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迴歸,桓因可說是風馳電掣,將自己的速度開到了最大。
按照桓因原本的計劃,他應該是要在一個月之內往返於南方八天陣營和天虞山之間,成功獲取界力以後,還要幫助東皇鈺兒把傳送大部隊的通道給搭建出來。
可單單是從南方八天趕到天虞山,桓因就花掉了五天,而雖說在天虞山中悟道的時間竟然詭異的直接歸零,可桓因在踏破天虞山以後,呼喚天地而見七彩界靈,又吸收界力,直至跟羅睺大戰,卻花掉了太多的時間。如此,再加上桓因還要花時間趕路回去,他預想的一個月,已經就快要花光了。
如此,等再搭建好了傳送大部隊的通道,或許就會超過計劃的時間太久。如此,桓因怎能不心急,怎敢不加速呢?
只可惜,桓因再怎麼加速也比他來的時候快不了多少,畢竟他的修爲可沒有在天虞山之中獲得增長。除非他能夠運用體內的界力。
只可惜,這點界力實在微乎其微,桓因生怕這些微薄的力量連用來搭建通道都不夠,如此,他怎敢胡亂使用?
“這點兒界力,也不知道夠不夠用。若是搭建不出通道來,那才麻煩大了。而且這點兒界力實在微弱,恐怕搭建通道的速度也會因此放緩。按照我和鈺兒的原計劃,搭建通道一共需要約莫半月左右。現在看來,只怕不止了……”飛行之中,桓因更是如此想到。而越是清楚現在的情況,他就越是感到焦急。
照目前這樣子來看,或許整個進程會被耽誤一月以上也未可知。那到時候,羅睺一定做好了更充分的準備,桓因想要一舉拿下北方八天,只怕並沒有那麼容易。
就這樣,桓因緊趕慢趕,還是花了將近五天的時間,才終於趕到了南方八天屬於自己的陣營當中。
如今是大戰在即,參戰的將士們早就沒有再呆在城中,而是拉開了架勢在廣闊的原野上日夜操練。如此,桓因的中軍帳也早就搬到了原野之上,被大部隊圍在了中間。
桓因風塵僕僕的趕到的時候,發現衆將士依舊在賣力的操練,不由得心中多了幾分底氣。而他略微一看,更是發現部隊的規模似乎擴大了。只是南方八天的部隊規模本就恐怖,他隨便晃了幾眼,也看不太仔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新兵加入。
然後,他很快從空中降落到了地面,幾下就來到了軍營的大門口。
此刻,大門口正有兩排士兵筆直站立,凝神戒備。他們一個個看起來精神抖擻,很有氣勢。
桓因點了點頭,極爲滿意,而當他走上前去,準備接受士兵的行禮時,卻發現這些士兵一個個依舊望向前方,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彷彿把他當做了空氣一般。
這些士兵一個個目光炯炯,可偏偏桓因都已經站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卻依舊目不斜視。如此,桓因總覺得他們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滯起來。
“怎麼搞的?”桓因有些納悶兒,他也不信這些衛兵膽敢無視自己。只是他時間緊迫,也沒多想,趕緊越過了大門,徑直朝着自己的中軍帳走去。
他要儘快找到東皇鈺兒,把通道搭建起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這更重要的,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爲之分心。
一路走過軍營,遇到的士兵不少。可是,他們或許都訓練得太過認真,竟然也沒有一個注意到桓因,桓因一路穿過校場,連一個跟他打招呼的人都沒有。
桓因苦笑搖頭,終於來到了自己的大帳前方,掀開門簾以後,走了進去。
大帳之中,桓因最親近的幾個人此刻都在。有東皇鈺兒,有玄武,有鬍子,還有張濤。
如今,他們四個正聚在一起,圍在桌前,愁眉苦臉,彷彿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他們一個個心事重重,哪怕桓因都已經進帳,竟然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不行,再這麼等下去,公子只怕凶多吉少,我得去天虞山找他!”終於,張濤打破了也不知道持續多久的沉默,還拍了一下桌子。
如今張濤修爲也是越發高深,桓因粗略一看,發現他竟然已有四源之力在身,很是不俗。
玄武皺了皺眉,瞟了一眼張濤,說到:“不可,你去也只是多死一個而已。”
張濤的臉上出現怒色,說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些探子們只是說沒有發現公子的消息而已,可沒說公子已經身亡了。他們一個個都在天虞山外圍轉悠,怎麼可能探明身在天虞山上的公子的情況?要照你這麼說,難道公子已經死了不成?”
鬍子見張濤有些激動,勸到:“張道友,你不要急。那天虞山着實詭異,自我天界誕生以來,那就是一個特例,你若貿然去闖,只怕凶多吉少。”
張濤根本不聽,只說到:“你們根本不瞭解公子,我從地獄就跟了他,他一路經歷了多少兇險,我都看在眼裡。哪怕是地獄的轉輪王,也最終被他親手所殺,連地藏王都要給他面子。他是不會死的,你們所謂的不可能,在他那裡都會成爲現實!”
玄武今天的心情顯然也很不好,聽到張濤爭了幾句,語氣也變得刁鑽起來:“你的意思是,老夫對君上還不如你對他了解?”
張濤已經有些面紅耳赤,正還要說些什麼,一旁的東皇鈺兒卻是臉色一沉,說到:“吵什麼?”
東皇鈺兒突然拉下臉來,竟有一種身爲人主的強烈氣勢,一下就把玄武和張濤都給鎮住了。
這倒讓桓因有些意外,沒想到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東皇鈺兒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鬍子說到:“君上的事情,還是讓帝妃大人做決定吧。”
桓因終於忍不住了,他都想衝過去揍那四個人幾拳。於是,他終於出聲說到:“做什麼決定,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桓因的聲音落下,玄武他們四個都是頓時一愣,隨即看向了桓因所在的門口方向,可桓因卻是並沒有看到四人臉上的驚喜表情,反而是看到他們一個個都很快變得警惕和詫異,其中胡子更是站了起來,說到:“是誰在說話!”
玄武則是嘀咕了一句:“是君上的聲音沒錯,可人呢?”
桓因分明看到四人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掃過,卻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瞬間就遊移開去。連同他們的神識,也是一樣的動作。
桓因倒是有些蒙了,自己一個大活人站在他們四個的面前,他們竟然假裝看不到嗎?可看他們的表情,似乎又不是裝出來的。
桓因很快想到了自己之前一路走到這裡,竟然都沒有一個人跟自己打招呼,難道他們其實也根本就沒看到自己?
“你們看不到我?”桓因開口問了一句。
“是誰在裝神弄鬼!”桓因發現鬍子的神識瞬間開到了最大,狂掃這附近的區域,可是,他竟然依舊沒有發現桓因。而其他三個人也是一樣的,完全不像發現了桓因的樣子。
桓因更蒙了,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形啊。更何況,以他們幾個的修爲,桓因就算是隱藏,那也應該沒多大用不是嗎?
“你們幾個怎麼了?”桓因再次開口,卻是讓得帳內四人如臨大敵,更加的緊張起來。看他們的樣子,彷彿是以爲自己遇到了鬼!
“不要慌,是夫君的聲音沒錯。”東皇鈺兒說了一句。
桓因看向東皇鈺兒,說到:“你們在看哪裡?我在門口啊。”
四人都同時看向了桓因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門口。可是,他們的目光依舊沒有聚焦,顯然不知爲何,還是看不到桓因。
突然的,鬍子指着大帳的門口說到:“哎,門簾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