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黛雖然對路之遙的印象不錯,但卻從來沒有往感情上想,只是將路之遙當做一個不錯的朋友,聽到胡郢的調侃之後,不禁心中一動,下意識的看了路之遙一眼,貌似這老頭的提議也不錯啊!
胡郢的心思顏清黛也能猜到一些,這老頭放下架子點破這層關係,還不是想給路之遙找一個靠山,剛纔那幾句話,胡郢是說給她聽,同樣也是說給路之遙聽的,撮合他們的意思相當明顯。
路之遙是胡郢的徒弟,這個身份並不比她低多少,按照胡郢的說法,路之遙的醫術應該是很不錯的,再加上路之遙還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和雕刻手段,比京城各大家族那些陰陽怪氣,口蜜腹劍的少年俊傑要好很多,至少路之遙表現的很真實。
關於沙伊娜和路之遙認識的經過,顏清黛雖然還沒有發現異常,但卻知道他們之間絕對不簡單,會功夫的人多了,沙伊娜再怎麼說也是沙特公主,在西方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就沒有見過人練功夫,怎麼可能會因爲見到路之遙練功就追上門來呢!
除非路之遙所表現出來的功夫異常神奇,甚至超出了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極限,這件事才能解釋的通。
路之遙對胡郢的提議很不以爲然,無論是沙伊娜還是顏清黛,跟他都不熟悉,縱然是他對顏清黛和沙伊娜的印象不錯,但現在就談婚論嫁也太早了一些,一臉不高興的說:
“老頭,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你還怕我找不到老婆不成。”
胡郢吹鬍子瞪眼的說:“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以後我再也不管你這混球的事情了。”
沙伊娜雖然聽不懂幾人的交談,卻能從他們的表情和幾次提到她的名字猜測道,他們的話題絕對跟他有關,晃了晃路之遙的胳膊問:
“路!我已經跟你去警局了,現在我們是真正的朋友了吧?”
“當然!”
“那我明天可以跟你一起去上學嗎?”
路之遙詫異的問:“上學?我上學你跟着去幹嘛?”
“嘻嘻……現在我也是華都大學的學生呢?我要學中文,以後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好不好。”
“這個……也可以啊!不過我可是很少去上學的。”
“你逃學?”
“是啊是啊!我是逃學大王。”
“那你逃學的時候我也逃學好了,反正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陪我到海上玩一次。”
“沒問題,不過要過幾天才行。”
反正沙伊娜也見識過他那一面了,陪她到海上玩一次也沒有什麼,這次沙伊娜可是幫了他的大忙,稍微表示一下也是應該的。
“你這幾天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知道這次找我麻煩的除了蘇世偉,還有什麼人。”
回到竹海華庭後,顏清黛隨即提出告辭,如果胡郢剛纔沒有挑明這層關係,顏清黛還真想再去看看那瓶白鶴芋,但現在卻不
行了,沒有胡郢在場,恐怕會有些尷尬。
沙伊娜倒是很想跟路之遙在一起,不過她這種態度,反而讓路之遙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要是沙伊娜整天纏着他,那他做什麼都會很不方便,回到家後直接就以要進行雕刻爲由,將沙伊娜趕了回去。
自從遇到胡郢之後,路之遙用在雕刻上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白天到胡郢哪裡要花一上午,下午回來還要看書,晚上子時練完功後再去醫院檢驗醫術,每天的雕刻時間,也就是下午和前半夜,在不願意看書的時候,花上一兩個小時去雕刻。
前段時間爲了製造一個合法的收入來源,將瑞士銀行內的二百多萬美元洗白,路之遙還想出了一個洗錢計劃,並精心準備了一件作品,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去展出,然後讓齊長峰去用天價買下來。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他這邊的道具還沒有雕好,路傳清就將合法收入的問題給解決了,不過路之遙在這件作品上,花費了不少心血,哪怕是不用再洗錢了,這件作品仍是要完成的。
除了這件特殊的作品,路之遙手中還有幾件作品需要完成,胖子訂做的這件白鶴芋,另外還有他答應魏濤的那件,準備送給胡郢的一件作品,都要在這段時間內趕出來,若是路傳清返回緬甸的話,路之遙的計劃也要隨之展開了,到時候哪有時間去雕刻東西啊!
