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陣冷風,一抹黑色閃過。我的衣領一緊,雙腳離地,心臟亦隨之漏跳了半拍。
那人起來啦!萬歲!能抓着我的衣領將我提起,看樣子沒殘廢耶!精神蠻好的嘛!兩眼射着惡狠狠的寒光,好冷哦!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咦!那人在咬牙切齒!難道這就是奶奶所說的“豺狼虎豹”?會吃人的!頓時,我嚇得呼吸都亂了規矩。
這個“豺狼虎豹”長的還蠻好看的!一雙深邃的墨眸凝聚着攝人的寒光,冷峻的臉龐如刀削般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樑,緊抿而微微抽動的薄脣。一身黑色錦袍,一手拿着半個銀質的有鼻子有眼的東西,那是我沒見過的東西。
恩!這“姐姐”張的很好看!至少我喜歡看!
有句老話怎麼說“越美的東西就越毒”!這人一定是毒中的極品!奶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扯出我認爲最燦爛的笑容努力壓制緊張,可我打結的舌頭和不住打顫的牙齒將我出賣。
“姐……姐姐,對……對……對不起!”
話落,衆人一陣爆笑!接着又都默契地嚥了回去。抓着我衣領的那隻大手收得更緊,雙眸射出的寒光差點將我冰封!咦?那人的鼻子在流血!
“你……你……鼻子……怎麼流血啦?”我硬着頭皮,沒話找話。
那人用逼視的眼光看着我,一副“你說呢!”的樣子。
我摸摸發痛的額頭,頓時,恍然大悟。哦!是我撞的!
好歹人家是因爲救我受傷,雖說好心幫了倒忙,可也得感謝人家呀!我在包袱裡胡亂地摸了摸。天色漸黑,我看的不是很清楚,衣領又緊得我將要窒息。暗歎一句,倒黴!剛出山就倒黴!
我在包袱裡摸出一個小瓷瓶,是這個!對就是這個!應該沒錯,止血的。
“擦了這個……就會好的!”我一邊吃力地說着一邊將小瓷瓶遞給那個“姐姐”。
“她”用懷疑的目光睨了一眼小瓷瓶。
“沒毒的!”我說着拔掉瓶塞,倒出些許藥水,在自己的手背上擦了擦。“姐姐”的目光減了幾絲寒冷,我趁這個當幫“她”擦了藥,“她”也漸漸地鬆了手。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揉着被勒痛的脖頸,偷偷地瞄了一眼那個“姐姐”。“姐姐”是個啞巴!肯定是!
許是方纔驚嚇過度,也許是落地的踏實感還沒適應,我的胃裡一陣翻騰“哇”!佩服!着實佩服!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居然還能從胃裡吐出東西來!
啊——!很不巧!吐……吐……吐“姐姐”身上啦!只見“她”的目光陰森地凝結,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我極快地,本能地,跳離一大步,嚇得面無血色!
“啊————!”那位“姐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爆吼一聲,驚起林中山鳥四處紛飛。
“不……不是……啞巴!”我脫口說出心中所想,哎呀!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只期盼那個“姐姐”是個聾子,聽不見!聽不見!可我錯了。
“殺了她——!”那個“姐姐”愈加氣憤!狂暴地嘶吼一聲。
幾個帶着半面銀質面具的黑衣人蠢蠢欲動,卻被一個笑容溫雅風度翩翩的白衣人攔住。
趁機不跑是傻子!
“姐姐——!後會無期!”我喊完一聲,立即開跑。
奶奶說,在人前不能用“踏風行”。我只能勞累一些用“日行千里”。
剛跑不遠,身後有人喊道“喂——小仙女!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回頭,繼續跑。問我名字!該不是要找我報仇?!恩!一定是!我揚揚手,喊道“我沒……沒……名字!”
說謊,我不太習慣,至此說出的話結結巴巴。
我一直跑一直跑,向奶奶指定的方向跑。身邊的樹影在眼角處匆匆而過,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我踩過雜草的沙沙聲。
天徹底的黑了下來,一彎新月遙掛天邊,璀璨的繁星灑滿墨黑色的天幕。
我跑了很久,也沒找到奶奶所說的鎮子。可在天上看,明明是很近的呀!是不是我跑錯了?我回頭看了看,那幫人早已沒了蹤影
好累!好餓!我剛欲放慢腳步,打算休息一會。
前方傳來“踏!踏!踏!”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舉目望去,只見一頭比我大很多倍,四條腿狂奔的“怪獸”迎面衝來。
“啊——!!怪——獸……”我大叫一聲,最後一個字尚未吐清楚,只覺頭腦一陣暈眩,頭重腳輕。聽到一聲嘹亮的長嘶,便徹底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