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愈加陰沉,將大地上籠在一片灰濛之中。
狂風四起,捲過枝葉,發出的烏烏之聲如同鬼泣。凝滯的氣氛添了一筆淒涼可怖之色。
僵直的氣氛仍在僵直着。
我在看到琪巧咬掉舌頭的那一刻,盛開在琪巧胸前那大片的殷紅,將我所有的意識喚醒。我癡愣地看着琪巧,乾澀的眼流出一滴淚水,乾涸沙啞的喉口發不出一點聲音。懶
清晰的意識僅維持了一瞬,我鬆下一口氣,整個陷入一片恍惚的混沌之中。聽不到身旁的聲音,看不到周圍的人,只能嗅到那濃烈的血腥味兒。那是死神的味道,恐怖又讓人發嘔的氣味。
我問自己,琪巧會不會死?我告訴自己,琪巧不會死!待傷口癒合後,只是不能說話而已。
我問自己,越哥哥會不會死?我告訴自己,不會!暗宇只是嚇唬嚇唬靈琪而已。
我問自己,大冰山會不會有危險?我告訴自己,不會!不會!不會!統統都不會發生。
這是夢!一個噩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我睡上一覺,醒來時我還是在竹山。還是躲在山洞內和奶奶玩捉迷藏,還是在竹園數着竹林的竹子,還是靠在奶奶的臂彎內,聽奶奶唱着沒調的小曲……
自我麻痹改變不了現實,那愈加濃烈的血腥味仍是縈繞在鼻尖。若我失去了嗅覺,失去了聽覺,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把自己關在幻想的世界中,不用去看眼外的殘酷……蟲
狂風捲來的涼意讓我發抖,意識越來越沉……
※※※※
神祈國的一衆侍女紛紛奔向龍少弘,欲搭救被龍少弘挾持的藍瑄瑩。
僵直的氣氛就在這一刻,隨着那羣侍女離開靈琪的腳步而被打破。
龍少弘,藍瑄瑩,何絲絲,暗宇,冬雪,抓住這個時機,匯聚好內力。
就此時,傳來了葉痕的聲音。
“這麼一大幫人都圍在這兒做什麼那?!哪來這麼多死人!”葉痕帶着千毒門的門人在尋語門人和四季閣門人的交界處擠了進來,他一邊向前擠一邊喊道。
葉痕離開上官景然的秘宅,在深山裡尋找出山之路。當他看到藥聖婆婆的信號彈,立即帶着衆門人奔來。
葉痕趕到現場,着實被眼前的場面撼住。樹林內小小的空地擠滿了人,各個全身戒備處在防禦狀態。黑衣銀面的尋語門人,青衣影衛,白色紗衣的四季閣女子,黑衣斗笠的暗殺,黑衣軟劍的死士,一羣奇特服飾的異國女子,現在又來了身穿紅衣的千毒門門人。
當葉痕越過衆人,看到了小禍水,那個神色憔悴,氣息虛弱的小禍水。葉痕又喜又憂的喊道。
“掌門——!小掌門果真沒死——!掌門受傷了——!那個死女人!你不是靈琪嗎?快放了我派掌門——!你個死女人,我真後悔上次放了你!這次非殺了你不可——!”
何絲絲聽到葉痕的聲音,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她竟不由自主的分神看向了葉痕,失掉了距離小禍水最近的上好地勢。
衆人在何絲絲晃神之時,已然躍起。龍少弘和暗宇飛向小禍水,冬雪和藍瑄瑩飛向了蕭越。
靈琪見衆人躍起,這才從沉痛中回神。她提氣帶小禍水旋身,躲過逼近的暗宇。
龍少弘向暗宇掃出一股強勁的劍氣,暗宇翻身躲過。
葉痕摸出一把毒針,一邊髮針一邊罵道“媽地!早上剛說過今天不殺人!”
龍少弘一邊躲着葉痕的毒針一邊抵抗暗宇,他揚聲吼道“葉痕!你到底是幫誰——!”
我從混沌中提起幾絲意識,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看到的卻是滿眼的刀光劍影。我弱弱的說,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不要……不要……打架!大……冰山……,奶奶……,大冰山……”
我吐出一口火熱的氣息,忽感自己好冷,好冷,冷得恍若正身處冰天雪地的嚴冬。我弱弱張口,未發出丁點聲音“……奶奶!好冷……好……好冷!下雪……了嗎?……竹山……竹山下雪……最漂亮!”
※※※※
冬雪人劍成一字,狠厲地刺向蕭越。
花輦上的何雅,仍目不轉睛的盯着半臥在樹幹上的藥聖婆婆。她運功揮起掌風,帶落花輦上衆花的花瓣。花瓣在強勁的掌風下,紛紛射向正欲揚劍阻擋冬雪的黑衣斗笠人。
花瓣的殺傷力不能致死,但也讓這幫暗殺門人吃痛。冬雪身前無了阻擋,狠厲之勢不可抵擋。
蕭越冷眼看着冬雪刺向他胸口的劍,將頭慵懶的歪向一邊,不屑的悶哼一聲。
藍瑄瑩距蕭越較遠,見冬雪接近蕭越,將自身內力匯於劍身,伺機掃向冬雪。
就在冬雪的劍鋒與蕭越相差咫尺之時,兩行清淚無聲地從她的眼角滾落。她想起了和蕭越在一起的日子,快樂又痛苦的日子。她曾不止一次的警告自己,她纏着蕭越不過是在演戲,利用身體完成閣主何雅的任務而已。可她越來越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戲,或者她的心早已在這場戲中淪陷。
冬雪咬住嘴脣,手腕翻轉,傾盡渾身力氣收回發出的攻勢,將劍鋒翻轉,捂住劍柄正對蕭越的解穴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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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寫,不知道幾點能傳,現在有點混亂,但親們仔細看細細體會就能明白,若有不懂Q我或者留言。親們,小乖向你們致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