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我都會在你身邊的。”說完這句話,琴墨菲便小臉兒紅紅地擡起了頭。
然而當她望向白白那張臉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白白正兩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啊!白白!你終於睜開眼睛了!”琴墨菲心頭一陣竊喜,想不到最後打開白白那一雙沉重眼皮的,還是自己的一番話。
看來,男人失憶的時候,還是要有愛侶在身邊的呀。
當然,這只是琴墨菲個人的猜想。
琴墨菲見白白睜開眼睛,便將自己那一雙溫暖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白白已經有些粗糙,並帶着許多傷口的右手。
冰冷的掌心上傳來了一陣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不由得爲之一動。
其實他很想要起來跟琴墨菲聊聊天,看看她那張美麗而又期待着他的小臉。
可是一想到自己家裡的武館,還有在伊蘭死去的西西婭全家,白白就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罪惡感撲面而來,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
自己的夢想之路,還能夠繼續走下去嗎?
或許後面的一路上,還有會有很多青龍會這樣的傢伙存在。
現在的他,竟然連一個看門的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資格說能夠奪回武館呢?
“墨菲……”白白忽然用機械般僵硬地聲音說道。
聽到白白呼喚自己的名字,琴墨菲立刻湊了上來,把白白的右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我在這裡,不會離開的。”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啊……哈?”琴墨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聽錯了,“白白……你……你剛剛說什麼?”
白白那有些乾裂發白的嘴脣輕輕蠕動着說道:“我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琴墨菲足足愣神了三秒鐘,才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
但是她尊重白白的決定,畢竟遇到了這種事情,還是先讓他靜一靜的好。
只見琴墨菲有些慌張地鬆開了白白的手,打理了一下自己披散在肩頭的頭髮,“好的……我這就離開……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不管怎樣,你的身邊還有我。”
然而白白並沒有迴應琴墨菲,而是將臉轉到一邊,側身躺在牀上。
這一幕,不禁讓琴墨菲的心裡受到了一點小小的觸動。
因爲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白白這麼頹廢的樣子,就像是一無所有的流浪漢。
然而她卻只能有些失落且擔憂的離開了房間,在房門最後關上的一刻,再看一眼白白背對着她的背影。
“白白,希望你一覺醒來,能夠看到從前的自己。”琴墨菲在心裡默默對着白白說道。
如果說白白能夠再次恢復到從前那傻兮兮的模樣的話,琴墨菲甚至願意爲他去做任何事。
她再也不想看到白白現在這副令人心痛的樣子了。
這一夜似乎過得格外的安靜,安靜得讓京國的這一處角落就好像是另一個失落的世界。
這種壓抑的氣息縈繞在琴墨菲的心頭,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砰砰砰!”
一大早,琴墨菲的房間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琴墨菲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穿着一身白紗睡衣從牀上坐了起來,“誰啊。”她聲音慵懶地說道。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女傭焦急的聲音,“小姐!白白先生不見了!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琴墨菲如同遭到了一擊晴天霹靂,第一浮現在腦海中裡的事情就是白白會不會想不開,搞失蹤!
下一刻,她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就奔向了白白的房間。
然而當他到達白白的房間之後,卻發現窗戶是開着的,晨風吹拂着窗簾在房間裡飄飛。
“白白!”琴墨菲連忙跑到了窗邊向外張望,卻沒有見到白白的身影,只看到才修剪整齊的草坪上,有着幾個淺淺模糊的腳印,一路向着圍牆而去。
白白是似乎避開了琴墨菲家裡的警衛,翻牆出去的。
“糟了!必須要快點找到白白!你們去告訴李叔!讓他聯繫私家偵探!”琴墨菲急急忙忙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窗邊。
正巧這個時候白曉倩從旁邊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琴墨菲慌慌張張的樣子便突然心頭一沉。
“喂!我白白哥呢?”白曉倩即便是寄人籬下,也敢對房子的主人毫不客氣的大聲喧譁。
“他走掉了!我正派人去找他!”琴墨菲一邊跑下了二樓,一邊說道。
“你說什麼?你們不是在一起嗎?他怎麼會跑掉!混蛋!早知道陪在他身邊的就應該是我!!”白曉倩罵罵咧咧的,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髮跟了上去。
就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裡,白白失蹤的消息便傳到了所有朋友的耳朵裡。
一時間,札龍、景嵐還有弗裡克倫立刻成立了搜索小隊,開始沿着京國的街頭挨家挨戶的搜查!
