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紫衣老嫗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笑聲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然後,只聽她說到:“來啊,把今天要砍頭那孩子給我拉上來!”
“孩子?”桓林臉色驟然一變,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看到兩名黑衣人已經拖着一個身穿粉色碎花裙的年輕姑娘走了進來。
姑娘看起來二十多歲,樣貌秀美,自然是長了一張桓家人的臉。而最關鍵的是,她的樣貌與桓林極爲相似。
“念因!”桓林霍然站起了身來,看着那姑娘,臉上的青筋鼓了起來。
這叫桓念因的姑娘,正是桓林與趙菁菁在二十多年前得的幼子。
桓林身爲一家之主,對於家中子孫本就極爲疼愛。而桓念因又是他老來得的幼女,所以這小女兒,他更是抱在手裡怕摔了,捧在手心怕化了。
而最關鍵的是,桓念因自出生起,便展現出了極爲傑出的修道天賦,乃是桓家這麼多年以來的第一人。她修道至今也不過二十來年,修爲已經突破進入天衝境界。如此,桓林對自己這小女兒更是能有多疼就有多疼了。
桓念因這個名字,是桓林後來專門爲幼女改的。這個名字,一是爲了紀念逝去的桓因,二也是希望自己的幼女能夠記住祖上,在修道一途上像自己小叔那般走得高遠。
“父親!”姑娘原本全身虛弱,雙目無神。可聽了自己父親的呼喚,立馬就有了一些精神。
桓林怒視着紫衣老嫗,一字一頓的說到:“你敢動她,我跟你拼命!”
紫衣老嫗冷冷一笑,說到:“拼命?你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嗎?”
桓林滿臉漲得通紅,聲嘶力竭的吼到:“就算今日我奈何不了你,總有一天,等我小叔回來,他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紫衣老嫗搖了搖頭,說到:“你那小叔早就死了,這天下之人誰不知道?你有精神衝我大呼小叫,還不如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不要保住你女兒的項上人頭!”
“嘭!”桓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強烈的無力和屈辱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他真的很想知道,若是遇到如今這種情況,自己的小叔會怎麼做。
“父親,萬萬不可將小爺爺的道交出來,念因不怕死!”姑娘站在桓林的對面,柔弱的臉龐之上卻顯露一抹與她性別和年齡都不相稱的堅毅。
桓林的眼中不知何時出現了淚水,望着自己的小女兒說到:“好孩子,好樣的。若是你小爺爺看到你,他一定會很喜歡你。你不要怕,父親隨後就陪你一起去死,讓你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桓念因連連點頭:“小爺爺總有一天會知道一切,他會爲我們報仇的!”
紫衣老嫗把父女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本滿是狂笑的臉上出現一抹猙獰。
“桓林,你當真捨得讓你這個小女兒去死?”紫衣老嫗臉上殺機乍現,那是桓林看過了足足三十次的表情。
“玄陰門的賊人,你們殺了我吧,我不怕死!我會去地獄找我的小叔,他會回來殺光你們!”桓念因聲嘶力竭,滿臉通紅。
見到桓林也偏過了頭去,不再看自己的女兒,紫衣老嫗連到三聲:“好,好,好!”
然後,她又說到:“你們桓家的人,真是個個都好有骨氣。既然你們都喜歡等那死去的先祖跳出地獄來救,那我就殺了她看看,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救!”
話音落下,老嫗驀然站起了身來,厲聲到:“來人吶,把這小女娃拖下去砍了腦袋,讓她去地獄找他的小爺爺!”