所以路之遙也決定,在這段時間中,增加在雕刻上的時間,等這些作品都完成了,最多再送給沙伊娜一件,以後就不再接雕刻的生意了,完全將雕刻當做自己的愛好來看待。
回到書房之後,路之遙打開手機,先給路傳清打了個電話,將孔雀翎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以免路傳清擔心,順便也問了一下路傳清,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國內,而路傳清的答覆是因爲毛料太多,還要在國內呆幾個月,既然如此,路之遙的時間也就寬裕多了。
路傳清對於形勢的敏感,可是比路之遙要強多了,剛聽完路之遙的講解,就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將在廣城甚至是南粵省,掀起一陣狂風暴雨,並立即決定離開廣城,以免在即將成形的風暴中受到連累,而且嚴禁路之遙去見他,路之遙雖然不捨,但最終還是無奈的接受了路傳清的建議。
取過一塊漢白玉,剛雕了不到十分鐘,門鈴聲就響了起來,路之遙眉頭一皺,他住在這裡,可沒有幾個人知道,但在這幾個人中,都不大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那就只能是外人了,上午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難道還有人不死心?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路之遙的火氣頓時上來了,大步走過去打開房門,才發現自己猜錯了,並不是有人想圖謀孔雀翎,而是上午那批人中的顧肇文,皺着眉頭問:
“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顧肇文心虛的回答:“路少上午說要找我談談,我怎麼敢走呢!”
這次的場面,着實把顧肇文嚇得不輕,在路之遙被方誌林帶走後,顧肇文想起路之遙那毫不在乎的神色,就斷定路之遙絕
對不會有事,就一直跟着警車來到了警察局。
顧肇文原本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幫着路之遙在警察局內活動一下,趁機與路之遙修復關係,結果形勢的發展,卻讓顧肇文嚇得魂不附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路之遙家裡的那兩個女人,來頭竟然一個比一個大。
即使顧肇文在番雨區警察局有不少熟人,但在傳出那個嚇人的消息後,警察局立即展開了清場行動,別說是像顧肇文這種外人了,就連警察局內的文職和後勤人員,也全部被趕出了警察局。
顧肇文也沒有走遠,就站在警察局對面的路邊,親眼目睹了衆多市委和省委大佬像是趕集一樣,紛紛趕到了警察局,大多數市局機關領導,連進警察局停車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的停在路兩邊。
而路之遙出來的時候,場面更是蔚爲壯觀,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白鬚白髮的老頭,路之遙就走在他後面,身子兩邊是顏清黛和沙伊娜,省委書記周陽和省長顏文起,與路之遙分別隔了一個女孩。
這說明什麼,說明路之遙的來頭同樣不小,否則,顏文起豈會讓顏清黛繼續走在路之遙身邊,這個發現讓顧肇文差點兒癱倒在地上,一想起他那幾個手下,在路之遙家裡的態度,顧肇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麼辦?”
顧肇文左思右想,最終還是覺得只有留下才有一線生機,這個時候想跑恐怕是來不及了,乾脆讓一個小弟開車跟着路之遙,自己卻回家取了幾樣東西,再次來到了竹海華庭。
見到路之遙面色不虞,顧肇文急忙說道:“路少,這次我完全是受韓鬆那小子的蠱惑,一時貪心,才鬼迷心竅……!”
“你剛纔說韓鬆?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路少,韓鬆昨天在平洲被您教訓了一頓,因此懷恨在心,就將您的消息通知了我,我一時糊塗,上了那小子的當,得罪了您,這裡是知翠閣的轉讓合同和相關手續,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韓鬆家裡是做什麼的,把他的情況給我說一下。”
“韓鬆他爹是廣城地稅局副局長韓國城,他媽也是開珠寶店的,跟我這家知翠閣相距不遠,所以跟我關係比較熟,今天那幫稅務局的傢伙,應該就是韓國城派來的,但工商局的那幫人或許是韓鬆,也可能是蘇世偉,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這小子那麼狂,原來就是仗着他爹是稅務局副局長啊!我還以爲是多大的官呢!這樣好了,我估計最多一兩天,韓國城就得被撤職查辦,到時候韓鬆就交給你了,只要你能辦好這件事,上午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路之遙可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主兒,韓鬆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他,路之遙自然不會放過這傢伙,不過他現在可是焦點人物,如果韓鬆不明不白的死了,別人肯定懷疑是他乾的,乾脆將這件事交給顧肇文去做。
斬草就要除根,對於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路之遙一向是毫不留情的,絕對不會給對手死灰復燃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