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笑道,“熱鬧也看過了,雪也停了,太陽也出來了,我們還是早些起牀,趁早趕路吧!”
這一轉眼,上官修遠已然回去了好幾年,我們也該去鄭州玩玩了。我雖然喜歡花四姑,希望能和她結伴同行,不過如今雄師喬五還沒出現,我還是暫時別去打擾她,免得不小心干預了她和喬五的緣分。等到七大高手齊聚仁義山莊之後,我再派人去打聽他們的消息,總之,他們這兩個朋友我是交定了,希望他們也同樣喜歡我纔好。呵呵,在江湖中若有他們這樣的朋友,也算是一件很愜意的事啊!
不過離開之前,還得先辦件事。我轉了轉眼珠,叫了老八過來低語了幾句。
老八頓時笑眯眯地去了,不多時,果真拿了一個玉盒回來,開心地的道:“七——七哥,那些人果然正忙着往桶裡倒冰水給那幾個不知羞恥的傢伙降溫,根本就顧不上我,嘿嘿,被我輕而易舉地就拿來了。”
我將玉盒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正是胭脂球,只見它的外形和現代的進口布林有些類似,但顏色卻紅的極爲鮮明,簡直就是嬌豔欲滴,光潔的表皮上雖有一道明顯的劃痕,傷口卻竟似已癒合,再無一滴汁液泌出。
看來這胭脂球確實神奇啊,只是不知它除了作**,還有沒有其它的功效,有時間倒要好好地去查一查,我將玉盒交給墨蘭放好,他們沒有了此物,我再通知水煙小心些,水煙邊上也不缺少能人,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我們一時也用不着急着去開封。
至於那七大高手相聚的場面,去了反而容易暴露身份,讓老爹知道,不看也罷。
我們在鎮上臨時置辦了一些禦寒的衣物後,就直接上路了。幸好太陽一出來,路上的積雪漸被融化,沒過幾日,我們就順利地達到了許昌。
纔在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安頓下來,老八就不安份地吵着要上街逛逛去,我鬧不過他,便依然一身男裝,帶他上街閒逛,身後只跟了一直扮做小孩的花蕊仙,其他人自行安排好值班留守後照樣自由活動。河南的街市明顯地就沒有江南的繁華,不過卻充滿了濃濃的地方風情,街上百姓熙來攘往,有許多土味平日見也未見過,這一路逛下來,倒也不覺着累。
眼看着已到中午,我們便找了家門面看起來比較大的酒樓,開始填祭我們的五臟廟,一邊聽着酒樓中的人在談論最近的閒聞趣事,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這些年來過慣了優越的生活,身邊又從不缺銀子,因此一路上雖也會聞香入深巷,但在平時我們幾乎只找門面整潔寬敞的酒樓飯莊。
“李兄,你可知道,賈大相公前幾日又回來了?”一個看似經商的商人低聲對同桌道。
“我怎麼不知道,他常年在外,哪裡有錢就往哪裡鑽,這一回他回到老家,不是賺了不少纔回來跟老婆交差,就是又物色好新的目標了!前幾日東街的廬掌櫃還說最近他會有一筆能發財的大買賣,希望不是和他做就好,否則就要慘了!”另一個人同樣低聲地道。
“噓,你們不要命了麼?”隔座突然有人探過身子,往樓上看了一眼,小心地警告道,“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這位賈大相公今日就在樓上包廂麼?”
“啊?是嘛——哦,多謝兄臺了!”起先的兩人嚇得急忙往通往三樓的樓梯望了望,偷偷地捏了把冷汗。
真是奇了,這幾個人爲什麼都這麼怕那位什麼賈大相公啊?
正自疑惑,就聽樓上傳來一陣絕望的哭聲,及一陣不規則的腳步聲,似乎有人拉扯拉扯地走了下來。
“大相公啊,您可不能這樣啊,我的老本可全在這裡啦,您要是強行把這個假古董賣給我,我一家老小可就都沒法活了呀?”
