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後,白省長便走了進來。
“老白,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萬老見白省長走進來,連忙起身問道。
樑教授也連忙起身,滿臉的期待。
“好消息,武立已經找到了,在省人民醫院,照顧他的人是獨龍族族長的二女兒。根據現場的觀察,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安全威脅。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命令便衣警察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護,以防意外。”白省長說道。
“這就好,老白辛苦了。”萬老鬆了一口氣說道。
“樑教授,我們是不是一同前去看望?武立同志爲黨和國家的事業光榮負傷,我們應該親自去慰問。”萬老又轉過身來對樑教授說道。
“既然他是安全的,我也就放心了。我來這裡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我也該回去了,到時候,他會打電話給我說具體情況的。”樑教授也鬆了一口氣說道。
對於他來說,並不想讓武立知道這件事情,這樣一來,武立就不用揹負歉意了,他對於他這個得意門生還是非常瞭解的,如果武立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立馬出院,並且親自把他送回京城,纔會安心。
也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樑教授準備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樑教授真是高風亮節,做事不留名,不求利,對待武立同志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呀。”白省長奉迎般的說道。
“武立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他是一個重情義的孩子,我是不想打攪他,就讓他在醫院中安心養病吧,等他養好傷,自然知道下一步做什麼,我過去反倒是給他添亂,還請各位領導幫我保守秘密,今晚我就返回京城,這兩天倒是給各位領導添了不少的麻煩。”樑教授謙虛的說道。
“樑教授見外了,能夠接待樑教授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國家的棟樑,那可是我們三生修來的福氣。不過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還發現一個特殊的情況,在武立住院的當天,他向獨龍族族長的大女兒馬蘭的賬戶上打去了一百萬元,我擔心武立同志是受到某種脅迫,不得不這樣做。”白省長話鋒一轉,說道。
前面的一番話,說的有點陽奉陰違,這後面一句話,那可是頗有玄機,在這麼多領導的面前,提起百萬資金,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名處級幹部,年收入也就是五萬左右,百萬的資金,那可是不吃不喝,需要積累二十年。武立一口氣拿出百萬資金,這明擺着,武立是有問題的幹部。
白省長的話剛說完,衆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也是人精,自然聽的明白這其中的玄機。
白省長爲什麼這麼傻?在這個檔口提這件事情,而且還是當着衆人的面。
其實,這是白省長自己打的一個小算盤,現在中央已經下令要對寶泉縣動手,他絕對相信,這幕後的推動者就是樑教授,可以說,樑教授在幕後推動這件事情,實際上就是在抽他的鞭子。
因爲他也是寶泉縣當今局面的有力維護者,如果寶泉縣真的捅了簍子,查出了事情
,雖然他不擔當主要責任,但是,紫河市的官場上肯定會發生一場地震,到那個時候,他的政對手萬老自然會在這上面大做文章,弄不好,他就丟失了紫河市的控制權,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之一。
說到第二方面,他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也是希望樑教授賣他一個人情,從剛纔樑教授的話語中,他已經聽出了武立與樑教授之間深厚的感情,而且他手中有一定的證據,目的就是讓樑教授在事後找他商量此事,這個人情他就落下了。
當然,這件事情本來可以在下面給樑教授提起,白省長故意當着衆人的面提,那玩的就是一種政手腕,就是向樑教授表明,整個雲滇省,他纔是真正的一把手,他的頂頭上司,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辦事情,還得找他。可以說,白省長玩的就是一種赤的政手腕,這一向是他的強勢作風。
“老白,這件事情是不是弄錯了?據我所知,武立同志一向是清正廉潔的好同志。”萬老說道。
