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一聲斷喝後,聲音鼓舞迴盪,似乎整個甬道都回蕩着一個聲音,完顏烈,完顏烈。。。。。
油老鼠震的面容失色,顏飛花卻只是笑,她雖然身負重傷,卻好像比完好無缺的時候還要開心,她笑的是什麼,她既然知道大哥在此,爲什麼要此刻纔來?
林逸飛只是喝了一聲,就已住口,可是卻已經如同喝了千聲萬聲一樣,他當然明白,完顏烈若是在此,斷然沒有聽不到的道理!
“是誰?”林逸飛喝聲才發出不久,一個聲音略帶低沉磁性的聲音,已經從石門傳了出來,隔着石門竟然還是讓人聽的清清楚楚,如在耳邊,那聲音轉肯帶了一絲疑惑,或者驚喜,“蕭別離,是你?真的是你?”
林逸飛聽到那個聲音,握緊了拳頭,一向平靜的面容竟然也是改變了顏色!
完顏烈聽不出蕭別離的聲音,只是因爲蕭別離已經不是八百年前的蕭別離,林逸飛聽得出完顏烈的聲音,只是因爲,那個聲音還是八百年前的完顏烈。
石室‘咯吱吱’的打開,如同鏽住一般,只不過霍然加速,轉肯一陣光亮透了過來,林逸飛愣住,饒是他心志如鐵,卻也不能不震撼眼前的一切。
一個身材魁梧之人站就立在石門之處,雙眸如矩,只是望着林逸飛。眼中透出一絲疑惑,這人如果說八百年前的戰場上如同野人一般的打扮。那麼現在的這個人可是說的再文明不過。
他少了長辮,頭髮梳理的還算整齊,但是也是相對以前而言,只不過看起來臉是幾天不洗一次,好像全心的專注一件事情,只不過從前黝黑的頭髮已經變的半花半白,臉上的皺紋,雖然彰顯他的蒼老,卻比孔尚任看起來還要年輕一些。
臉上文人清冷的氣質更加的濃郁,雙目依舊是光芒閃現,只不過卻是少了一分寒意,多了一分睿智的光芒。
他八百年前,怎麼看都是一個縱橫疆場,威猛無儔的猛將,只不過八百年後如果路上偶遇,誰都會認爲,他不過是個溫文儒雅的學究老人罷了。
可是讓林逸飛最驚詫的還不是這些,因爲他一直假設着完顏烈的存在。眼前這人正是完顏烈。和他想像的並沒有什麼差距,他的年紀大了。面容老了。功夫更加業績了,但是精通內功之人,能夠保持鶴髮童顏,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是他卻絕對沒有想到的是,完顏烈手中竟然拿着的不是魔炎刀,卻不過是塊晶片!
他的身後,並非帝王將相的府邸,金碧輝煌,鑲金嵌玉,一排排的再先進不過的機器有的靜靜的躺着,有的忙碌異常,數十個已經白髮的老人正在機器前全神貫注,顯然就是完顏烈劫持的科學家,他們雖然被劫持過來,卻是沒有什麼怨言,顯然是在進行着他們認爲,十分偉大的工作,他們的身後,竟然是用巨大的電子熒屏鋪成,裡面切割成數十個窗口,展現的有的是曲線,有的波形,甚至還有一個人體的結構,林逸飛目光一掃,發現一個人躺在平臺上,全身被近乎透明的物體籠罩,不知道是水晶打造的,還是一種高科技的材料,不時的一陣陣七彩的霓光從上面閃過,那人還是,靜止不動。
林逸飛只是望着那些設備,完顏烈卻是在望着林逸飛。
他的妹子就在林逸飛的身邊,他卻好像視而不見,石門一開,他就站在石門的後面,石門一開,他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林逸飛的身上。
蕭別離雖然改變了模樣,可是他的武功卻不會改變,一個高手,只是站在那裡,不要說舉手投足,就算是凝立不動,都是淵濘嶽峙,無懈可擊。
完顏烈眼中興奮之意隨着疑惑之意越來越濃,突然間一聲暴喝,一拳擊出,他這一拳也不算快捷,只不過拳到半途,這才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讓人忍不住感覺詭異非常。
林逸飛心中一凜,劃臂成弧,一掌擊出,陡然微微縮回,二人拳掌相交,驀然靜止不動,再過片刻,一陣悶鼓般的密響傳了出來,林逸飛臉色微變,竟然‘騰騰騰’的退後數步,嘴角一絲苦笑。
完顏烈厲喝一聲,“你不是蕭別離,你是誰?”
