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桓因回到了炎陽的洞府之中。
剛一進洞府,一股六源巔峰的氣息立馬就朝着桓因撲了過來。桓因頓時一驚,還以爲是遇到了敵人,戒備之下就要開打。可當他定睛一看,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莊音璃以後,這才放鬆了下來。
“你的修爲……”桓因看着莊音璃,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桓因感覺到的修爲威壓,正是屬於她的!
不過很快的,桓因就反應了過來,於是說到:“你爺爺的殘魂已經甦醒了!”
莊音璃的身後,一個極爲虛幻,彷彿隨時都可以消失的靈魂走了出來。這靈魂是一個老者的樣子,老者哪怕如今極爲虛幻,卻有一種高深莫測,智慧超羣的感覺。彷彿這天地間的智慧,這三界的運行規律,全都在他一人的胸中。
“老朽拜見君上!”虛幻的老者有些激動的朝着桓因跪了下來,隨之一同跪下的,還有他身旁的莊音璃。
桓因立馬也激動了起來,因爲這顯然是那被他救回來的殘魂所化的老者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是認識的。此人,當年正是桓因座下文臣之中的第一人,宰相莊昱!
這也就是爲什麼桓因在聽莊音璃說她姓莊,她是善現城莊家之人以後,會選擇幫助她了。因爲善現城莊家,從來都只有一個家族敢如此自號,便是宰相莊昱的家族。桓因早就明白了莊音璃的背景,所以他沒有辦法對其置之不理。
畢竟桓因當年在位有多長時間,莊昱就當年多少年的宰相。朝中大臣更替,並不是沒有,而且經常發生。更何況桓因在位不知道多少萬年,朝中被替換掉的大臣就更是多不勝數。
桓因當年也算明君,知道“任人唯賢”的道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官居其位,不司其職。哪怕關係與他再好,他私下或許可以與之稱兄道弟,可到了朝中,他說換就得換,絕不允許朝中出現濫竽充數之人。
莊昱作爲宰相,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地位固然顯赫,但他的職責卻可說是朝中第一重。他能夠始終被桓因看中,從未被替換過,甚至還成爲了桓因都敬重的一名老臣,他的智慧和兢兢業業,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比較的。桓因在位的漫長歲月之中,他對天界所做出的貢獻更是不可磨滅。
可以說若是沒有莊昱,現在的天界繁華程度怕是要倒退數千年,甚至還不止!
只可惜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年桓因被羅睺暗算,從天界被打落,莊昱這個衷心的老臣也顯然是最終遭受了無盡的折磨。若不是這一次桓因設法把他從毗索迦的府中救出來,或許他的殘魂都會最終魂飛魄散,落得一個無比悽慘的下場。
桓因走了上去,想要將莊昱扶起來。可是他一手抓了個空,這纔想起莊昱如今已只剩殘魂,於是苦澀的開口:“莊老,沒想到時隔多年,你我君臣二人還能見面。釋提桓因當年恨沒有多聆聽你的教誨,這些年不知損失幾多。”
莊昱看着桓因,開口到:“君上既然迴歸天界,我天界必然會有光復的那一天。老朽縱然墮入地獄,也當含笑九泉!”
桓因沉默,莊昱又看了看身旁的莊音璃,說到:“這是老朽的孫女兒,她爲了救下老朽這副無用的殘魂,竟然冒犯君上,君上若要責罰,老朽必然不會阻攔!”
桓因擺了擺手,他這一生雖很少法外開恩,可對於莊家如今僅剩的血脈,他無法做到完全的冷血。莊昱面露感激之色,說到:“老臣這沒用的一家,讓君上費心了!”
說完,他帶着莊音璃朝着桓因叩拜。桓因嘆了一口氣,說到:“你這孫女兒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若是沒有她,或許今日也沒有你我君臣再見一事。”
莊昱說到:“老朽一家滿門世代忠良,如今雖只剩璃兒一人,可只要君上不棄,璃兒定然再盡心竭力輔佐君上成就大業,至死方休!”
