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他,像吃掉剛纔那個人那樣,把他給我吃下去!”蛇臉人看到司徒妙手已經明顯進入絕境,猖狂大笑之中命令到。
天蟒終於朝着司徒妙手撲了過去,而身受重傷的司徒妙手不僅僅是不能動彈,也顯然是沒有逃生之法了。玄武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斷的大吼,心中悲憤交加。難道說,他今天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夥伴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被天蟒吃掉?
天蟒的速度極快,轉眼之間距離司徒妙手已經不足百丈。它的血盆大口已經張開,陰影完全將司徒妙手給籠罩。司徒妙手身在陰影之中,就像是黑色托盤之上的一道鮮點。
突然,急速衝上的天蟒頓住了。它碩大的身軀在須彌山之中穿行本像是一道閃電,可現在這道閃電卻是突兀的停滯,它巨大的蛇頭幾乎都已經快要捱到司徒妙手,可卻不再前進半分。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過突然,就像是天際之上的閃電已經朝着地面砸落,可到了一半的時候,卻就這麼凝固在了半空之中,不上也不下。於是,司徒妙手、玄武和蛇臉人他們三個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慌張、狂笑等各異的表情尚且留在臉上,詫異卻又硬生生要從他們的臉上擠出一些位置來,這樣他們的面部表情都顯得有些扭曲了。
反應最快的是司徒妙手,他畢竟是天蟒的目標。本來他都要死了,可這一刻卻是突然獲得了不知道能有多久的新的生存時間。於是,當他發現天蟒的威壓也已經消失了以後,就連忙朝旁邊勉強的逃了開去,更是一邊警惕的看着天蟒,生怕它會追擊。
天蟒終究沒有追擊,它就那麼怪異的張着嘴,也不閉攏。它巨大的蛇臉並不具有表達感情的能力,所以就那麼呆滯着,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了。
蛇臉人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因爲他看到司徒妙手已經跑開了。煮熟的鴨子也能飛走?他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更何況他發現自己的天蟒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異樣,於是詫異之下連忙嘗試與天蟒溝通,焦急的他,想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只是,他終究沒有能從天蟒那邊得到任何迴應。這一刻的天蟒彷彿被人施展了定身術,就那麼突然的定住了。
“怎麼回事兒?”玄武最後一個反應了過來,老臉之上的表情有些奇異,整個人完全摸不着頭腦。
不過,很快卻就有答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終於有一道流光猛的從天蟒的口中飛了出來,出現以後,立馬化作一道清晰的人影立於天蟒對面的山頭之上,仔細一看,正是桓因!
桓因一出,天蟒立馬也重新復活一般,動了起來。可是,它卻不敢再繼續上前,而是極爲警惕的盯着桓因。
“大……大人?”玄武和司徒妙手都看到了桓因,滿臉的不可置信。
蛇臉人也看到桓因了,而他的震驚比前面那兩個人還要多得多,彷彿是凡人大白天見了鬼。
“你……你……”蛇臉人指着桓因,半晌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桓因出現以後,拍了拍衣袍,笑到:“別來無恙。”
蛇臉人終於緩過來一些,於是高喊到:“你不是被天蟒吞了嗎?你該下地獄的!”
蛇臉人對於天蟒自然極爲了解,他知道被天蟒吞噬的結果是什麼。
桓因說到:“是的,地獄我去過了。只可惜,那邊不收我,又把我送回來了。”
“什……什麼?”蛇臉人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聽過的最扯淡的話。可是,他卻又無法反駁,因爲桓因當真活生生的回來了!
驚異很快就變成了憤怒,蛇臉人再次看向桓因的時候,怒吼到:“不管你耍什麼花招都沒用,我能讓天蟒吃掉你一次,就能讓它再吃掉你第二次!給我上!”
蛇臉人的心底有點慌,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對天蟒下達了命令。可是,天蟒這一次卻沒有動,它竟然又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桓因。
桓因笑到:“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從地獄帶了點兒禮物回來,如今已經留在天蟒的肚子裡了。現在,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其他三人都不明白桓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看到天蟒碩大的身軀猛然抽動了起來。於是,一副極其詭異的景象出現了……
天蟒巨大而細長的身軀整個在須彌山之中瘋狂的抽動和扭曲,彷彿是一種怪異的舞蹈。不過,這舞天蟒顯然跳得很累很累,它龐大的身軀在扭曲之中不斷的拍打向地面和四周的山峰,讓得四周的一切都“轟轟”作響,山石崩裂。
蛇臉人已經慌了,他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最關鍵的是,無論他怎麼與天蟒溝通,哪怕用上自己最強的御靈秘法,竟然都得不到半點兒迴應。天蟒只是抽動,賣力的抽動。
小半刻以後,整個堯光山附近早就已經被天蟒攪動得不成樣子了。而也是在這時,天蟒突然哀嚎了一聲,然後猛的伏了下去,就再也不動彈了。
幾人都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系列景象給弄得再次陷入了呆滯,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司徒妙手好歹是醫師,更兼修毒術。他很快就想起了之前桓因的那句話,一經分析,一個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的念頭出現了。
“大人,這畜生它……它是中毒了?”司徒妙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哪怕他自己都覺得這實在是荒謬。
桓因還沒有回答,蛇臉人已經怒吼了出來:“不可能!天蟒乃是洪荒遺種,豈能中毒?”
他的聲音很大,彷彿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可其中卻又不知爲何,帶着明顯的慌亂感覺。他一句話吼完,連忙開始繼續呼喚天蟒。可是這一次,他的呼喚就不再是沒有得到天蟒的回覆了,而是直接石沉大海……
“看起來,它似乎真的是中毒了?”玄武終於也開口了,聲音之中雖帶着不可置信。
桓因搖了搖頭,說到:“不,它不僅僅是中毒了,而是已經死了!”
一句話,頓時讓得玄武和司徒妙手都瞪大了眼,而反應最劇烈的則是蛇臉人,只聽他聲嘶力竭的吼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一連說了三個“不可能”,最初聲音還能傳遍堯光山附近,可說到最後一個聲音卻是已經微不可聞了。
司徒妙手看向桓因,說到:“大人,這世間竟有如此奇毒?此毒從何而來?”
桓因笑到:“地獄有個老傢伙欠了我一些人情,就用這個玩意兒還了!”
說完,桓因轉臉看向蛇臉人,聲音猛的一寒,說到:“現在,似乎又該輪到我們了吧!”
蛇臉人大驚失色,就想要逃離。可是,如今桓因等三人早就積攢了滿腔的憤怒,豈能是他想跑就能跑得掉的?
……
蛇臉人的死訊並沒有外傳,因爲這世界上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不過就在幾天以後,身爲鎮南親衛旅的二把手,那個虎臉人還是知道了這件事。他大喜之餘,承諾司徒妙手開始組織人手,要徹底滅殺桓因極其黨羽。可他卻不知道的是,桓因這邊早就準備好了。司徒妙手讓他出手,不過是引蛇出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