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老祖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暗墓門這片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挖過,可誰也沒找到,鍾珍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運氣。拿人錢財,就得給人消下災難,隨便意思意思混混就好。
萬人坑附近的老屍骨多得要命,雖然叫做萬人坑,可是當初被埋的士兵和百姓絕對不止這個數字,沒多久就鏟到骨頭。假若是沒有被蟲蟻啃得太厲害,又或者骨質不錯,她一般就會收到珍寶袋中。
煉製骨人的想法一直存在腦中,但是尋到一具合適的骨架十分困難,不過她也想過了,與其找一副完整的,還不如自己拼湊。只要挑些合適的骨頭,再修補切割一番,肯定是最完美無缺的好架子。
到時便找人煉製成法寶,填充靈晶就可以自己走動,危機時刻可以當個幫手打架。
平時哪裡有機會挖到這麼多好骨頭,多虧了掌門慧眼識人,給她弄了這麼個事做,纔可在萬人坑挑挑揀揀。
鍾珍手裡有一份門派的地形圖,長約一百里,寬大概三十里地。她計劃好了,一層一層的來。先挖門派下面大概一丈遠的那一層,然後再下降個一丈。
每一層如老農耕田一樣,一條一條的搜尋。從新弟子居住的杏花老祖的雕像那一端開始,一直挖到門派大殿後方十里外。
三年時間,按照她如今這個速度,估摸着也能搜遍門派地下十丈所有的地方。假若這樣都找不到,那個什麼修煉秘籍定然不在地下。
不過她也問過了,掌門說當初杏花老祖死前深知已經有些不清不楚,曾經含糊透露過,死後一切都跟着他埋到地底。
傅掌門十分貼心,珍寶袋中還放置了一顆照明的珠子,比她那個紅寶石簪子可要亮堂得多。鍾珍讚歎不已,對此非常滿意,幾乎覺得以後也不用離開暗墓門,一直在門派修煉到煉魂期,等做了長老修爲高了,再跑到外間走動。
挖土的法寶也很上檔次,靈力使出,便見前方兩片一尺多長的刀刃嘩嘩轉動,不一會兒就推出一條矮矮的空地來。
看得出法寶從前有人用過的痕跡,這點不容置疑,門派附近的土地肯定給不少人翻了又翻。鍾珍不由得佩服,暗墓門的大殿沒塌,也算是修建得十分牢固了。
“。。。我挖,我挖挖挖。。。沒有寶藏有秘籍,沒有秘籍有珍寶袋。”繼續唱着小調,鍾珍手握推土法寶,十分愜意。
她挖得正起勁,忽然間前方出現個小洞,卻見一個灰撲撲的身影,與她一樣,用的竟然是同一款式的挖土法寶,正在前行。無獨有偶,手臂上也掛着一枚照明珠,比鍾珍的那顆還略大少許。
那人顯然覺察到後方有人,回頭一瞧,頓時愣了半響,瞧見鍾珍手中的法寶樣式與手臂上的照明珠,與自己的裝備一般無二,臉上很快露出笑容來。他停住手裡法寶,笑嘻嘻的喊道:“嘿嘿。。。想不到還有別的門派弟子來此尋寶。喂,你叫什麼名字?”
鍾珍本以爲是傅長老另派的弟子,聽這話似乎不是,應當是什麼其他門派的弟子。
“我叫鍾珍,師兄是哪個門派的?能夠在地底相逢,倒是有緣啊!”
“鍾師妹,我叫丁建成,是華陽派的弟子。我們一起結伴吧,這地底真夠氣悶的,我都挖了大半年了,什麼都沒尋到。而且到處是人骨頭,瞧着真是不舒服。”
丁建成壓根都沒想過鍾珍是暗墓門的弟子,按他的想法,在地底呼吸暢通的人,絕對能夠吸收土行氣息。這種邪門外道的門派,如何有這樣的弟子。
原來是華陽派的,鍾珍倒是從其他弟子那裡聽過這個門派,規模極大,據說至少有幾萬人的樣子,是蒙國的大派之一。她甜甜一笑,“丁師兄說得有理,小妹剛被派遣到此,着實忐忑不安。有師兄作伴,也不用怕地底鑽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來。”
丁建成進入華陽派已經有六七年了,因爲去得早,如今也不大,剛剛十六歲。他本來就是少年心性,假若是在地底修煉也就罷,打坐冥想時間過得飛快。可是挖土尋寶,卻是枯燥之極,外加此地陰森森遍地屍骨,渾身都不自在。
門派給的獎勵給得十分豐厚,呆夠兩年,身上的地圖會自動記載他挖過的地方,到時候拿回去交差,可得兩千靈晶和不少丹藥,還可獲得手中這個挖土法寶。
跋涉幾千上萬裡到這等邪修門派,他不是不擔心的。好在路上雖然遇到一些危險,憑着踏實的修爲和手裡攻擊和防禦法寶,不但化險爲夷,還能將對方痛打。
實在是屍修們個個都十分的貧窮困苦,手裡沒什麼強大的法寶,丁建成一個煉魄六層的修者,幾乎所向披靡。
丁建成想到自己一路斬妖除魔來到荒原的艱辛,見鍾珍瞧着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忍,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這麼過份,這麼小的師妹都派遣過來。更別說這煉魄二層的修爲,也不知道她一路上怎麼來的,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鍾師妹,你這動靜也太大了點,先前隱隱聽到有人唱歌,還以爲在地下呆久了產生幻覺了。你就不怕驚動暗墓門的人?”
鍾珍忙笑呵呵的點頭道謝。這小子怎麼就認定自己不是暗墓門的,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兩人如他鄉遇故知一般熱切的交談了一番,只是丁建成是真的是高興漫漫長夜黑不隆冬的地底有人作伴,而鍾珍卻又點犯愁。
你這是來撬牆角的,我堂堂本門弟子卻不能阻止你,還得與你虛與委蛇。
她煩惱了短短半炷香的功夫,就將此事放在腦後。一個人挖是挖,兩個人的話,可以交替休息,地圖放在挖地的那人身上,可顯示兩人的勞動成果,這種好事不幹纔是蠢貨。
按理說鍾珍被李獨秀陰了一把之後,會有些警惕心,可丁建成雖然不是吸收陽光之息的,卻顯得十分的陽光,說話間很是老實坦誠,什麼老底都交代了,還十分熱心的指導鍾珍如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