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的帝劍之芒快速朝着天狗衝擊,天狗此刻根本就避無可避。然而,它的臉上卻並未有露出半點兒詫異和震驚的表情,反而是目中本就沒有熄滅的怒火更加瘋狂的騰燒了起來。
“吼!”一聲怒吼,聲震四野。沖霄的怒氣從天狗的身上瘋狂爆發了出來,似乎若之前它是大怒的話,那現在它已經完全震怒了。
看來,桓因的帝劍着實讓天狗很是不爽。它吃了一次虧,而這一次似乎又有要吃虧的跡象,它覺得遭到了莫大的侮辱。
巨大的前爪一抓,卻沒有顯露任何天地的力量,也沒有利爪的鋒芒出現,而是完全沒有出乎桓因意料之外的,一道漆黑閃現而出,正好與他的帝劍之芒同樣粗細和大小。
這一次,桓因把出現的黑看得是清清楚楚。而下一刻,當他極有自信的帝劍之芒衝到那黑上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帝劍之芒與之前的火龍根本就沒有兩樣,在與黑觸碰的瞬間就莫名消失而去,不能展露絲毫的力量。
要知道,這可是桓因全力一擊的金源力帝劍,就這麼眼睜睜的沒了,他是當真想不通。
然而,桓因卻是隻能看着帝劍消失,根本做不了任何動作。而後,天狗再次一抓,那僅剩下的黑芒便瞬間破滅成爲無數碎片。這一下,桓因便頓時感覺一股道法被強破的反噬力量涌到了自己的身上。
於是,桓因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
下方修士將一切過程都看的真真切切。可是桓因爲什麼就莫名受了傷,他們卻是沒有一個明白的。
桓因本能般的後退了一段距離,努力壓住了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的傷勢。剛想要再起發難,眼前卻是突兀的一黑。
“不好!”桓因心中一緊,心知不妙。
而後,他的眼前回復光亮,卻先聽到了薛不平的呼喊:“二祖,小心背後!”
桓因連忙轉身,才發現天狗不知何時已經處在了他的背後。而從天狗那醜陋雙目之中存在的無名火氣來看,現在天狗明顯是已經不打算繼續跟桓因再慢慢的糾纏了。它要動真格,直接將桓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渡劫修士滅殺在月劫之中!
巨大的利爪已經擡了起來,在桓因回望的同時,猛然朝着桓因壓下,帶起的唯有冰冷的殺意。
這一次,輪到桓因感到措手不及了。他沒想到,天狗當真發起火來,竟然如此恐怖。
下意識之間,桓因只能擡起手中的長劍去抵擋。於是在不久以後,金鐵交錯的碰撞聲在桓因的面前響起。而一股恐怖的推力也通過長劍傳到了他的身上,讓他在這一刻根本不能支撐,猛的朝後面倒飛了出去。
不過還好,刑天畢竟乃是超九品仙劍。其還是擋住了天狗的利爪鋒芒,哪怕桓因身受大力重擊,卻不至於被弄成重傷。
狼狽的倒飛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桓因剛一站定,卻是又噴出了第二口鮮血。
略微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桓因心中才算是好受了一些,心想剛纔多虧刑天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當桓因擡起刑天正準備再次禦敵的時候,臉色卻猛然大變。
原本銀色的五尺長劍劍身之上,此刻卻不知是爲什麼,竟然罩上了一層濃濃如同黑霧般的東西。而這黑霧,不就是此前天狗施展過多次的莫名黑暗所化嗎?
對於這種黑霧,桓因自然不敢伸手去碰。然而,當他想要用靈力將黑霧強行逼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反倒是他的靈力,在衝到那些黑霧之上以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如同是石沉大海一般。
“這是什麼鬼東西!”桓因不是第一次跟天狗弄出的黑暗打交道了,然而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還是第一次。
可是,哪怕是那黑霧都沾染到他的寶劍之上了,他卻發現自己依然奈何不得。反而是他發現由於那黑霧的存在,自己的超九品仙劍劍力竟然大損,幾乎已經拿不出手了。
也就是說,若是任由這黑霧存在於劍上的話,桓因的刑天怕就要廢了!
