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三個人都同時沉默了下來。這個時候斯利家竟然把大元帥給擡了出來,這可當真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半晌以後,桓因卻是突然笑了,說到:“走吧,既然人家邀請,我便陪顏姑娘去會會那枯。”
鬍子一愣,說到:“大人,若是枯用意不善,只怕你會身陷危機。若是當真非去不可的話,還是我陪顏姑娘去吧。”
桓因搖了搖頭,說到:“不必了,我料想那枯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畢竟他知道我的身份。他找顏姑娘過去,無非是想要恐嚇和鉗制而已,但我們如今好不容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斯利家必須要打垮,我們的計劃也必須照原樣執行下去。”
“所以我想,我去的話,倒能反過來震懾枯,讓他不要太過,不要限制我們的發展。若是他不買我的賬,大不了我亮明自己高級巡遊使的身份。如此,我明着敲打他,看他還敢不從?”
“炎大人是想用自己的身份直接讓斯利家認栽?”東皇鈺兒說到。
桓因笑到:“斯利家倒是不可能甘願認栽的,只是我想對枯表一個明確的態度,這樣的話,不僅僅是這次針對斯利家,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想必礙於我的態度,你們顏家都能繼續發展。那樣一來,只要拖到我們真正展開行動,滅掉枯的時候,那他就算反應過來,也都來不及了。”
“顏姑娘,你可要記住,我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什麼斯利家,而是枯!既然要對付他,還請你不用畏懼,只想辦法針對就好。”
桓因說到這裡,眼中綻放出精芒,讓得東皇鈺兒一驚。東皇鈺兒這段時間與斯利家火拼,倒是忘了最終的真正目的。如今桓因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若是不除掉枯,自己的家族就算打敗了斯利家,也難逃一劫。
東皇鈺兒不再說話了,鬍子想了想,卻是依舊有些擔憂的說到:“大人,若是那枯狗急跳牆的話,可如何是好?”
桓因笑到:“我會帶上青衣一起,有我們兩個在,那枯就算把大軍派來,我們戰不過,相信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就這樣,去斯利家的事情完全定下。而斯利家相請的時間,是在三天以後。
三天後的一大早,桓因與東皇鈺兒出現在了喜見城天斯利家的府門口。而在他們的後面,青衣面無表情的站立着。
有些意外的,斯利家這個都快要被東皇家給滅掉的家族,對東皇鈺兒這個仇敵卻是極爲熱情。知道她要來,已早早的安排人在府門口候着了。
“看來,斯利家是覺得今日要吃定我們了啊。”東皇鈺兒看到對方的迎賓陣勢,對着桓因悄悄傳音。
桓因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心想東皇鈺兒恐怕所言不錯。這斯利家都要被滅了,竟然還笑得出來,豈不是覺得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峰迴路轉?
“走吧,陪他們耍耍。”桓因與東皇鈺兒和青衣走了上去,斯利家的人立馬就看到了他們,於是由一個青年公子帶頭迎了上來。
“顏姑娘,在下恭候多時了。”青年公子滿臉笑意,幾個大步就走到了東皇鈺兒的面前。他看似友好,可目光幾乎是在觸碰到東皇鈺兒身上的時候就再也移不開了。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而已,他的目光似乎已在東皇鈺兒的全身上下掃了個千百遍。
東皇鈺兒的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厭惡神色,不過很快就收斂,然後又變成了體面的笑容。她對着那公子微微一欠身,說到:“竟勞公子親自相迎,小女子受寵若驚。”
青年公子哈哈大笑,無意之中轉臉時,才發現東皇鈺兒的旁邊竟然還站着兩個人。
青年公子並非軍中之人,自然不認識桓因這個巡遊使。不過他很快想到東皇鈺兒此次過來,帶兩個下人或是保鏢,那也是很正常的。於是,他本沒打算去管桓因和青衣,這就要帶着東皇鈺兒進入府中。
可是,青年公子卻有些奇怪的發現,東皇鈺兒身旁兩人中的一個,一雙眼始終在盯着自己在看,似乎很是好奇的樣子。
一個下人對自己如此無禮的觀察,讓青年公子覺得很不爽。於是,他乾脆故作姿態的突然問到:“原來顏姑娘還帶了朋友來,不知可否介紹一番?”
心想着東皇鈺兒肯定要訓斥自己的下人了,誰知東皇鈺兒卻是當真很自然的介紹了起來:“公子,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炎大人和青衣大人。”
然後,他又轉向桓因,眉頭一挑,說到:“炎大人,這位公子就是斯利家的大少爺斯利納伽。”
“哦,原來是斯利家的少主,久仰久仰。”桓因臉上出現豁然開朗的表情,讓得斯利納伽一愣,心想這位陌生人不但當真不是東皇鈺兒的下人,竟還似乎見過自己一般,真是感覺怪怪的。
而斯利納伽不知道的是,桓因是當真見過他的,所以桓因的表情並非裝出來,那“久仰”也不是瞎說,而都是自然的反應。
桓因在哪裡見過斯利納伽呢?不周山中!
不周山內,斯利家的領頭人就是這個斯利納伽,也是影爵請他出手去殺,他卻拒絕了的那個人。
說起來,桓因當時的手下留情,倒是放了這斯利納伽一條生路。只是沒想到,如今冤家路窄,還是做了對頭。
斯利納伽雖然覺得桓因帶給自己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過他身爲大家公子,倒是不會愣太久。很快的,他就堆起了一臉的笑容,開口到:“原來是炎大人,顏姑娘的朋友,就是我們斯利家的朋友,炎大人,在下有禮了。”
說完,斯利納伽很快又轉向全部三人說到:“顏姑娘,炎大人,青衣大人,還請隨我入府吧,我家大長老已經在府中恭候多時了。”
說着,依舊不忘目光在東皇鈺兒的嬌軀之上停留一番,這才引着三人在下人的簇擁之下,進入了府中。
剛一入府,桓因就悄悄的散開神識,觀察起了整個顏府。而以他如今的神識之力來觀察一切,不但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絲毫端倪,且輕易就可以將整個斯利家上下看得頗爲透徹。
一番觀察下來,桓因發現整個斯利家中,陣法隱藏了起碼七八個,而且一個個都是極爲驚人的陣法,一旦發動起來,威力定然不俗。同時,也正是現在,桓因發現其中至少有三個陣法已經處在了待啓動的狀態,或許情況一個不對,斯利家就會發動陣法轟殺自己等三人。
“怎麼會這樣?”斯利家暗中有所準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桓因如今卻有些想不通了。
既然斯利家已請來了大元帥,那他們還需要安排陣法嗎?難道他們覺得大元帥帶來的威懾還不夠,自己還得準備一點兒另外的手段?
這種行爲,根本就是自作聰明,不但會引得大元帥不喜,而且若真的動起手來,以大元帥和桓因的修爲,這些陣法再強,也是瞬間灰飛煙滅,豈不多此一舉?
“嗯?枯似乎還沒到?”桓因神識再掃,發現整個府中上下,除了深處一名修爲在三源巔峰的老者爲最強外,似乎並沒有其他更強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