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有變,當然是越早進城越好,五名蒼穹劍宗的弟子力戰元嬰中期修士,全部受傷不輕。飛舟離聖女城還有一段距離,一直都是由妙音島的那位修爲比較弱的金丹男修駕馭着飛舟,其他人都在努力恢復體力與靈氣。
大夥兒都覺得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長夢多對方從其它地方調遣救兵,還是及早進城爲佳。既然早已經打草驚蛇,也不需要隱藏行跡,大家駕馭着飛舟大搖大擺地衝到這座“聖女城”。
聖女城有防禦陣,這會兒已經支起。
倘若要花時間破防禦陣倒不是不行,那得尋找陣基,大家齊心合力砍個幾天幾夜就行了。不過誰也沒那個功夫,所有人都是一個意見,以飛舟撞擊防禦陣。
妙音島的金丹男修駕馭着飛舟,以最高的速度連番撞擊城牆,每次都是撞在同一個地方,一直轟擊了十幾次,終於將城牆上刻錄的防禦陣法破壞。
趁着陣法被破壞的那一瞬間的缺口,剩下的人全部閃身而入。
護城的防禦陣並沒那麼容易被徹底損壞,幾人進入之後,缺口馬上便被自行填補,仍舊將飛舟攔在外面。
原本以爲會有一場更大的血戰,不料城中竟然沒有多少金丹修士,只有十來人,都在飛舟撞擊防禦陣的時候,已經集中到城門附近。
除此之外,另外還有三四百名築基聖徒。
大家一看頓時鬆了口氣,倘若敵人太多當然得從長計議,趕緊傳音叫飛船再撞防禦陣,趕緊撤退再去搬救兵。眼前這陣勢應該很容易對付。
除了妙音島的文女修,蒼穹劍宗都是身經百戰之人。一生修一劍,在拼殺中增加修爲,在同階修士中幾乎是所向披靡。
聖徒們雖然衆多,可是打鬥的手法其實並不多,彷彿腦子都會點遲鈍。不過這些最可怕的倒不是他們的修爲,而是大多數的人悍不畏死。
層層漁網疊上來,一旦被困還真是件麻煩事。螞蟻也可以咬死大老虎。
鍾珍主動挑上築基聖徒們。這倒不完全是柿子撿軟的捏。因爲她那強大的威壓,使得築基聖徒們無法支開漁網陣,讓其他人能夠專心對付金丹聖徒。
她心想。己方的人數比較少,倘若有幾個人被困到陣中,便讓金丹聖徒形成合圍之勢,四個金丹對付一人就麻煩了。搞不好就像對付元嬰城主那樣。有個強大陣法能弄死自己這方落單的人。
鍾珍速度極其之快,一邊釋放威壓。一邊殺人,往往只需要幾息功夫便會有十來人倒地而亡。
袁志因爲受傷太重的緣故,並未與那些金丹修士拼殺,與鍾珍一道對付衆多的築基修士。見她手段如此可怕,不由得心中駭然。
六階妖修能釋放出媲美元嬰期的威壓,簡直聞所未聞。外加她那神出鬼沒的天賦技能,手所指之人。無不立刻斃命,身上連傷痕都瞧不見。
見袁志在注意她,鍾珍不由得懊惱起來,只顧着早點將這些小雜魚給解決了,卻忘記掩飾一下殺人的本事。如此迅速的殺人,讓別人瞧在眼裡,說不定會懷疑些什麼。
她對着袁志甜甜一笑,顯得極其燦爛,一派純良,“我不大喜歡見血,這般殺人他們不痛。你傷勢好些沒有,要不去歇息一下,這些築基修士都交給我好了。”
在充滿陰霾血腥的城中,妖修姑娘的笑容顯得那般陽光,袁志腦子有點懵,彷彿又聞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香味。
他定了定心神答道:“不礙事的,只是一些築基修士罷了。”
怕被人發現她與魔有類似之處,鍾珍不敢太賣力殺人,將速度減慢了少許。
這場闖城戰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宣告結束。
原本受傷頗重的袁志傷得更重,其他人也各有損傷,主要是在與元嬰修士交戰的時候本就負傷在身。
倒是那位妙音島的文女修,因爲她不擅長打鬥一直都是遠程音攻,大家都照應着,反而受傷最輕。
唯一沒有受傷的是鍾珍,而殺人最多的也是她。
等聖女城的金丹修士全部殺完,還活着的那些築基修士都茫然了,不知是誰大叫一聲“跑啊”,所有人都一鬨而散。
他們從未遭受過如此挫敗。但凡路過聖地的修士,無不所向披靡,向來都是一窩蜂衝過去,築基期困殺金丹的事,屢見不鮮。如今被人攻入城中,死傷超過了七成。
在袁志的指揮之下,衆人並未各自去追敵,仍舊是聚集在一起,均速前進,很快進入聖女城的中心地帶。
除了這些築基的聖徒,城中有大量的煉氣小修士,都是些年歲頗小的孩子,絕大多數都躲在遠處,眼中充滿癡癡的惶恐。
讓他們不解的是,雖然大部分人都躲開了,但是竟然有不少煉氣小修士竟然發了瘋似的衝上來送死。難道沒有人告訴他們,金丹期碾壓煉氣修士,跟踩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嗎?
角落裡到處都是戴着腳鐐,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奴隸”,渾身都被抽打得都是鞭痕,有的傷口恐怕幾十年都沒恢復,流着膿血,渾身惡臭。
腳鐐鎖住靈氣,這些人如同普通凡人,連療傷都不能。
真是看着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鍾珍搖搖頭,這古怪的聖女城看着真讓人心煩氣躁。她隨手抓着一名看着傻頭傻腦逃跑的築基修士,拖到一邊首先拍了他一巴掌,然後才問道:“聖母的榮譽照不到這裡了,你還是告訴我抓來的人都關在哪裡了?”
那人雖然被抓了,卻很堅定地大聲講道:“你們都會被聖母的神光給殺死,榮耀之光會照射到每一寸土地。。。”
鍾珍又是一巴掌,將他另外一半的臉也給打得鮮血淋漓,“要你說人話你偏說豬話!說,你們搶來的人都關在什麼地方。”
正說着,那人腦袋一垂嘴角流出一口黑乎乎的血,鍾珍探了探他的脈息,詫異地自言自語,“我沒下那麼重的手,你怎麼突然就死了。”
一直在鍾珍身邊的袁志解釋道:“他自殺了。”
鍾珍愣了愣,隨即便講道:“太沒骨氣了,第二巴掌還沒拍上去呢,難道我的手真那麼重,立刻就讓他痛不欲生不想活了。”
她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聖徒的行爲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斷,這點從那些衝上來送死的煉氣聖徒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