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和明月今日着實惱火,她們被師傅禁足在草廬卻那裡也去不成。逛不了街不要緊,買不了胭脂水粉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能去擂臺那裡看沈浪如何英雄了得,大敗花無葉。她們不明白,師傅爲什麼讓她們一直準備這準備那的,臨了還要在院子裡候着,候誰呢?直到山佐天音接駕着馬車駛進了太湖草廬的院子裡,從車裡扛下來了沈浪,清風和明月才花容失色,卻原來師傅一直讓她們等的人就是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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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餘毒未清卻強運真氣,讓鏡湖老人之前的很多努力都白費了。毒血逆流,這不是誰都能醫治的。不過,好在鏡湖老人的收藏頗豐,在忍痛割愛的情況下終於找到了抑制的良藥。經過師徒三人的一番努力,終於讓山佐天音輕舒了口氣,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草廬裡,鏡湖老人終於可以閒下來了,可他一瞧昏睡中的沈浪,不由心生怒火破口大罵了起來。說什麼沈浪這是不要命的難爲他,幾番折騰讓他折壽好幾年,讓他這個神醫簡直沒法當云云,字裡行間就是埋怨沈浪不把自己當回事,淨折騰他了。等鏡湖老人發泄夠了,一旁靜默不語的山佐天音才慢悠悠地道:“我覺得沈公子做得沒錯,只是太難爲他和我們小姐了!”
“還沒錯?音兒,你怎麼回事,淨幫着沈小子說話?”鏡湖老人很不滿沈浪,連帶的也埋怨起了山佐天音。
山佐天音嘆了口氣,優雅地道:“我不是幫他,我是幫理!如今江湖看似平靜,實則四方涌動。若沈公子不在擂臺上克敵制勝以定大局,那仁義山莊今後如何鎮守武林,如何插手武林糾紛。仁義山莊一旦失勢,江湖恐怕就進入多事之秋了。”
“可他也不用拼命啊?簡直胡鬧!”
山佐天音苦笑道:“聰明如他,若有其他法子他會不用麼?”
對於這句話,鏡湖老人竟然無言以對,片刻後,只聽得山佐天音又道:“武林盟主的位子他未必在意,可這個責任他卻不能不擔,如今他強勢出擊力挫花無葉,相信很多心有詭異之人也能稍稍安穩些。不過還要麻煩老爺子受累,讓沈公子務必在晚間之前醒過來。”
鏡湖老人一聽有事,語氣沖沖地喝道:“他還要幹什麼?”
山佐天音頗爲無奈,只得實話實說,道:“今晚武林盟主宴請羣雄,你說他要不要出席?”
鏡湖老人厲聲道:“都這個樣子了還要去喝酒?仁義山莊不還有冷大在麼?”
山佐天音不緊不慢地道:“他若不去,恐怕有心人更要胡亂猜測了,去了反而能安定人心。”
呵......呵.....
鏡湖老人苦笑了半晌才拍着山佐天音的肩膀道:“也真是難爲你了,考慮的如此細緻周到……”
聞言,山佐天音苦笑不語。
千賭坊是錫頭鎮最大的賭坊,在整個江南都能數得上名號。其分號遍佈天下,當初花影夫人選擇在錫頭鎮設擂臺,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千賭坊的存在。她和錢莫問多年前就認識,交情自不必說。現下,花影夫人和錢莫問以及十來個江湖人物聚集在一體,卻個個愁眉慘淡。最終,有一個白胖大漢站了起來打破了沉默,道:“賭博本就各憑運氣,輸贏自負。這次我們投機不成,誰也不怪,只怪我們自己。我們河水幫損失二十萬我們認了,只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後莫要輕易相信了人。各位,就此告辭!”大漢說完一拱手就出去了。
有了河水幫的人開頭,這下屋子裡的人紛紛站了起來言明立場。言之賭博各憑本事,贏得起也要輸得起,所以他們心中雖有怨言,但誰讓他們見利心起,這苦果也只能偷偷的自己嚐了。
不多時,屋子裡走的就只剩下花影夫人和錢莫問以及另一箇中年男人了。花影夫人在剛纔一直冷着臉不說話,畢竟是她把消息散出去的,這才讓一幫子的人改押花無葉,而今花無葉戰敗,他們輸了錢,她是有責任的。待人走後,她卻站起來卻道了一句:“一幫烏合之衆!”
花影夫人剛說完,就聽得一聲冷哼傳來。隨即,但見那唯一留下來的中年***了起來。
“南兄,你這是?”
