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誰的下屬更厲害?”在蒲河話音落下的瞬間,桓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將蒲河言語之中的關鍵點給重複了一遍。
不難想到,比誰的下屬更厲害,就是要讓雙方的下屬來對打一場了。而桓因通過觀察發現,蒲河的下屬人數不少,至少比自己的下屬要多了好幾倍。在蒲河的下屬之中,光命修都足有兩名,最強者更是一名命掌中期的壯漢。這些修士放在他眼裡自然連屁都算不上,可對於他的下屬而言,比起一鵬、二鵬和三鵬他們三兄弟卻是要強出了太多。如此,無論蒲河是提出單打還是羣戰,桓因這一方看起來似乎都不可能有半點兒勝算,除非桓因能夠派纔剛剛加入的呂天軍和聞人恨上場。只是,以蒲河的狡猾,他是定然會找出一些理由來排除纔剛剛收攬的新兵的。
“蒲河這傢伙,看來是想要通過一鵬、二鵬和三鵬目前的實力不濟來吃定我,這個算盤倒是打得真精啊。”桓因的心中暗暗唸叨,可是很快又暗暗偷笑了起來。
說實在的,若要讓三兄弟僅憑自身實力去跟蒲河的下屬較勁兒,桓因還真沒有把握。或許,羣戰還能好上一些,畢竟三兄弟的陣法桓因心知很不簡單。可總的來說,勝算都不會太大。只是,桓因如今乃是地修強者,而且是地修中的真正大能。他想要三兄弟的實力在接下來猛然爆發一次,遠超自身水平,甚至是碾壓蒲河的下屬,那又有何難呢?蒲河千算萬算,可一切算計放在桓因面前,不也就如同兒戲一般嗎?
“且看看他要怎麼說吧。”最終,桓因拿定了主意,於是開口問到:“蒲大人所言不無道理,只是不知道蒲大人想要下屬們怎麼去比?”
蒲河聽到桓因說出“不無道理”,心中已是樂開了花。他最怕的就是桓因找理由拒絕自己,那自己還得費一番功夫,才能將計劃執行下去。現在,他只覺桓因今天是被之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有些不清醒了,所以才果斷答應。不過,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於是他連忙說到:“軍中崇尚實力,所以我想下屬的較量,也就乾脆讓他們打上一場好了。不過拳腳無眼,爲了避免在較量之中出現過多的傷害,我建議還是我們各自派出一人,以一對一的好。如此,也能少傷你我戰友和氣,你說是不是?”
“戰友和氣?”桓因一聽,差點就笑出了聲來。蒲河也太不要臉了,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不過,桓因的思維很快又轉到重點,心想:“選擇一對一,就等於是放棄了陣法的對敵。這蒲河真是算得好全面,他怕我教給三兄弟的陣法強大,所以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這個不確定因素給排除了。如此說來,他是肯定會派那名命掌中期的壯漢上場,想要通過絕對實力碾壓我這邊的人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着,桓因表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只點頭說到:“蒲大人真是考慮周全,你的這個提議我覺得沒有問題。那麼,這上場的人選,是你我兩方自行挑選一名嗎?”
蒲河只覺桓因入套又深了一些,自己距離最終的勝利已然不遠,於是笑到:“當然是你我自行挑選。不過我想,既然要證明我們兩個頭領對下屬的培養能力,自然是要選擇那些被我們培養過的人。聞人恨兄弟和呂天軍兄弟如今雖然歸於薛伍長的飛鵬小隊帳下,可他們畢竟今天才加入,還沒有經過薛伍長的培養。所以我想,他們就不要參與了吧?”
桓因早就知道蒲河會這麼說,不過他在聽完蒲河的話以後,臉色卻是突然裝出一副凝重表情,似乎是之前的十拿九穩,全都來自於聞人恨和呂天軍。
然後,桓因又裝出一副已經答應了對方,礙於面子實在不好反悔的模樣,最終沒有先對蒲河說話,而是轉向三兄弟,低聲喝問了一句:“怎麼樣,你們敢打嗎?”
三兄弟如今已是真正的鐵血戰士,哪有什麼不敢的?就算是會死,只要桓因讓他們上,他們也不會皺半下眉頭。於是,他們立馬高聲應答:“大人,我等隨時待命!”
點了點頭,桓因終於轉過了身來,臉色已是緩和了不少。不過,蒲河的心中卻是更加開心,心想那三個傢伙喊得再大聲,難道就可以彌補實力的天差地別了嗎?
終於,桓因開口到:“既如此,就依蒲大人所言,聞人恨和呂天軍不參與這次比鬥。”
“好!”蒲河大聲喊到,似是生怕此事確定不下來一般。然後,他又轉向飾恬說到:“飾恬仙子,我這個提議,相信你也不會覺得有問題吧?”
