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海龍吟認主

356 海龍吟,認主

?就是此刻!

藍衣人餘光瞥見夏初一站的位置,突然一個煙霧在司徒戰天面前虛晃一招,一個翻身反手朝着身後的女子猛撲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了,手馬上就要碰到她的喉嚨了!

藍衣人似乎已經看見勝利在向着他招手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燦若星辰。

然而就是那近在咫尺的距離,面前的女子突地擡起頭來,漫不經意地朝着他一瞥,眼中一抹精光一閃。

他目光一頓,出神剎那,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人未離開半步,兩人的距離卻一下子拉開好長一截,腦袋頓時間有些空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完全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情景,藍衣人臉上終於有了一抹詫異表情,眼睛緊緊地盯着夏初一。

夏初一彎了彎脣角,學着他剛纔的模樣,用脣語說了幾個字:“小心後面!”

後面!

藍衣人當然知道後面是等待着他的是什麼,他唯一能夠衝出去並且和司徒戰天談條件的籌碼就在前面,他如何敢回過頭去?

只要他速度稍微地停頓,只要他開始遲疑,只要他稍稍回頭一分,後面等待着他的,必定是必殺!

他不能放棄,他還有籌碼……

似乎越發地堅定了信念,想要暴擊出手,制服夏初一。

可是他這一躍之下的體力都快要消耗完了,爲什麼面前的這個女子,反倒是離他越來越遠了?

全部放空只待這一擊的腦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腳步一停,低下頭來看,才發現腳底的冰面已經將他的腳和腿一起凍住。他壓根就停留只原地,沒有離開一絲一毫!

似乎看到面前女子那譏誚的表情,他都不用再回頭去看司徒戰天那張冷酷的臉、菸灰色的眼!

一種真正的驚恐從心底蔓延,涌遍全身。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那人的殺氣,那一種能夠讓他,永生永世難以忘懷的,讓人膽顫心驚的力量。

不過,他的永生永世,到此爲止。

司徒戰天剛剛一掌推入水中的冰錐,突地從海底冒了出來,尖銳的角,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噗嗤”一聲便沒入了血肉之中。

且遠不止一根,而是百根,千根,萬根。

他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靶子,被那冰錐密密麻麻地釘穿,絲毫不覺痛苦。

而那些冰錐沾了熱血,立馬軟化成了水,一個個穿透的洞就那麼血淋淋地展示了出來,讓看的人,膽顫心驚。

夏初一眉梢輕挑,緊抿着脣線沒有說話。

司徒戰天身後跟着的四人,立馬飛了出來,將四肢一拉,火速地將人擡着離開。

獨留兩人在這裡,眼對着眼,隔着一片汪洋對視。

良久,夏初一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地回過頭,去問王錚老將軍:“也不知道其餘幾方的情況怎麼樣了,你趕快派人去打探一下情況。”

王錚還沒來得及領命,司徒戰天已經大步從海中朝着她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那腳下的冰塊像冰花一般碎裂,他剛走到岸上,整塊被他凍住的海域,已經全部解凍成了水。

“不用再操心這些了,會有人去幫他們的。主心骨沒了,幾個不成勢的海盜,鬧不起來。”

夏初一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回過頭去,朝着司徒戰天伸出手來:“天天,我有幫你保衛家園哦!”

這近乎邀功的語氣,這那麼熟悉的姿勢,司徒戰天愣了愣,旋即那堅毅的臉部線條頓時柔和了許多,將頭微微地低垂下來:“嗯。”

這低頭的高度,恰好迎着夏初一伸出去的手的高度,夏初一毫不猶豫地,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像是在誇獎一個做對事情的小矮子。

後面剛剛將藍衣人屍體讓人運送回去又返回來的司徒戰天親信四人,如今看着自家那馳騁海域、勇猛無敵、霸氣無雙的主子,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頓時像是被雷劈了,連連地掐自己的大腿,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其中一個身穿紅色短衫的女子,忍不住眯眼花癡地道:“以前還覺得爺太爺們兒了,只適合當主子,不適合當夫君。沒想到再硬朗剛毅的男兒,也會變成繞指柔,只端是看,那個能讓他動心的人是誰啊。”