桓因心知現在不是力戰之時,天狗卻似乎並不打算給桓因喘息的機會。於是,天狗再次衝上,桓因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退避。
桓因一邊退,一邊不斷以木之源力在空中結出層層藤木巨網,以阻擋天狗的攻勢。
然而,每每天狗一到,隨之便是一片黑暗涌現,徑直就將桓因結成的巨網給抹了去。而且是桓因結多少,天狗就抹多少,似乎桓因的木之源力在那黑暗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還好,桓因雖不能抵擋天狗,但一邊退避,一邊抵擋,也能暫時與天狗保持一段距離。而趁這個空當,他自然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自己的仙劍到底怎麼了。
多番嘗試,然而桓因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收效。哪怕他把金之源力都逼到了刑天之上,但那緊緊纏繞的黑霧卻如同一個無底洞,來者不拒,根本不會化開半點兒。
“算了,別費勁了,這黑霧恐怕就是天狗的源力所成。”終於,當桓因與天狗在空中繞着圈追逐了好大一陣,桓因也費了好多力氣嘗試破開黑霧卻未果以後,薛不平的聲音傳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雖然黑霧還是給人一種深邃而難明的感覺。但接觸了這麼久,桓因和薛不平都能感覺出,黑霧並不是真正的虛無,而是蘊着一種恐怖的力量。只是這種力量太過深邃,難以被察覺,所以讓黑霧本身也顯得詭異至極。
黑霧之上深邃的力量,就是源力的感覺沒錯了。而天狗身爲一源地修,恐怕這黑霧,就是它源力的體現。
只是,如此怪異詭秘的源力,桓因卻聞所未聞,於是他只能向薛不平傳音問到:“老祖,這到底是什麼源力,爲何如此詭異難纏?”
這一次,薛不平沉默了許久,顯然是經過了大量的思考。然後,他有些不確定的聲音纔再次灌入了桓因的耳中:“或許,我們可以稱其爲黑暗源力。”
“黑暗源力?”桓因有些吃驚,下意識之間追問。
薛不平接着說到:“說實在的,這個稱呼也是我臆想而出的,其到底是什麼,其實我並沒有確切的把握。不過在我看來,天狗弄出的黑暗,似乎能夠吞噬,又能夠掩蓋,彷彿是一種足以遮擋一切的源力。這種源力,有些類似與矇蔽的感覺,但又明顯更強,有可能是發自於黑暗阻隔和遮擋一切的道理。”
“不過不管這種源力叫什麼,我想總之天狗修煉的都應該是一種極爲偏門的源力。其實往往偏門的源力效用都不怎麼樣,只可惜,天狗卻好像恰恰在其中尋到了最強的那一種。”
“我想,恐怕在你能夠設法破開天狗的源力以前,寶劍上的黑霧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了。”
聽到這裡,桓因的一顆心已經下沉了很大一截。他能感覺到薛不平所說恐怕沒錯,可就連薛不平這種見多識廣的存在都不知道天狗的源力到底是什麼,又談什麼將之破除?
恐怕現在唯一幸運的,就是桓因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刑天並不是永久性的被天狗的詭異黑霧給侵蝕了。只要自己想辦法破了黑霧,刑天還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不過這樣說起來,桓因是無論如何都得設法破開天狗的黑霧了。而他能想象得到,若是真的能夠破了天狗的黑霧,也幾乎等於是把天狗的最強力量給打破。如此,擊敗天狗恐怕也已不是問題,月劫多半就過了。
“地修的源力,到底要怎麼才能夠破解?難道一定要洞悉其根本力量,才能想到辦法嗎?”桓因問到。
薛不平迴應:“能夠洞悉,那自然是最容易的破敵之法。不過若是沒有修煉和感悟過那種源力,想要洞悉又談何容易?地修間的戰鬥,想要拆解源力,除了洞悉以外,便是隻能選擇強破。以絕對的力量碾壓,這樣照樣可以廢掉其源力。”
“就拿現在的天狗來說,它那黑足以抹去一些。你若是能找一個東西,讓其抹之不去,那它的手段自然會被完全破除……”
薛不平的話很多,然而桓因聽到了這裡,卻是沒有功夫再聽下去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帶着天狗兜了這麼久的圈子,天狗終於是耐性完全喪失。
於是,天狗不再追逐。它停了下來,可卻不是放棄,而是張開了如同黑洞一般的大口,對準了桓因。
天狗的大口之中,濃郁的黑暗如同深淵,底不可探。看來,古有天狗吃月,今日天狗卻是準備如法炮製,以自己最擅長的手段來吞了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