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辰鋒肯定的回答,朱瞻基便興奮地道:“我這就去通知各位大臣!”
當朱瞻基離開視線,辰鋒又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也許朱棣真會被活活氣死,但這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太子早點繼位,也能打消漢王朱高煦的念想,或許對於大明朝的安定也是件好事。
在地牢中也沒什麼事幹,辰鋒倒是能靜下心來練功了。
日子在等待中流逝,辰鋒沒想到這一關居然就十天過去了。他沒辦法出去,因爲朱棣依然沒有醒過來。
不過在地牢中的生活倒也是有滋有味,除了不能出地牢之外,辰鋒甚至可以走出牢房隨意走動。
這些日子客棧的衆人每天都會來看望自己,錦衣衛都指揮使呂世耿也會時不時陪辰鋒喝酒。即便大家都不來,辰鋒也能和對面的解文雪聊聊天。
只是二人的地牢面對面,彼此能夠縱覽對方牢房的景象,因此他們都能把對方的舉動看在眼裡。
吃喝拉撒都在牢房,辰鋒和解文雪彼此能看到對方,一開始自然是很尷尬的。不過辰鋒絕對不會做什麼卑鄙下流的事情,所以當解文雪如廁的時候自己一定會背對着她,雖然還是能聽到清晰的聲音,但這十日下來,二人早就都習慣了。
雖然身在牢房,但這是解文雪自家破人亡之後最愉快的時光了,至少不用再見到那個憎惡之人。在辰鋒面前做了如廁這種羞恥的事情,她終於敞開了心扉,少了很多顧忌,與辰鋒可以無話不談了。
之前的解文雪因爲自己的經歷,所以害怕靠近辰鋒,怕給辰鋒帶來污名。但現在她想通了,一切都順其自然,辰鋒若是願意接受她,她自是欣喜。辰鋒若待她如親朋,她同樣會視辰鋒如己出。
只不過在地牢裡吃好喝好,總歸沒有在外面自在。
地牢的第十一天,辰鋒練功乏了,便又找起解文雪聊天:“過了這麼久皇上還沒有醒來,他不會意識到我們要逼宮,所以故意一直睡着吧。”
這當然是玩笑話,朱瞻基已經暗地裡聯絡了許多大臣,諸葛正、呂世耿、內閣首輔、六部尚書等大臣盡皆響應,還有許多王公貴族也同意了下來,也就只有軍中表態的人不多,因爲五軍都督府向來親近漢王朱高煦。不過也有幾個代表人物支持了太子,就比如說那英國公張輔,他在軍中的分量可不輕,能夠站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逼宮已經一觸即發,就等朱棣醒過來。
解文雪安慰道:“諸葛先生說過一定會救醒皇上,辰公子就不要太擔心了。”
之前還一口一個昏君,但在瞭解朝廷這麼多大官要爲解家鳴冤,解文雪也是感動無比,自是換了稱呼。
辰鋒有氣無力地道:“醒是能醒過來,昨日安樂還說皇上的身體已經趨於正常了,可就是不知道醒來的具體時間,要是再讓我呆個十天半個月,我可受不了!”
解文雪用弱不可聞的聲音道:“真希望永遠陪伴着你在地牢生活。”
“你說什麼?”辰鋒隱約聽到了永遠這個詞語。
解文雪笑道:“沒什麼,我只是祝福着皇上能夠快點醒來。”
這時候有腳步聲響起,一個錦衣衛千戶帶着秦靈和安樂來地牢看望辰鋒。
將人帶到辰鋒面前之後,那錦衣衛千戶便閃身離開。辰鋒只是從服侍上判斷他的職位,但此人一直低着腦袋,就是無法看到他的面龐,但總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鋒哥,我今早進宮看望父皇,據諸葛先生所說,父皇甦醒就在這兩日了。”安樂激動地道。
辰鋒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聽到了好消息,立刻把剛剛那個千戶拋之腦後:“太好了,在地牢這麼壓抑的環境裡,就算是練功都練不好,出去之後一定要讓你倆好好伺候!”