說實在的,飾恬已經被桓因吸引了。而且她也不傻,當下已經對蒲河的詭計看明瞭幾分。不過,蒲河的提議顯然能夠幫她驗證自己的感覺。若是桓因當真能讓那三兄弟以弱勝強的話,她加入桓因麾下,應該就不會錯了。於是最終,她微微點頭,開口到:“既然二位大人已經商量好了,小女子聽命便是。”
“好好好!”蒲河感覺自己已經贏了,大叫三聲,隱隱已經變得有些囂張了起來。然後,他終於對着桓因露出了自己最後的獠牙:“薛伍長,既然你我雙方都對規矩沒有問題,那飾恬仙子到底加入我們哪一方,就看一會兒的戰鬥結果了。現在,我還有一件私事想跟薛伍長商量一下,不知道薛伍長有沒有興趣?”
桓因卻是沒想到蒲河還有花樣,於是說到:“洗耳恭聽。”
蒲河說到:“薛伍長,我想我們不妨賭得更大一點兒,這樣會更有意思。只是我這賭法有些太大,不知薛伍長敢不敢接?”
蒲河言辭之中,帶了幾分調侃之意,明顯是爲了激將桓因。桓因怎會因爲這種小事兒波動情緒,不過他內心不動,表面卻裝出受到了影響,高聲反問:“有何不敢,怎麼賭?”
蒲河說到:“薛伍長也知道,我對呂天軍和聞人恨兄弟都很有興趣。所以,不如接下來的一戰,薛伍長把他們兩個也壓上來。若是我這一方能僥倖獲勝,他們兩個也就歸於我這邊。薛伍長愛才心切我知道,所以我絕不會讓薛伍長吃虧。若是薛伍長那邊贏了,除了飾恬仙子理所應當歸屬薛伍長以外,我願意將自身所有仙玉、法寶、藥材和功法等等都交給薛伍長,同時,我帳中尚存有軍費仙玉五十萬,也全都送給薛伍長。”
蒲河的話音落下,桓因還沒什麼反應,圍觀將士卻是都震驚的議論了起來。蒲河這手筆可當真是大,一次賭了三個反選新兵不說,他給出的條件也極爲恐怖,着實足以換取聞人恨跟呂天軍了。不過,不少人也都看出來了,桓因的下屬根本沒有勝算,蒲河必勝,所以蒲河纔敢這麼玩。蒲河這等於是想做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是不知道桓因爲什麼要陪他玩兒。
桓因聽完了蒲河的話,終於是明白了蒲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這是想一次挽回所有啊。不過,他自然不怕輸,只問到:“蒲大人,軍費是公家的東西,你拿給我我也不敢收啊。”
蒲河說到:“我是指揮使,我在職權範圍內處置軍費,誰敢說個‘不’字?若我真輸了,五十萬仙玉全都歸你,一塊也不會少。至於我,自會因爲以權謀私引咎辭職,從此脫離軍營。仙玉的責任,全由我承擔,薛伍長只管心安理得的拿着!”
蒲河這話說得是豪氣干雲,不過他心中想的,一來卻是自己輸不了,二來則是自己若真輸了,烈般若定然不會放過自己,那自己就算不引咎辭職,也肯定會大大遭殃。所以,他這提法,怎麼算也沒有問題。
而最關鍵的是,蒲河一旦贏了,則能完全改變局面,給烈般若一個最好的交代。那樣的話,等同於改變他的命運。如此,還有什麼代價是他付不起的呢?
“好!”桓因倒是不介意將蒲河從軍營之中給踢出去,這下他是真的有些動心了,於是一拍大腿,應承下來。
蒲河一聽桓因說“好”,立馬接口到:“既如此,那薛伍長,你我雙方就各自選一人出來戰鬥吧。我這邊,就由這叫高虎的兄弟出戰了。”
蒲河的話音落下,他身後那命掌中期的壯漢已然一臉獰笑的走了出來,看向桓因這邊的三個兄弟,還勾了勾手,完全是一副要問你們誰敢來送死的樣子。
桓因心知三兄弟實力相當,要以真實實力的來斗的話恐怕誰也打不過那壯漢。於是,反正要動手腳,他也懶得選了,乾脆對蒲河開口到:“蒲大人,你那高兄弟想跟誰打,他說一聲,我讓人出來。”
蒲河樂了,心想桓因這是死要面子,瘋狂託大。於是,他對高虎說到:“高虎,薛伍長如此盛情,你怎可不應?快去,從那三兄弟之中選一個對手吧。”
高虎對蒲河笑笑,心想三兄弟都差不多,便要隨便指認一個。可就在這時,蒲河卻突然站了起來,目光在飛鵬小隊營帳前方的某處緊緊盯着,腦中似已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不知又想到了什麼詭計。只見他連忙阻止了高虎,自己卻向桓因確認到:“薛伍長讓我們來選對手,可是當真的?”
桓因自然點頭,於是,蒲河臉上笑意極爲濃烈的突然指向了桓因身旁那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兒,尖聲到:“我們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