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門山,是位於東方八天以西的一座普通山峰。不過由於這山的主峰着實龐大,又有不少的支脈,更長期被足以擾亂神識查探的迷霧籠罩,給人的感覺有些顯眼,又有些神秘,所以纔有了名字。
不過,凌門山一般都是罕有人跡的。因爲這座山距離東方八天實在有些遙遠,普通的軍隊就算是急行軍,怕也要足足七八天才能趕到。
烈般若之所以會跟這凌門山扯上關係,是因爲軍中高層得了線報,說凌門山中藏有一夥實力不明的舊匪,於是下發命令到各方,準備調兵剿匪。
天界的所謂“舊匪”,那是一個極爲特別的稱呼。能夠被稱之爲舊匪的,只有那種時至今日還堅決擁護帝釋天,哪怕明知帝釋天早就隕落,也依舊負隅頑抗,選擇不歸順羅睺的勢力。
這樣的勢力有大有小,大多都隱匿在須彌山的某處,試圖發展壯大。而這樣的勢力,基本都有幾個共同的特點:一是堅決擁護帝釋天,等待着天界正主歸位;二是基本都是天道子民;三是不怕死;四則是會不時在不確定的地方出現,對他們鎖定的目標進行襲擾和掠奪,甚至厲害的時候,還可以導致某些正規軍的覆沒。
這種勢力雖然零零散散,可由於他們的目標高度統一,又不乏能人異士和真正強者,而且堅信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重建天界,恭迎帝釋天迴歸。所以,他們一旦在哪個大天的附近出現,多半都會給這個大天帶來不少的麻煩,是讓每個大天都很頭疼的問題,也是一旦被某個大天抓住,就會全力解決的問題。
軍中高層的命令自然也下發到了烈般若這個都統的手中。而烈般若一看到這個命令,立馬就心中一動,差人去私下打聽這夥舊匪的實力。
後來,經過一番打聽,烈般若得到消息,說是這夥舊匪實力不強,不足爲懼。至少迄今爲止,還沒有出現過這夥舊匪作亂猛烈的記錄。
烈般若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高興得差點兒跳了起來。實力不強的舊匪,他是最喜歡的了。
因爲剿滅舊匪這種任務,一旦完成,由於其性質的特殊和各大天甚至是中央善現天對舊匪的重視,是能夠得到大量軍功的。不過,若是舊匪實力強勁,烈般若就不敢輕易領命。因爲他怕自己損兵折將,最後甚至還有可能完不成任務。但實力不強的舊匪就不同了,他可以輕易剿滅,那大量軍功也就唾手可得,豈不妙哉?
於是自那不久後,烈般若立馬就通過自己在軍中的背景和關係,積極運作,最終將這個剿滅舊匪的任務給接了下來。然後,他果斷的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一名指揮使,統領精兵強將三百餘人,前往凌門山剿匪。
烈般若派出的指揮使,其修爲之高,已達命涅後期。這指揮使雖沒有帶全所有部署,不過帶的卻全是精銳。所以,烈般若當初都覺得那弱小的舊匪是隻等自己的兵馬去踏平,他的軍功已經都算是有一大半都收入囊中了。
這幾日,烈般若都把剿匪這個事情給拋在了腦後,他覺得手到擒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煩神,等一個喜報就好了。卻沒想到,如今傳令官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開口說的卻是一句“全軍覆沒”。
“怎麼會這樣……”烈般若感覺自己都蒙了,這消息實在太突然。而最關鍵的是,他的一支精銳部隊全軍覆沒,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難不成,當初我得到有關那舊匪實力的消息,是錯的……”一想到這裡,烈般若立馬問到:“那經過這次行動,可有進一步探明那舊匪的真實實力?”
傳令官抹了一把額頭汗水,照實說到:“回大人的話,前往的部隊沒有一人生還,所以……所以……”
烈般若懂了,他感覺自己有些頭大。最近的事情似乎樣樣不順,軍中有一個薛不平跟他作對,外面還有一箇舊匪。
營帳之中,一時之間也沒有誰開口說話。如今的雙重打擊,無疑戳中了烈般若的爆炸點。他們自問在想到合適的方法以前,還是不要自找沒趣的好。
“這舊匪還得我來滅,不然我自己請下的任務卻完不成,豈不成爲笑柄?那個叫薛不平的,我也得除掉,不然我以後都不得安生。哎,真煩……”烈般若越想越煩。然而,就在他又要發怒的時候,一個想法卻如同從天外飛來,讓他雙眼頓時一亮。
幾番斟酌,烈般若覺得此法確實可行。於是,他突然挺直了脊背,正色對下方傳令官說到:“封鎖今天你帶來的這個消息,我不想再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以免影響軍心。近日,我會再做安排,親征凌門山!”
“是!”傳令官高聲應答,然後對着烈般若一拜,恭恭敬敬的退出了營帳。
帳中,又只剩下了烈般若和他的親信。那陰毒女子問到:“大人,你要帶兵親征凌門山?”
烈般若一笑,說到:“不錯,看來那凌門山的舊匪,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我們既然接下了軍中任務,豈有退縮之理?如今,只要我帶兵親征,任憑那凌門山匪徒如何厲害,難道還能不滅?”
女子遲疑了一下,勸到:“大人親征,勢必興師動衆,這會耗費大量的軍餉和人力。爲了一個小小的凌門山舊匪,似乎不值啊。”
哈哈一笑,烈般若說到:“如果單單隻爲了一個凌門山舊匪,自然不值。可是若我邀請影照天嶽筱仙姑娘帶兵同往剿匪,再設法讓嶽姑娘帶上他影照天軍中的飛鵬小隊,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一方面,我剿滅凌門山舊匪,軍功自然收入囊中。另一方面,我攻打凌門山的先鋒之中,必有飛鵬小隊一席之地。到時候,先鋒衝上,我主力卻按兵不動。你們以爲,我安排的先鋒,整體實力能比我們此次被全滅的部隊強?到時候,飛鵬小隊自然也全滅,我得除一心頭大患。再一方面,我裝作不知飛鵬小隊乃是薛不平的隊伍,讓薛不平‘意外’死亡。到時候,就算嶽姑娘知道薛不平的死因,也只能後悔。我再正大光明攻打,她挑不出任何毛病,怪不到我的身上。反倒是我最終以主力剿滅舊匪,大展神威,嶽姑娘芳心豈不被我俘獲?如此一箭雙鵰的大好事,我豈能眼睜睜放過?”
衆人一聽,這才反應過來。說實在的,這個計策對於烈般若來說肯定是好極了。可是,勞師動衆卻有一大半是爲了自己的私事,一衆親信心底着實不敢苟同。
不過,這些副將親信知道烈般若後臺強硬,也不好說什麼。於是,索性都個個臉上堆起討好笑意,連連到:“大人果然妙計,大人真是天縱之才!”
“哈哈哈哈!”烈般若大笑起來,大有一副你們一幫酒囊飯袋,什麼主意也想不出,到了最後還是隻有本大人親自出馬才能解決問題的架勢。
“如此,待我書信一封,送予嶽姑娘。只要我情真意切,她必然不好回絕我。到時候,我再旁敲側擊,設法讓她帶兵之中,無意就加入了飛鵬小隊,一切就妥了。”大笑過後,烈般若滿臉狡猾的說到。
然後,他的臉色突然一肅,對帳下一衆親信開口到:“傳我軍令,整頓部隊,擇日隨我親征凌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