己不是終要離開的嗎?奶奶來接禍水回家!
“那個黃衣女子是?”想起黃衣女子對大冰山緊張的樣子,渾身就不舒服。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去關心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叫林小語,平時少與人交際,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但四哥是她的軟肋。只要是和四哥有關的事她就會變了一個人!”婷婷頓了頓。
“大概是五年前,當時好像是因中了毒,被四哥救下,她又無依無靠便住在了四哥的別院。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和一個救過四哥的女孩同名,四哥對她也就頗爲照顧。大概這就是愛屋及烏!”
救過大冰山?猛得憶起那晚,大冰山溫柔的撫摸着一塊白玉,那玉的主人是何其有幸,在遠方有個人是這般地思念着她!這倒讓我對大冰山多了分欣賞,不忘滴水之恩。若回了竹山,這裡的人會不會偶爾的也念起我呢?……
小語,小語,……也是奶奶曾喚過我的!
“想什麼呢?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還不快去梳洗!”婷婷從我身上扯下越哥哥的紫色袍子,一副不堪入目的樣子。
對鏡一照,自己差點大叫“這是誰呀!”髮髻鬆散,滿臉塵土,衣服凌亂。好你個費祝,居然把我扯成這個樣子,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在琪巧和婷婷的幫助下,剛剛梳洗完畢,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兩位姑娘在裡面,蕭爺請二位去前廳。”丫鬟輕聲的恭敬道。
一進大廳我和婷婷便感覺到了凝滯的氣氛,直壓抑得呼吸困難。
大冰山和越哥哥面色沉重,負手對立一言不發。
“萬不可過於衝動,傷感情的話要忍住萬不可說,那麼不必要的衝突怨恨便會消失無蹤。”費祝滿頭大汗,有些語無倫次的溫言勸解着,看樣子是勸了有一陣子了。
“兄弟之間莫要傷了和氣,有什麼話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悶在心裡只會徒增煩惱。”
“家和萬事興,當下大敵當頭。萬不可因一時義氣壞了大計!給小人可乘之機。”費祝舉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莫要動怒,莫要動怒!當下正值炎夏,這烈日酷暑的,腠理開泄,汗液外泄,汗又爲心之液,心氣最易耗傷,理應神清氣和,心情快樂歡暢,胸懷寬闊,使心神得養,纔有益於養生之道!”費祝展開摺扇殷勤的幫越哥哥扇了兩下,又跑到大冰山身旁扇了兩下。
“現在還不算是炎夏?”壓低聲音疑惑的問婷婷。
“是初夏!”婷婷低聲的回道。
“兄弟之間需和睦相處,萬不可誤生芥蒂。兄長要友愛弟弟,做弟弟的應做到恭敬兄長,如此兄弟之間就能和睦而減少衝突。蕭三哥您是兄長,要有容忍之量,要有爲兄長之表率,自古有云長兄如父,要做……”
越哥哥陰沉着臉,一雙桃花眼怒瞪費祝,一掃往日的慵懶與閒適,驀地讓人感到陌生與畏懼。
費祝吞吞口水把話嚥了回去,又轉向大冰山,謙恭有禮的道。
“做弟弟的也理應謙讓兄長,自古有孔融讓……”看着大冰山深邃的眸子危險的眯起,面部肌肉抽搐,緊抿的薄脣裡傳出咯咯聲,費祝識趣的嘎然止聲。
“你們繼續,繼續!”費祝倒退幾步,抱扇微微躬身,賠笑道。接着從懷裡取出潔白的絹帕,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費祝尋了杯茶,找了個角落坐下,揉着發乾的喉嚨,端起茶碗一口飲盡。
婷婷忙拉起我湊了過去,附在費祝的耳邊大有興致的輕聲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回來就這樣了!”費祝忙展開摺扇整個擋住婷婷靠近的小臉,別開自己的臉和婷婷保持距離。
“迂腐!”婷婷撇撇嘴,吐了吐舌頭。
“這不是迂腐,而是……”費祝正打算長篇大論,被婷婷打斷。
“停!”婷婷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接着一臉壞笑向靜立怒視的兩人努努嘴,大有煽風點火之意“你再去勸勸呀!”
“話已說盡,聽不聽便隨他們去!”費祝搖搖頭輕嘆口氣,斯文的自倒一杯茶。
“他們要打架嗎?看架勢很像哦。”我喃喃道。
“不可能。”婷婷楊揚手,一口否定。
“小姑娘,費某……”費祝對我溫文一笑,剛欲說些什麼,卻被一聲焦急的哭喊聲打斷。
“弘哥哥——!聽說你的手受傷了!”只見一抹黃影大步流星的直奔大冰山跑去。
“快叫小語看看!”抓起大冰山包紮好的手,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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