“紅綾,說話還是注意些。被爺聽到了,只怕有你的好果子吃。”

紅綾朝着那青衫女子吐了吐舌頭:“青衣你長得挺好看的,要不是成天板着個臉,說不定爺也會看上你的喲。以前是覺得爺這種人,註定是站在世界最頂端的,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如今你也看見了,對面那位是個什麼德行,若是爺會喜歡上那種女子,你怎麼知道,不會喜歡你這種呢?”

說完笑嘻嘻地看着青衣,卻見她那張本就木然的臉,如今直接變成了寒霜,像是戴上了一層半透明的面具。

其餘兩個男子只當沒聽到她倆在說什麼,認真地看着前方男子的背影,一眨不眨。

夏初一收回了手,忍不住撇嘴嘟囔:“原本你就很高了,怎麼半年多沒見,你好像又長高了?”

司徒戰天神色動容了一下,試着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勉強叫做笑容表情來:“許是你長矮了。”

夏初一抱着頭,一個跳步離他遠了些,斜眼瞪他:“連你也會打趣我了!”

司徒戰天只靜靜地看着她,莫名地覺得,這些傻傻的動作、這些傻傻的話語,從她嘴裡出來,卻讓人聽起來萬分地舒服。

他只覺得周身通暢,輕飄飄的,想要笑,想要放聲地大笑。

夏初一看着司徒戰天的表情,驀地就想起以前的傻大個兒了,那傢伙從來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雙眸子,高興的時候,那菸灰色的瞳孔會淺淡得如同水晶,熠熠發亮,讓人歡喜。

她頓時有了一種自家兒子長大了、有出息的滄桑感。

“唉!”她一隻手搭在司徒戰天的肩上,嘆息了一聲,用那悠遠如同沙漠駝鈴一般的調子,慢悠悠地叫了聲,“天天。”

長歡,她家的長歡,如今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虛空之海的霸主,司徒戰天。

好像有那麼一把刀,將那過去與將來,利落斬斷。

不過叫天天貌似也挺好的,多順口,多幹脆,多親切啊。

夏初一叫完之後,驀地笑了,砸吧砸吧嘴,越叫越覺得有味兒。

而司徒戰天似乎也沒料到夏初一會那麼叫他,聽到那綿呼呼的“天天”,雖然不含任何其他意思,卻讓他那千錘百煉的銅皮鐵骨,好像要酥了一般。

有些侷促地愣了半秒,他小聲地道:“你……能再叫一次嗎?”

“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夏初一完全不避諱,那親切的語氣、那晶亮的眼神,好像在看待自己的寶貝兒子似的。

只是落入其他人的眼中,那些情緒,全部都變成了炙熱如火,一把便將司徒戰天那塊大冰塊,融化成那柔軟無骨的水。

紅綾看得眼紅得厲害,雙手抱臂,一身的婀娜曲線,在那短衫打扮下面,顯得凹凸有致。

她也算是少有的長得漂亮且修爲極高的女子了,可是跟在自家主子面前,第一回看見還有人敢這麼跟司徒戰天說話。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直高高仰望的神祗,突地低落到了塵埃裡,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染指。

明明前一刻還在宮殿之中好好地商討剿滅修冥王餘孽的事情,下一秒,他卻立馬帶着人,朝着這座城市直奔而來。

她目光落在夏初一手上戴着的海龍吟扳指上面,只覺得自家主子消失的那半年,一定被這個女子施了迷魂藥了。

側過頭去看了眼旁邊的青衣,她勾脣一笑,卻默不作聲,沒有再亂說些什麼了。

司徒戰天的目光落在夏初一手中的海龍吟上,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低沉着聲音問道:“你,終於肯戴上了?”

