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記者見劉鵬如此,也就沒真去看他身份證了,而是忙着展開了採訪……
“劉工頭,您好,我是GD電視臺的記者,徐曉芳。請問這次您告鋅賢鎮治安隊的事件,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也知道了爲何而告,只是我不明白的就是……您當時爲什麼就一定告鋅賢鎮治安隊呢?”
“靠,”劉鵬不屑地瞟了她一眼,“這也是個問題嗎?我要告他們,這還不簡單嗎?不就是因爲他們的行爲引起了我們的強烈不滿咯。”
“那好,那我重新提問,您告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是反對外地人要辦理暫住證嗎?”
“這個嘛……”劉鵬想了想,“也不是反對,這個暫住證可以要求我們辦理,但是他們作爲治安人員也要規範服務纔對。打個比方說,要是治安隊的人員半夜三更去敲你家門,你樂意嗎?甚至是不敲門,直接闖入你的房間裡,你又樂意嗎?”
“嘻~~~”那名叫徐曉芳的女記者有些窘態地一笑,“這個當然不行,因爲這樣的行爲,他們完全構成了犯罪行爲,私自闖入民宅,干擾民羣了的生活。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會拿起法律的武器,來起訴他們的。”
“這不就得了,那你還採訪什麼呀?”
“不是,還有,就是……我想問劉工頭,作爲您個人,你反對辦理暫住證嗎?”
“不反對,也不贊成。暫住證,顧名思義就是暫住在一個地方,可是作爲我們來這邊打工的民工來說,哪有什麼固定的暫住地方呀?我們今天在鋅賢鎮蓋樓,也許明天就跑去別的鎮上了,你說這怎麼辦嗎?我覺得這邊政府想更好的維持這邊秩序的話,應該想想更好的措施纔是。再說了,我們民工就是打工賺錢而已,那些違法的事情我們也不幹呀。反正我也說不好什麼,但是爲了更好的管制的話,我覺得首先不應該歧視我們民工,然後就是治安人員要規範服務和治安程序。”
“沒想到劉工頭年齡不大,說出來的話倒是蠻有水準的。對了,我還想問的就是,劉工頭呀,您剛剛提到說……社會有歧視民工的現象存在,關於這個是不是你們自己的心裡作用呢?”
“不是。絕對不是。”劉鵬回道,“關於這一點,我甚至可以舉例來說,比方說,我曾經在一家大工地幹活的時候,只要是個領導或是當地人,就可以隨隨便便對我們指手畫腳的。我們不聽的話,他們還肆意的辱罵我們,甚是有可能開了我們。這一點足以證明我們還沒有正真的平等。”
“您的意思是說……曾經有人這麼對待過您?”
“是的。”
“好。還有一個問題,關於您這次告鋅賢鎮治安隊的事件,就是純粹的感到自己不公嗎?還是……有別的想法呢?”
“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感到不公。但不是我個人感到不公,而是所以的農民兄弟都感到不公,只是沒有一個有種的人站出來對社會對話而已。我現在雖然站出來對話了,雖然並不能說明我有種,但至少我敢站出來了。我希望社會給我們更多的關切和公平。我們都是人,只不過是我們從事體力勞動而已。大家完全可以想想,如果沒有我們的話,城市裡的大樓又是誰蓋建的?沒有這些大樓的話,他們住哪裡?去哪裡辦公?我不想說我們有多偉大,但是我想告訴大家,我們也同樣在爲這個社會默默地付出。”
“謝謝!謝謝劉工頭接受我的採訪!在此,我也呼籲社會對你們給予更多的愛。就像那首歌所唱的,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兒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再次感謝劉工頭解釋我們GD電視臺的採訪!”
“……”
完了之後,徐曉芳記者私下要了劉鵬的聯繫方式,說是將來還有可能去他的工地採訪他。
接下來,其它媒體也採訪了劉鵬。
待採訪結束之後,劉鵬便領着大傢伙一起回了工地。
夏蘆花也跟隨去了工地。
到了工棚之後,夏蘆花也沒再扭扭捏捏的了,或是躲躲藏藏的了,而是大大方方地跟着劉鵬一起去了他的鋪前,轉身坐了下來。
對面鋪的二愣子瞧着他倆明顯有着一種曖|昧的關係,他暗自愣了愣,忽然衝夏蘆花問道:“蘆花呀,你跟劉鵬他……究竟是啥關係呀?”
夏蘆花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回道:“你管呢!”
這時,劉鵬也是衝二愣子說道:“說的就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幹嗎呀?”
然而,工友們卻是都將目光投向了劉鵬和夏蘆花,一個個笑嘿嘿地瞧着,忽然有工友問道:“嘿嘿~~~小劉老闆呀,這位姑娘應該就是咱們的小老闆娘吧?”
“嘿嘿~~~”劉鵬開心地樂了樂,回道,“你們說是就是咯。”
聽劉鵬這麼的回答,夏蘆花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二愣子一聽,他可是潑冷水道:“喂喂喂,蘆花呀,你舅媽可是不許你跟劉鵬在一起的哦?!!”
“你管的着嗎?”夏蘆花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
工友們也是幫着說話道:“就是嘛。別你以爲是個帶班的,可你不還是個二愣子嘛。人家舅媽是人家舅媽,你管啥呀?再說了,舅媽能管住外甥女嗎?再說了,我們小劉老闆跟她蠻配的呀!這姑娘,你二愣子就別想了吧。”
被工友們這麼的說,二愣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羞得他只好起身走出了工棚。
夏蘆花見二愣子被說走了,她更是開心地扭頭看了看劉鵬,樂道:“你個死二流子的人緣還不錯嘛,大家都幫着你說話。”
“嘿嘿~~~”劉鵬開心地樂了樂……
二愣子那傢伙被氣得鬱悶地出了工棚,就掏出手機給夏蘆花的舅媽周玉蓮打去了電話,彙報了夏蘆花和劉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