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敢斷言暗算自己的兄弟二人就在附近,是因爲他很清楚,造夢這種秘術,就算是再高明,若是距離目標遠了,尚且難以侵入對方的心神,就更莫談什麼造夢了。
而他還敢斷言二人必然不能走遠,是因爲他如今已斷定二人現在至少也是身受重傷,甚至都有可能死了。如此,他們哪裡還走得快?
桓因倒是真有些擔心他們兩個真死了,自己無法追根究底,所以才急着讓人先去抓他們。
桓因把二人的樣貌形容了一遍,便是有大量的部隊開始按照命令行動了起來。以如今桓因手中的權勢,相信以軍隊佈下的天羅地網來抓兩個重傷的人,應該不會很難。
安排好了一切,桓因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躺下來的同時,開口問到:“我這是昏睡多久了?”
“君上,你昏睡了足有兩年零三個月了,期間一直都沒有醒來,急死我們了。”回答桓因的是鬍子。
桓因心中微微一驚,心想自己以爲夢中時間過得快,卻沒想到那兄弟二人竟然耽誤了自己兩年多!
好在現在桓因總算是醒來了,而且他在夢中鑄劍一道大有感悟,也算是沒有白白的浪費時間。而且總的來說,桓因如今上天界也不到二十年,他已收復兩個大天。這進展,他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桓因也聽出來了,鬍子他們至今沒有找到自己昏睡的根源。看來,兄弟二人的手段當真高明,竟是如此的悄無聲息。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在東方八天了?”桓因再次開口詢問。其實,他心中已基本有了答案,因爲他都看到了白奎、張濤還有小天。
“自君上以一己之力滅掉枯以後,便是長久昏睡不醒,無論鬍子怎麼救治都沒有明顯的好轉跡象。於是,我們幾個只能自作主張,請童老留在西方八天主事,還留了一些能人和部隊輔佐他。”
“自西方八天最終一戰過後,大人的表現已讓我方成爲了衆望所歸,民衆和軍隊無不敬服,所以想來,再加上童老的能力和下屬的竭力輔佐,西方八天重振起來,應該要不了多久了。更何況,經過那一次大戰後,德伐波羅也徹底爲大人所折服,心甘情願的跟着我們幹。他留在西方八天也可輔佐童老,而有他的輔佐,西方八天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至於大人,我們覺得大人還是應該想回東方八天一趟,所以在安排好西方八天的一切以後,見大人還是沒有醒轉,就載着大人回來了。”回答桓因的,是嶽風雲。
“哥哥,你都回來一年了,終於算是醒了。”白奎在旁邊插口到。
桓因笑了笑,說到:“不錯,你們安排得很好。”
知道了自己昏迷後的進展,桓因終於是徹底安下了心。特別是衆人的安排,其實和他想的一模一樣,他就更是感到寬慰。
自從投生人界起,他一路都是獨自拼搏。好在到了今日,終於也有一幫人能爲他分憂了,他感覺很好。
然後,桓因暗暗內視了一番,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麼差。甚至可以說,他的身體如今已沒什麼大的傷病,距離痊癒都不遠了。
想來在這兩年多之中,鬍子一定沒少給桓因吃靈丹妙藥。那些藥的藥力定然一直都在發揮作用,不斷的修復着桓因的身體,只是桓因一直未醒,所以不知道罷了。
不過,與枯那一戰桓因恐怕也受傷極重,不然怎麼會兩年多都還不能痊癒?當然,兄弟二人暗中的偷襲和桓因最後的夢中抽魂一搏,也爲他的身體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看來造夢秘術雖然詭異而強大,卻只能傷及人的神智,卻並不能傷及肉身和修爲。我在夢中雖然屢屢受挫,可我的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照樣的恢復,只是或許會慢一些罷了。照目前這樣子看起來,我再修養個月餘,就應該能夠痊癒了。這兩年多,我也算沒白睡吧。”
剛剛想到此處,一個傳令兵小跑着進了帳中,半跪後高聲到:“報各位大人,在城西小巷中找到兩人,樣貌特徵與薛大人所說一模一樣。只可惜,他們二人極爲警惕,在我們趕到的瞬間,自知逃不脫,就當場自盡了!”
桓因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這二人可真是堅決,竟是要鬧個死無對證。
不過很快的,那傳令兵又說到:“不過他們自盡前想要一併毀掉自己的儲物袋,卻被我們出手阻止了。”
說完,傳令兵拿出了兩枚獸骨,呈到了桓因的面前。
桓因雙目頓時一亮,讓人把自己扶得坐好以後,接過了兩枚獸骨。而在他接過獸骨的瞬間,鬍子雙目一凝,說到:“南方八天的儲物袋?”
是的,這兩枚獸骨,正是典型的南方八天儲物袋。當然,南方八天的東西千奇百怪,獸骨儲物袋也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桓因點了點頭,說到:“我之所以昏睡不行,就是因爲有兩個南方八天的傢伙對我用了手段,讓我陷於夢中。”
衆人一聽,才知道桓因在這兩年多之中竟然一直都以重傷的軀體又在與人進行着另一番對抗,不由得都暗暗感覺脊背發涼。這樣的兇險,可真不是開玩笑的啊。
“該死的,要是他們還活着,我定把地獄的酷刑都拿出來,讓他們輪番品嚐一遍!”張濤惡狠狠的開口,聲音之中充滿了殺意。
桓因擺了擺手,說到:“算了,都過去了,看看這裡頭能不能有什麼線索吧!”
說罷,桓因開始在兩枚獸骨儲物袋中翻找了起來,並很快就翻出了不少東西。而在這些東西之中,那些玉簡則是桓因的重點關注對象。
桓因一枚一枚的將那些玉簡看過,他相信這些用來記錄信息的東西里,應該會有涉及到兄弟二人身份的信息,甚至還會有更多。比如,他們爲什麼要幫青袍大天王報仇,又是怎麼找上自己的。
果不其然的,不久後,桓因翻到了一些有用的玉簡。而從這些玉簡上的描述來看,這兄弟二人乃是南方八天之中日行天的副族長,地位也算不低。他們兩個與青袍大天王私交頗厚,想來,這也是他們要對桓因動手的原因。至於他們是如何發現桓因的,只是因爲一次偶然罷了。
將這些玉簡放在了一邊,桓因喃喃到:“原來是私仇。”
這種結果,倒是比他想象的要簡單得多。桓因就怕是有什麼組織或者勢力盯上了自己,那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就極大了。現在看來,兄弟二人既死,那這一樁事兒也就算是過了。
鬆了一口氣,桓因覺得其它的東西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再看下去了,就準備再休息休息。可這時,張濤卻拿着一枚被他丟在一邊的留影玉簡,整個人面露極大的震驚,顫聲到:“公……公子,你快來看看這個!”
桓因看到張濤竟然顯露這副模樣,連忙將他手中的玉簡拿過來細細一看。而這一看,他頓時也徹底呆住!
玉簡之中,有一幕之前被桓因忽略掉的簡單畫面——畫面裡,兄弟二人正在南方八天的某處參加一個典禮。這典禮本也沒有什麼,可其中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卻成爲了桓因眼中的全部。
白纓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