夏初一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有些鬱悶地道:“戴上是戴上了,可是摘不下來了。你快幫幫想想辦法唄。”

“你是說……摘不下來了?”司徒戰天面上表情一頓,旋即是巨大的狂喜,讓他如此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都忍不住仰天大笑了三聲,“哈哈哈,海龍吟都認下了你,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什麼?海龍吟認了她?”

這句話讓遠遠站立的四人表情都同時一變,而那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個男子,終於開了口。

“紅綾,青衣,你們聽到了。海龍吟認了主,那她以後也是我們的主,你們以前有什麼心思,剛纔有什麼心思,以後都不許有了。否則,別怪我們兩個不客氣。”

“藍平!”

紅綾似乎有些微惱,雙手絞着衣角,卻在對上那一雙冷然飽含殺意的眸子的同時,默默地低垂下頭。

“這個,認了主……幹什麼的?”夏初一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扳指,有些沒搞懂司徒戰天這突然狂喜的情緒,到底從何而來。

司徒戰天雙手按在夏初一的肩膀上,微微俯身,就能看見她那雙大大的盈着水光的眼,只覺得自己一股熱血直衝腦海,有一股想要吻她的衝動。

該怎麼告訴她?該怎麼告訴她?

告訴她,海龍吟是司徒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至寶,是用來選擇這一片偌大海域的女主人的!

被海龍吟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三個條件缺一不可。一是他足夠喜歡她,而是她擁有足夠的實力,三是擁有萬民真心實意的擁戴。

他當初將海龍吟給她,也沒有想那麼多。當時她戴了之後還能摘下來,只怕是三個條件沒有全部滿足。

如今,海龍吟緊緊地扣在她的拇指上,與她的血脈連接在一起,同樣,與他的命運也連接在了一起!

司徒戰天突地覺得,一切的磨難都不算磨難,老天爺肯給他這個足以抵消一切的驚喜,他一生足矣!

“天天……”夏初一小聲地叫了他一聲。

司徒戰天回過神來,認真地看她:“嗯?”

“看你們的反應,這個扳指好像很重要的樣子,要不,你還是收回去吧。”夏初一這會兒眼神飄忽,不時地四處張望。

如今司徒戰天雙手按住她的肩頭,居高臨下看着她的模樣,好像再吻她啊!她不好推開他,又怕某個愛吃醋的男人突然跳出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還有這扳指,原本只是想當個信物,讓大家知道她是天天那邊的人,是來幫他們的。沒想到戴上就摘不下來了,若是被那個醋罈子看見,只怕又要鬧出一些事來。

她不知此時司徒戰天心潮涌動,滿心都在想着那個妖孽一般的男子,想着他吃醋時候的模樣,想着那張絕豔絕倫的臉,心裡滿是歡喜。

司徒戰天聽到夏初一話語的時候,身體一僵,旋即愣愣地看着她,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裡。

他來的時候趕得太快,如今似乎纔有心思思考其他,頓時一個想法橫空地冒了出來,他心裡一顫,問夏初一道:“你……和誰一起來的?”

“當然是……”

“當然是,和她夫君我咯。”

夏初一的話才冒出半句,一個聲音便不疾不徐地插入進來,悠悠然如山澗的清泉,流瀉間給人一種清爽幽靜的感覺。

人未至,聽聲音就已知不是凡人。

紅綾他們四人的身子一顫,聽着這聲音的瞬間,卻莫名地覺得,好像有一股戾氣,撲面而來,如刀如劍,要把他們劈砍千萬遍。

這麼凌厲的氣勢,完全可以媲比司徒戰天!

一個和他們爺一樣強大的對手?

這種認知讓四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手中武器越發地握緊,雖然知道完全沒有可比性,卻想着能夠接一招是一招。

夏初一聽着這聲音頓時一喜,一個轉身,還沒看見人影,就被一隻大手一撈,直接地將她攔在懷裡。

她的臉撞在瀧越那結實卻富有彈性的胸口處,爪子忍不住在上面流連忘返地抓了抓,而後才擡起頭來,問他道:“都解決完了?”

