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和熊貓就有些奇怪了,這裡他們之前來過,並沒有什麼可躲藏的地方,更何況這空間相對封閉,毒霧只會越積越濃,卻不會自行消散,躲在哪裡還不都一樣?
但沈浪卻並不會覺得一樣,他把已經處在昏迷狀態的朱七七交了王憐花,而他自己則在石壁處上下摸索了起來。
“我們沒多少時間了,你這能行嗎?”
熊貓心中不解,但還是和他一起仔細察看了起來。
“或許!”
沈浪說着手上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回頭抽出王憐花腰間薄如蟬翼的軟劍竟然對着石壁細小的縫隙給插了進去。
王憐花一瞧,忍不住心疼道:“喂,我的名器,你可得小心點!”
“有命在還怕沒有了名器?”
沈浪輕哼了一聲,手底下卻是暗暗使勁。幾息後,只聽一聲刺耳的響聲劃過,那把軟劍竟然順着石壁的縫隙劃出了一個平整的半圓形軌跡。
“不可能?”
王憐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但瞬間臉上又堆起了狂喜之色。
這意味着什麼?他若不是因爲顧及着朱七七,這會兒估計已經高興的忍不住跳了起來。
“有門!”
熊貓臉上一喜,有了生的機會他高興自不必說,但卻遠遠沒有王憐花那般誇張,這會見他有些忘形,便說道:“看來王兄遠沒有你叫囂的那般不怕死哦?”
王憐花白了熊貓一眼,竟有些賴皮兮兮地說道:“生命何足珍貴,怕死也不算丟人啊!”說着他還把懷裡的朱七七攬緊了一些,又仔細的探查了一下她的鼻息。
沈浪這會兒卻是顧不上他倆了,他的心思卻在那面石壁上。剛纔在底下的時候,他朦朧中看到這塊石壁上有絲亮光一閃,卻不是石壁本身折射出來的熒光,而是燭火似的的光亮。他不免奇怪,沒想到仔細查看之下這裡果真有門道。此處的石壁雖然厚實,但卻真的只是一道門戶,剛纔的亮光就是從石壁的縫隙中透過來的。
抽出軟劍,沈浪雙掌再次抵住石壁,嘗試着用力去推,可一推之下石壁竟然紋絲不動。熊貓一瞧,也上去幫忙。兩個人四隻手掌一起發力,卻聽吱吱聲響,那面不大的石壁竟然鬆動了起來,隨着持續發力,那石壁上漸漸地出現了縫隙,接着便感受到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天無絕人之路啊!”
石壁被推開了,的確是一扇半月形的門戶。這時候,門戶的那一邊卻伸出了一隻枯瘦的手來。
“什麼人?”
熊貓當即喝了一聲,人也後退了一步。
聽到聲音,那隻手不爲所動,依然板着石門,直到把石門完全打開了。石門的那邊,那隻手的主人完全暴露在了幾人面前,卻是一個全身灰衣的蒙面人,出了一雙有些渾濁的眸子外,竟連多餘的髮絲也瞧不見。
“多謝兄臺!”
沈浪看到灰衣人,臉上卻無太多的驚訝,回頭示意幾人進入了石門。
灰衣人沒做聲,只是讓開了身子,待幾人依次進入之後才又用力把石門給堵了回去。
灰衣人是誰?
王憐花和熊貓心中自然有一百個疑問,但沈浪不問,只管跟着他走,熊貓自然也就不會多問了。就只剩下一個王憐花,他心中實在好奇得緊,想問但卻生生的裝着一副什麼都瞭若指掌的樣子。
山腹的通道並不長,只有幾丈的距離,出了通道後前面又是一個相對空曠的山洞。灰衣人出去後一甩手,就把火把筆直地插入地下,而後默不作聲地把拿起水壺灌了一口。
沈浪瞧了眼沒入石地的火把,然後轉身輕輕放下朱七七,伸手探了下她的氣息,臉色微微一變,衝着灰衣人說道:“兄臺,七七她?”