尤其是札龍,竟然過分到直接踹開一家曾經被他吃過霸王餐的飯館兒大門,就嘰嘰歪歪地吼道,“喂!老闆!看到我的朋友來過這裡了嗎?”
那留着地中海髮型的老闆本正在高高興興的數錢,可卻被這臨門一腳嚇得眼鏡都歪掉了一邊,“札龍?你說的朋友是誰啊!”
“如果看到一位個子大概這麼高,然後留着白色頭髮的,長得像個白癡一樣的傢伙,就立刻給我打電話!聽到沒有!!”札龍很隨意地比劃了一下白白的身高,然後對着老闆吼道。
老闆連忙點了點頭,扶了扶眼鏡,“哦好的!”
只見當札龍的身影風一樣的從門口消失之後,飯館兒老闆終於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一口氣,“呼……還好不是來吃霸王餐的!”
然而他話音剛落,餐館兒的大門卻再一次的被人踹開!
接着那惡魔一樣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了飯館兒老闆的眼前!
“喂!給我來兩個漢堡一盒牛奶打包帶走!速度要快!!”札龍站在大門外黑着臉喊道。
這次飯館兒老闆瞬間崩潰,老淚縱橫!
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可是札龍和琴墨菲他們一點白白的影子都沒見到。
就連號稱要當國際刑警的弗裡克倫,都沒能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一時間,白白去向成謎,甚至讓人聯想到他會不會因爲想不開,去了哪個高樓天台體驗自由落體了!
然而今天一天,也沒在新聞和報紙上看到這樣的消息啊!
直到午夜降臨,琴墨菲一羣人依然奔走在街頭,沒有放棄尋找白白的念頭。
與此同時,京國一家名爲“國王”的酒吧裡,正有一個落寞的身影坐在吧檯前,將面前的洋酒一杯一杯的灌進自己的肚子。
他面前的杯墊上已經幾滿了續杯的次數,可是卻依舊不停地向服務生要酒。
然而服務生每一次爲他添酒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他,似乎想要看看從他的身上能不能夠掏出這筆昂貴的酒錢。
“先生,您還要再喝嗎?不如先把之前的酒錢結一下吧,我們要先做結算。”服務生雙手抄在胸前,嫌棄地眼神在那白頭髮少年的身上游走。
只見白頭髮少年搖搖晃晃地擡起頭,露出那張醉醺醺,下巴長出一層鬍渣子的臉,忽然嘿嘿一笑,“嘿嘿,你說什麼?”
服務生皺了皺眉毛,“先生,我說請您先結一下酒錢。”
白髮少年點了點頭,“哦……好的……”隨即便開始在身上摸索着錢包。
然而足足三分鐘的時間過去了,這個白髮少年的身上摸出了鑰匙扣、手機、還有一根掏耳勺,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服務生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猙獰了,因爲他已經十分確信,這個傢伙的身上根本就掏不出一分錢來!
“哈!竟然一分錢都沒有還敢來我們國王吃霸王餐?我看你今天是別想走出這個門了!保安!!”
服務生轉頭對着不遠處幾名身材壯得像熊一樣的保安吼了一聲。
隨即那幾個傢伙便踏着地動山搖的步伐趕了過來。
只見服務生對着他們使了個眼色,不屑地說道:“兄弟們,這個傢伙在我們這吃霸王餐,喝了幾十杯酒一分錢都沒有,你們看着辦吧!”
“一分錢都沒有?”其中一名一臉橫肉的保安在白白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即將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那一把純白色的長生劍上。
接着他伸手抓向了那把長劍,“我看這東西似乎值點錢,不如就拿來抵酒錢吧!”
突然間,白白右手迅如疾雷一般握住了自己身後的長生劍,醉醺醺地說道:“這個……不行……”
聽到這句話,保安頓時一對怒眉挑起,罵道:“不行?那你就給我去見閻王吧!”
說完,那保安便攥住了白白背上的長生劍,將他整個人都從高腳椅上掄飛了出去!
“啪啦!!”
白白摔在身後的一張茶几桌上,將那桌子瞬間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