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這個錄音,都基本明白,賈全叫人找毒藥,或者找一個施毒高手,要害少林方丈如真大師,這個人已經找到,是四川唐門的唐川兒。
並讓此人去殺害如真大師,唐川兒已經得手,如真大師已經中毒,功夫會下降。但此人沒有答應,最後賈全和此人鬧僵了。此人將他們的通話錄音,並存放在了一個蠟皮芯片裡。這裡頭有一個人,是少林寺的內鬼,被人稱爲二當家。
賈全是誰,大家已經明瞭。問題是,這個少林寺二當家是誰,還是個迷,這個殺手是誰,必須找出來。光憑一個錄音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如能找出賈全、這個殺手、唐川兒,那一切真相大白。
不找出這個少林寺內的叛徒,這個住持繼任大會是沒法開下去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此時,大家木在那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大門處一個女聲喊道:
“四川唐門叛徒唐川兒押到。”
是誰將關鍵人物押上來了?大家回頭,目光齊刷刷集中到大門處。原來是唐飛兒將唐川兒押解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當唐飛兒聞到一股特異香氣時,她斷定,這肯定是唐川兒的“傑作”,這種毒藥也只有四川唐門纔有。於是她來不及向少林派住持說明,起身就追了過去。
她人一閃便到屏風後,唐川兒眼睛隨時在關注情況的變化。警惕性非常高,一見師妹,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拔腿就跑,唐飛兒擡腿就追。
唐川兒的施毒功夫和武功,本身就沒有唐飛兒高強,心裡始終發虛,見唐飛兒緊追不捨,要追到圍牆時,他回頭說道:
“師妹,看在我們同門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馬吧。我也沒做出有損於唐門的事。你何必趕盡殺絕。我,我是你的師哥呀。”
“放你一馬,你做的事,別以爲只有你知道,我要和你算太多的賬。還有,你沒做有損我唐門的事,你還要做多少,才損我唐門的聲譽?連現在我在衆武林英雄面前也沒有臉面。放了你,我以後如何向武林英豪們交待,束手就擒吧。”
唐川兒見師妹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心下一橫,拼個魚死網破,誰抓誰,還說不準。他手中暗暗扣了一枚毒鏢,然後大喝一聲:
“要抓師兄,有本事,你來吧。”
他欲引師妹來追,只要師妹放鬆警惕,他便有機會打傷師妹,得以逃脫。
他飛速向圍牆逃去,唐飛兒也緊跟着追了上去。他竄上牆頭,見唐飛兒也將上牆,正在圍牆下,這個角度是最不容易發現和防守的。
他回手一揚,一把毒鏢朝唐飛兒射來。唐飛兒對他的師兄這一手早有注意,豈容唐川兒得逞。她聽風辯聲,知道有暗器飛來,不敢伸手去接,只得側身讓了一下,唐飛兒的速度緩了一緩,唐川兒趁機越出牆外。
唐飛兒可不會讓他逃脫,也隨後飛身上牆。唐川兒在慌亂之中,在林中造成的聲音也挺大,始終沒有甩脫唐飛兒的追擊,前面有一座房子,他看唐飛兒越追越近,想飛身上房躲避一時,一個縱身,人朝房頂飛去。
沒想到這時唐飛兒已追了過來,如再讓他上了房,會給抓獲帶來極大的難度。好在唐飛兒也有準備,手中暗藏了一根金針,手一揚,朝唐川兒的後腿射去。
唐川兒人未上房,身體在半空,這時是最難躲閃的,果然中了唐飛兒的金針。金針射在唐川兒的膝蓋後方委中穴上,他整個腿部一麻,使不上勁。從房頂邊重重掉了下來,“啪噠”一聲摔在地上。
唐飛兒走上前,伸手點了他幾處要穴,抽出寶劍,喝令他朝住持繼任大會會場走過來,因爲有的事情要在這裡給羣雄做一們交待,人在便於對質。也將四川唐門的一些污名洗脫。
走到半路,唐飛兒怕這個師兄又出什麼意外,乾脆廢了他武功。她舉起右掌,在唐川兒胸部和背部拍打兩下,讓他主要筋脈阻滯,丹田之氣如洪水泄閥,瞬間放幹。便連一個普通人不如,因全身處於氣血不通之下。
她押送唐川兒走到門口,爲讓裡面的人知道唐川兒已經抓獲,所以大喊了一聲。
唐飛兒押着唐川兒,一步步向**臺走去。大家的目光也跟着二人移動,心裡異常緊張,不知唐川兒會說出誰是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唐飛兒雙腳剛踏上**臺,不由自主朝達摩院所站立位置上瞧去,眼睛帶着驚恐,一步一步走上**臺。突然,躲在發言席左側的黃袍主持僧人衝過來,怒吼一聲:
“你這個歹徒,就是你放毒害我方丈,毀我少林,我斃了你!”
