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引體向上,腦袋伸到二樓地平面,剛好能夠掃視二樓田氏姐妹房間一層。
爲了不讓二樓上的不速之客看到,他雙手一攀,兩腳向上一縮,躲在走廊角落挨立柱的地方,緊緊貼在角落牆壁上。
只見在田氏姐妹房間外窗子下有兩個人,一個倚在欄杆上,可能是在放風。
另一個已經摸到了窗子下方一個角,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向放風之人打了個手勢,放風的人從衣兜裡掏出一物,拋給了窗子下方之人。
窗子下方之人左手將衣服撩起,將手中之物藏在懷中,輕輕一劃,將手中一件物事點燃,剛一點燃,又“卟”一聲輕輕吹滅了,只剩下一點火星。
就在這兩秒鐘,借住火紅的光,沈浪看清了,剛剛點燃東西之人正是劉源,他的絡腮鬍特別明顯。
沈浪正想看他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好立即出手。
見劉源將有火星的東西,慢慢向田氏姐妹所住房間窗子伸去,這顯然是一支迷香。
沈浪正要出手,這時從欄杆下方出現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從劉源身後掠過。
劉源一聲“咦”,手中的帶火星之物已然不見。
原來他手中帶火星之物,已經到了形如鬼魅之人手中,此人得到火星之物後躍下欄杆,也如一團棉花一般沒有任何聲息。
沈浪從鬼魅之人拿走迷香,到躍下欄杆一整套動作,知道此人的輕功不在自己之下,應該在自己之上。
奇怪的是此人躍下欄杆後,並不急於逃走,而是故意在正面頓了片刻,好像是不知道向什麼方向溜走。
劉源和他靠欄杆的同夥見狀雙雙躍下欄杆,追了過去,沈浪看他們已經過去了十多丈的距離,也跳下欄杆尾隨過去。
此人故意順圍牆小跑,讓劉源和同夥感覺馬上要追上的樣子,一直到了西邊黃桷樹村莊後面小山緊挨的四合院。
找了一處相對較矮的圍牆,才雙手一攀牆頂,敏捷地翻了出去,劉源兩人到了矮圍牆處,也是用雙手攀住牆頭,翻越了出去,只是動作比較笨拙。
沈浪到了此處,不敢馬上翻越出去,怕被前邊的人發現。
他等了兩三秒鐘,等這三個人又有十多丈距離了,才縱身而過。
這前邊三人一出得圍牆,腳步聲就沉重多了,沈浪不敢放開追,只得展開輕功,儘量做到沒有聲音追擊。
不一會兒,前邊三人上得一小段土坡,進入黃桷樹旅店後方黃桷樹林,沈浪也跟着躍上土坡。
進入黃桷樹林,這前邊形如鬼魅之人,手中的迷香一直在手上,並沒有弄丟,而且迷香還一直點燃的。
在他逃走的過程中,手中的迷香不停在前邊晃動,或明或暗,就像一隻螢火蟲在前邊飛舞帶路,特別是配以此人的靈活妖嬈身姿,在夜空中煞是美麗。
沈浪初步判斷,此人又是千手觀音陰三娘,但不知爲何她只是將劉源及同夥引離田氏姐妹房間,並沒有對這二人進行打擊。
思忖間,陰三娘加快了速度,兩個閃身進入一片墳地,也是一個小丘,這裡地勢開闊許多。
劉源二人也加快速度追進墳地,墳後有一根高大的黃桷樹,陰三娘飛身上了那棵黃桷樹。
沈浪以爲陰三娘要從樹上飛身而下逃走,於是也加快速度追進墳地。
他剛進入墳地,劉源看陰三娘要逃走了,立住悶聲喝道:
“有種不要跟老子躲貓貓,站住!”
“你也配,嘿嘿,不和你玩了,你要的東西給你,接着。”
話未說完,陰三娘突然回頭將手中的迷香,向劉源扔了過來。
可扔得很高,且扔的方向和位置就是朝沈浪所站的地方。
前面二人本能一躲,迷香落在了沈浪腳下。二人一回頭,看見了沈浪,兩人同時吃了一驚:
“你……?”
沈浪還來不及搭話,千手觀音陰三娘趁機躍下黃桷樹一閃不見了。
劉氏兄弟二人,沒見到陰三娘,正四處尋找。
轉過頭來,眼睛跟隨迷香的的一點火光走,迷香正好落在沈浪腳下。
劉源二人一回頭正好看見了沈浪,說了聲“你”,陰三娘趁機逃走了。
沈浪也認出來了,另外一個是和劉源同行的劉氏兄弟,具體名字還不大清楚。
其實此人就是劉逢。沈浪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他媽的,這劉護龍,不知爲什麼養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當真要把他的一世英名扔在黃河裡了。”
“你媽的,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你是誰?今天讓你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讓你嚐嚐護龍山莊神龜拳的厲害。”
沈浪被他誤解了,倒一點也不惱,呵呵一笑說道:
“無恥淫賊,你也配知道大爺的名字,腳下這支香是什麼,你幹什麼用的?
