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說了一大段,突然頓了頓,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婢子還聽說,這上官兄弟倆可都是極爲英俊的少年呢?尤其是弟弟上官修君,說那樣兒美地連鄭州城最美貌的女子見了也會自慚形愧呢!而且他還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又有一手的好醫術,經常免費爲鄭州的貧困人家看診,是個大大的善人——不過,可惜他們兄弟倆向來都是深居簡出的,婢子還沒機會親眼見到呢!”
“呵呵——”我從鏡中看了看墨蘭時而眉飛色舞、時而又有些沮喪的臉,不由地暗笑。
到底是青春年少,少女多情啊!墨蘭的性格雖然和鸚歌大不相同,不過她們有一點倒是挺一致的,平日裡凡見到英俊的男子目光總要停頓一下,並且還會私下評頭論足一番,當然,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樣貌確實是還有點不錯,不如比起我們家的五少爺可就差遠啦!
她們兩個的眼光早被近乎完美的五哥給養刁了,到現在爲止,外表上能讓她們兩個一起看的上眼的,也不過是王憐花和沈浪兩個人。
至於熊貓兒,呵呵,雖然男人味挺足,不過因爲不是斯文型的,早被她們兩個給排除在外了。
“好了,小姐。
”我分神的當口,墨蘭已將我的頭髮梳了個簡單的髮式,她知道我的脾性,不喜歡戴過多的首飾,也就插了兩個固定髮型的簪子和一朵珠花。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在淡綠淺底花地棉衣外再套上輕薄的白紗衣。
道:“時辰差不多了,你去請徐少俠和熊貓兒的兩個弟兄一起到二樓雅間吧!”
“是。
嘻嘻——婢子聽說那徐少俠也是難得的美男子呢,正好去見一見!”墨蘭竊笑道。
“我也去我也去。
”還沒等我無奈地翻白眼,門口又傳來另一個興奮的聲音,剛洗好衣服的鸚歌正好跑進來,兩眼發光,拉着墨蘭理也不理我的跑出去。
暈啊。
我這麼冷靜而理性地主子,怎麼會有這麼兩個天真而又花癡的丫頭呢?看來我平日裡地確對她們調教太少了。
一聽有美男子就激動個老半天,不去親眼目睹彷彿就是世間最大的遺憾似的,真是丟人啊!
我好笑地搖了搖頭,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心裡,慢慢地踱到窗前,注視暮色漸濃的天空。
不知這會兒他們是否已經找到了線索?事情的發展會順利些嗎?其他人會團結一致嗎——唉。
我又何必想這麼多呢?還是想想怎麼打發走徐若愚吧!
早上離開時,爲了不讓熊貓兒他們爲難,只能暫時利用他,可是一路上行來,他的仰慕實在太過於明顯,如果再讓他繼續呆下去,只怕會害的人家越陷越深——恩,看來等會吃飯地時候。
我得想個妥善的法子請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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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非要見見上官兄弟,才能停止討論不可嘛?”我無奈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望向兩個碎嘴的小丫頭。
適才我們穿過大堂中驚豔的目光網,步上二樓到了雅間時,徐若愚等三人似乎早在裡面張望。
見我們出現,三人不由地全都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
趙三全和孫虎二人倒還好些,鸚歌一咳嗽就回過神來了,可徐若愚卻反似一點定力都沒有似的,不時地偷眼看我,有時候連我對他說話他也似沒聽到。
在那樣幾乎癡癡的目光下,我哪裡還能吃地自在?強顏着客套地感謝了三人一番,就找了理由逃也似地先撤退了,回來馬上吩咐給我開個小竈,躲在房間裡吃。
而這兩個丫頭,在取笑了一陣今晚始終表現地如同傻瓜一般的徐若愚後。
又把話題轉移到鄭州雙傑身上來。
私語個不停,兩個沒見過面的人居然能讓她們扯這麼久。
真是佩服她們兩個了!老八在邊上已經不止翻了一次白眼了,花蕊仙則一直在竊笑。
“小姐你有辦法?”兩人一聽到我的問話,立馬齊齊地轉過頭來看着我,唉,花癡啊!如果此刻把她們兩個定格成漫畫或動畫人物,只怕她們的眼睛裡要冒出滿天粉紅色的“心心”了!
“你們還記得開心坊裡那個江修君嗎?”
“當然記地啊,兩年前他不是和他哥哥一起回家去了嗎?”鸚歌馬上回道,“婢子還記得他是個特別害羞的漂亮少年呢,有次婢子去開心坊送東西,不小心差點撞上他,他還臉紅了很久呢!呵呵——有趣極了——哎呀,江修君?上官修君?”