說話的同時,雙掌一揮,左掌擊向唐川兒的腦門,右掌擊向唐川兒的胸口。這一情況,也是太意外,**臺上人一來沒想到會出此狀況,二來大部分都中了毒,就即使知道也無能爲力。
眼看唐川兒頃刻就要斃於黃袍僧人掌下,突然坐在賓客席上的詹天龍右掌輕揮,一股柔和的掌力飄過去,將黃袍主持僧的雙掌力量抵擋在半路,並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黃袍僧人也身不由己地後退兩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唐川兒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如一尊廟裡泥塑的菩薩,早嚇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詹天龍早有準備,他畢竟是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十年,知道這種情況下,有很多變數存在。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往往證人出現,等於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丟進了會場中,那厲害人物就會毀滅一切證據,證人就是最容易出問題的。
證人一旦出現,真正的幕後指揮者就會跟着出現,他們自然還會生死一搏。
黃袍主持僧知道遇上了高手,又沒有殺死唐川兒,便故作大方說道:
“暫時饒你一條狗命,一會兒再處理你。滾下去!”
爲了防止唐川兒發生危險,唐飛兒將唐川兒拉下**臺,站在了發言席的下面,這樣正好能夠躲過後方的攻擊。
正在這時,門口又一個聲音傳來:
“賈全押到!”
大家更是驚異不少,又將目光轉移到大門處。放眼望去,是兩個年輕人押解一個高大男子過來。押解之人,有一人大家都比較熟悉,是新任武林總盟主董七郎。另一人,有的也認識,是沈飛揚。
他們什麼時候動手的呢?
原來,二人一直躲藏在高大的柏樹上,嚴密監視賈全的動向。當音響裡蠟皮芯片播放即將結束的時候,從小路上跑過來三個五大三粗的和尚。
他們氣喘吁吁來到賈全房門外,輕輕敲了兩下門。
周發將門開了一條縫,三人和裡面的人交談了幾句,然後退回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三人手拿武器走了出來,走到賈全的房門處,這一次沒有敲門,直接對着賈全的房間急切說道:
“情況有變,你們快走,越遠越好。”
不一會兒,賈全和周發,二人蒙上黑色頭巾,各人手裡拿一把寶劍,輕輕打開房門,溜出來,三個和尚走在後邊,五人走到圍牆邊,三個和尚對賈全和周發說道:
“動作快,再不走來不及了。我們師傅說保護不了二位了,二位好自爲之,快走,快走!”
看來是送二人逃離少林寺。賈全和周發二人正要翻越圍牆逃走。董七郎想到,如若讓二人逃出少林寺,在外面抓捕,困難會增大,必須要將二人堵在圍牆裡。
樹上的沈飛揚和董七郎二人一使眼色,雙雙抽出寶劍,跳了下去,沈飛揚截住賈、週二人;董七郎攔住三個和尚,雙雙廝殺在一起。
賈全和周發本身二人武功不行,又加上想逃走,心也虛,所以雖是二對一,但完全不是沈飛揚的敵手。
沈飛揚施展“燕青十八浪”,才十多個回合,就將二人迫得手忙腳亂;那邊,三個和尚一人使月牙鏟,一人使少林棍,一人使雙刀。
三人還是有些真本事,並懂得一定的站位,從不同的方位向董七郎進攻,董七郎施展六十四路追風劍法,略佔上風。
這邊,沈飛揚故意強攻賈全,在賈全步步後退的時候,突然殺一個回馬槍,一劍將周發手中寶劍打落,正要點他穴道,然後專心對付賈全一人,這時,賈全的寶劍又向他的面部刺來。
等他還擊一招,將賈全逼退後,沒想到這周發還挺剛烈,見寶劍被打落,想到橫豎是一死,飛身向圍牆上撞去,只聽“咚”一聲,周發腦漿四濺,登時死於非命。
賈全見此,更無心戀戰,可又無法逃走,沈飛揚見時機已到,劍尖一挑,刺向賈全的下巴,賈全一見寶劍離他下巴不到五寸,趕緊用劍全力一揮,想將沈飛揚寶劍磕飛,董七郎用一個“粘”字訣,將賈全的寶劍粘住,壓在地上,厲聲喝道:
“還不撒劍,束手就擒?”
賈全見寶劍被粘住,索性扔掉寶劍,一拳向沈飛揚左肩打來,沈飛揚也不在用寶劍,左手一個小擒拿,制住賈全的肘關節,賈全動彈不得。沈飛揚順手點了他的幾處要穴,然後厲聲喝道:
“快說,沈浪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沒想到這賈全還真敢做敢當,哈哈笑道:
“沈浪就是我派人殺的,要怎樣,你殺了我便是。要殺,就來個痛快的。”
“你派誰殺的?在什麼地方殺的?”
“我派人殺了他兩次,第一次在新疆被他逃脫了,還殺了我方一個人。第二次,就在雪山下面,具體地名我不知道,我派了漠北雙雄和天涯判的殺手,還有放毒高手唐川兒,他媽的,沈浪又殺死我一人,傷我三人,但老子還是把他殺死了。要殺要剮隨便,痛快點。”
說完,賈全乾脆閉上了眼睛,引頸受戮。沈飛揚想到父親的慘死,恨不得一劍將賈全的腦袋割下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又伸手點了賈全的啞穴,讓他不能說話不能動。這時去幫董七郎。
二人同少林寺三個和尚,大戰了二十多回合,也是沈董二人不想痛下殺手,否則三個和尚已經至少帶傷了。三個和尚見二人如此厲害,早就想溜,可沒有機會。董沈二人雙雙向三個和尚猛攻幾招,然後跳出圈子,說道:
“我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走吧。”
三個和尚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兵器也扔掉,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