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一番話說下來,衆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起來,默默的向前走去,三女本來嘰嘰喳喳的,可是也是靜靜的聽了下去,蘇嫣然更是說道:“阿水,聽你這麼說,我真的有些慚愧。”
“我們也是,”百里冰和翠花也一起說道:“以後我們絕對不買日本貨。”
“不過我總是粗心大意,”翠花想輕鬆下氣氛,“誰知道抓的一把,哪些是中國貨還是日本貨,現在超市上的日本產品很多,我聽說就是方便麪都有很多日本產的。”
“油炸食品致癌,也沒有什麼營養,”阿水苦笑道:“日本最先發明的這個東西,卻也是最早不再吃這個,卻把技術通過多種方式傳輸到中國,比如先到中國臺灣,再到中國的大陸,他們發明了方便筷子,卻不用自己本土的一棵樹製造,只是大肆的砍中國的樹木,低價買到國內使用,但是使用過的卻是製成紙漿,高價再賣給中國報業使用,他們賣給中國的電器筆記本什麼的,都是次等殘品,因爲只有歐洲美國那些發達國家,才能夠享用他們的高檔貨!”
大牛聽的目瞪口呆,“小日本這麼壞?”
“他們的惡行,只能用罄竹難書四個字來形容,”阿水說的很淡,“只是可笑有些人,只是一味的漫罵,除也顯示素質低下,發泄自己的情緒以外,能讓日本人掉快肉嗎,日本人屬於那種不叫的狗,蠶食桑葉的蟲子,咬你就咬口陰的,侵蝕你的也是在平時的點點滴滴!”
大牛眼珠子一轉,話題一轉,“小飛,日本人這麼壞。那個日本女人接受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林逸飛嘴胸一絲微笑,“多謝大牛的提醒,我會小心。”
阿水若有深意的望了林逸飛一眼,“你以爲小飛會和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他有分寸的。”
幾人又翻了一座山,千餘人地隊伍陸續的拉開的距離,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顯然都是當作遊山玩水,中間又有王翔,寧志遠,張揚一幫人哄哄的路過,大家都是打了個招呼,繼續行程,林逸飛不經意的看到肖月如。看到她和幾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路過,並沒有留意自己,輕輕的舒口氣,自從刀疤李那件事情後,肖月如幾乎有了自閉的傾向。她雖然日子清苦,又如何看得到過黑社會的地血腥醜惡,只不過過了這久,看來倒是慢慢的走出陰影。
蘇嫣然和翠花都有些累了。走的更加緩慢,這樣一來,阿水卻是有苦難言,遠道無輕載一點都不假,他走的慢,這一個山頭用的力氣可比大牛多的多,林逸飛看他有些辛苦,笑着接過了他地包裹,舉重若輕的放在肩上,“該我了。”
阿水擦了一下汗水,笑道:“看來身體還是欠缺鍛鍊。”
這裡只有百里冰還是興致勃勃的,爬山下山的輕鬆自在,心中自然有些得意,也知道林逸飛平日教的有用,心想古人武術這東西還真地是好東東,最少現在自己不累,她卻不知道林逸飛教她的吐納功夫雖然淺顯,卻都可以算是精粹。
衆人攀過北高峰,到達望夫石的時候,除了林逸飛,百里冰外,都已經有了倦意,看到很多人都是帶了相機,紛紛在望夫石旁合影留念,幾個人也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喝口水,欣賞一下樹木成蔭,清風流水,雖然看不到明月鬆間照地景象,欣賞一下清泉石上流的景緻卻也不錯。
大牛到了這種景點,當然不能錯過,拉着這個,拽着那個要合影留念,衆人都是搖頭,就連翠花都大是搖頭,大牛不鬱悶,“一年來這裡不到一次,你們詐騙這點雅興都沒有。”
“照相可以,”翠花扳着臉,嘴角還是一絲笑意,“可是你必須找一塊望妻石,我們在那裡合影,望夫石,哼,你什麼意思?”
