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立來說,他做事情,理爲重,一切圍繞着一個理字,只要他認爲他做的有道理,自然會去堅持,別說一個馬市長,就是萬老,他也敢頂上兩句,據理力爭。
如果說武立不激動,不生氣,那也不對,生非聖賢,怎麼可能不生氣,到了激動的時候,暫時失去理智也是可能得,武立反擊馬市長,這中間就包含着非理智的因素。
“老武,怎麼了?”何崑崙問道。
“怎麼了?你爲什麼當初進監獄?有馬毅這樣的膽小如鼠的螞蟻,不進監獄纔怪,遇到一點點事情就大呼小叫,在寶泉縣,什麼事情不會發生?像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想在鬥爭中取勝,就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穩定,現在出現一些局部的混亂,是爲了將來的穩定,沒有現在暫時的混亂,就沒有將來的長久穩定,他馬毅真是一隻螞蟻,鼠目寸光,看到的就是螞蟻腳下的那一點點土地。”武立生氣的在國安局辦公室裡大吼道。
他心裡有氣,對着馬市長,在電話中不好說,但是,在辦公室裡,他可就沒那麼謹慎了。
“老武,別胡說,小心隔牆有耳,現在處於特殊時期。”何崑崙緊張的說道。
“怕個毛,就是當着他的面我也敢說,這混亂又不是我們自己弄出來的,他竟然把一切的責任都怪在我頭上,有本事他搞定龍飛、劉山去,在我面前發什麼威,多少年了,他當市長的,還是我們的幫助下才來到寶泉縣視察,以前怎麼沒本事到這裡來,真是豈有此理!”武立餘怒未消的說道。
“老衛,外面看着點,別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何崑崙擔心的說道。
“不用看了,沒啥事,就這些話,見了他,不提這事偏罷,提了這事,我當着他的面質問他。來,我們說我們自己的事情。”武立說道。
在武立發火的時候,這馬市長也是火氣沖天,差一點把馬蘭的手機給摔了。
“這臭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威脅我,我是威脅大的嗎?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他,不然的話,以後他更不像話。”馬市長在餐廳中踱着步,生氣的說道。
“馬市長,您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他要是不掛你的電話,那才叫不正常,掛你電話纔算正常,我和他接觸過的這段日子裡,太瞭解他了,他就是一個倔脾氣,認定的事情會一頭扎到底,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要是和他頂着幹,結果會更糟,不如就讓他去鬧,看鬧到什麼程度,出了問題,再收拾他也不遲。”馬蘭說道。
“是呀,我估計他現在也正在氣頭上,本來去視察,結果除了這問題,任誰都生氣,你在這個時候去埋怨他,還揭他的短,他掛你電話也正常。”郭老在一旁看笑話似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批評錯了?”馬市長不忿的說道。
“你沒錯,他也沒錯,錯的是時間,你們說話的時間不對,雙方都在氣頭上,這不頂起來那就不正常了。再說了,事情已經出來了,我估計他也正在想辦法解決問題,你這個時候埋
怨他有什麼用,那不是幫他,而是給他添堵。”郭老逮着這個機會,把此時佔上風的馬市長奚落一通。
“你……”馬市長氣的滿臉通紅,想反駁,一時間又找不到好詞。
“兩位領導,都消消氣,這件事情就交給武立去處理吧,我們這就回縣委大院,召集其餘的常委開會,一方面不打擾武立,另一方面商量武立失敗之後的應急策略,我們兩手準備,如果武力能夠解決此問題,我們再追究他其他責任,如果他解決不了問題,我們更要追究他的責任。”馬蘭出主意道。
“不僅要追究他的責任,他是目無組織、目無紀律、滿口髒話,要好好整治,回縣委。”馬市長瞪了郭老一眼,揹着手離開了餐廳。
他現在氣都氣飽了,哪還有心思吃飯。
“這個老馬,也是一個倔脾氣,但是,手段嘛,差了點,氣魄,更差,一心想着求穩,在這裡,想求穩卻不可能穩定,只有在亂中求穩,徹底的解決一個個亂源,才能最終獲得穩定,三年前你就失敗在這裡,三年了,還沒認識到,可悲呀。”郭老一邊剝雞蛋,一邊自言自語道。
他現在可不像馬市長心情那麼糟糕,而是看到馬市長氣的滿臉通紅,反而心裡舒暢的很。
馬市長回到縣委大院,除了武立、何崑崙和宮靈之外,其餘的人都陪着馬市長商量事情,而郭老和牛部長卻沒有出席,兩人在萬壽樓里正在享受生活呢,他們纔不願意摻合這樣的事情。
要說這市委老應該打頭陣,但是,郭老看的很明白,如果這一次武立失敗了,整個項目也就失敗了,這反腐倡廉工作委員會就會曇一顯,所有人怎麼坐着直升機來的,自然會怎麼回去,到那個時候,不管參與還是不參與,都要受批評。