瀧越低頭,旁若無人地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爲夫出馬,什麼時候讓娘子失望過?”

司徒戰天這會兒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剛剛被瀧越不動聲色挪開的手,只覺得手心處都是汗,微微地發熱。

他們已經成親了?

夏初一已經是那個男人的人了?

走的時候就已經認清楚的事實,爲什麼如今擺出來,卻還是那麼地,讓人無法接受?

夏初一掐了瀧越一下,轉過身來看向司徒戰天,心裡有些微微歉意。

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如今她心有所屬,即便兩人還不算是正式的夫妻關係,她卻不想在解釋什麼了。

就當做沒看懂他的情緒,她笑呵呵地拉過瀧越,給司徒戰天介紹道:“這個,我男人!”

司徒戰天沒有擡眼去看瀧越,只看着夏初一,一眼不眨,好半天才扯了扯嘴角:“恭喜。”

夏初一咧開嘴角,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謝謝。”

瀧越有些不滿地將夏初一抱緊了一些,翹起了那性感的脣線:“錯了錯了,下次介紹的時候,記得這麼說——這是奴家夫君。可明白?”

wωw¸ⓣⓣⓚⓐⓝ¸¢ ○ 換來夏初一一記狠狠的白眼。

紅綾他們好像還沒從這突然的轉變之中回過神來,又好像是沒從這突然冒出來的絕代風華的男子身上回過神來,忍不住在那頭暈腦花之間,出神片刻。

他們大抵再沒見過比這更加絕魅的男子了,一襲紅色錦袍,也大抵只有這種不盡風流不盡妖冶的風骨,才能穿出這不染絲毫塵埃的氣勢來。

那滿頭銀髮,被光暈沾染,燦燦風華,飄飛間,說不盡的慵懶猖狂,道不出的絕豔魅然,讓人心中一凜,下一秒,卻開始發涼。

那張臉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可是光是這種氣勢就已經讓人駭然,讓人啞然了。

四人也不是那些沒見識的人,心知那臉看不清楚的原因,絕不是什麼眼花、絕不是什麼東西遮住了,而是很清楚很直接的反映一個事實——他們的道行還不到家。

在場的,能夠穿透霧裡看花、層層霧靄,到達深一層的,只怕只有他們的爺了。

那個一身男兒裝扮的女子,到底有什麼魔力,竟引得這樣兩位站在頂端的男子,同時傾心於她?

紅綾似乎已經有些弄不清楚了:“怎麼會這樣?明明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爲什麼海龍吟還會認她?”

這句話音剛落,一直沒吭聲的青衣,卻在這時候跨步而出,厲聲地道:“姑娘明明還是處子之身,何故要欺騙我家爺?”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深水之中扔下一顆炸彈,一瞬間驚濤駭浪鋪卷而來,將這一片天,瞬間壓得烏蒙一片。

司徒戰天微微眯眼,看向夏初一。

夏初一微微地張了張嘴,瞬間覺得自己絕對是個最拙劣的撒謊者。

瀧越卻好像沒被這句話影響什麼,將夏初一的腰收得越發地緊了一些,笑眯眯地道:“現在是,過了今晚就不是了。”

夏初一聞言,臉色驀地一紅,直想伸手把瀧越敲暈了扔海里喂鯊魚去!

他當着大庭廣衆的面,說的是什麼話?

青衣一愣,倒是沒料到這世間居然還會有這樣的男子。想要看,卻只看得見那飄飛的紅色衣袂,看不真切男子的表情。

“可是……”

“青衣,不要胡鬧!”

