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春日裡的驚雷,這一下直接將段狼青和他的手下之間牢不可分的羈絆給劈出了一條裂紋,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不過在不久的將來,這條裂縫會越長越大,直到將這層關係搞的支離破碎爲止。
這只是埋下了一個日後粉碎他們關係的棋子罷了,這一子,直接砸進了段狼青的死穴,這就像是一枚不定時炸彈,讓段狼青的心裡變得忐忑起來,明白了原因之後,段狼青的臉色也是開始變得灰白。他知道自己敗了,無論是武力上還是智力上自己都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去解釋什麼,自己去和這些人說這都是陳杰和潘希克的計謀?天吶,擺在明面上的計謀已經不算是計謀了,那樣除了讓他看上去更小人並沒有什麼作用。畢竟他這麼說反而好像有給自己開脫,並且給潘希克強加罪名一般。
潘希克這時候也是終於意識到了陳杰的意圖,朝着陳杰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開口說道,“今天,我們要討論的事情不是別的,正是讓你們狼青堂併入我們守靜會的會議。”
諸人沒有想到潘希克竟然會在一開始就直接大刀闊斧地說出了意圖,這就好像潘希克把自己的路和狼青堂的路都封死了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意思很明顯,今天我不是來和你們繞圈圈的,而是點明中心要吞併你們,你們要麼留下來好好談,要麼就不顧約定離開,然後我們再死戰一次。
當然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直接把暗地裡的髒水給拿到名面上潑了出來,也讓會議變得不是那麼撲朔迷離,甚至讓有些沒有多少文化的人知道會議結束都聽不出什麼結果來。壞處則是萬一對方腦子一熱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就功虧一簣了,之前潘希克不敢這麼做,不過現在在陳杰的幫助他他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撕開他們的傷口,狠狠地灑上鹽巴。
潘希克話剛說完便是沉默了一會兒,以用來讓對方提意見,說來奇怪的是剛纔還一直叫喧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人此刻卻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因爲剛纔段狼青的所作所爲不僅涼了板寸頭的心,甚至連帶着這些高層的心也給一起潑涼了。
一個個原本顯得趾高氣昂的人現在一下子彷彿失去了底氣一般,垂頭喪氣地好像鬥敗的公雞似的。再也不敢擡起頭來直視潘希克的眼睛。
“既然沒有人反對,那麼我就當這件事情就是你們集體選擇了同意。”潘希克不留餘地地眯着眼睛開口說道,陳杰剛纔的那一招,竟然就像是一顆顆導彈一般在段狼青的陣營中轟炸,當然所帶來的效果也是喜人的。至少自己可以毫無風險地獲勝了。
“等等。”終於還是有人舉起了手,段狼青和那個老頭子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好兆頭。要是這個人帶頭的話,沒準可以給自己扳回一局。
然而在潘希克的示意下,那個舉手的人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二人心中再也開心不起來了,只見那個一開始顯得自己很睿智的中年人站了起來開口說道,“關於合併或者說是吞併更好一些,我們這些狼青堂的兄弟會不會受到什麼非人的折磨或者鄙視。”
這人的話一說出來,原本涼了心的人心思也是開始逐漸活絡起來,的確,他們之所以反抗地這麼強烈的原因之一是因爲段狼青的舊情,第二就是這個人所說的,畢竟他們是戰敗之將,以後在守靜會可能會收到歧視。戰敗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這羣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自然是不會關心什麼勝利和失敗,他們更在乎的是自己那卑微的自尊!他們敗也要敗的有自尊,而不是被吞併之後受盡歧視,那樣還不如死!
潘希克咧開嘴笑了笑,開口說道,“歧視?都是守靜會的人,要是誰敢歧視我們守靜會的人,即使是一個幫派的人,都視爲挑撥離間!”
“我們守靜會的人!”這一句霸道無比的華裔直接透露了此刻潘希克勢在必得的心情,在他看來,狼青堂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也就不顧什麼狼青堂,守靜會的什麼,一概而論併成爲“我們守靜會!”
而這句話自然也是在諸人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多了熟悉的詞句啊,我們守靜會的人!僅僅只是這一句,他們就已經動搖了。守靜會,是我們的!多麼振奮人心的一句話!
在潘希克說完這句後,在場也就沒有一個人說話了,段狼青愣了一會兒,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開口說道,“狼青堂正式併入守靜會。”
潘希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在場的人,雖然他這時候已經興奮到了極限,恨不得脫掉衣服在地毯上蹦躂,不過他這時候是絕對不會露出什麼情緒來的,淡淡地開口說了句,“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麼晚上就有我做東,去皇家酒店!”
“另外,關於具體的事情,在明天下午五點我會帶着專業人員去你們狼青堂正式談判,到時候可不要再讓我斷手斷腳了哦。”潘希克抿了抿嘴開口說道。
先前極度強硬的潘希克在說出這一句幾乎等於是玩笑的話語後,只是一瞬間便是將自己和狼青堂的這些人拉近了,因爲會議結束了,所以那些人也沒有先前那般壓抑了,雖然一下接受不過來,又加上一點壓抑,不過還是很有興致地和潘希克開了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看着被圍在諸人中間有說有笑的潘希克,陳杰抿了抿嘴,的確和下屬有距離是好事,不過這些人顯然是狼青堂裡面帶頭的,打好關係總比把關係搞僵的比較好。
原本以爲很難的事情也在不動聲色中完全解決,陳杰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有時候成功,也是需要一絲契機,當然,你必須要抓住奇蹟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