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幾個人正說着話,福伯忽然進來說少俠公孫啓門外求見。
朱七七一聽,立馬跳起來拍手笑道:“太好了,真是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
冷大不解,道:“七七,說清楚,怎麼回事?”
朱七七神秘兮兮一笑,道:“說了冷大叔可不許罵我?”
冷大立即警覺道:“不會是你又闖禍了?”
朱七七憋着嘴道:“哪有?只不過是......是我另外和公孫打了個賭。”
“什麼賭?”
冷大緊張地抓着朱七七的手腕,目帶疑惑。
“哎呀冷大叔,放心,沒什麼大事的。我們就是賭花無葉的左手劍能在沈浪手下走多少招?”
朱七七抽回手腕,嘟着嘴揉了揉。
熊貓道:“那結果呢?”
“結果……”
朱七七想到結果就笑開了,還有什麼比這個還能讓人高興的事情麼?
“結果是我瞎蒙了三招,竟然讓我給蒙對了......沈浪他倆在空中只對了三招,呵呵……贏了…..!”朱七七一想到結果就樂不可支,這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沈浪是不是知道她的心思有意在幫她呀?
熊貓瞧着朱七七傻樂的樣子不解道:“贏了就贏了唄,怎麼感覺比我們贏了銀子還高興?”
朱七七嗤之以鼻,道:“銀子算什麼?賭注可比銀子金貴多了。”
熊貓奇道:“是什麼金貴的賭注?說來聽聽!”
朱七七偷偷瞧了眼冷大,然後才笑道:“賭注是公孫自己啊,只要我贏了,公孫就答應做我的人,當快活城的財使。”朱七七說着湊近熊貓小聲道:“貓大哥你可不知道,別看公孫平時一副冰冷模樣,他手上的算盤功夫可是一絕,就連我爹也不一定能比上......公孫簡直就是個寶,呵呵......被我給挖到了。”
冷大直接無語,半晌才甩了句:“簡直胡鬧!”
熊貓瞧着朱七七傻樂傻樂的模樣心裡也爲她高興,遂拱手笑道:“那就恭喜朱大城主得了一位幹才,可喜可賀呀!”
“嘻嘻,同喜同喜......”朱七七說着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在湖邊見到公孫啓後,朱七七一直笑盈盈地轉着圈上下打量着他,冷漠如公孫啓,竟然被朱七七瞧得有些不自在了。
“七七,你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朱七七嬌笑着搖了搖頭,道:“公孫,願賭服輸麼?”
公孫啓實在被朱七七瞧怕了,在那雙清澈明亮笑若彎月的眼眸下,公孫彆扭地扭轉頭,道:“男子漢一言九鼎,我公孫願賭服輸!”
朱七七笑道:“那好,從今兒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這含糊的意思讓公孫啓直接一愣。
朱七七道:“對,我的人!你就是我們快活城的新任財使。算盤打得那麼好,一定對經商不陌生,我很期待哦!”
公孫啓冷着臉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朱七七正色道:“聚天下之閒財,做好你的財使,把自己當成快活城的一份子!”
“就這麼簡單?”
朱七七笑道:“就這麼簡單!”
“可越簡單的事情越不容易辦到......”
公孫啓心裡清楚,朱七七要求的簡單,財使一職貌似只要斂財就可以了,其實深究起來卻不是這樣的,成爲其中的一份子,就要擔一份子的責任。其實說白了,就是事關快活城的事情他都要盡心盡力。
朱七七道:“只要你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問心無愧?呵.....好大一頂帽子......太重!”
聞言,朱七七粉臉一沉,佯怒道:“嫌重?那你戴是不戴?”
公孫啓輕嘆出聲,臉上揚起一抹難得的苦笑,隧道:“城主,屬下這就去替您獻殷勤去,去春苑酒樓爲沈盟主置辦今晚的宴席......”公孫啓說完就轉身往鎮子上走去。
噗......獻殷勤?虧他想的出來。
朱七七努力斂住神情,從袖中掏出一塊水滴形玉佩,朝着公孫啓拋了出去。
“喂,公孫,接着......”