“怎麼,着急了?”
灰衣人嘶啞着聲音竟然調侃了一句。
沈浪微微一愣,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實在沒指望灰衣人能迴應他,他只是想着對方肯救他們,那就一定救得了七七。
見沈浪沒做聲,灰衣人竟然笑了聲,說道:“我以爲你沈浪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冷靜自持的。
沈浪苦笑道:“沈浪也是人,有朋友命在旦夕,焉能不急?”
沈浪着急,灰衣人到是一點都不急,他索性懶散地坐了下來,又喝了一口水,這才慢悠悠說道:“是麼?可你剛纔在那邊的山洞裡也未見有多擔心啊!”
沈浪一聽暗討道:難不成他能看到我們?但面上卻說道:“倘若那時在下失了方寸,豈不是死的人更多?”
灰衣人聽得一愣,忽然間就不說話了。
王憐花等的心裡着急,一看沈浪的話觸動了灰衣人的心思,便趁機說道:“那時候都是個死,急有何用?萬一都活不了那也是個同死,這可是世間多少情侶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哦!”
灰衣人悠悠點了點頭,有些傷感地說道:“是啊,情若深,同死到也不錯!”
熊貓看着大家都在墨跡,這還得了,等墨跡完了豈不命都沒了?不由大聲嚷嚷道:“兄臺,拜託,先救人行不?等救了七七,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說道說道這同生共死,情深情淺的事情。”
灰衣人聽得嘿嘿一笑,說道:“放心好了,有你們護着她,她是死不了的!其實這次也算是你們運氣好,那邊的山洞並不大,但也不小,若要用毒煙置人於死地,起碼也要一刻鐘的功夫,它才能達到那個濃度......”
灰衣人言下之意很明顯,若他們在那處相對封閉的山洞呆的時間久了,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衆人心下也明白,不由暗暗慶幸運氣。
灰衣人說罷,竟然拿起水壺給朱七七餵了口水,喂完了,似乎又覺得不放心,又給她餵了一口。
熊貓瞧着奇怪,忍不住問道:“兄臺,這水也能解毒嗎?”
灰衣人道:“水自然是不能解毒的,可我這並不是水!”
“水壺裡難道裝的不應該是水麼?”
“誰規定水壺裡一定要裝水了?”
灰衣人鄙視了一眼,把水壺遞給了熊貓,道:“你們三人也喝點,雖然你們中毒不深看似並無大礙,但這種毒後勁卻大,保不齊哪天就一命嗚呼了。”
“有這麼玄乎?”
熊貓嘴上說不信,但行動卻是很誠實的,他打開壺蓋,想都沒多想就喝了一口,然後把水壺遞給了沈浪。雖然他對神秘人摸不着頭腦,但沈浪似乎很放心似的,那他也就不用白擔心了。
沈浪就着水壺也痛快喝了一口,而後又遞向了王憐花。王憐花一向愛乾淨,怎麼會用這種人人都用過了的水壺喝酒?可這一次不等沈浪手伸過來,他便一把奪了去,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等衆人都喝完了所謂的解藥,灰衣人才笑道:“哈哈,竟然都喝了,你們也不怕有毒?”
沈浪輕哼一聲,道:“救了再殺,兄臺又何必多此一舉!”
灰衣人搖頭道:“不然,若我閒心氾濫,卻想多此一舉呢?”
沈浪也搖頭道:“不會!兄臺衣衫露重,手上面還有多處劃傷,想必定是來去匆匆,會有這個閒餘時間麼?”
聞言,灰衣人哈哈一笑,道:“沒有!”
沈浪道:“既然大家時間都緊,那兄臺這就帶我們出去吧?”
點點頭,灰衣人重新拿起了火把當先往外走去。沈浪俯身抱起了朱七七也跟了上去,熊貓居中,王憐花殿後。一行人在漆黑的山洞中高一腳底一腳地拐來拐去,走不多時,便爬上了一處石壁,在哪裡卻又出現了一個兩石之間的小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