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這個問題確實很難回答。畢竟是當族長的,要是一個人也不得罪,那也不可能。但是,老族長在族裡的口碑相當好,做事公道,就算與部分族人有些小矛盾,但也絕不至於鬧出人命。難道貴人族長覺得這一次是一種謀殺?”三長老問道。
“我也只是推測,兩次雷電,都直接劈這裡,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偶然生太大了,與常理不符。”武立說道。
“哦,你說是這件事情呀,其實你不知道,每一次神靈懲罰我們族的時候,都要雷劈這裡,這是神靈對我們族的懲罰,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一次雷電懲罰老族長,我估計是他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有私心,才導致的。”三長老說道。
“私心?什麼私心?”武立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的,其實在阿蘭十六歲的時候,當時她阿媽就是在這院子當中,被雷劈而死,當時全族的人都認爲這是神靈降下來的懲罰,爲了避禍,老族長就把正在上高中的阿蘭許配給了怒族族長的兒子——阿昌,兩家就算結了親事。可是,幾年前,怒族族長的兒子海外留學,至今,既沒有結婚,也沒有說退婚,就在這兒涼着。”
“在老族長的心裡,阿昌品學兼優,只有他才能夠配得上自己的女兒,而且我們獨龍族和怒族結爲姻親的話,對我們族的發展也是有好處的,所以,我猜測,老族長從內心深處不願意把阿蘭嫁給貴人族長,所以才遭受神靈的懲罰。”三長老說道。
“怒族的族長兒子,這麼說,那也是門當戶對,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結婚?”武立問道。
“唉,別提了,我聽說是阿昌那小子不願意,他認爲這種婚姻屬於父母包辦婚姻,堅決不同意,所以選擇出國留洋,不回國。而阿蘭知道後,也一怒之下,堅決不同意這場婚姻,雖然雙方的父母都催着兩人早辦婚禮,可是,拖到現在,都沒有結果。”三長老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有些不明白,阿蘭的母親也死於雷劈,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族裡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秘密?”武立自言自語道。
武立的聲音雖小,但是,三長老就在他身邊,還是能夠聽得到。
“貴人族長,還有一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我們族裡曾經流傳着‘遺失的寶藏’傳言,曾經一位族長,帶領着族人致富之後,聚集了鉅額財富,但是,出於私心,他獨吞了一筆鉅額財富,之後,便遭到神靈的懲罰,也是在這個院子中被雷劈了。”三長老說道。
“遺失的寶藏?也在這個院子當中?”武立在心中反覆的思考着這兩個疑點。
“是不是歷任族長都居住在這裡?”武立問道。
“不錯,自從我們族在這裡站穩腳跟之後,族長的住所就設在這裡,已經有千餘年的歷史了,從未變過,雖然其中修修補補,但是,房屋的根基仍舊是千年前的根基。”三長老說道。
“這樣我就明白了,古代的財富那可都是金銀,尤其是銀兩,那可是擁有極強的導電生,問題恐怕就出在這裡,這個院子裡恐怕另有乾坤。”武立心中暗想。
不過,此時的他,倒不擔心族人破壞這個院
子,對神靈懲罰的畏懼,讓他們不敢胡來,當然,阿蘭的父母可能死的有點冤枉,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裡。可以說,住在這個院子當中,在下雨的時候,那是最危險的時候,而且這個院子處於整個地方的最高處,只要山谷中打雷,不劈這裡那纔怪。
不過,要想確定整個問題的核心,武立還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爲什麼經歷了那麼多雷擊,院子中的大樹,直到現在才被毀壞,而以前爲什麼安然無恙。
當然,要弄明白這個問題,行動不便的他,肯定不行,必須等傷勢好了之後,再說。
“三長老,告誡族人,打雷下雨天,絕對不可這個院子,而且在平常,也儘量少來這個院子,不然的話,將會遭到神靈的懲罰。”武立也借用神靈來保護現場,意圖等他的傷勢好了之後,徹底的探查一遍,順便尋找一下所謂的“遺失的寶藏”。
“您就放心吧,沒有人敢觸怒神靈,如果這一次不是老族長出事情,恐怕沒有幾個人敢到這裡來。”三長老說道。
“對了,我身上的傷勢至今還沒好,處理完老族長的喪事,我想到省城裡治病,只有治好了病,才能夠帶領全族人發展,你看怎麼樣?”武立以詢問的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我這就去安排,不過,我這裡有個偏方,是祖上傳下來的,不妨試一試。按照我們的規矩,族長的喪事,至少要辦理七天,也只有過了頭七之後,族人才能夠離開村寨,我擔心您的傷勢能不能拖到那個時候。”三長老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試試吧,現在我實在是癢的受不了了。”武立無奈的說道。