“難道?”墨蘭也瞪大了雙眼。
“是啊,那個江修君就是如今的上官修君!”我輕飄飄地肯定她們的推測,一人一個爆慄,兩個小丫頭,真是夠後知後覺的了,“你們平時靈活的頭腦都塗上糨糊了是吧?虧你們還認識了人家兩年,換了個姓就不認識了?”
“原來真是我們一直嫉妒的修君呀?”兩人各自*着被我敲疼的頭,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雙嘴都成O型,又互望了一眼,“難怪他們會說上官修君比女子還美麗呢?”
“所以,如果你們真的很崇拜鄭州雙傑,想要見他們可不是是容易的很嘛?兩個小傻蛋!”
上官修遠兄弟和我們家表面上地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如今挑明瞭,反而有利與我藉機多瞭解分堂地情況,還有先前派出的人此刻應該也有消息回來了,我得安排人去匿名通知李長青等人。
再說,老讓上官修遠偷偷摸摸來見我也不是辦法,還不如由暗轉明,明裡藏暗更好。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須先打發了那個似乎要保護我到底地徐若愚。
不同與昨日的晦暗無關,今夜的月色倒有幾分清明。
我特意地邀請徐若愚到我們院子裡來喝茶賞月,片刻之間,顯然經過了一翻精心打扮的徐若愚就滿面春風地來了,當他看到我邊上還站着調皮的兩個丫頭時,面上不禁掠過一絲失望之色。
我優雅地請他入座,再次表示了對他一路護送的感謝之情,又若無其事地閒聊了幾句後,突然狀似憂慮地嘆了口氣。
徐若愚果然馬上關切地問我爲何嘆息,我半低着頭輕皺着眉頭,擔憂地表示,如今金不換潛逃在外,無疑是放任身上的毒瘤蔓延一般,不僅要隨時堤防他的報復,而且只怕更會給武林帶來難以預知的危害,真希望能早日有一位正直俠義的高手能挺身而出,除了這禍患——說着又略略地用充滿期望地目光注視了他幾眼。
徐若愚頓時神情激動地站了起來,慷慨激昂地發表了一通“似金不換這等害羣之馬,人人都可得而誅之……他既身爲六大高手(昨晚大家就已公認七大高手從此改爲六大高手了)之一,就更不能袖手旁觀”等等言論,然後表示:明日一早,他就啓程前去追尋金不換那個惡賊,請我放心!
我心裡暗笑,面上卻假裝欣慰無比,馬上又遞了幾頂“年少有爲”啊、“不愧是武林之中後起之秀”等高帽子過去,然後在他洋洋得意、飄飄然的時候,又順帶地提示了一下金不換多麼狡猾奸詐,要他務必要小心別被金不換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之類。
如此反覆,沒幾句話,果然就把徐若愚的鬥志提升到最高處,頓時從一個玉面的奶油小生,變成一位雄赳赳、氣昂昂地男子漢,漏*點澎湃地爲明天的征途準備去了,
次日,徐若愚一走,我立即就乘轎,帶了兩個丫頭前往上官家,去拜訪鄭州雙傑,老八則和花蕊仙、小刀繼續進行他救濟的大計去了。
上官修遠得了消息,早早地就等候在大門口,轎子直接擡進大門口,過了一重大院之後才停了下來。
微笑着下轎一看,突然覺得四周的花草樹木、曲徑迴廊等庭院佈置,竟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仔細一看,這個園子竟然和我家頗有些相似,甚至還培養了好幾種我平日比較喜愛,一般只適合在南方的花卉盆栽。
我不由地有些意外,轉頭向上官修遠望去,卻見他尷尬地別開了臉。
想起上次他扮做小二來見我,臨走時的那一瞥和以前每次見到他時,他那總顯得額外拘謹的神情,女性本能的敏感突然讓我意識到他一直隱藏着的情義。
唉,這個早熟的男孩,怎麼會對我有這種感情呢?
“呵呵,修遠是不是在江南呆久了,所以也愛上了江南的別緻風景啊?這個庭院,佈置的很不錯呢!”我邊笑打着哈哈,邊往大廳走去,假裝愚鈍。
對於感情,我一直保留着前生的怯意,不敢輕易地碰觸,更何況,今世的我不過纔剛剛成年,換了前世,這個年齡的我還在讀初中呢?而且,雖然上官修遠年齡比我今生的年齡大,但早在童年第一次看到他時,我就已經習慣了把他和上官修君都當弟弟看待,向來都是直呼他的名字的。
因此這份情義,我只能裝作不懂了。
“對了,你弟弟呢?聽說兩年沒見,他的變化可大着呢!”我轉頭向身後的那倆個小丫頭笑望了一下,“我這兩個小丫頭一聽說上官修君就是江修君,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見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