他身形陡然躍起,蒼鷹一般,單掌一劃,已經變成層層疊疊的壓下,林逸飛嘴角竟然還有一絲微笑,凝立不動,等到完顏烈來到身前,這才一掌擊出,卻是正中完顏烈的胸口。
顏飛花只是望着二人纏鬥,臉上淡淡的笑,並沒有任何焦急之色,反倒多少有了一絲喜意。
完顏烈被林逸飛一掌擊中,身形空中一凝,臉上反倒露出喜意,一個倒縱回到了原地,吐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蕭別離,原來真的是你,這世上能舉重若輕破我這招峰雲疊嶂,絕無一人!只不過你到底怎麼回事?招式雖然有所長進,心法卻是不錯,只不過內力卻是退步了太多,你就算和我妹子一樣,三年前來的,還算年輕,內力卻已經比當初差了很多,”說到這裡,他好像纔看了完顏飛花一眼。卻上皺了下眉頭,“難倒你覺得自己以前不夠英雄,或者太過蒼老,這些時間無心學開恩。內功不進反退,跑到國外整容了不成?”
林逸飛卻是知道,完顏烈醉心科學,竟然對自己的一切茫然不知。反倒是完顏飛花,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在石門內聽到自己一掌拍出,內力雄厚,知道這世上已經是罕見,說是老朋友,這纔想到自己,只不過一出來看到自己已經變了模樣,不過是年輕人而已,並非當年分手的模樣,不由的稍忌,這纔出掌試探,內功這點,絕對做不了虛假,他一掌就已經試出自己的心法雖然一模一樣,內力卻是大大有不如,只不過後來看似暴怒,出手卻已經收了幾分內力。招式試探下,林逸飛卻是絲毫不差,反擊了他一掌。這招時機精準,招式渾圓,實在是修煉了一生一世一樣,完顏烈一眼看出招式不差,實在比當年的蕭別離還在勝過一籌,不由的疑惑。
完顏烈說到整容的時候,似乎覺得有趣,大笑了起來,笑了幾乎流出了眼淚,只不過再過片刻,笑聲已如野狼嚎叫一般,漸爲淒厲。
“大哥,你以爲自己已是遭遇最不幸的人?”顏飛花終於嘆息了一聲,“可是蕭大俠似乎比你,還有不如,他來到這裡,不過是個靈魂罷了。”
“靈魂?”完顏烈一怔,止住了笑容,神色有些詫異,盯着林逸飛一霎不霎,“你難倒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林逸飛點頭苦笑,“這個名稱雖然不雅,不過倒也更能讓人理解,那個,根據我的設想,如果一個意志堅強,或許腦電波就會非常強烈,如果他腦電波非常強烈的話,遊離出體外,碰到意志薄弱的人,時機巧合,有可能引起記憶,不知道我這麼解釋,你明白沒有?”
“腦電波雖然稱作是電波,可是其中的複雜,人類目前遠遠無法理解,只能用這個名稱來形容,用的什麼示波儀器,不過是粗淺的分析,誰能從示波儀中分析一人想的是什麼,沒有吧?現代的所謂科學,其實也是滑稽可笑!”完顏烈大手一揮,“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只不過蕭別離,你的說法還有些錯誤!就算是單純的波,也有波峰波谷的區別吧,也就是常說的正負之分,你的腦電波就算再強,碰到了非常弱的腦電波,倒有可能能量低消,不見得一定能夠引起疊加,遇到反方向強的,你可能記憶能量一絲不存,也就是民間常說的魂飛魄散,你這種情形雖然十分罕見,多半是你附身的人,本性懦弱,意志不堅,也可能是一無是處,但是這種現象也並非絕無僅有,古人鮑靚,葛洪什麼的,都留下過這種記載,只不過,”他說到這裡,也是嘆息一聲,“我只是恨你把我帶到這裡,但是從現在看來,你似乎比我更加的不幸,還有那個馬特利,說的和你差不多,只不過他是個騙子,狗屁的科學家,一點基礎知識都沒有。”
林逸飛本來以爲自己的理論完顏烈無法接受,卻沒有想到他說出的一番言論,竟然比自己還要超前,而且波峰波谷什麼的,顯然已經有了深入的研究。不由有點目瞪口呆,竟然說不出話來。
“大哥。”顏飛花甜甜的叫了一聲,滿是笑容。
“你又來幹什麼?”完顏烈對這個妹子,反倒不如對林逸飛親近,“我警告你,你莫要再來破壞我的科學計劃,三年前,你已經讓我的研究功虧一簣,我看你是我的親妹子,既往不咎,若是今天在我大業將成的時候,你還過來搗亂,就算是親妹子,我也絕不手下留情!”