在剛開始的時候,這紗布裡的藥還起着作用,可是,這麼幾天過去了,藥效早就沒有了,要不是冬天氣溫寒冷,恐怕這丫子上早就長蛆了。
“我這就爲您上藥。”三長老說話的時候,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神秘的小瓶,同時,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剪刀,幫武立剪開紗布。
那把剪刀是馬蘭放在那裡的,本來是用來威脅武立,現在倒被用來療傷。
紗布打開之後,武立的丫子上已經出現了腐肉,不過,情況還好,僅僅是局部情況。
三長老小心翼翼的把小瓷瓶的藥粉均勻的倒在武立的傷口上,鑽心的疼痛讓武立全身顫抖。
“貴人族長,接一接,這個要有點疼,但是,很治病,族裡面的人受傷,經常到我這裡求藥,療效非常好。”三長老邊撒藥邊說。
武立疼痛的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只是緊緊地攥着拳頭,全身不停地顫抖。
劇烈的疼痛,幾乎使武立整個丫子麻木了。
三長老上完了藥之後,找了一塊白布,幫武立蓋上。
在丫子這個位置,如果沒有專業的手段,想包紮是不可能的,只能象徵生的包一下,以免藥粉掉落。
“好了,明天我再過來上藥水,化解那些沒有被吸收的藥粉,如此往復,幾次之後,只要蛻了皮,傷勢基本上就好了。”三長老說道。
其實,三長老不知道的是,武立的丫子上還縫了幾針,線還沒有拆除,如果這線不拆除,就算丫子好了,到時候,還得到醫院裡去拆
線。
不過,此時的武立已經管不了太多了,現在止癢纔是關鍵。
“謝謝三長老了。”武立有氣無力的說道,此時的他,疼痛的全身出汗,儘管是春寒料峭的時節。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武立就這樣趴在擔架上,參加了老族長的葬禮,全族人都爲老族長被雷劈在下面議論紛紛,尤其是把罪責基本上都歸結到馬蘭身上,他們認爲,正是因爲馬蘭沒有按照神靈的旨意,纔是老族長代爲受難。
可以說,這唾沫星子淹死人,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在背後議論,更增添一層神秘感,很多人都躲着馬蘭,甚至連小孩子見了馬蘭就像見到閻王爺一樣,跑的飛快。
本來就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馬蘭,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其實,她根本不用猜,就能夠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要爲我姐姐做主,其實,這件事情不怪我姐姐,我願意伺候你一輩子,爲我姐姐贖罪,只希望你能夠祈求神靈原諒她。”馬鳶淚流滿面的,用着沙啞的聲音,在武立面前哭訴道。
“好了,別哭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姐姐沒關係,你放心吧,等我的傷勢好了,一定把這件事情向族人說清楚。”武立說道。
“你沒騙我?”馬鳶半信半疑的說道。
“呵呵,我騙你幹什麼?也沒有理由騙你。好了,不哭了,這幾天你哭的夠多了,你看看,嗓子都哭啞了,再哭下去,恐怕淚水都哭幹了。”武立伸手,幫馬鳶擦拭眼淚。
就在此時,馬蘭剛好走進來,恰巧看見這一幕。
“混蛋,你可是給我保證過的,不許碰我妹妹,我已經沒有了父母,絕對不能夠再讓別人欺負我的妹妹。”馬蘭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武立的手腕,狠狠地一扭,怒道。
“哎呀,疼死我了,你怎麼沒有輕重,不是你想想的那樣。”武立邊叫邊解釋。
“姐姐,不要,他已經答應我了,不在怪罪姐姐,你趕緊走吧,族人都在怪你,我會幫你向神靈贖罪的。”馬鳶說道。
這馬鳶也就是高中畢業,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受族裡面的信仰文化的影響很深,對神靈,那可是虔誠的很,不像馬蘭,完全就是一個無神論者,她纔不相信神靈之說,但是,也沒有像武立那樣,往深層次裡思考雷擊這個院落的真正原因。
她對這雷擊已經習以爲常了,從小到大,已經經歷過十幾次,差不多每隔一兩年就會有一次,但是,今年確實反常在短短的幾天內,竟然出現兩次,而且出現的時間也不太對勁,以前都是夏季纔會出現,而出現在初春的情況,幾乎沒有。
如果說,她有什麼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這打雷的時間和頻率上不對勁。
當然,在她的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把武立當成貴人,更沒有相信過所謂的神靈,而是把這一切都歸結爲命運,甚至把這一切的過失都歸結在武立的到來上。
她認爲,正是武立的到來,才改變了她們一家的命運,這心中的怨恨,便不由自主的撒在了武立身上。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這一秘密將會被武立徹底揭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