這還用問嗎?我現在將這支香帶回去,明天在黃桷樹旅店裡讓大家參觀參觀,參觀劉大公子的傑作,看劉護龍老混蛋的臉往哪兒擱。”
沈浪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他媽的,活膩了。”
劉源和劉逢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敗露,這不僅關係到他們兩個人,還關係到他們同來的四兄弟。
還會牽連他們的父親劉護龍和劉地龍,最嚴重的是這件事會影響護龍山莊的聲譽。
想到這裡,二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頓時起了殺人滅口之心。
沒想到沈浪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背靠一根黃桷樹,右手隨意折下一小截黃桷樹枝,拍打住左手掌說道:
“老子還沒結婚,怎麼就活膩了?要活膩只少要等結婚後,生了兒子,並且要把兒子養你們這樣大,纔可以稱爲活膩吧?”
這幾句玩笑話,佔了劉氏兩兄弟的便宜不說,還變着法、拐着彎罵劉氏兄弟的老子,劉氏兄弟又不是傻子,當然一聽就明白,這一下是被徹底激怒了。
兩人拉開架式,一前一後將沈浪圍在中間。
沈浪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前邊的劉源大吼一聲,一招雙風貫耳,雙拳向沈浪的頭部衝來。
沈浪也懶得動手,就在劉源的雙拳將要攻到兩側太陽穴之際,右手中小黃桷樹枝輕輕一揮,“唰”一聲打在了劉源的左臉上。
雖然沒有手掌打上去那樣響亮,但疼痛不亞於手掌打上臉的帶來的疼痛。
劉源的左臉馬上出現一片鮮紅的樹枝印,左臉變胖,並還在持續變胖,這種痛劉源已經很多年沒有嘗過了。
自從他七八歲過後,都只有別人嘗他的手指印,還沒有人讓他吃過這種味道,這一次手掌印的味道,他可不想嘗試,可這一次的確嘗試了,並且印象還那樣深。
幾乎在同時,沈浪身後的劉逢也向他發起了進攻。
劉逢在沈浪身後一腳飛踹,右腳向沈浪的背心踢去,想要一招將沈浪踢翻在地,可是他想錯了,沈浪身後就像長了眼睛。
在劉逢右腳剛一飛起時,沈浪一個側身,將劉逢踢過來的右腳躲開,並順勢右腳一擡一勾。
劉逢收勢不住,來了一個大劈叉,雙腿前後分開重重坐了下去。
只怪他運氣不好,坐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凸起的石頭,頂到了他的襠部,他頓時“啊”一聲大叫,顯然是吃了一個小虧,關鍵部位說不定受了點小傷。
想收拾人,結果被人收拾,那味道真不好受,面子不好放。
二人都是痛得“哇哇”大叫,兩人迅速調整方位,又向沈浪亡命地攻上來。
沈浪不想傷二人性命,只想小小懲戒兩個無賴一下。
見二人如此亡命,他故意賣個破綻,當二人同時高高跳起,猛虎下山向他撲來。
他看二人就要攻到身上之際,才一閃讓開,劉氏兄弟狠命雙拳一擊,只聽“噗”一聲,雙方大叫“哎呦”,互相埋怨起來:
“怎麼搞的啊,看也不看,打什麼打?打到我了。”
“你也是看也不看,還怪我,難道你沒打到我?光怪別人,不說自己。”
沈浪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護龍山莊的神龜拳,我看真該改名字了。以後就叫烏龜拳或者叫自相殘殺拳。哈哈哈。”
“這兩拳可不是我打的,是你們自己打自己,你們是馬上滾,還是我打得你們滿地打滾?”
“什麼?看看誰讓誰滾。往死裡打。”
“我不往死裡打,打你們弄污了我的雙手,不讓你們長點記性,怕以後你們記不住。
好吧,你們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三招過後,我讓你們滾。”
劉源和劉逢只把仇恨放在了拳頭上,因爲今天晚上是想出來迷倒田家兩個美妞的,怕帶刀嚇着了兩個美女,所以武器都放在了旅店裡面。
二人雙拳像雨點般砸向沈浪,沈浪左躲右閃,有時如蝴蝶穿花,有時又如閒庭信步,邊躲閃邊數着對方攻擊的招數:
“一招……兩招……三招,好,三招已過,現在輪到我讓你們滾了。每人臉上兩條樹枝印送給你們,作爲你們今天晚上辛苦的酬勞。”
劉源和劉逢二人更不答話,一味強攻。
沈浪瞅準一個機會,向上一縱,躍起兩米多高,二人剛一擡頭,沈浪雙腳落下來,一隻腳踩一個頭。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唰唰唰”三下,給劉源的臉上補了一下,劉逢的臉上得到了兩下,這下二人扯平了,再也不會爭論,誰得到的樹枝多或少了。
二人毫無還手之力,一點脾氣也沒有,兩人對望一眼,劉源狠狠瞪住沈浪,說道:
“好漢丟下你的萬兒,日後好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