林逸飛本來以爲完顏烈比誰都清醒,可是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什麼大業?你難倒還想着什麼王圖霸業?”
“蕭別離,沒有想到你內功沒有進步,嗯,這也不能怨你。”完顏烈放聲大笑,“不錯,腦電波雖然可以把人的記憶帶過來,卻不能把人的內功一塊帶過來,你完全重新來過,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算是個奇才。只不過你縱然是武學奇才,可是思維還是如此僵化,現在還有什麼王圖霸業,那不過是塵埃黃土罷了。再說,你就算有了王圖霸業又能如何,”他伸手一指周圍,笑聲漸淡,神色中有了一絲蒼然,“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墓室?這就是當年赫赫有名的一個皇帝的墓室,可笑就算他有如此規模的墓室,有着無數的機關又如何,他躺着的,不過是幾尺的方圓,我把他請了出去,隨便找個黃土埋了,他的墓室,讓我改成這個科學基地,你說是不是更有意義?”
“那你說的大業?”林逸飛沉聲問道。
“你這麼聰明,如何想像不到?”完顏烈笑了起來,“我這種規模。其實經營了數十年,既然我們可以來到八百年後,又如何不能去了八百年前。”
林逸飛變了變臉色,“去了八百年前又如何?”
完顏烈突然一愣,望了林逸飛半晌,“你何必多此一舉,你難倒不想回去?”
“他不想回去。”顏飛花淡淡道:“你既然都看穿了王圖霸業,盡歸塵土。他又怎麼不覺得。八百年的滄桑,不過是場鏡花水月?”
“你胡說什麼。快走快走。”完顏烈突然急躁起來,“莫要亂了我的科研思路,蕭別離,你若是留在這裡,我當然不會阻攔,可是你若想和我妹子一樣,過來搗亂,你可莫要怪我以武欺人,你現在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妹子,”他看了顏飛花一眼,突然有些詫異,“你中了毒,受了傷?天底下還有誰能把你打傷?難倒是蕭別離?”
他只是望了林逸飛一眼,搖頭道:“他當然有這個能力,可是他不會出手,”他本來醉心科研,突然見到妹子受傷,多少現出了一絲人情,目光一轉,突然喝了一聲,“孔尚任,出來!”
他這一聲呼喝,簡直可以說的驚天動地,石壁都是震的簌簌作響,林逸飛緩緩道:“孔尚任真是你的手下?”
遠方腳步聲傳來,孔尚任孤身一人,垂着手臂,“博士,你好。”
林逸飛有些訝然,有些好笑,不知道孔尚任如何這麼稱呼完顏烈。
“他不是誰是?”完顏烈目光一凝,叫出了孔尚任,卻不理睬,只是望着林逸飛,“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你若是和他交過手,絕對沒有認不出他的道理,他可是說是我的弟子,蕭別離,你沒有收兩個徒弟消遣一下,他是你打傷的?”
完顏烈目光犀利,能夠一眼看出顏飛花中了毒,當然也能看出來,孔尚任已經受了傷。
“你不要什麼事情都要扣在我的頭上?”林逸飛有些苦笑,“我沒有和他交手過,不過我覺得,他好像並不是你唯一的弟子?”
“哦?這你也知道?”完顏烈目光一動,“你也見過君憶?”
“原來她真的是你的弟子。”林逸飛嘆息一聲,“只不過顏飛花,你到底搞的什麼名堂,你既然知道他們都是大哥的弟子,你卻執意和他們爲難?”
完顏烈目光閃動,突然又是喝了一聲,“君憶,你既然來了,爲什麼不現身?躲躲藏藏的,不是你的性格。”
“她不能不躲藏,”顏飛花淡淡道:“她要殺我,顯然還在忌恨三年前,我把她驅逐出草原,大哥,你現在變了好多,只不過一個是你的情人,一個是你的妹妹,如果二人反目成仇的話,你會幫助哪個?”