隨着哭泣吵鬧聲,樓梯口首先出現一個頭戴逍遙巾,身穿淺綠繡花袍,腰畔掛着許多繡花包,手裡端着個翡翠鼻菸壺,生的白白胖胖,看起來似乎已有四五十歲、但打扮地卻象個三十出頭的人。
只見他正嫌惡地推開一雙緊抓住他的袍子不放的中年人,嗤道:“你可莫要來找我,我幾時告訴過你那是真品,是你自己硬將銀子往我懷裡塞,要用三千兩銀子買個它的,如今貨物既出,哪有退還的道理?你快與我放手!否則可別怪相公我心狠了。”
中年人被他一推,頓時半個身子仰倒向樓梯,可雙手卻依然緊捉住白胖之人的袍角不放:“求求你,大相公啊,你就把銀子還給我吧,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錢哪!大相公——”
那“大相公”一甩袍袖,瞪眼道:“休要我與糾纏,這可是今年最上好的杭州新絲綢,你要是與我扯破了,還得給我賠一百兩,放手!”他白白胖胖地臉上突現猙獰之色,呵斥道,那中年人被他駭了一跳,手上的勁道不由地略鬆了些,那“大相公”立時將袍角抽出,向下急行。
那中年一呆之下,急忙又撲了上去,卻忘了自己本來已半身懸在樓梯口,這一撲,頓時倒頭栽滾了下來,撞向那“大相公”。那“大相公”看似肥胖遲鈍,身手竟也有些了得,一手按住扶梯向上一躍,便避開了滾落下來的中年人,又輕輕地落了下來,故作優雅的拂了拂袍子。
中年人原本已是氣急攻心,這一滾更加導致暈旋氣悶,方滾到樓梯腳,頭雖萬幸沒有撞到地,人卻已急昏了過去。那“大相公”冷哼了一聲,徑直拂袖揚長而去。
我暗暗地使了個眼色,扮作孩童的花蕊仙頓時蹦蹦跳跳地跟了下去。
見他身影消失在樓下,方纔討論的那兩個酒客這才嘆着氣走過去,將中年人扶了起來,扶到靠椅上掐他的人中,又連聲呼喚:“廬掌櫃,廬掌櫃,你醒醒,醒醒——”
那中年人慢幽幽地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熟人,頓時又悲從中來,捉住一人的手不住地哽咽:“李兄啊,我悔不該不聽你的勸啊!那賈剝皮果然陰了我啊?”
那李兄嘆道:“事已至此,你哭也無用,還是趕緊想想後面怎麼辦吧?”
他這一嘆息,中年人反而嗚嗚地哭的更厲害了:“那三千兩銀子有一半還是問人家借的,原想着到手之後轉到鄭州去賺個兩千兩,沒想到——嗚嗚——這下我拿什麼還債呀?我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這次能發點小財,好回鄉過安穩日子,如今——嗚嗚——”
另一人也嘆道:“廬兄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和賈大相公做生意呢?方圓幾百裡,誰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霸和姦啊?如果一轉手真能賺兩千兩,這樣好的事情你以爲他會讓給你嗎?你怎麼就不多想想呢?”
廬掌櫃哭道:“我原也不想和他做生意的,哪知道他是設了套來讓我鑽啊!我早就應該知道他垂涎我家那鋪子已久,可還是不小心上了他的當啊!我——我——我現在已經沒臉去見我的娘子和女兒了,我——我還不如死的好!”
他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二人,就往窗戶撲去。我們這是二樓,說高不高,可說低也不算低,他這一跳下去,小命八成是沒問題,可跌個腳傷手殘卻是難免的了。那二人頓時驚聲呼叫,卻已來不及拉住。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影一晃,“拍拍”兩聲清脆的響聲,將那廬掌櫃打的轉了個轉。
“沒用的東西,你死了你的老婆和女兒怎麼辦?難不成你也要她們跟着你去尋死嗎?”一個脆生生地童音氣憤地罵道。廬掌櫃愣愣地一看,方纔拉他和打他的居然是個小孩童,立時就懵住了,捂着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位小哥說的對,死並不是解決的辦法,再說就算你自己解脫了,也要爲嫂子和幾個侄女想想是不是?你讓她們孤兒寡母地上哪裡爲你還債去,少不得又要被那賈大相公賣到青樓窯子裡去了,這樣的事難道你還見得少嗎?”那李兄趕緊走過來扶着廬掌櫃坐下,“如今之計,你也只有先回去好好想想辦法,再作打算了。”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就算我願意賣鋪子,也抵不了這個缺啊!”廬掌櫃嗚嗚地哭着,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
我不禁又皺起眉頭,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而且哭的這麼難看,也真是窩囊到家了。不過,那個賈大相公莫非就是當日在歐陽喜家賣白飛飛的賈大相公麼?“土、農、漁、商、卜”五大惡棍之中,奸商賈剝皮雖排在第四位,可坑害的人卻是五人之中最多的一位了。瞧他那身打扮和行徑,應該是不會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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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之前會保持兩天一更的速度,3月18日起將至少一日一更,也可能會一日兩更,到時候覺得更新太慢的大大們就可以過過小小的癮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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