大牛這才明白翠花的意思,不由有些訕訕,“我真沒有別的意思,這也不算是一景嘛,再說什麼望妻石,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種石頭。”
“望夫石,望夫石,”翠花嘟囔道:“我昨天我上網查了一下我們途經的景點,搜一下望夫石,那是鋪天蓋地,全國各地都有,幾十萬條的結果都是不足爲奇,好奇之下,心想都男女平等了,搜了一下望妻石,望老婆石,那是寥寥無幾,幾乎是屈指可數,這說明啥?”
“說明啥,”大牛搔搔頭,“這說明古代人對愛情的堅貞唄。”
“哦,就允許你們出去花心,一去不復返,我們這些女人要化成石頭等你們回來,”翠花盯着大牛,彷彿他已經變成了花心大蘿蔔,“可是萬一我們有個意外,你們呢,就化成青煙,找都找不到?”
“翠花,也不能這麼說,”蘇嫣然笑道:“本來一件美好地傳說,讓你這麼一說,就已經變了味道。”
“美好的大男子主義傳說,這世上就是因爲多的是大牛這樣想法的,纔會有這麼多望夫石出來,”翠花嘟囔了一句,“大牛,你和我照相可以,可是必須打個望妻石和我照,不然想讓我化成石頭等你,門都沒有。”
衆人都是大笑,百里冰卻是捂着嘴,低聲在林逸飛耳邊笑道:“逸飛,如果,”突然搖搖頭,“沒有什麼如果。”
她本來想說,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八百年前,我真的會如望夫石一直等你,只是轉念一想,自己應該和他一塊去纔好,只不過再一想,千萬別有這個念頭,歷史就是歷史,不如讓它過去,妄想改變的,肯定不是他們這種人。
林逸飛只是望着那塊石頭,搖搖頭,“你說的不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和假設。”他霍然起身,“休息夠了沒有。大家走吧。”
他主動把最重的行李拎起來,當前走去,百里冰也揀了個重一些的緊跟其後,大牛吐吐舌頭,過來把翠花的那份也扛上,這才消解了她地怨氣。
阿水看了蘇嫣然一眼,看到她臉上已經有了一些倦意,知道她和自己這幫人不一樣,平日除了彈琴,也沒有什麼鍛鍊,這麼走下去,能不能堅持到終點都說不定,上前幫她拿起行李,本想說什麼,偏偏無話可說。
蘇嫣然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卻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被那個十幾年前的夢境糾纏了很久,一直沒有什麼機會說出來,就算父母都沒有聽到過,要知道現在的父母不管多麼開通。但是要聽到子女有這種夢境,多半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孩子精神有問題,就算最好的姐妹蘇晴,聽她說了兩個夢,就已經笑的前仰後合,後來看她一本正經的,也建議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可是自從她把這個夢境說出來後,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更聽到林逸飛的幾句話,又想想他的態度,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太執著。蘇嫣然和琬兒根本就是兩個人,既然林逸飛能放得下,自己卻又執著什麼?!
幾人行走的速度不快,也不算太慢,最少前面的人連綿不絕,後面地人絡繹而到,到了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鹿回頭。
“鹿回頭有個優美的傳說,”大牛又在那裡唾沫橫飛的講起來,不過故事就是故事。多半有什麼相似的,他這個傳說借用了別的地方,也是不足爲奇,“古代有一個獵手,頭束紅巾,手持弓箭。”
大牛說地煞有其事,彷彿他就是那個獵手的後人,就連人家穿戴的什麼都是一清二楚,“他追趕一頭美麗的五色鹿到了這裡。”
“五色鹿?”阿水也趕到這裡,笑了起來,“我以前倒是聽說一個九色鹿的故事,那頭鹿可是神鹿,只要跺跺腳,大山都會裂開,它還能指引人們去找財寶,只不過有個人非常貪心,竟然還帶國王來抓鹿,最後得到了應有地報應,大牛,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當然不是,你的是九色,我的是五色,”大牛也笑了起來,“不要打岔,不然變成三色了。”他顯然也覺得自己講地不太準確,“不過那頭鹿碰到前面山顛懸崖下的茫茫大海,無路走,”說到這裡,又覺得有些不對,這裡沒有大海,沒有懸崖的,這個鹿哪裡都可以走,怎麼能說是無路?