“你胡說八道。”完顏烈冷冷笑道:“她不是我的什麼情人,她不過是我的徒弟,爲我盡心做事而已,你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只要你不惹別人,那人已經是燒高香的。”
“但是目前受傷的是我,而不是她。”顏飛花身形晃了一下,好像勉強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我總不成,自己覺得太過愜意,把這一線穿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線穿?”完顏烈又是皺了一下眉頭,“這倒有趣。”
油老鼠是這裡最不清楚的一人,聽到這句話,卻只覺得完顏烈是個瘋子,他妹妹中毒,他竟然說是有趣?
“一線穿本來就是伊賀流的不傳之密,不過那是八百年前的絕學。八百年後,伊賀流還會存在?伊賀流還有高手能讓你中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逸飛聽到這裡。有些駭然,“你莫非不知道你妹妹如今已是伊賀流的宗主?”
他本來以爲很多都是完顏烈的暗中操縱,如今看來,他竟然一無所知。如果他連妹妹已經是伊賀流的宗主都不知道,那他這幾年難倒真的足不出戶。只是潛心研究?
“他當然不知道,”顏飛花笑了起來。“他現在眼中還有什麼伊賀流,還有什麼妹子,就算蕭別離來了,他也不過覺得多少有些觸動罷了,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只是研究科研,我只以爲我若是受傷,他還念記兄妹之情,能夠多少有些關心,如今看到,我就算死了,他最多也是長嘆一聲,繼續回去研究他的大業。”
“全是廢話。”完顏烈揮揮手,有些煩躁,“一線穿算個屁,給你一天的功夫,憑藉你的內力,運功逼出來。完全不是難事。你故意讓毒氣上升,做出一幅可憐的樣子。當我不知道嗎?不但我知道,蕭別離顯然也知道,不然以他的妙手,給你醫治又有何難?”
林逸飛看到他竟然還是如此清醒的頭腦,不由有些佩服道:“完顏烈,看來一切都還逃不過你的眼底。”
“君憶,出來吧。”顏飛花突然說道,她聲音虛弱,卻是有着一種執著,“你算計了良久,和服部玉子合謀,不就是爲了這一天?這麼精彩有戲份,缺了你,怎麼還會演成?”
她聲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就算完顏烈都是忍不住望向甬道的盡頭,目光有些複雜。
“我大哥覺得對你不住,避而不見,現在你已經擊敗了我,破了當初的試驗,我又順了你的心意,讓他出來,你還是不見嗎?”顏飛花笑笑,“他已經說出來,你不是他的情人,不過是他的弟子,不知道你聽到這裡,有什麼想法?”
四處靜寂,良久纔有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老婦,拄着柺杖慢慢的走了出來,滿頭白髮,顏容卻也不算蒼老,林逸飛看了,心中一震,竟然依稀從她臉上看出了百里冰的影子,服部玉子竟然也走了出來。不過離的遠遠的,好像不敢上前。
老婦腰板雖然挺直,神色卻有些悽然,出來後,只是望着完顏烈。
完顏烈目光和她一接觸,轉瞬移開,淡淡道:“原來你果真也來了?”
別人的目光都是望着君憶和完顏烈,只有孔尚任出來後,一直垂着頭,目光露出了一絲怨毒,很重很重,宛如幾十年的積累一樣。
“你真的還想回去?”老婦開口問了一句,咬着牙。
“當然,不然我費勁心思做什麼?”完顏烈揮揮手,“都走吧,我只當做了一場夢罷了,我還要研究,我的大業就要成功。”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有着說不出的意興闌珊,“我的大業就要成功,誰都不能阻攔我,”他目光落在了透明罩中的那個人,望着不停閃動的七彩流光,眼神有了一絲疲憊。
“既然都來了,不如我把前因後果說說,”顏飛花扶住了林逸飛的肩頭,好像站住都有些困難,可是卻還是不出口要求別人救助,林逸飛皺了下眉頭,看她竟然不動功抵抗,不由有些擔心,“大哥,你說我把事情說出來,讓蕭大俠聽聽,好不好?這裡的人,都是多少明白一些當年的事情,蕭大俠雖然絕頂聰明,推測了一些當年的端倪,畢竟還是不全。”
“說吧。說吧。”完顏烈揮揮手,“說完就走,莫要停留,我的大業已經被你耽誤了一段時間,我還要完成大業。”
林逸飛看到他這一回的功夫,不斷的重複那個什麼大業,皺了下眉頭,完顏烈雖然還是一如既住的精明,分析問題也是絲絲入扣,但是現在顯然已經陷入了研究,難以自拔。
“事情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我大哥那個時候,來到了這個世上,”顏飛花笑着望了一下君憶,“君憶,你們顯然都已經知道,我大哥是個八百年前的人物。”
君憶冷冷的望了顏飛花一眼,“這何須你來說明,對於你大哥,我知道的比你還要清楚。”
顏飛花也不惱怒,林逸飛看着二人。卻有些感慨,二人並非一個時代的人物,卻是更加凸現出歲月的無情,君憶以前看起來。如果真的和百里冰比較想像的話,那長的也算不錯,只不過她的癡情,顯然沒有任何回報!