“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正當兩個黑衣人就要把桓念因拖出去的時候,一個極度冰冷的聲音驀然在正堂之中迴盪。
整個桓家正堂,一時之間如同進入嚴冬,哪怕是以那老嫗的定力和修爲,也不自覺的渾身發起了抖來。
“是誰在裝神弄鬼!”老嫗神色變得驚疑不定,因爲她根本就沒察覺到那聲音到底從何而來。
而在她問話剛剛落下的時候,兩名架着桓念因的黑衣人渾身突然冒出了火來。火焰兇猛,根本無法阻止。只是眨眼的功夫,兩人就被燒成了一團灰燼,散落地面。
然而,那火焰卻被把控得極爲精準,被兩個黑衣人夾着的桓念因連一絲毫毛也沒有被傷到。
地上的黑色灰燼蠕動幾下,再次聚攏成型,重新化作的,卻已經不是之前的黑衣人,而是一個銀髮白袍的青年和一個灰袍老者。
詭異的一幕,震懾住了所有玄陰門人的心。哪怕是那之前還猖狂無比的老嫗,此刻也不敢妄動分毫,如臨大敵。
桓林猛的站了起來,他的一雙眼死死的定在了白衣青年的臉上,不斷的掃視,不斷的觀察。
半晌以後,眼中的淚水已然滑落,桓林用不可置信的聲音說到:“小叔?你是小叔!”
當年的黑髮青年,如今已成了銀髮。可小叔的模樣被桓林刻死在了心中,他又怎麼可能忘記?
在場這麼多人,除了桓林以外,沒有任何一人親眼見過桓因。此刻,他們聽到桓林對桓因的稱呼,頓時都瞪大了眼。
“孩子,他真是你的小爺爺,你小爺爺回來了!”桓林再次激動開口,對着桓念因說到。
桓念因並沒有反應過來,而那老嫗則是以爲桓林想桓因已經想得發了瘋,於是厲聲到:“裝神弄鬼,給我殺了此人!”
此刻,桓因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因爲他剛纔在踏足桓府的瞬間,神識掃動,就已經發現了那足足三十顆的桓家嫡系家人的頭顱。
“若是讓你們死得痛快了,我就不叫桓因!”桓因一字一頓的開口,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發出。
然後,便見得張濤身形微微一晃,眨眼功夫間在在場數十人的面前都閃了一下。閃爍結束,“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包括那老嫗在內的所有人都瞬間被拋出了桓家正堂,一個個渾身鮮血,已然重傷垂死。
輕輕一晃,立馬就讓那些自己根本對付不了的修士全都險些送了命,而且看那樣子,還是張濤有意留手。這等神通,桓林和桓念因哪裡見過?
突如其來的逆轉一幕讓他們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反應好半晌,桓林才高興的大喊到:“有小叔在,我桓家有救了!”
看着眼前已經虛弱得不行的桓林和癱軟在身旁的孩子,桓因臉上怒氣越來越盛,對張濤開口到:“張老,把這荊州城所有的玄陰門人都給我抓起來,送到桓府上。我要讓他們一個個都體驗體驗地獄酷刑的滋味兒!”
張濤知道今天桓因的心情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他連忙躬身一拜,再次晃動,身形已經消失了。
“咚!”桓林拉着自己的小女來到桓因的身前,一下跪倒,桓林哭着說到:“小叔,你……你總算回來了!”
看着眼前的大好男兒,更身爲一家之主,卻哭成了個淚人。這段時間桓家到底遭受了何種苦難,桓林這個家主又承擔了多少的痛苦與壓力,可想而知。
桓因將桓林和桓念因扶了起來,說到:“林兒,小叔不在,讓你們都受苦了。你放心,那些玄陰門的人,我會讓他們嚐盡所有苦難滋味兒。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讓他們輕易死去!”
那一天,是荊州桓家徹底翻身的一天。這一切,只以爲一個人,那就是桓家的道門老祖桓因回來了!
那一天,張濤抓住了所有身在荊州的玄陰門人,把他們齊齊押到了桓府之上,投入到一大口油鍋之中。
那一天,荊州桓家的上空濃煙滾滾,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唯有那些過路的街坊,能夠聽到極爲淒厲的慘叫不斷從桓家之內傳出。
那一天,整個荊州城的人民都沒睡成一個好覺。因爲慘叫聲太過刺耳,太過淒厲,彷彿是有人正被一刀一刀的剝皮抽筋,卻就是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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