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唯一能通過的小縫隙,灰衣人無不感嘆地說道:“大自然造化神奇,天然洞穴有封閉死的,也有留有生機的,遇上什麼樣的情況單憑運氣,看來你們的運氣似乎還不錯哦!”
王憐花一聽喜道:“你的意思是從這裡就可以出去了?”
“不錯!大家要小心點!縫隙的出口在山腰處,下方可是峭壁,足有數十丈高。”
灰衣人說着滅了火把,微側着身子便擠進了那處縫隙。
“怎麼可能?”
熊貓嘟噥了一聲,他都不覺得自己在洞裡攀過數十丈的高度,怎麼出去就到了山腰了?心裡雖不解,但他還是躋身進去了。
шшш¤ тtκan¤ c○
縫隙並不窄,能容的下一個人通過,沈浪抱着朱七七自然不能,只好改爲揹着,這才順利地進了縫隙,而王憐花這次依然是殿後。
縫隙很長,而且是曲折向前,剛開始灰衣人還出聲提醒,到後面卻不到他的聲音了。
他是出去了麼?
跟在後面的熊貓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句,便繼續前進,片刻後,一股冷風襲來,他心中一喜大步向前走去。當他的手感受到出口新鮮的空氣時,整個人便放鬆了下來,可突然間他神經警惕起來,接着身體一僵,卻一動也動不了了。
快走......
熊貓心裡嘶喊一聲,他想出聲提醒後面的沈浪和王憐花,可乾着急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
“不對勁啊!”
沈浪默唸了一句,但還是揹着朱七七繼續前進,當走出縫隙的時候忽覺一股冷氣襲來,冷其中還夾扎着一股細小的勁風。他本能出手去擋,昏暗中卻觸到了一個圓鐵似的物件,似乎是熊貓的鐵葫蘆。
“貓兒,是你麼?”
沈浪迅速收回了手,問了一句。可黑暗根本沒有迴應,鐵葫蘆依舊沒有收回。
沈浪不得不出手了,但他卻顧及着熊貓,沒敢太用力,只是衣袖輕揮了過去,擋開了鐵葫蘆。可那明明圓潤的鐵葫蘆卻忽然生出了一根刺,在沈浪揮手的一瞬間飛速射了出去,暗含着夜色,竟然一擊即中了他的肩頭。
黑暗中忽然火光大起,照亮了這方寸之地,清楚地顯現出了現場的每一個人來。
怒目而視的熊貓,雙目灰敗的灰衣人,他們兩個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顯然已經被止住了。另一邊,還有一個一身的血跡、衣衫襤褸的,但卻笑意盈盈的女人。
“妖妖?”
沈浪臉色蒼白,看到妖妖后一愣,輕輕嘆息了聲。臉上有的只是失望,卻無再多的驚訝。
妖妖有些得意地說道:“看到我,你似乎不太驚訝?你難道一點都不恨我出爾反爾?”
沈浪搖了搖頭,當他看到灰衣人眼神的時候,他心裡便清楚了,於是說道:“可阿醜救了你,你怎能轉身就害了他?”
妖妖回頭看了眼灰衣人,而後說道:“你在怪我麼?怪我恩將仇報麼?你放過了我沒錯,阿醜救了我也沒錯,可他救我是應該的,爲什麼非要我一定記得你們的恩情呢?”
其實沈浪也沒猜錯,就在幾個時辰前,是王憐花看着妖妖被被下面的**炸傷,活埋在了碎石底下。是灰衣人,不,應該說是阿醜救出了她,然後把她藏在了這裡。可當阿醜去救沈浪他們的時候她卻對他們來了個翻臉無情加守株待兔。
“是了,你本是這樣的人......”
沈浪已經無話可說了,冷漠地看了眼妖妖,低頭又看了眼胸口處不斷溢出的黑血,眉頭微微一蹙,又是一聲嘆息溢出。他從來不會以最大的惡意猜測人心,可往往總有那麼幾個人是個例外。他也不想去想妖妖剛剛經歷生死,爲什麼還一條道走到黑要幫着他們對付自己?人心不古這是他比誰都清楚的道理,做了便做了,何必強求爲什麼?
伸手費力地把朱七七從背上接了下來,沈浪抱着她緩緩滑坐了在地上,就坐在了那出口的地方,然後低頭看着朱七七恬淡的睡顏,當真是一句話都懶得多說了。
“你......”