“老朽已將這殘魂之中所有的修爲都傳給了璃兒,讓她如今半隻腳踏入七源境界。君上,以後她就任憑你驅使了!”
桓因點了點頭,卻又說到:“莊老,我怕沒有你,我不行的。”
莊昱拿出了一本極爲厚重的無名典籍,送到桓因的身前以後說到:“這是老朽被囚困的這些年,藉機私下著成。其中所述種種,已是窮盡老朽畢生智慧,有了它,一旦君上再奪天下,便可依法治理,我天界當再次振興!”
桓因接過典籍,說到:“莊老,當真留不下來嗎?是不是還有什麼辦法你沒說?只要有辦法讓你留下來,我都可以去嘗試。”
莊昱搖了搖頭,說到:“老朽如今只剩殘魂,這殘魂還被毗索迦折磨了那麼久,已經不行了,留不住了。君上,接下來的路,老朽不能陪伴,你要自己走。”
桓因神色暗淡,從儲物袋之中將毗索迦的頭顱拿了出來,放到了莊昱的面前,說到:“莊老,你莊家的血仇我已爲你報了,你可以走得安心。”
莊昱看着被桓因擺在地上的頭顱,雙目之中有一瞬間彷彿出現了火焰。只是很快,火焰熄滅,他對着桓因深深一拜,說到:“還請君上答應我,手刃羅睺,爲我天道衆生報仇!”
桓因點頭到:“莊老,你放心,我等你輪迴再來天界的那一天。到時候,你還做我的宰相!”
莊昱笑了,可他的身體卻變得更加的虛幻起來。他要走了,桓因和莊音璃一時都有些激動,想要把他留住。可是他們都知道,莊昱已經不是能被留得住的人了……
只是,在他完全消散的前一刻,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他突然開口說到:“鑰匙!君上,一定要找到那把鑰匙!那把鑰匙在毗索迦的府上,那是你的未來!”
桓因猛的一驚,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把莊昱拉回來。可是他這一抓,莊昱的最後的一縷殘魂卻是正好被他一揮,直接消散無影……
莊音璃大哭,桓因則是愣在了原地。半晌以後,莊音璃的哭聲小了下去,桓因這纔回過了一些神來。而在這一個瞬間,莊昱的話再次於他的腦中迴盪。
鑰匙!
這些天,桓因太多次的聽到了這個詞。這個普通的詞背後,到底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莊姑娘,你知道你爺爺所說的那個鑰匙是什麼嗎?”桓因終於開口問到。
莊音璃站了起來,對着桓因深深一拜,態度已然大變。自這一刻起,她已完全視桓因爲主,不敢有違她爺爺的意思。
“爺爺甦醒後對我提起過此事,說是毗索迦的府邸之上有一把很重要的鑰匙,君上若想要光復天界,那鑰匙必不可少。至於那把鑰匙的樣子……”
莊音璃的話說到一半,卻見桓因已經拿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玉如意來。這玉如意上有光芒流動,一看就不是凡品。莊音璃一見這玉如意,立馬就呆住,而桓因則是問到:“是長這個樣子嗎?”
這枚玉如意,正是那黑衣女子口中的“鑰匙”。桓因這一次回來後,直接讓人偶所化的“毗索迦”把這玉如意給包好,送到了桓因的手裡。桓因這一手順手牽羊,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來那黑衣女子一旦發現真相,只怕會被氣得重傷吐血。
莊音璃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到:“你……你已經得到這把鑰匙了!”
桓因說到:“它到底有什麼用?”
莊音璃說到:“爺爺說,這把鑰匙是一個密室的鑰匙,唯有它才能夠開啓那密室。密室之中有一樣東西,對於君上來說極爲重要,無可替代。”
桓因眉頭微皺,說到:“沒有說具體是什麼東西?”
莊音璃說到:“爺爺說,天機不可泄露,君上需得自己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