“呵呵,老萬,樑教授,我也覺得這有點不對勁兒,有可能是下面的人弄錯了,回頭我再讓人查一下。”白省長滿面笑容的說道。
他做事情雖然強勢的很,但是,那也知道進退,有些事情點到爲止,他相信,所有人都會好好地思考他說的這番話。
再加上,畢竟樑教授的面子和臺階還是要給的,不然的話,這事情就弄巧成拙了。
“呵呵,白省長,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武立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經濟領域的成就,他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成爲股神了,聚集了相當可觀的財富,百萬元的資金,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再說了,武立還沒有結婚,給女孩子送錢,也沒什麼嘛。更何況,他有這樣的經濟實力。”樑教授笑着說道。
樑教授那可是見過世面的人,中央領導的政鬥爭他都參與過,一個省裡面的官場鬥爭,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白省長開口的第一句話,他就明白這白省長要幹什麼。
他呵呵一笑,不溫不火的反擊,讓白省長臉上一陣的火辣。
“好厲害呀,不愧是中央領導的智囊,看來這一次我是把他得罪了,唉,真是一着不慎滿盤皆輸。”白省長此時此刻,心中後悔萬分,他本以爲這一次肯定會贏,可沒想到武立另有背景。
“哎呀,真沒想到,我們的武立同志不簡單呀,我們請來了一個股神,更是一位經濟專家,把他放到寶泉縣,真的有點屈才了,樑教授,我向你道歉呀,是我浪費人才呀,要不讓他跟着我當秘書?”萬老討好的說道。
萬老的算盤也打的很好,想把武立留在他身邊,這樣,更有利於拉近與樑教授之間的關係,剛纔樑教授輕輕的反擊,就已經讓萬老看到了樑教授的厲害。
“萬老,孩子的事情讓孩子自己決定,我是不參合,時間也不早了,武立的事情就託付給各位領導了,我的該走了。”樑教授心情大好的說道。
“老白,一定加強人手,保證武立同志的安全,在武立同志傷勢未痊癒的情況下,任何人不得打擾。”萬老也開始了反擊,以
一把手的權勢,當着樑教授的面,向白省長施壓。
不管白省長做不做,總之,這話是說到哪裡了,主要是讓樑教授聽的,如果白省長不執行,樑教授心裡怎麼樣,自然讓白省長自己揣摩去。
“老萬,這件事情我早已經安排了,樑教授就放心吧。武立同志可是我們雲滇的寶貝疙瘩,再次涉險的事情不能讓他再幹了,如果他願意,可以到省政府擔任副秘書長嘛,主管經濟方面。”白省長說道。
省委省政的秘書那可能是一大把,但是,副秘書長可沒有幾個,可以說,副秘書長雖然前面有個副字,在省裡,那絕對是實權派,更是各個縣市的官員巴結的對象。
白省長這一次可是拋出了一個大魚餌,先前棋輸一着,在樑教授面前,絕對不能再輸了。
“我這個門生能夠得到各位領導的賞識,我可是倍感榮幸,我代替武立同志感謝兩位領導,其實,我覺得,年輕人嘛,應該多鍛鍊鍛鍊。”樑教授笑了笑說道。
在衆人的陪同下,樑教授趕往機場,當天便離開了雲滇,回到京城。
回到家中的時候,武立已經通過手機,給他發送了一份電子郵件,詳細彙報了他逃出寶泉縣的經歷,同時,提出了首先開發獨龍族村寨的發展思路,還講到了獨龍族寶藏和陰沉木的事情,並請求他的幫助。
樑教授得到此消息後,很快便通過他的老關係,行動了起來。
此時,雲滇省省委召開了幾次常委會議,商量寶泉縣的事情,而且萬老對這件事情非常上心,他決定把此事作爲雲滇省的頭等大事來抓,並且利用一把手的身份,多次找國局雲滇省分局的米局長商討此事,制定詳細地戰略方針。
當然,這具體的部署,還要等武立傷勢完全好了之後,再做安排。
轉眼間,一週的時間稍縱即逝,武立的傷也在一週的時間內,基本上痊癒。
說到這醫院的事情,武立還是十分的納悶,原來所在的病房,也不過是普通的病房,當初武立幾次要求調一個VIP病房,都以沒有房間爲由被拒絕,可是,自從他給馬市長打完電話之後,一切情況都發生了變化。
VIP病房很快就安排給了他,而且醫生前往他這裡看望的次數是以前的五倍,護士臉上的笑容比以往更加燦爛,這讓武立確實有點想不明白。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醫生和護士的悉心照料下,他的傷很快痊癒了,本來需要兩週的時間,僅僅一週就基本痊癒,這不能不讓武立爲此興奮。
與此同時,馬蘭回到單位,已經緊鑼密鼓的籌劃前往寶泉縣的相關事情,忙的她幾乎忘了武立,甚至連她妹妹幹什麼也顧不上了。
好的是,她在單位的房間鑰匙交給了她妹妹,馬鳶隔三差五的回到她那裡,爲武立燉點雞湯,幫他補補身子,給人的感覺,那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原來的那一番手挽勁弓,身背羽箭的英姿颯爽形象,幾乎消失的一乾二淨。
就在武立出院的當天,一直關注着武立一舉一動的馬市長,立馬向萬老做了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