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棲霞山

棲霞山

說起棲霞山,人們只知傳言莫測飄渺如仙域。

曾有詩爲證:

棲霞十三峰,

見雲不見山。

拾磯尋蹤跡,

似在飄渺處。

又有詩曰:雲漫棲霞身何處,煙波飄渺似瓊宇。

傳聞足以說明棲霞山的莫測與高深,而對於武林而言,棲霞的神秘不在於山而在於棲霞山莊。

棲霞山莊存世已經三百餘年,歷經風雨滄桑不到,神秘而強大,是一處武林聖地!

棲霞山莊位於棲霞山主峰雲霧峰山腰之處,不連天,不接地,自成一方格局。上接霞蔚,下連雲海,晨霧夕輝,相互映襯,形成了棲霞雲景之勢。而棲霞山莊的神秘在於,它雖然名聲響徹江湖,但卻是名入世而身不入世。沒有人真正知道棲霞山莊的子弟是怎樣的存在,只是江湖傳言二百多年前的谷之風,以及一百多年前的錦瑟仙子以及六七十年前的雲東來均出自棲霞山莊。

在這棲霞山山腳之地,坐落着一座小鎮——棲霞鎮。不知是棲霞山的仙氣滋養還是其他原因。總之,棲霞鎮是異常的繁華熱鬧,秩序井然!而且人口規模堪比縣城!

如今,白飛飛正住在棲霞鎮最漂亮的院落棲霞精舍——點翠樓中。憑欄遠目,棲霞山盡攬無餘,它猶如龐然大物般橫在眼前,只讓人頓時生出渺小無力之感。

白飛飛何曾想過她如此穿心一箭,竟然還能生還,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但對於她來說,卻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不過,最大的不幸莫過於快活城一役的真相大白,爹不爹孃不孃的,就連一生所執着的報仇竟也是笑話一場,唯一真實的戀人也與她錯身而過。生無可戀,在那一刻她真的想就此了結。也不知沈浪使了怎樣的手段讓她活了過來,只是這樣換命的代價應該很重就是了!

“白姑娘,二月天涼,你還是回屋休息爲好!”莫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身邊,白飛飛竟然毫無察覺,不知是莫言的身手太好,還是她的身手太差的緣故。

“莫言,已經半年時間了,我身體也已大好,而沈大哥他——”

“白姑娘,佛說因果,此次沈公子力救於你,不是那麼可以簡單了事的。但具體如何,莫言也不得而知!”

輕一嘆息,白飛飛已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不知怎的,今日的莫言卻多了些許溫情。

棲霞山 追雲峰 忘吾亭

此時,正有一老一少在忘吾亭中對酌,老者童顏鶴髮,廣袖寬袍,似是神仙般的人物。而少年則是一襲白衣外罩,黑衣打底,窄袖寬擺,面若朗月目若流星,端的俊朗不凡,此少年正是沈浪!

老者自飲一杯後,笑眯眯的瞧着沈浪道:“三年的江湖歷練,你愈發的沉穩了,你的心也藏得愈發的深了,而這半年的苦修,你的身手也愈加的莫測了!”

沈浪自酌一杯,微微一笑道:“雲老,我就當您是讚賞嘍!”

“呵呵,是讚賞由衷的讚賞!看來當年老兒的選擇是沒有錯的。你的沉穩睿智隱忍氣度足以擔當!”說罷老者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沈浪抿嘴一笑,眼神靈動極其誘惑地道:“雲老,你當真——不曾後悔麼?”

老人輕輕嘆了口氣道:“不——後悔,只是有些可惜了,本來你我或能更親近,我曾今還想着傳你衣鉢的,看來是不行了。”看着沈浪,老者就像看着一件作品一樣滿意。如果重頭來過,他的選擇依然如此!

“雲老,你什麼時候也變迂腐了,傳不傳衣鉢你在沈浪心中的地位卻無從撼動。”

“呵呵,就知道你重情義,不過如今的老兒已經很知足了。”雲老人又愜意地喝了杯酒。“不說這些了,說說你今後如何打算?”

“打算——?”沈浪低頭微思。“雲老,你知道白姑娘的身體如何了?”

“莫言說已無大礙,血魂珠與九珠連環一樣都可在三日內起死回生,這一下盡去了兩顆。唉!這可是我們棲霞山莊三百年來的積蓄啊,你可是大手筆啊!”雲老人說着話還伸手撫胸,貌似很痛心的樣子。

沈浪緩緩地品着酒,但笑不語——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迴應,雲老人眸漏狡黠,又道:“作爲棲霞山莊這一代的莊主,你讓我帶頭壞了規矩,這怎麼對得起我們棲霞一脈的先輩們。”說罷還捶胸頓足,一番做作。

瞧着這樣的孩童趣十足的雲老人,沈浪卻只能苦笑連連了。

“您老好歹已經七十多歲了,咱不這樣成麼?”

雲老人一甩酒杯氣道:“不這樣,還能怎樣?你總是推推推拖拖拖的,這一拖就是近三年吶,老兒又不能對你用強,也只能苦苦自己了。”

沈浪無奈笑道:“雲老,不就權杖麼,我也沒說不抗這個責任,只是之前時機未到而已。”既然已經知道結果不可逆轉,沈浪也無需推脫。

“那你現在還接不接?”

“拿來便是!”

“嘿嘿,這個老兒早就準備好了。”雲老人一臉的欣喜得逞。

雲老人從衣袖中取出一個二寸見方的精緻盒子,輕輕地打開,從中拿出了一塊半個巴掌大小圓形羊脂玉佩,緩緩捧起,一臉凝重地道:“棲霞山莊第十五代莊主雲東來,恭請公子接權杖——。”

沈浪看着這塊玉佩,凝望良久,才緩緩申出了手拿了起來——一塊小小的玉佩,彷彿有千斤重般。

看着沈浪接過了玉佩,雲老人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並笑嘻嘻瞧着沈浪道:“這乾坤佩本是正副一對,你這個是乾佩爲正,而坤佩已經遺失了快百年了。”

沈浪一聽就知道有故事,遂問道:“坤佩的遺失是不是和當年驚豔一時的錦瑟仙子有關?”

雲老人詫異道:“此事你知道?”

沈浪道:“不知道,只是有所耳聞!”

雲老人呵呵一笑道:“耳聞?這些可都是是江湖幸密,知道的人不多哦!你是怎麼耳聞的,是不是莫言告訴的你?”

沈浪笑道:雲老,莫言可是你親選的蒼狼十三衛的劍衛,就這麼不經信任麼?”

雲老人意味深長地瞧了沈浪一眼,然後道:“哼哼,那小子對別人,莫言的確是莫言,可對於你——難說!”

沈浪道:“呵呵,這次你可是冤枉他了,還真不是莫言告訴我的。”他豈能不明白雲老的意有所指。

雲老人道:“就算不是他說的,那也是其他幾個人說的。哼哼,這幫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沈浪無奈笑道:“好了雲老,能說說關於錦瑟仙子的事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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