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傷口,痛得我微微咧嘴。大冰山立刻把我按在牀上,蓋好被子。
“別亂動!”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大的手嫩白修長,煞是好看。緊緊攥住,枕在臉下。
一股暖意流遍全身,很心安很舒服。我承認,這感覺我很貪戀。不願離開,想時時刻刻留在身邊。大冰山沒有抽回手,而是靜靜的坐在牀頭。
許久……
“你中了蠱毒,爲什麼無礙?”小禍水對田子弘來說就像個迷,他看不透。
“咦~~~,別和我提蟲子,我嚴重過敏。”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像又被蟲子爬過般,渾身不自在。
“對……不起。”田子弘生硬的道,高傲如他,能從他的口裡說出這三個字是多麼的不易,連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我張大嘴,大冰山還會道歉?奇聞!奇聞!對上他深邃的墨色眸子,好像跌進一個深淵,不可自拔。心跳加快,臉上滾燙。大冰山也一瞬間失神,繼而我們倉促的別開眼睛。
“沒……沒事,小……時候中過很……厲害的蠱毒,習慣……習慣了而已!”把頭別向牀裡不敢看他,努力壓制緊張,找回自我。
沉默……
“昨晚,你是怎麼給我解的毒?”田子弘中了上官景然的“夢閻羅”此毒見血封喉,若不是他對毒有所研究。立即服下自己研製延緩毒性的“百草玉露丸”,並封住命脈。哪裡還能有命見到小禍水。
“我有解藥呀!”回頭眨着大眼睛,迷醉的看着他魅惑衆生的臉,不經考慮道。他的臉叫我很癡戀,不自覺的想看。
“胡說,那毒無藥可解。”田子弘嗔怪道,深邃的眼卻是掩飾不住的溫柔。
“告訴你個秘密哦,你可不能說出去,……我百毒不侵!”神神秘秘的把大冰山的耳朵拉到嘴邊,輕聲道。雖然奶奶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說,但我相信大冰山。
“胡說!哪有這樣的人!”大冰山一口否決,我嘟起嘴白他一眼。展開他細嫩的手掌,在他的手心畫起圈圈。觸感好舒服,這手的主人真不像是個男子的。
“好癢。”大冰山的手微微掙扎,我更用力的鉗住。
“哈哈,還知道癢呢~!”幫他用力的撓了撓。
“喂——!這樣更癢!”大冰山掙脫,我又一把拉回他的手,臉緊緊的貼在他的掌心。我看見大冰山眼底隱現的笑意,如果可以讓你經常笑,我會義無反顧的幫你。
“看我做什麼?”大冰山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臉,故作恬然的道。
“你很好看!”
“哪有女孩子向你這樣不矜持的?”
“我這叫誠實!”
“狡辯。”
“哪有!?”
“你身上的傷爲什麼比常人恢復的快得多?”小禍水身上的箭傷很深,按常理至少十天半月纔會癒合。可按小禍水的恢復速度,僅需三天就會痊癒。這讓田子弘很奇怪,不禁問出口。
“體質好!”
“說謊。”
“我不說慌!我很乖的~~!”
“你乖?!也不臉紅?”
“幹嘛要臉紅~~?”
“喂——!你咬我做什麼?”
“爲什麼你的手也這麼甜呢~~?”
“把手給我!”
“不給!啊!別動,傷口痛哦~~!”
“好!好!我不動!還痛嗎?”
“不了……,你……躺下~!”
“不!”
“爲什麼?”
“沒……沒……什麼。”
“你臉紅什麼?”
“我哪有?!”
“那……?你是不敢躺下!”
“我怎麼不敢?”
…………
躺在牀上,我們四目相對,深深的望着對方。異樣的情愫害得呼吸急促,誰也沒有再說話。突然,大冰山蜻蜓點水般輕吻下我的脣。
微涼的脣,清淺的薄荷味,溫熱的氣息,驟然大腦一片空白。
他聲音低沉沙啞,指着我的脣說。
“以後不許嘗別人的!只許嘗我的!”又霸道的指下自己的脣。
我乖乖的點頭,他的這種霸道我喜歡。
之後他溫柔的給我蓋好被子,我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下。
迷糊中我好像被包個嚴實的抱起,抓緊寬大微涼的手掌,嗅着清淺的薄荷味又沉沉睡下。
那晚我們的手緊緊的牽着,做了同一個夢。
夢裡,迷霧繚繞。一位長髮飄飄的白衣女子和一身材頎長的白衣男子,在迷霧中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
“我總算等到你了……”女子深情地撫摸着男子的臉頰,悽楚哀婉的呢喃着,眼中卻是遮掩不住的喜悅。
“我們在也不分開!”男子把女子扯進懷裡,死命的抱緊,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畫面切換,漫天的黃色花海,花瓣在風中輕輕揚起。
男子和女子躺在花海中,他們的手緊緊地牽着。閉着眼睛,臉上洋溢着幸福恬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