司徒戰天一揮手,將青衣屏退,目光從始至終,沒有從夏初一臉上移開半分。

終究,終究還是狠不下心,硬不下語氣,他開口,緩緩地道:“你們既是夫妻,想要怎樣也不急於一時。如今海龍吟在你手上,如果不是和司徒家一脈的繼承者,咳咳,行周公之禮,那麼海龍吟會對你的身體進行自戕。還不如先隨我回去,我去翻一翻典籍,看看有沒有辦法,取下這海龍吟。”

夏初一垂着頭看着這扳指,心說自己當時是造的什麼孽啊,專門地弄出這些多餘的事情出來。

聽司徒戰天那麼隱晦地表示,她也聽出個大概了。

意思就是說,這扳指戴上了,就成了他們司徒家認定的人了,除非是他們司徒家的繼承者,否則任何一個人和她圈圈叉叉,她都會受到嚴重傷害!

得,若是一輩子找不出解決的辦法,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和瀧越那啥那啥?

早知道之前矜持個什麼啊,直接將他撲到吃掉,這以後不是完璧之身了,自然也就戴不上這戒指了,一切事情都沒有了!

說來說去,悔不該當初。

然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賣。

夏初一一下子就有些焉了,瀧越臉上的笑容卻連變都未變一分,反倒是還有心情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對着她的耳朵哈了一口氣,看着她紅得豔豔的耳垂,笑呵呵地道:“娘子是不是因爲今天晚上不能吃了爲夫,所以心情極不好啊?”

夏初一一本正經地糾正道:“錯了!老孃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是因爲今天晚上不能吃,而是有可能以後永遠都不能吃了!”

瀧越眼睛笑得賊亮兮兮的,但笑不語。

司徒戰天到底是天生的上位者,讓人將海城主擡來,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立即撤換了城主,並留下四個人中的黃問來處理善後事宜。

其餘三人將四方帶來的人馬全部集中,還捎帶上瀧越和夏初一,一起往司徒戰天的王國走去。

夏初一當時就在感慨啊,聽說瀧越那個上君大人也是一個極爲了不得的官兒,可是她橫看豎看,愣是沒從那個妖孽身上看出一點身爲上位者的氣質來。

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可是目光一旦落在那枚扳指身上,她就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撇着嘴,被瀧越單手提擰着衣領,直接地拖着上了船。

那模樣就好像是一直犯了錯誤的小狗狗,惹得船上的諸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看來看去,看去看來,最後全部都化爲了驚愕和嘆息。

就這樣一個女子,到底有哪裡吸引人了?到底哪裡能夠得到海龍吟的認可了?

要知道司徒家真正能夠擁有這個海龍吟扳指的,從始至終,只有兩人而已,其餘的人雖然貴爲司徒家主母,卻是沒有任何權利的。

這海龍吟,在虛空之海,和司徒戰天的印璽一樣重要,代表着一樣的含義。

也就是說,她可以憑藉海龍吟,和司徒戰天分享這虛空之海的半壁江山,和他共同治理這偌大國度!

而像如今的閩姜夫人,雖然是上一任海龍王的結髮妻子,卻沒有權利來插手虛空之海的事務的。

因爲沒有得到海龍吟的認可,也就失去了所有的資格。

只是有些人偏偏不信天不信命,妄圖搏上一搏,最後的結果,一定會讓她十分地“滿意”的。

這大抵就是造化弄人吧。

有些人拼盡了一切妄圖想要的東西,卻是有些人死活地拒之門外的東西。

如今天下女子虎視眈眈盯着的海龍吟,被夏初一視若蛇蠍,避恐不及,恨不得將指頭砍掉,將那扳指扔遠一點爲好。

司徒戰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手進入了船艙之中,紅綾青衣藍平立馬緊跟進去。

瀧越倒是慢條斯理地,伸手招了招,讓人搬了兩個躺椅來,再弄了把大傘,擺放在船頭,衝着夏初一一挑眉。

夏初一見此眼睛一亮,心說還是這妖孽會享受啊,當即叫人弄了些零食水果過來,兩個人躺在牀頭,邊吹着海風,邊享受着午後陽光斜照,這是何等愜意風光啊。

猛地吸了一口椰汁,夏初一側過頭看向瀧越:“喂,我們和天天走了,來找你報告消息的人找不到你怎麼辦?”

