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西方八天之外的某處,羣山上空有兩道流光急速劃過,那流光更是最終隱沒在了更遠方羣山的不知名處。
這兩道流光,自然就是桓因和青衣所化。他們最終在羣山中極爲隱蔽之處落了下來,找了一個山洞,鑽了進去。
“砰”的一聲,青衣將拎在手裡正不斷掙扎的軀體一下丟在了地上,讓那軀體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以後,哀嚎出聲,更是不斷咒罵。
桓因小心翼翼的將已經神志不清的東皇鈺兒給放到了地上,然後開口到:“你要是再叫嚷,我就直接割了你的舌頭!”
此話一出,山洞之中迴盪着的哀嚎和咒罵立馬就消失了。只見那軀體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有些畏懼的看向了桓因。
桓因也看向了這個人,看向了這個斯利家的少主,最終冷冷一笑,說到:“一路叫得跟殺豬一樣的,好不煩人,也配自稱少主?”
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不少的鮮血。這說明,桓因倒是沒讓青衣在這一路上善待這個俘虜。終於,只聽他說到:“我斯利納伽是斯利家的的獨苗,你……你敢如此對我,就不怕我斯利家報復嗎?”
“哈哈!”桓因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說到:“就你那個熊樣兒,竟然還敢在我面前虛張聲勢?青衣,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桓因一聲令下,青衣直接就大步朝着斯利納伽走了過去。斯利納伽一見青衣有所動作,整張臉瞬間變得完全煞白,更是渾身發抖的往後退縮,一邊急忙大喊到:“等……等等,我……我有話要說!”
這一路上,桓因早就看出這斯利納伽不過是個膿包而已,不然也不會一路叫嚷。所以桓因知道,任憑他如何囂張,稍微一嚇,便就立馬要回到原形。
桓因擺了擺手,制止了青衣的動作。桓因倒是很想聽一聽,這時候的斯利納伽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不然的話,下一次我不會再製止青衣。”桓因冷冷的開口說到。
斯利納伽有些畏懼的看了幾眼青衣,然後眼珠轉了轉,說到:“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我家大長老似乎都很忌憚你的樣子?”
桓因完全沒想到,斯利納伽開口說出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第一次與這斯利納伽在不周山中相見的時候,他還覺得這斯利納伽比烈般若要強上不少,現在看來,桓因還是高看了他,這個膿包,只怕比烈般若都還不如。
越看斯利納伽越是覺得厭惡,很快又不自覺的想起了他之前對東皇鈺兒做的醜事,桓因瞬間就對這斯利納伽再沒有半點兒耐心了。只聽桓因開口到:“青衣,拔了他的舌頭!”
“啊!”斯利納伽頓時驚恐萬分,一邊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一邊往後退縮。看來他的智商是當真夠嗆,似乎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主動權早已不在自己手裡,自己說話應該句句都有價值,這樣桓因纔會有耐心。
無論斯利納伽怎麼退縮,自然都是快不過大步前進的青衣的。終於,青衣如同抓小雞仔一般的一把將斯利納伽給拎了起來。斯利納伽雙腳不斷亂踢,更是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可是,青衣只是稍稍一用力,斯利納伽的一隻手立馬就被他強行掰得變了形,扭曲的從他的嘴上移開了。
斯利納伽的這隻手顯然已經被完全折斷,劇痛讓他的另一隻手也無法繼續保持捂嘴,他更是痛苦的尖叫了出來。
桓因並沒有看斯利納伽一眼,他對斯利納伽這種小角色本就不會關心太多。而青衣身爲傀儡,更是冷酷無情。於是,接下來斯利納伽便看着青衣的手朝着自己長大的嘴伸了過來,正是要直接拔掉自己的舌頭!
斯利納伽始終是在溫室中長大的大少爺,從出生至今都被斯利家中之人如衆星捧月一般的對待着。所以,真正的殘酷,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甚至也沒有去設想過。
也正是因爲這些,他的天真才一直保持到了剛纔,保持到了他的手被青衣硬生生掰斷,保持到了看到青衣的大手伸向他的嘴。
不過,這一刻當他終於確認了桓因的冷漠,確定了青衣的冷血時,他似終於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發現了,原來這世上真有如此無情之人,真有這般冷酷狠辣之事。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得斯利納伽的腦子開始第一次飛速的轉動起來,尤其是想到自己若舌頭真被拔掉,那怕是比死了還要難過。於是,他第一次開始認真的思考到底什麼才能救自己,才能讓青衣住手。
“東皇姑娘中的是我家大長老的獨門秘術,只要沒有他破解,這西方八天沒人救得了她,她永遠都會神志不清!”眼看青衣的手距離自己已不足半寸,斯利納伽突然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
斯利納伽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幫到自己,可在他第一次認真的思考之下,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終於,他算是聰明瞭一次,於是他聽到桓因說了“等等”。
青衣的手停下了,停在了斯利納伽的嘴邊。斯利納伽看着近在眼前的大手,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說具體些。”桓因開口到。
斯利納伽看了一眼正在設法運功讓東皇鈺兒清醒過來,卻始終都沒有效果的桓因,開口到:“大長老用的是一門上古秘術,我斯利家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會,恐怕這世上也沒有第二個人會,因爲記錄那秘術的古卷被大長老終日貼身保存,從不外傳。”
“這上古秘術很強,機巧特別多,一旦施展成功,則非恰到好處的破解之法不可逆轉。就算是修爲高深之輩想要強行破除,也多半不能成功,甚至還會危及到被施法者的性命。”
“我……我勸大人還是收手的好,不然的話,恐怕救不了東皇姑娘,還會害了她。若是大人施法不當,搞不好她就再也清醒不過來了。”
聽完斯利納伽的話,桓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之前他已經嘗試過多次救東皇鈺兒了,可正如斯利納伽所說,東皇鈺兒並非中毒,也並非中了一般的道法,所以無論他怎麼嘗試,竟然連門都沒有摸到,全無頭緒,甚至還有一次差點讓東皇鈺兒全身氣血亂竄。
看起來,斯利巴加灣對東皇鈺兒所施展的手段果真非比尋常,甚至有可能是堪比縛魂訣一類的偏門兒詭道。
不久後,桓因再次看向了斯利納伽,說到:“那你來說說看,我該怎麼辦。”
斯利納伽眼珠不斷的轉動,最後咬牙說到:“大人,東皇鈺兒對你很重要,你不能放棄她。既如此,救她的唯一法門,就是請我家大長老出手。所以,只要你把我安安全全的送回斯利家,東皇姑娘定然就會有救的!”
“哈哈哈!”桓因突然大笑了起來,他覺得眼前這個斯利納伽突然變得有些聰明瞭。
不過,他卻並沒有半點兒要接受斯利納伽建議的意思,而是突然擡起了頭,看向了山洞洞口的方向,對着那空無一物的地方大聲說到:“我想,除了他所說的方法以外,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救這位姑娘,不知道友是否認可?”
聽桓因的意思,這裡似乎還有一個人。斯利納伽猛然朝着桓因所望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是隻看到了外面的光線從洞口透進來,再無其它。
“他在對誰說話?”斯利納伽正如此想着的時候,突然感覺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一鬆,自己已經落到了地上。
然後,他便看到青衣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山洞的洞口處,直接把洞口給擋住了。
“怎麼,還當真以爲我在對空氣說話嗎?”桓因笑着開口。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洞口處,明明什麼也沒有。可是,卻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