“你知道的多有什麼用?你還是勸阻不了他的迴歸,不過你知道我是他的妹子,多少有些意外吧?”顏飛花冷冷的笑道。
君憶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我大哥,還有眼前的這個林逸飛,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是蕭別離,都算是八百年前的人物,當初的蕭大俠神功蓋世,就算我們兄妹聯手,都是勉強能戰個平手,只是可笑君憶你自以爲聰明,卻還在不停的試探,只不過當年因爲一個非常奇異。不可預測的原因。我們三人都來到了這裡,我大哥比我早來幾十年,所以他看起來雖然比我們老上了幾十歲,但是無論如何驗證,就算做什麼DNA的分析,他還是我的親大哥,任何人不能更改!”
衆人聽到這裡,都是楞了一下,目光卻都是投向了林逸飛,顯然對於顏飛花的古怪,他們早有察覺,但是林逸飛竟然也是穿越的人物,他們並不知情。
“原來如此,”君憶有些恍然道:“我一直以爲,林先生是你的弟子,或者說,是顏烈的弟子,沒想到,沒有想到。。。。”
說到這裡的她,有些搖頭,卻有些興奮,彷彿想到了什麼,飛快的望了孔尚任一眼,正巧孔尚任的目光也是望了過來,二人目光一觸即分,好像有什麼交流,又有什麼隔斷。
“我呢,來到這裡是在三年前,蕭大俠是這裡最慘的一個人,他是半年前來到這裡的,來的不過是個元神,或者說是個魂魄,這如果讓我大哥碰上,多年會神經分裂的,但是他無疑又是這裡最幸福的一個人,因爲他終於重新的確定自己的位置,八百年前的蕭大俠就是急人所難,爲世人排憂解難,八百年後,雖然自身遭遇了大難,當然,可能有些人認爲是風光,但是對於我們三個人而言,無疑都是磨難,他不但恢復了武功,而且繼續發揚樂觀助人的精神,八百年後的他,雖然最慘,卻是過的最幸福的,還有一個女人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的,就算我看到了,都覺得有些羨慕,不忍拆散他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顏飛花望了君憶,若有深意,君憶渾身震了一下,忍不住的垂了目光,不敢正視顏飛花。
“他這算什麼?”完顏烈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在我的眼中看來,他是一事無成罷了。”
林逸飛只是笑笑,好像有些無奈,望了一眼顏飛花,正巧顏飛花也望了過來,二人一笑,反倒覺得最瞭解自己的,無疑就是身邊之人。
“人生的意義,個人的看法不同。”顏飛花繼續說了下去,“我大哥來到這世上最早,肯定也是經歷過一段很難熬的時光,他去了當年我們大戰的地方,以爲蕭大俠不死,於是專心的等待,希望蕭大俠能夠回去,當時他可能記得我這個妹妹,但是更想念的卻是蕭大俠,因爲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妹子永遠的都是無足輕重。”
“廢話,廢話,”完顏烈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煩,連連搖頭,只不過看着妹子的目光多少柔和了一些,這畢竟是他的親妹子,血濃於水,他關注她的時間太少,這回臉上露出一絲歉然,頭一回的沒有說什麼着急迴轉,完成大業。
“他等在那裡的功夫,並沒有放棄主動的尋找,所以他收了個徒弟,叫做君憶,”顏飛花說到這裡,衆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君憶,只看到她仍然望着的是完顏烈,心中不知道爲什麼都是酸酸的,不是味道。
“他畫了三副畫,讓君憶帶着中間一幅畫去找蕭別離,畫上是個夜叉,別人不知道其中的寒意,可是蕭大俠一定明白,因爲那是他的戀人,疆場上生死與共的戀人,只是可惜那時候,蕭大俠並沒有到,他到來的時間是半年前。”
衆人的目光又都是望向了林逸飛,有些感喟。
“我大哥的一番心思用在了空處,可是卻因爲這件事,讓君憶對他產生了愛慕,一個女人愛人並不可嘆,可嘆的就是愛的人。一顆心不放在自己的身上,”顏飛花望向了君憶,“君憶喜歡我大哥,可是我大哥喜歡的,只是,只是八百年前的一個人,他現在這麼的鑽研所謂的大業,說穿了不過是想回去,見他喜歡的人一面。”
完顏烈這次並未說話,只是握緊了拳頭,凝望向林逸飛,他卻沒有看到,兩行清淚順着君憶的臉頰流下,落入塵埃!