瀧越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座逐漸變小的海邊城市,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他們會找到的。”

夏初一知道這人的自信都是從腳底板冒出來的,也不多問了,能夠找到就行。

至於那個什麼十方容鼎,這傢伙說起來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又關乎他的命運,又關乎她的命運,也不見他急過一分。

大抵,隻手掌控全局,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說的就是這個傢伙吧。

夏初一突地打了個冷顫,心裡莫名地冒出一個想法——剛剛她和天天“深情款款”對視的時候,這傢伙說不定就在哪裡躲着偷看呢。

要不然怎麼會恰好在那個時候,突然間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想着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夏初一偷偷地轉過頭去,想要看看了那張弧度鮮明的側臉。可是一轉頭,卻正對上那雙含笑熠熠的眼睛,碧綠的波光微漾,像是要將她吸入其中。

她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將插在椰子中的管子拔掉,直接地抱起椰子來就開喝,愣是接連喝了兩三個,纔將心中的波濤洶涌給平壓下來。

而甲板上的衆人,嘴巴長得老大老大,像是覺得自己眼花了一般。

這確定是個女子麼?

這確定是他們爺喜歡的女子麼?

瀧越見此,探出半個身子來,一隻手支着桌子,一隻手越過半側的身子,伸到了夏初一的面前,替她輕輕地擦掉了嘴角流出來的乳白:“怎麼喝得那麼急?”

夏初一堅決地抿脣,對瀧越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不予理睬。

瀧越也不惱,臉上笑意濃盛,明明很輕易便擦乾淨的椰汁,他的指腹卻從她的嘴角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脣上,在那上面輕輕滑過,最後在中間一點。

那冰涼軟軟的觸感,碰到了那兩片溫軟,就好像是奇異的組合,互相吸引,不忍割捨。

瀧越的目光就盯着那水嫩嫩的粉脣,像是在看着什麼絕世珍寶。

這個小丫頭絕對想不到,剛剛那一線椰汁從她嘴角流下來的情形,對於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偏偏這個小妮子還不自知,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無辜的秋水眸子望着他,像是在試探,像是在探究。

他只覺得自己那不興波瀾的胸腔裡,似乎有一股無名的力量正在騷動。

好想……好想撲過去,吃了她……

目光落在夏初一手上的那枚海龍吟上面,瀧越這會兒也生出一絲不爽來,不過這回,無論是什麼阻礙,都阻止不了他要將這小妮子拆分下腹的決心!

“喂,你幫忙擦個嘴而已,要不要擺出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啊?”

夏初一不爽地嚷嚷了兩句,隨即把瀧越的手給一爪子拍開。

討厭死了,都快要把她的嘴脣給擦破了。

瀧越脣角的弧度越發地大了一些,他就着手,沒有離開,而是順勢捏了捏她那白嫩軟乎的臉,只覺得手感好得,讓他心癢。

“爲夫想吃娘子好久了,娘子到現在才知道嗎?”

明明是這傢伙理虧,怎麼說起來倒是她的不是了?

夏初一聽着這聲音,只覺得連自己都替他有些憋屈。

問題是——他丫的到底哪裡憋屈了?!

一掌拍開他的手,夏初一隨手抓起一把瓜子,一顆一顆地扔起來,然後用嘴接住,有些悵然地道:“猶記得當年,天天可乖了,還給我剝瓜子來着。”

瀧越微微地眯眼,旋即回手往桌上一拍,整碟瓜子一起飛到了半空之中。

夏初一冷笑,斜眸瞥了他一眼。

他單手在半空之中游走,那瓜子懸在半空,並沒有落下去,反倒是微微顫動,發出一絲絲很細小卻很鮮明的聲音。

夏初一陡然睜大眼睛,目光之中有光湛湛。

瀧越微勾脣角,另一隻手一掌微微翻旋,臨風一擊,那些瓜子像是受了什麼力道,立馬破成了兩半,瓜子殼“唰唰”地往下掉落。

而他另一隻手將瓜仁托住,袖子一拂,盤子飛起,將那些瓜仁,一顆部落全部收集在了盤子裡。

夏初一頓時興奮得直接跳起來了:“瀧越,你居然還有這技能?!”

