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大局已定,白雲叟也只好同意了廣陵子的意見,將十八人分成了兩組。
第一組峨嵋派的白雲叟、木通、於大力;祁門的祁一平、祁一凡、祁一言、祁一行;點蒼派的龍子衣和李丹風。
第二組青城派的廣陵子、杜仲、杜鬆、杜衡;天龍派的伍天龍、黃楊、張龍、趙虎。
大家紛紛站起準備起身,白雲叟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叫住大家說道:
“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我們這個組,我擔任組長,你們那個組誰來負責好些?”
廣陵子腳下沒停,直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
“你就當好你的第一組組長吧,我們這個小組不用你來操心,我們自會安排。大家跟我走。”
他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第二小組的組長。伍天龍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嘴上沒說什麼,跟着出去了。
伍天龍出去了,他的三個徒弟自然也跟着出去。
廣陵子將八人帶到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只有十多戶人家,大都集中在村莊後方靠山位置。村莊前方是一個大水塘。
水塘右側有一間還算乾淨的房子,裡面只住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翁。
老人耳朵有點背,與他交流要大聲說話,並且還要輔之以手勢。廣陵子連說帶比劃,纔給老人講清楚,他們一行人要在此地住一晚。
老人看他們人多,有點害怕,連忙答應,哆哆嗦嗦走開了。
大家不知廣陵子肚裡賣的什麼藥,連他的三個徒弟都沒進屋,在門口看師傅會說什麼。
廣陵子見大家心中有疑問,將跨進大門的右腳收了回來,雙手叉腰,在門口立着說道:
“我知道大家心中有疑問,我爲什麼帶大家到這裡來?又爲什麼不和大家一起去找趙光、周發?
你們想想,大家一起去,人多目標太大,哪裡不走漏風聲,就算不走漏風聲,我們自己都會漏出風聲。
人家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你們說是我們找別人,還是別人找我們,誰好找誰?
怕我們的人還沒到人家藏身的地方,人家已經躲得遠遠的了。趙光、周發,什麼人?他們可在賈全手下混了幾十年,什麼事情沒見過,我們這點小手藝,他們還不會?
再說,即使找到了,這功勞算誰的?算我們的,人家是片區聯盟盟主,有功勞自然是人家的。
再大的功勞也不會落到咱們的頭上。所以我們還是分開的好,現在我們的人少了,有功勞也分得清了,肯定大家都有份。
大家說,對吧?”
他的手下三個徒弟異口同聲:
“師傅說得對,師傅真是高手,高啊,實在是高。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站在滴水檐下的伍天龍只是笑笑,沒說話。
“他們的組長是武林大會推選的,那我們這個小組組長是要推選呢?還是如何確定?”
伍天龍沒說話,但他的徒弟可不服氣。大徒弟黃楊粗聲大氣問道。
“對,是要推選呢,還是大家比比,才確定?”
他的兩個師弟張龍、趙虎當然不甘落後,立馬附和。
廣陵子的三個徒弟,站在師傅身後,這時一起回過頭來,眼睛瞪着伍天龍師徒四人,雙手握成拳頭,環抱胸前,虎視眈眈的樣子。
這下,廣陵子才知道,這個組長不不好當的,連一個小小的組長,大家都是如此爭個不可開交,試想想,更大的官,天下人誰爭個什麼樣。
廣陵子斜眼看住伍天龍,看他有什麼表示,同時也是以靜待變。我就看你們會拿我怎樣。
伍天龍假裝怒氣衝衝,對手下的三個吼道: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話了,還不站一邊去。”
回頭又改了一幅面容,微笑着對廣陵子說道:
“廣陵兄,他們說得也有道理。我們這一組的組長怎樣確定好呢?”
這話明擺着,這個小組的組長肯定不是你廣陵子,一定要重新選過。
至於選誰,你說了不算,大家說了纔算。不能搞一言堂,反正我們不默認,更不承認你廣陵子就是我們組的組長。
廣陵子不動聲色地說道: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天龍兄有什麼好辦法呢?你說出一個辦法,我們再說行與否。”
“還有什麼辦法,練武之人,自然看誰的武功高,誰說話。有那麼多講究幹什麼,拳腳上見真章。”
廣陵子的大徒弟杜仲沒有耐性,率先說話。
“有你什麼事?一邊去,看伍掌門如何說?”
廣陵子也得先禮貌性地制止徒弟的瞎發言。
伍天龍見老奸巨猾的廣陵子將皮球踢了過來,不得不應招。
“既然大家都是一個想法,要在拳腳上見功夫,我看也行。廣陵兄年長,就由道長劃個道兒,我們比劃比劃。”
伍天龍又以廣陵子年長爲由,將皮球踢還給了廣陵子。
廣陵子在心裡暗暗吃驚,這個伍天龍,看上去老老實實,沒想到還是一個玩太極的高手。說就說,誰怕誰。
“咱們人數剛好對等,三對三。我們誰也別佔誰的便宜。你派一個,我派一個,三局兩勝,哪方勝,哪方就是組長。公平吧?”
這個辦法,確實公平。放在誰的眼裡,都是沒問題的。
伍天龍沒說話,只點點頭。
“來來來,你們那邊誰先來?我來領教你們天龍門的高招。”
又是青城派杜仲站到了場地中央,向天龍門叫板。
“我看你們青城派的高招在哪,誰怕誰。”
天龍門這邊張龍第一個站了上去。雙方拉開架式就要開幹。
“慢!天龍兄,我們還是點到爲止,大家不要傷了和氣。要不要使用武器,就由上場的兩人說了算,如何?”
廣陵子年齡大一點,他突然想到,爲了爭一個小組長而雙方大打出手,這事要是以後傳出去,實在雙方都沒有面子,如果師兄青城子知道了,他回到青城山,也不好向師兄交待。
“行,要不要武器由你們上場的人說了算。”
“那我就用青城派的拳來找找感覺。”
杜仲站在場地中央不停地轉動着拳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這邊也是暴脾氣的張龍踩着霸王步,走到了場地中央。
雙方沒有多餘的話,雙拳一抱,只有兩聲:
“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