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信離開,江寶兒卻選擇了留下以後,桓因和張濤都看得明白,那三名一直跟隨保護的命神境界餓鬼在互相商量了一陣之後,最終只分出了一名追着呂信去了。
“看來那鬼侯江始終免不了護短,給那三個餓鬼下的命令應該是以保護江寶兒爲主了。”看見命神餓鬼的動作,張濤對着桓因傳唸到。
笑了笑,桓因迴應到:“如此做法倒是給我們降低了不少難度,現在已是到了動手的時候,我們先追上去,再商量如何應付。”
傳唸完畢,桓因和張濤都飛奪而出,卻是依舊悄無聲息,神識牢牢鎖定着呂信以及那命神境界的餓鬼,追了上去。
呂信來到猙怖山,有想要甩掉江寶兒的意思,不過他也是確有想要找一找那傳言之中的“魔修餘孽”的意思。所以,他在擺脫了江寶兒以後,卻是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當真朝着猙怖山靠攏,期間更是神識瘋狂大放,仔細探尋着周圍的每一寸土地。
至於那負責護衛的命神境界餓鬼呢,他則是小心翼翼的暗暗跟隨,幾乎可算是寸步不離,提防着一切有可能發生的異變。
“這呂信果然還是太嫩了,若是當真我們的人要對他下手,他如今把神識放到這麼大,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張濤看見呂信的樣子,對着桓因傳唸到。
點了點頭,桓因迴應到:“這裡已是密林深處,距離猙怖山也不遠了。再此地隨時都可以動手,我們得儘快。”
張濤望了望那一直謹慎跟隨呂信的命神境界餓鬼,眉頭皺了皺,傳唸到:“主上,那個餓鬼看起來並不傻,他戒備得十分小心,想要當着他的面神不知鬼不覺的換走呂信似乎不大可能。要不我上去把他給料理了,然後主上便可動身。主上放心,我料理他絕不會費吹灰之力。”
張濤說完,正要衝出,卻被桓因一把給攔了下來。張濤正疑惑之間,桓因傳唸到:“不可妄動。你要真動了那餓鬼,就算呂信和江寶兒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時間長了以後鬼侯江也發現不了異狀嗎?那個餓鬼絕對動不得,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在他也發覺不了的情況下換走呂信,那纔是萬全之策。”
張濤一聽,隨即瞭然,心知自己險些就壞了大事。可是,他很快又問到:“主上,想要避過他的耳目擄人,似乎並不容易。”
桓因笑到:“也不見得有多大的難度。而且,只要把他保下來,他就算是證人一個。是他親眼看着呂信走進了猙怖山,又走了回去,誰還會懷疑?”
張濤見到桓因臉上的笑容,興奮到:“原來主上已有妙計,老奴願聞其詳。”
摸了摸下巴,桓因傳唸到:“依我看,那呂信此行必然是會最終到達猙怖山了。現下便如此做法,待呂信接近猙怖山以後,你就與我分開,設法弄出些動靜,只可讓那命神餓鬼發現,但決不能讓呂信發現。”
“那餓鬼發現異動,必然前去查探,就會暫時與呂信分開。而我現在就通知劉建,讓他在猙怖山上接應我。待那保護餓鬼一離開,我便擄了呂信,交給劉建帶回組織。而我,則化身呂信。”
“被你引開那餓鬼想來走不了多遠便會起疑,不再追你。到時候待他一折返,你便可以安心回到組織。而等他看到我的時候,我已是呂信,正在猙怖山上查探餓鬼蹤跡,不會露出絲毫破綻。如此,狸貓換太子便就成了!”
