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要等的人並未出現。
黑影有些急躁,於是對着身邊人詢問道:“雲公子,你確定郝山會來此嗎?”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音量有些高,像是特意而爲之,隨即又道:“我自然是希望能夠儘快完成任務,也好回去交差。”
此話倒是在理,誰沒事大半夜跑這來受罪。
黑影沒在追問,依舊繼續等待。
“對了,你們是受誰指派而來?”雲書聲音變得和氣了許多,沒有先前那般大聲。
然而,黑影並未迴應。
但云書沒有放棄,繼續道:“我們就要一起執行任務了,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還是有的吧?”
“黑風五煞收錢辦事,其他而言一概不清楚。”
不愧是黑風五煞,倒是還挺懂規矩。
又過去了一刻鐘,依舊未曾見到郝山的身影,黑影的目光開始變得陰冷起來。
常在刀尖上行走,敏銳力固然不弱,身體開始緩緩後退。
“想要逃?可惜晚了!”
目視黑影,雲書沉聲而語,隨即身形急速閃動,暴掠而去。
“果真是你小子搗的鬼,不過就憑你還...”
嘭!
話未說完,後背已捱了一掌,而且掌風強橫,直接將黑影轟倒在地。
沒錯,正是郝山。
先前雲書只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更關鍵的致命一擊,卻是隱藏於暗處的郝山。
“你們...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黑影艱難而語,想要爬起來,卻是被雲書再次補了一掌,直接讓他癱倒在地。
“老二...老...”
“別嚎了,他們早已被我解決。”郝山沉聲而語,直接斷了對方的念頭。
先前雲書將四人支開,就是爲郝山製造機會。
五人之中,一個修爲在超然境大成,其餘四個在超然境小成,若是放在一起,實力不容小覷。
可若是將之分開,那便不是郝山的對手。
在初遇雲書之時,郝山的修爲在超然境小成,但得益於葉雨樓的藥材,經過近一年的苦修,他已經是超然境圓滿。
分割而滅,逐一對付超然境小成者,便是手到擒來。
更關鍵的是,對手情報不夠準確,還停留在過去。
若是知曉郝山修爲已提升,也定會派遣高手而來,屆時恐怕就沒這麼好對付。
可能莫家做夢也沒想到,學院會派雲書來完成此次任務。
如此說來,莫家和樑尚東,以及裴距森乃至上官家等幾方勢力,雖所行之事均爲骯髒不堪,但想必互相之間也缺乏溝通。
否則也不會派自己前來。
“說吧,受誰指示?”
看着無力反抗的黑影,雲書繼續道:“若不說,只有一個字,死!”
黑影自知無力可逃,更無力可敵,眼中露出絕望。
或許他從未想過,活躍於帝國的黑風五煞,竟然被一個小子給算計了,而且如此窩囊。
“啊!”
郝山直接將其右手擰斷,怒道:“說!”
“我說,是上官家...啊!”
又是一陣嘶吼,但此次郝山並未留手,直接將其徹底磨滅無息。
“上官家嗎?”
雲書冷冷而語,難道上官家與學院有關聯?
在風明祖境之時,上官津與那莫泰關係不賴,想必也是因爲此。
當初爲了救祁連月,雲書與徐小風特意到上官家求取奇經花,就在那時見過上官家家主上官鴻。
說不定,還是自己的舅舅。
而龍院所謂的帝國核心,美其名曰受到帝國重用,實則卻是以這些人爲伍的打手。
想想都覺得可笑。
將五人處理趕緊後,雲書方纔道:“今夜過後,郝山已死,活着的叫崇。”
“是!”
兩人對話之際,郝山已經將一張面具帶在了臉上,這是特意從徐家得來。
做完這一切後,郝山突然道:“樓主可知上官家背靠何人嗎?”
“噢?何人?”
這倒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以對方曾經的地位,想來對帝國之事瞭解不少。
“姬家!”
說出這兩個字時,郝山目露血絲,道:“而我被免職,以及下蠱,均是其所爲。”
雖不知詳情,但云書並未細問,想來郝山也不願提起這不堪的過往吧。
不過,這所謂的姬家,定是帝國高層。
否則不可能撼動郝山的地位,而這是否又與當年父親之事有關呢?
看來這帝國的水過深,想要解開這層層迷霧,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放心吧,這些仇,這些怨,我們一起報!”
話語之間,雲書右手搭在了郝山的肩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相互鼓勵。
接下來,就逐一將這些釘子拔出,而首先要解決的便是馬前卒,莫家。
“多派些人手,定要知曉莫家行動的確切時間。”
“是!”
夜依舊,雲書二人就當今夜之事未曾發生,隨即返回了風明城內。
回到葉雨樓後,雲書便將普羅乾坤陣佈置在了上官雨梅的住處,進入龍院的同時,他也將之收取。
只不過明月峰不需要,因此就沒用上。
翌日,風明城的街。
雲書正大搖大擺的行走着,依舊左看看,又瞧瞧,甚是歡喜。
約莫一刻鐘,他便來到了一家名叫風明酒樓的地方,隨意找了一個靠窗的包間,悠然自得。
“客觀,要吃點啥?”
小二倒是很及時,熱情招待。
“先來壺酒,然後來點花生米。”雲書這次沒大魚大肉,反倒是很節儉。
畢竟是風明城最好的酒樓,如此似乎有些小氣了,不過雲書並不在意。
“客觀,您的酒和花生米來啦!”
不愧是大酒樓,服務迅速。
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倒是很愜意,人生也不過如此。
沒過多會,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自顧自的在雲書對面坐了下來,似乎並未將雲書放在眼裡。
男子坐下後,自給自足,一杯酒倒滿,入口後低聲道:“事情辦得如何?”
“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嗎?”
雲書也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身體放鬆,行爲舉止自然,一副捨我其誰的姿態,甚是囂張。
可惜,戴斗笠的男子似乎並不買賬,一躍而起,破窗而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
沉聲冷喝,雲書自顧自喝起酒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