秦靈和安樂都是臉一紅,異口同聲地說一句:“討厭!”
其實辰鋒所在區域的地牢沒有旁人,錦衣衛完全不在乎有人陪伴辰鋒一夜,只不過解文雪在場,所以辰鋒也不好讓兩位妻子留下來。
反正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辰鋒總算可以放心了:“囑咐瞻基,隨時準備帶領羣臣逼宮!”
安樂笑道:“這還用你說啊,那小子聰明着呢,早就上下打點好了。”
“那就好。對了,今日煌叔怎麼沒有陪你們來?”辰鋒詢問道。
秦靈解釋道:“這幾日又有不少門派來到京城,也有不少人到客棧拜訪的,今早煌叔受了崑崙派的邀請,所以出門去了。”
“你們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客棧的事情?”
秦靈一臉委屈:“華山派還住在客棧,所以我們一直都住在何府,客棧裡也只有呂漢、馬大哥和煌叔打理,一些情況也只是聽煌叔說的。何況沒有其它門派入住客棧,所以我們也沒有對你提起。”
辰鋒安慰道:“我沒有責怪的意思,既是崑崙派邀請,想來煌叔沒什麼危險。現在京城名門正派齊聚,恐怕不會有宵小敢覬覦七神劍了。其它門派知道客棧的定價,斷然不敢隨便入住,想找到比華山派還傻的門派恐怕不多……”
說到最後,辰鋒不禁笑了起來。這些名門正派對自家武學十分看重,怎會爲了住來福客棧而把武學貢獻出來。
現在來福客棧的價格敢說第一,整個京城都沒有敢說第二的。同樣住一晚,京城最大的酒樓明和樓都要便宜一些呢!
華山派那個時候也是騎虎難下,在獨孤煌面前絕對要保住面子,所以才硬着頭皮留了下來,現在陸傲涯早就後悔不迭了。
又聊了一會兒,秦靈和安樂便準備離開,辰鋒囑咐道:“路上小心。”
秦靈回身給出一個放心的微笑:“有阿大和阿二在外面等着我們,他們一路護送,你就放心吧。”
二人走了,而那個千戶也沒有再回來,辰鋒早把此人給忘了。想到過幾天就能出去,辰鋒便激動不已:“雪兒,很快你們解家就能平反了!”
這是他第一次用雪兒這個稱呼,解文雪羞紅着臉點頭回應,辰鋒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當,於是趕緊道:“解姑娘……”
“雪兒這個稱呼挺好的,父親在世時也是這麼稱呼我的,辰公子以後就叫我雪兒吧。”
解文雪都這麼說了,辰鋒便愉快地點點頭:“那你也別叫我辰公子了,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鋒哥,今後你就是我的雪兒妹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鋒哥哪裡的話,能夠做鋒哥的妹子是我的福分。”雖然對於兄妹這個關係有些小小的失落,但解文雪還是露出欣然接受的笑容。
這一天又要過去,錦衣衛的看守剛送來晚飯,獨孤煌便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鋒兒,你可見過靈兒和安樂?”
辰鋒心中頓感不妙:“上午剛見過,怎麼回事?”
“她們……她們不見了!”獨孤煌一臉愧疚。
“到底是怎麼了?不是有阿大和阿二保護她們嗎?”辰鋒有些歇斯底里,他寧願自己陷入險境,也不願讓自己心愛的人遇到危險。
獨孤煌解釋道:“早上我受崑崙派掌門玄靈子的邀請去太行山一覽,所以沒有護送靈兒和安樂過來。她們一般都是先進宮打探消息,再來地牢看望你,中午之前就會回到何府。可是中午遲遲沒有等到她們,也不見阿大和阿二,我得到消息後立刻與大家一起尋找,朝廷也派禁軍搜尋,可就是沒有她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