“君憶爲了我大哥的找人的心願,不辭辛苦,這一路上吃盡了艱辛,她先後認識了方震霆,楊虎和百里守業,只是可惜,三人雖然喜歡的是一個人,君憶的心思,卻是隻放在我大哥的身上!”
說到這裡的顏飛花,目光略過了孔尚任,有了一絲譏誚,林逸飛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若有所思。
“大上海的時候,君憶和楊虎成親,只不過想引起我大哥的嫉妒,卻沒有想到她是大失所望,因爲我大哥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百里守業愛恨成狂,一直守在君憶的身邊,卻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愛,卻也不想心上人到了別人的懷抱,所以勾結當時大上海的黑幫,血洗了楊虎的基業,君憶出手救下了楊虎,卻心傷之下,和百里守業離開大上海,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的只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君憶,我說的這些,是不是對的?”
君憶目光還是凝望在完顏烈的身上,卻是換不來他的一絲目光,眼眸中終於透出了恨意,冷冷說道:“你不愧是他的妹子,忙亂也是和他一般的聰明,也是和他一樣,一如既往的鐵石心腸!”
顏飛花嬌笑了起來,“承蒙誇獎,愧不敢當,蕭大俠,對於幾十年的事情,不知道你清楚了沒有?”
顏飛花緩緩點頭,只是道:“原來你早就知道。”
“我當然早就知道。”顏飛花滿是笑意,很開心的樣子,“你來半年,就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我來了三年,豈能一事無成!”
衆人都是沉默,顏飛花又接着說道:“我大哥一計不成,等了蕭大俠你十幾年,就已經放棄了等待,他斷定你說不定死去,或者根本沒有穿越,因爲我這個妹子也沒有出現過,所以他放棄了尋找,開始轉爲研究回去的方法,只是這個時候,君憶肯定也在找他,我大哥找到了這個地方,把裡面的皇帝請了出去,又經過了不少年頭,你們看看,現在這裡倒可以說是時空理論最爲先進的地方,這裡的科學家也是他請來搞科研的,科研需要經費,需要科學家,他自己在學,又感覺到不算方便,所以收了第二個徒弟,也就是孔尚任,他教了孔尚任的武功,然後全心的搞研究,就算我這個妹子也是不放在心上。”
顏飛花說到這裡的時候,好像有些累了,頓了一下,這才說道:“然後三年前,我就來到了這裡,碰到了呆在這裡的君憶,君憶那個時候,顯然已經找到了我大哥,只不過和沒有找到沒有什麼區別,因爲她就算呆在這裡幾個月,也是見不到我大哥一面,我碰到了她,有些好奇,一言不合的和她動手,重傷了她,卻是多少有些好奇她的武功,因爲千里鳳鳴本來就是我的內功心法,我大哥也知道習練的方法,她又是從哪裡知道?我逼她立下了狠話,如果此生不擊敗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她一氣之下,遠走海外,只不過我好奇之下,進入了這個陵寢,又和孔尚任交手,重傷了他,只不過他倒是中心,死也不肯放我進去,我當時佩服他是一條漢子,所以飄然而去,卻是偷偷的轉回,見到了我大哥!孔尚任,你雖然聰明,可是卻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孔尚任臉色微變,一言不發。
“我看到的大哥其實和現在沒有什麼兩樣,張口的大業,閉口的偉業,聽我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聽了我這麼久的言論,還沒有不耐煩的,實在是頭一次。”顏飛花嘆息一聲。“三年過去了,看來他還是癡心一片,蕭大俠,這點看來,他倒有些不及你的。”
“你不用激我,我都是百來歲的人,難倒還會中了你的激將法?”完顏烈聽了前因後果,索然無味,卻還是聽着她講完,“妹子,你已經不小,有自己的事情,大哥這裡的事情,你莫要管了。”
“難倒他們追殺我。不讓我活命,你的妹子眼看就要危在旦夕,你這個大哥還是忍心不理?”