“花影夫人,我們這幫烏合之衆可是您親自出馬,苦口婆心請過來的,如今我們不予計較金錢上的損失,是因爲這件事情我們自己也有很大責任,但你花影夫人也絕對也脫不了干係。說什麼沈浪中毒病危,只是紙老虎而已,如今事實勝於雄辯,你又作何解釋?且看你是女流之輩,南某也不想計較太多,就此告辭,後會無期!”
唯一留下來的人也甩袖而去,這讓花影夫人憤怒之餘卻有些沮喪。
“難道我做錯了?”
錢莫問聞言嘆道:“爭強好勝本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在江湖之上,只是你太心急了。我們一直都低估了沈浪,他的睿智沉穩無葉根本就比不上,還有他的武功,你我可曾瞧出深淺?”
花影夫人道:“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哼,能怎麼辦?輸了這麼多錢,千賭坊也該江湖除名了。”
“是我害了你……”
“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花影夫人忽然後悔了,她是不是真的太過魯莽了?她一直醉心讓花家走出雲州,可花家自身的實力卻讓她無力。不管怎麼樣,花家的名望還是要維護的……想到此,花影夫人沉聲道:“損失不能讓你一個人扛了,我花影雖無大才,但擔當還是有的,你儘管放心就是。”
錢莫問動容地呼了一聲:“花影?”
花影夫人苦笑了下,道:“你也不用感動,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爲你着想,只是沈浪,我始終覺得吐的那口血不似有假......”
錢莫問一瞧花影夫人一臉算計的神情,驚道:“你還想怎樣?”
“怎樣?哼哼......事情還沒結束呢!”
紅葉小築內,朱七七對着冷大和熊貓司墨他們,眉飛色舞地講述着她的輝煌戰績,臨了她還不忘感謝那些四處傳播謠言的人,正是他們的謠言,讓本來擂臺賽上押沈浪一賠一的賠率生生地變成了一賠四,沒錯,押沈浪就是一賠四。朱七七這時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多江湖人士不看好沈浪,一賠四竟然都沒人買......結果生生便宜了他們。
冷大實在沒有耐心聽朱七七講那麼多過程,他直接打斷道:“說重點,贏了多少?”
朱七七板着指頭算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道:“真是太可惜了……押的太少了。”
冷大一聽,急喝道:“快說是多少?”
朱七七嘻嘻一笑,湊上前晃着冷大的胳膊,道:“冷大叔,您別太心急,讓七七慢慢說給你聽嘛!”
“好好好……你倒是快點啊!”
朱七七嬌笑道:“本來我們還可以賺得更多,可是因爲時間太急,我們的本金湊的不多,朱家有一百一十萬,快活城的四十萬再加上仁義山莊在這裡的產業摺合伍拾萬兩,還有丐幫的一千五百兩,這次我們的本金一共是二百多萬兩,一賠四,我們這次總共賺了……”
朱七七說着又扳起了手指頭,然後故意板着臉及其淡定道:“除去本金也不算多啊,馬馬虎虎也就賺了八百多萬兩銀子吧!”
“哇哈哈哈……這還不多,這麼多銀兩會壓死我的,哪輩子花的完呀?”熊貓一聽激動的大叫起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兩吶!可是可是……他好後悔押的少了,丐幫只出了區區一千多兩,不夠看……簡直不夠看呀!
冷大一聽也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最後拍着朱七七的肩膀道:“丫頭,知足吧!八百多萬兩是朱爺做三年生意的利潤,真的已經不少了。”
噗……
朱七七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洋洋自得道:“其實我也覺得蠻多的,我去年一年累死累活的才賺了三十萬,小泥巴他們還都直誇我得到了爹的真傳。他們若知道我一個時辰就賺了八百萬,不知道做何感想?”
熊貓大笑道:“他們一定會嚇暈過去,這下錢莫問他們估計連褲子都會輸掉,八百萬兩啊想想都睡不着,哇呵呵呵……”
一提起錢莫問,朱七七就笑容一斂,恨聲道:“該!誰讓他們只想算計沈浪來着,若讓他們贏了,我們不也輸得很慘。還有沈浪,真讓人擔心,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司墨適時上前道:“小姐放心,公子晚間就會過來。”
朱七七心裡有些不安,道:“那你們說他真沒事麼?”
熊貓乾笑兩聲,道:“不會……”其實他心裡也不確定,沈浪這次是用自己做的耳,唯一的變數就是他的身體。不過這次翻轉是沈浪設的套,相信他一定也留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