張濤聽完,頓時對桓因感到極爲佩服。能夠想出如此環環相扣之妙計,不但需要靈活的頭腦,更需要豐富的經驗。在張濤看來,桓因從表面上看似乎是不具備如此經驗的,這也是最讓他感到側目的原因。
不過很快的,張濤又想到一個問題,隨即便問了出來:“可是主上,此間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便是呂信查探完畢以後定然是不會回到江寶兒那裡,而是遠走高飛。若是你選擇自行迴歸的話,未免太過奇怪。”
桓因目光有些曖昧的看了一眼那跟在呂信後面的命神餓鬼,笑到:“你放心,他會讓我回去的。”
就這樣,桓因和張濤一直跟隨前面兩名餓鬼走到了猙怖山的腳下。當呂信在山腳下查探一遍無果以後,便果真把目光投向了山上。而也是在他剛擡腳踏上猙怖山的時候,早已與桓因分開,潛伏在旁邊的張濤動了。
他引發了一陣動靜,不過這樣的動靜卻不是尋常動靜,而是唯有神識才能查探的動靜。張濤乃是地修,以他的修爲鬧出的動靜,想要只讓命神境界的修士收到,而命掌境界的呂信收不到是非常簡單的。所以,呂信根本就什麼也沒察覺到,可那一直警惕的命神境界餓鬼卻是神色猛的一變,以爲是當真有魔修潛伏在此地,便下意識的追着張濤那個方向去了。
命神餓鬼追出,這邊呂信卻是腳步不停,快速的朝着山上行走,期間更是依舊神識大放,查探着四周的一切。
“別找了,魔修便在你的面前。”當呂信終於是要來到山巔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在他的前方響起,讓得他瞬間臉色大變。
出現在山巔的老者正是命神境界強者劉建,他的修爲遠非呂信可比,所以呂信根本就沒察覺出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以呂信的經驗,她也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絕非突然出現的魔修的對手。
“這裡竟然當真有魔修!”呂信的額頭瞬間就掛起了冷汗,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劉建,咬着牙說到。
“你說錯了,這裡應該是魔修的大本營。”另一個聲音從呂信的後方傳來,再次讓得呂信神色大變,卻不是桓因的聲音又是誰的呢?
沒有絲毫猶豫的,桓因和劉建同時出手,徑直就抓向了呂信。呂信臉色瞬間變得極爲蒼白,因爲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絕非眼前兩名魔修的對手。他想要抵抗,也想過呼救,可是在絕對的修爲差距面前,他的一切想法都不過只能留在心中,卻根本無法變爲現實。
所以,幾乎是在瞬間以後,呂信已經被桓因和劉建制服。劉建對着桓因一拜,毫不遲疑的轉身重新回到了山洞之中。桓因面露笑意,靈力到處,無面之力驟然啓動,搖身一變便是化作了與呂信絲毫不差的樣子。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山腳之下那負責保護呂信的命神境界餓鬼已經追着張濤飛出了好一段距離。他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心想就算是當真有魔修存在於此的話,那魔修怎的不對更弱的呂信出手,而是選擇了驚動自己?
想到此節,餓鬼的臉色瞬間大變,驚呼到:“調虎離山?”
他這一遲疑只是不到三息的功夫,可是當他再次將神識探往前方的時候,卻發現剛纔那不知是什麼引發的異動,也是他一直跟隨的東西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再怎麼也找不到了。
“糟了,當真是調虎離山,呂大人有危險!”命神餓鬼神色再次狂變,心裡想着若是呂信在自己的看護下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鬼侯江怪罪下來自己還有命活嗎?
轉身就飛奪而出,命神餓鬼幾乎是將自己的靈力調用到了極限,瘋狂朝着猙怖山的方向返回。他的速度極快,於是便在一會兒的功夫後就重新回到了猙怖山的腳下。
神識往上一探,命神餓鬼頓時就抓住了“呂信”的身影。此刻的“呂信”,正站在山巔,神識不斷外放,努力的尋找着。可是,他的眉頭卻早就緊緊皺起,顯然是因爲沒有收穫讓他感到有些煩惱。
“還在嗎?”看到呂信還在,命神餓鬼的臉上涌現一抹難以掩飾的驚喜之意,顯然之前的虛驚讓他有點兒心有餘悸。
不過很快的,他又有些疑惑的自問到:“那剛纔的異動到底是什麼?難道我想錯了?”
正當餓鬼遲疑的時候,山巔之上的“呂信”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極爲隱晦的笑意,自語到:“哎,沒想到白找一場。不過算了,總算擺脫了那膿包,今日我便不陪了!”
說完,桓因便是作勢要飛身而起,朝着更遠的地方逃離。這樣的行爲落在山下餓鬼的眼裡,頓時讓得其心中疑惑消散了大半。因爲那餓鬼很清楚,呂信是必然會趁機逃離的,這正符合他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