但見公孫啓雖然背轉着身子,但似乎後腦勺長着眼睛似得,伸手準確無誤地接到玉佩。見公孫拿到了玉佩朱七七才道:“公孫,財使的令牌你收好,這是我重新差人打造的,天下間獨一份。”
公孫啓接過令牌一瞧,但見玉佩入手溫潤,是塊名貴的千年老玉。唉,真是財大氣粗啊!玉的正面刻了一個‘財’字,反面卻刻着‘公孫’二字。公孫啓一瞧之下心中瞭然,遂對朱七七冷聲道:“你老早就惦記上我了?”
朱七七聞言咯咯一笑,毫不做作地道:“那是,有如此俠義公孫,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況且這一年多來,你是唯一一個我敢直面傾訴心事的人,我老早已經把你當成自己人了。”
公孫啓的心忽然狂跳了幾下,整個人也呆住了。
朱七七見公孫啓久久不語,於是叫了聲:“公孫?”
“哦......城主,還有事?”
朱七七微揚着嘴角,道:“無事,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冷着臉酷酷地喊我七七的樣子,很窩心!”
公孫啓神情一滯,半晌才冷冷地道:“獻殷勤得趕早,我先去了!”公孫啓說完飛也似的離開了,但身後清脆如百靈般的笑聲還是傳進了他的耳中,他聽着很舒服很窩心,冰冷的嘴角也揚起了一絲溫柔。
是夜,春苑酒樓人聲鼎沸,就連二樓也撤了屏風,四周放滿了桌子坐上了人,統共桌數不下四五十桌。
沈浪日間那一戰乾淨利落,不僅成功扼殺了流言蜚語,也讓很多人親見了他的真正實力,人氣因此而爆滿。尤其是他那一推一拉之間,動作簡單大氣,如行雲流水般瀟灑自如,一招之下放到了一個堪稱一流的高手,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沈浪很早就來到這裡,作爲主人他盡職盡責,嘴角始終噙着淺淺的笑意。這一切瞧在朱七七的眼中,擔憂的神色稍稍淡了些,可沈浪的餘毒未清,始終是她的一塊心病。不管人前有多高興,可思及沈浪,她眉宇間總是難掩擔憂。
冷大和熊貓他們也一直掛着心着沈浪,也曾私底下向山佐天音打聽過詳細情況,只知道現在的沈浪身體大不如前,但幸好他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有效控制,可是鏡湖老人至今卻還沒有找到解毒的好法子,老是這麼拖着也讓人揪心不爽。因爲清楚沈浪的個性,所以他們瞧着沈浪在酒席間談笑風生纔會擔心不已。
這幾人各懷心思,但在這種熱鬧的場合他們還得笑若春風,喝酒說笑一點都不能含糊。 沈浪舉着酒杯始終笑的溫和,身影穿梭於酒桌之間,認識的不認識的他都會一一去敬酒。就連花影夫人和花無葉一行,沈浪也待之以禮和顏問候,一時間賓主盡歡,倒也和諧熱鬧。
雲隨風以及蕭白鶴龔少陽等人是公孫啓在招呼,一時的身份轉換到讓他們幾人不習慣了。雲隨風瞧着依舊冷着臉的公孫啓,忍不住揶揄道:哪有人板着臉招呼客人的,這分明就是不情不願麼?豈料公孫啓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放下酒杯開始吟詩了。卻還是那句什麼踏月逐浪飛花曉歲春寒夜夢,吟的雲隨風頓時心情欠佳,沒了喝酒的興致。只得苦笑着打斷了公孫啓,直言真是得了朱七七的真傳。衆人皆笑打趣,轉眼間雲隨風竟然成了他們玩笑的對象,一時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