不過好在衆人都知道這是傳說,當不得真,也就任由他說下去,“只見到火光一閃,煙霧騰空,那頭鹿突然變成一位美麗的少女,和青年獵手結爲恩愛的夫妻,然後美滿幸福的過了下半輩子。”
大牛一臉地憧憬,“翠花,這個傳說是男女平等吧?”
翠花伸手揪住了大牛的耳朵,“大牛,你的意思說我無路可走,這才只能和你一起是不是?”
“唉呦,唉呦,不是,當然不是,”大牛差點以頭搶地,血濺五步,這就是女人,疑神疑鬼的,怎麼什麼東西經過她們一想就變了味道?
“不是我無路可走,是我無路可走行了吧。”大牛說了這句後,突然想抽自己幾個耳光,翠花果然又抓住了語病,“這麼說是我死纏爛打了?”
百里冰笑了一下,和他們一起久了,知道她們打打鬧鬧是常事,倒也不上前勸阻,有的時候,就像夫妻打架一樣,都是在氣頭上,說不定摔點東西,一心痛,氣也就消了,如果真的要去勸架,那對夫妻抹不開面子,說不定反倒更要大吵一一頓,更甚至的是越勸越吵,最後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夫妻之間,‘牀頭打架牀尾和’絲毫不足爲奇,果然過了一會兒,大牛和翠花又是和好如初,喝一瓶水,吃一塊麪包向別人顯示了恩愛。
“逸飛,那個日本女人好像在看你,”百里冰突然低聲笑道:“她好像對你很有好感。”
她四下張望一下,發現影風會館的幾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處,不和別人打招呼,別人也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地慾望,服部玉子更是話都不說,彷彿他們來參加這個毅行,不過是完成一個任務!
林逸飛頭也不回,“我又不怕看,別人對我有好感那我也沒有辦法,難道我應該橫眉立目的望過去,讓他們痛恨我纔對?”
百里冰笑了起來,幾乎伏在他的肩頭,自然又引起過路的學子的側目,只不過她卻全然不放在心上,低聲道:“我是說看他們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來旅遊的。”
“哦?”林逸飛應了一聲,“他們不來旅遊。那來做什麼?”
“鬼才知道,”百里冰搖搖頭,“我總覺得服部玉子有什麼心事,那幾個日本人更是如此,他們開始走地很快,行李帶的不多,好像不像是在野外過夜的打算,可是到了現在,一天的時間過去一半,路程還不到四分之一,他們還是不緊不慢的,逸飛,你說說,他們想做什麼?”
林逸飛沒有回頭,卻是上上下下的好好打量了百里冰一眼。
“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對?”百里冰奇怪的問道。
“不是不對,是很對,”林逸飛笑道:“只不過我很奇怪你也能看出這些,那你說他們要做什麼,難道是和我有仇,準備找個人少地地方,攔住我。好好地打一頓,再搶我們的帳篷去?”
百里冰搖搖頭,“他們這樣想多半是腦袋有病,不過剛纔那個日本女的找你,好像要說佬,只不過看到我們都是目光不善,這才欲言又止,這時候估計走的慢吞吞的,多半還是爲了等你。”
林逸飛笑道:“想那麼多什麼用,他們要找我,遲早都是要來的。”
“日本人,不能不防。”百里冰下了結論,“他們很虛僞,只是從他們日常見人就鞠躬地禮儀我就覺得難受,看起來很客氣,誰知道底想什麼。”
“他鞠躬也好,下跪也罷,”林逸飛嘆息道:“只要不惹到我就好,不然難免彼此還要傷筋動骨。”
“他們要是有事求你呢?”百里冰終於說到了正題。
林逸飛眼中一絲狡黠,似乎想到了什麼,“那要看求的是什麼。”
“你希望他們求你什麼?”百里冰咬着嘴脣,想到了什麼。
林逸飛看着她臉紅雲一般,笑了起來,“你難道懷疑她會求我娶她?”