妖妖被氣得竟然眼圈一紅。剛纔她還洋洋得意着呢,可現在卻有種想哭發泄的衝動。
她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她自己都未必在意,可她在意的是這話不能從沈浪的嘴裡說出來。
“可惡!”
妖妖狠狠地跺了跺腳,回頭看了看熊貓兒,又看了看沈浪朱七七,突然說道:“不是還有個王憐花麼?他以爲躲起來不出現我就拿他沒辦法了麼?”
沈浪輕哼一聲,虛弱地擡起頭來說道:“你的傷不輕,卻還能如此強勢出擊,想必絕不是一個人。若我是他,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刻現身。”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絕對不小,是對着妖妖說,也是說給暗中的他。若無意外,他相信王憐花是絕不會出來讓人一網打盡的。
妖妖不蠢,她自然能聽得出這是沈浪對王憐花的告誡,不過她無所謂,要抓的人都抓住了,逃了一個王憐花,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波?沈浪和朱七七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籌碼,這一次她要好好和那個人計較計較。幾個時辰前那個人差點讓她送命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忘記?可她有她的目的和打算,這個沈浪他們又怎會明白?
看着中毒虛弱的沈浪,妖妖忽然升起了滿滿的自信。可她還是很謹慎地等着時辰,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查看,直到沈浪看着意識已經陷入模糊,她才極警惕地上前,出手點了他的穴道。
“哈哈,沈浪也不過爾爾!”
黑暗中一聲輕笑,接着緩緩顯出了半個身影來了,其他的依舊隱藏在陰影裡。顯身的人卻是一襲月白錦衣,高冠執扇的溫潤公子。
不錯,此人正是付雲熙,那一笑便人畜無害的付雲熙。此時的他少了昔日的書生意氣與呆氣,卻多了幾分貴氣與霸氣。
妖妖微微一驚,道:“是你,你竟不放心尾隨而來了!”
付雲熙摺扇一揮,讚許地笑道:“不錯不錯,妖妖姑娘真是聰慧機敏,心思剔透啊!”
妖妖搖搖頭,冷笑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就按我們之前協議好的辦,朱七七你帶走,沈浪歸我。”
“好說!”
付雲熙開心地笑了笑,又道:“不過,沈浪你駕馭不了,若不小心放出去就是一件天大的禍事了,不如......”
妖妖一聽急了,閃身當在沈浪面前,喝問道:“你想對他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只不過必要的手段還是要的。”
付雲熙說着從陰影裡伸出一隻手來,而如玉的手中赫然捏着一枚綠光瑩瑩的細針來。
祭神咒?
妖妖一瞧便睜大了眼睛,道:“我不許!”
付雲熙輕聲一笑,道:“不聽話的沈浪雖然迷人,但聽話的沈浪卻更讓你我放心不是麼!”
經他如此一說,竟讓妖妖有些猶豫起來,神情也沒剛纔那般氣憤了。確實,她自己也知道對沈浪的心思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若沈浪清醒着她焉能有戲?
付雲熙一瞧妖妖動容了,便知有有戲,又說道:“放心,至少我不會現在給他施針,至少,我要等他醒過來,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我施針那才叫好玩呢!你也可趁此機會好好的想一想。”
說罷,他嘻嘻一笑,竟媚眼如絲,那原本溫潤的臉上竟瞬間浮現出一絲淡淡的邪氣。身影也慢慢隱在了陰影中,可當他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瞟見了一旁不言不動阿醜,他微微一愣,竟不由之主地多看了兩眼。
見他打量,阿醜原本灰敗的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也似乎微微顫抖了起來。只不過他蒙着臉,別人也瞧不見他的神情來。
付雲熙看了眼,似乎很欣賞阿醜,竟讚許道:“阿醜當真不錯,聽話順從,又沒有什麼是非觀,只爲你馬首是瞻,若我是你絕不會選沈浪,而會選阿醜。”
妖妖冷笑道:“可你畢竟不是我!”
“是啊,我不是你,所以嘍.....”
長笑一聲,付雲熙這次徹底地消失在了陰影裡。他來的詭異,去的也如此詭異,至始至終之中,妖妖都未完全看清他的整個身體。這地方本倆就空間小,不過眼前方丈,可她卻未看清他是如何來如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