如果武立成功了,他要是參與這件事情,不僅僅與馬市長的關係進一步緊張,可能與武立的關係也會進一步緊張,這樣的額結果,他是不願意看到的,而且是出力不討好,還是在萬壽樓享受最划算。
這人生也享受了,最後的結果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就在馬市長緊急召開會議的時候,武立的行動已經完全鋪開。
“老衛,人都到了嗎?這些人可靠嗎?”武立的面前放着十幾個人的名單。
“武縣長,您放心,我以自己的人品保證,這些人都是老幹警了,經驗豐富,爲人正直,要不是以前的兩任局長打壓,憑藉他們的能力早就是派出所所長了。”衛鬆拍着兄脯說道。
“好,把他們叫進來吧,我們開個會。”武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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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寶泉縣,一共有兩個街道辦、四個鎮,三十個鄉,這每一個鄉鎮、街道辦都有一個派出所,所以,全縣共設立了三十六個派出所,在雲滇省,寶泉縣可是一個大縣,人口雖然不是最多,但是,所管轄的面積是最大的,鄉鎮的數目也是最多的。
要說這鄉鎮數目多,主要是河谷地帶比較多,每一個河谷地帶,就孕育着一個比較封閉的鄉鎮,縣政府所處的河谷地帶,那是最大的一個,也是幾個
河谷連在一塊形成的。
五十個人,在衛鬆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個個精神抖擻,雖然有些人的年齡比較大,但是,看上去卻飽含精氣神,眼神中更透着一股睿智和成熟。
他們這些人爲什麼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寫病假條,一方面他們不屬於龍濤的人,更不屬於龍套之前田亮局長的人,在大多數情況下,既正直,讓田亮或者龍濤抓不住把柄,又保持中立,才能夠生存下來,否則的話,早就在幾次的清洗中被處理掉了。
當初,武立搞掉了田亮,扶起了龍濤他們生存了下來,而這一次,龍濤與武立對着幹,武立能夠依靠的只能是他們,他們也敏銳地看到了他們機會的來臨。
說實在的,但他們看到一直處於中立位置的沈長鷹都站到了武立這一邊,作爲和沈長鷹處境差不多的他們,自然也盼着武立來召見他們,所以,在龍濤串聯國安局幹警休病假的時候,他們自然打着他們自己的算盤。
這算盤就是武立對他們的召見。
“各位,剛纔老衛以他的人格擔保你們,說你們是真正爲民辦實事的幹警,可是,在田亮和龍濤的打壓下,一直沒有用武之地,現在,是你們爲寶泉縣的百姓撐起一片天的時候了。龍濤帶着他的人玩一場休病假的遊戲,剛好給各位提供了職位空缺,按照我原來的計劃,利用反貪局一個一個的處理,看來現在不用了,龍濤幫了我的忙,我是求之不得呀。”武立說完,環視下面的五十名幹警,一一的與他們進行眼神交流。
別小看這眼神的交流,通過這種交流方式,武立就能夠把握個不離十。
“在我任命之前,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能夠爲寶泉縣的人民撐起一片天?能不能不看寶泉縣各方勢力的臉色,保持自己的單獨生?能不能真正的爲寶泉縣的民衆,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維護他們的安全,寶泉縣的穩定?能不能堅持原則、堅持黨生,堅持作爲一名人民幹警的本色去維護寶泉縣的和諧與穩定?如果你們能夠做到,就面對黨旗,面對警徽宣誓,如果你們有顧慮,有擔心,擔心寶泉縣各方勢力的報復,我不強求,我的這支隊伍不需要你,就算你現在在這裡,用不了一個月,你自己也會把你自己淘汰。”武立說完,又與他們一一的進行眼神交流。
“看來這些確實是身經百戰,經受了各種風雨的考驗之後,最終生存了下來,能在寶泉縣生存下來,確實不容易。”武立心中暗想。
“好,很好,我從你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寶泉縣的未來,寶泉縣的穩定,面對黨旗、警徽宣誓吧。”武立說道。
宣誓是一種很鄭重的儀式,一般情況下,都是在宣讀完任命之後進行的,可是,武立向來喜歡別出心裁,來了一個先宣誓,後宣讀任命。
洪亮的聲音在會議室中響起,那一聲聲誓言,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詞句,也是他們身上千斤重的責任。
“就憑他們五十個人,真的能夠解決眼前寶泉縣的亂局嗎?”何崑崙看着宣誓的幹警,內心深處有一絲絲的不安和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