“臭美,你真以爲誰見到你,都會喜歡你?”百里冰輕‘嗤’了一聲,雖然林逸飛猜的不對,卻也是和她想的差不多。
一個女人,主動和你說話,坐着沒事地時候總是看你,這就不能怪你多情,只能怪她表達的太容易讓人家誤會。
林逸飛眉心一攢,卻是想到了顏飛花和伊賀流的關係,他知道的實在不少,甚至已經知道服部玉子這次來中國地目的,可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和顏飛花爭鬥,實在是不智的舉動,更何況,他也絕對不會爲了伊賀流和顏飛花出手。
服部玉子顯然也知道自己的武功雖強,但是比起顏飛花還是大有不如,這才一再詢問他的師父在哪裡,到底是誰,林逸飛想到這裡,心中一動,常言說的好,‘耳聽三分假,眼見未爲真’,自己消息得到地雖然自認爲不假,打聽消息的人自己也覺得可信,但是打聽到的內容不見得不信,也可能是人家布的煙霧,服部玉子雖然和顏飛花有瓜葛,可是這未嘗也不是一種假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服部玉子的動機也是大有可疑。
“逸飛,怎麼了?”百里冰看他望着前方出神,以爲自己說的重一些,轉念一想,又知道自己多心,林逸飛怎麼會對這種玩笑放在心上。
“沒什麼,”林逸飛起身道:“休息夠了沒有,休息夠我們就開拔。”
管她什麼動機都好,林逸飛心中暗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心什麼用,這段路程波瀾不驚,實在是平淡,林逸飛有些苦笑,這也算是鍛鍊,那麼現代人的體質不免過於脆弱,不過看了蘇嫣然一眼,又知道這是事實,翻過了幾個山頭,行程過了四分之一,可是蘇嫣然明顯很有些勞累,看了一眼阿水,渾身負擔也不輕,只好道:“當然,也再休息一下。”
“不用,”蘇嫣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能讓我一個人拖了後腿,怎麼說下午日落前也要趕到九丈原的。”
阿水本來想勸勸,有些後悔出來這趟,可是蘇嫣然已經站了起來,當前走去,只好也跟在後面,一路披荊斬棘,只覺得渾身都是樹葉地倒刺。
百里冰起身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影風會館的那礰人,發現他們卻是沒有什麼動靜,走步走了十多分鐘,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依稀看到他們跟了上來,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不過他們不離不棄的跟着林逸飛,到底是什麼打算?
欲速則不達倒是真的,蘇嫣然雖然是好心,不過走到增途,一不留心踩到個小坑,扭傷了腳踝,這下反倒更慢,翠花和百里冰只好一左一右的攙扶她前行,蘇嫣然雖然息認爲堅強,這時也有點過意不去,淚花在眼眶中晃悠,阿水看了,卻是瞪了大牛一眼,心想你不提出這主意,誰會跑到這裡遭罪?
不過好在林逸飛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帶了一瓶什麼百草製藥的壯骨酒,這時倒是派上了用場,只是沒有人來觀看效果,未免有些不美。
錢醫生研製出來的藥酒不是蓋的,翠花給蘇嫣然擦了擦,揉了一會,蘇嫣然竟然覺得涼颼颼的,不再疼痛,不由開玩笑說道,自己向來不信什麼跌打郎中的,看來都是錯的,只是希望林逸飛以後能多送自己幾瓶留着備用。
衆人一陣笑,氣氛輕鬆了很多,大牛怕阿水責怪,幾乎把除了林逸飛抗的都帶在自己身上,百里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顧得呆在林逸飛身旁,和他聊天,倒忘記照顧了蘇嫣然,於是和翠花兩人,一左一右的保駕護航,如此一來,速度快了很多,倒把不少學子拉在後面,只不過看到很多人相依相偎的,顯然都是體力不支,傷筋動骨的和蘇嫣然一樣,林逸飛後悔非常,自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怎麼沒有想到多帶幾箱藥酒過來宣傳,這樣效果豈不是大的不得了,阿水也是笑,卻是笑他現在鑽到了錢眼中,一門心思的爲了公司。
“快看,玉龍瀑布!”大牛卻是叫了一聲,伸手指到,衆人擡頭望去,不由都是喝了聲彩,只見遠方山崖上一道瀑布傾瀉怒奔,如同白龍翻騰,滾滾而下,隔的雖遠,卻也能聽到隆隆的聲響,遠方殘陽如血,已經慢慢的隱入西山,只是餘輝照在那瀑布之上,水花翻騰四濺,現出七彩的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