瀧越微微一笑,頗爲得意地道:“比他如何?”

夏初一將瓜仁捧在懷裡,笑眯眯地道:“人家是一顆一顆地剝,你是取巧。論效率自然是你的高,論情誼可比不上人家。別惱哦,我就事論事。”

“你這丫頭……”

瀧越搖了搖頭,還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了。

兩人這個小插曲,卻一點不落地全部入了周圍人的眼。

本來就驚訝這兩人和司徒戰天的關係,如今看着這剝瓜子的一遭,頓時各人的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

人說以小見大,雖然僅僅只是一盤零嘴的事情,可是誰都知道,那一點點功夫,就足夠甩他們出老遠去。

而且那個看起來並無什麼特別的女子,既然能夠得到海龍吟的認可,就說明其本身的實力是足夠過關的。

越是這種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爆發起來越是厲害。

這兩人,都是讓人不容小覷的人物。

“爺,這兩人的身份來歷不明,你不可不小心啊!”

082 不廢掉胳膊就要命喪於此了414 番外之初一的煩惱111 比賽勾心鬥角029 追魂鈴我送姑娘的見面禮176 老孃強了你083 沒將救兵招來倒將狼招來了145 你第一次叫我名字也329 冒牌聖主273 陷阱跳還是不跳200 疑兵之計215 要寶藏各憑本事370 對手018 逛青樓冤家路窄119 衆矢之的023 小東西你是豬嗎349 我什麼都沒有隻有她了325 冤家鬥230 他叫長歡夏長歡273 陷阱跳還是不跳336 這刺激是男人怎受得了001 你太放肆了066 喂她這樣不會死吧104 那跋扈的銀白0100 再溫順的貓咪也是會撓人的請輸入需新增章節的章節名261 美男賣身042 就這樣結束一切吧011 數落怡紅樓出去右拐024 真巧本老爺也看上他了272 要娶的人是你207 天才和庸才一線之隔113 那丫的395 瀧越的過去289 他活我活他死我死368 劍走偏鋒048 收拾這種女人我最有經驗了071 我對夏小姐沒有非分之想的093 被瀧越控制的妖魂大軍177 鬧烏龍了061 一枝紅杏出牆來354 娘子你好狠的心吶174 龐大的氣場192 可憐人155 置她於死地040 十年之後我和她誰更厲害082 不廢掉胳膊就要命喪於此了114 當衆非禮019 這一羣人太囂張了173 最不可能的人219 求之而不得254 呀要去元寶家啊216 機關重重024 真巧本老爺也看上他了374 離間131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279 讓人忌憚的存在409 局051 看你那銷魂的表情想男人呢394 憐憫160 一石好多鳥呀183 一種情趣138 做壞事不能太明顯337 你對我下毒291 要不要一起來洗鴛鴦浴204 贏得不爽的比賽305 臭女人也是你能叫的123 冤枉啊誰看見我動你了350 覬覦她的人都得死108 反正我是你的人了043 要不跟我走吧207 天才和庸才一線之隔360 天子一怒4414 番外之初一的煩惱229 重口味殺手無名373 幹嘛幹367 信你037 那就留她不得了085 救你一命不過是各取所需246 一瞬間的溫柔090 你不會是去幹壞事了吧351 我不喜歡老男人256 打殘了那妖孽就不會亂跑了061 一枝紅杏出牆來250 這個男人別去招惹075 這裡面鐵定有貓膩290 捉人177 鬧烏龍了015 報答要不要以身相許383 智商問題382 禁忌的力量264 叫什麼老爺子叫爹315 你們成親了224 情人眼裡出西施067 三支九天雷箭293 苦肉計085 救你一命不過是各取所需147 爲了她寧願顛覆整個世界206 妖獸檮杌360 天子一怒4041 您是不是擡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