顏飛花臉色有些憤怒,又有些哀求,“大哥,當年的你何等的豪邁,又有什麼放不開的?怎麼到了現在,反倒糊塗起來?”
完顏烈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痛苦之意。“你說的恰恰相反,我就是因爲放得開,所以纔會遺憾終生。”
“你說什麼?”顏飛花一愣,頭一回出現了茫然。
“你莫要管我。”完顏烈又有些不耐煩,“君憶,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教了你的武功,指點了你的幾個寶藏,也算是對你的一些補償,無論如何,我喜歡的都不是你,拜託你,你也是幾十歲的人,我也將近百歲,大家都是眼看入土的人,就不要在此糾纏不清,我妹子打傷了你,我給她賠禮道歉好不好?你放過了她好不好?”
林逸飛聽到這裡的時候,有些皺眉,卻有些駭然,完顏烈的冷淡絕非執著都算是世上少有。
“我放過她?”君憶言語透出了一絲寒意,“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我應該求你妹子放過我纔對!這幾年來,我就算到了海外,她還是對我緊逼不捨,總是過來和我搗亂,我已經是忍無可忍!”
“什麼?”完顏烈有些詫異,轉瞬神色怫然,“我明白了,飛花,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詭計,你引他們前來,故意受傷,就是爲了逼我出手退了他們,你大錯特錯,我已經不是八百年前的完顏烈,爲了一己恩怨就要大動干戈,你怕一計不成,又把林逸飛引了過來,不過是想借他的例子,勸我放棄大業,你費了這麼多的心機,實在是不可理喻,我要告訴你,你不要產叫是搞這麼多的花樣,這都是徒勞無功,你也不用裝的可憐兮兮的,你中的毒,你自己能解,不用解藥,就算你內力都是足夠,你不解毒,無非是想讓我覺得你要死了而已。”
“原來這都騙你不過,看來我就算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顏飛花嘆息一聲,終於直起了腰板,臉色慢慢紅暈起來,“服部玉子,你真的以爲一線穿是無藥可救?”
服部玉子和君憶都是變了臉色,臉上露出了驚恐之意。
顏飛花中氣變得十足起來,“大哥,你這麼聰明,爲什麼對於回去卻是執迷不悟?”
“道理很簡單。”完顏烈突然放聲狂笑,“我要回去,只不過想見一個人一面,對她說一句話,說我當年是大錯特錯,我不說了這句話,我這輩子,就算死了,都是絕不瞑目。”
顏飛花神色一動,“是誰?”
“我又何必對你說?”完顏烈冷冷道:“你雖然是我的妹子,可是從來不明白你大哥我的心思,你總是一味的知道破壞。”
“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顏飛花淡淡道:“那你就大錯特錯。”
她伸掌拍了兩下,沉聲喝道:“木忍者!”
“在。”一人從暗處閃了過來,高高瘦瘦,手中拎着一人,神色恭敬。
顏飛花身形倏然而動,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接過那人,伸掌拍了一下,那人擡起頭來,面容惘然,顏飛花神色勝券在握,淡淡道:“大哥,你看看,這又是誰?”
完顏烈臉色大變,失聲叫道:“是你。”
他目光激動,只是上前了兩步,一把握住那人的手掌,聲音都有些哽咽,“清照,真的是你?”
林逸飛早就認出那人就是蘇嫣然,不出意外,只不過聽到完顏烈叫出了清照兩字,神色一變,變的極爲難看,顯然想到了什麼不妥之事,顏飛花也是臉色一變,向林逸飛望去,二人的眼中竟然都有了一絲困惑恍然。還有那種骨子裡面的擔憂。
林逸飛山崩於前不變聲,完顏飛花運籌帷幄,算無遺策,也有這種神色,他們憂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