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文青見我來了,趕緊推開了身上的小野貓,小野貓卻拉住了僞文青的手,我這纔看見僞文青的手是從小野貓的衣服裡面抽出來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三座並兩步的急衝過去,當我臨近他們身邊,我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因爲眼前站着的這人,讓我不忍傷害她分毫。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不停的喘着粗氣,我一字一句的說:“讓開。”小野貓一聽胸脯,說:“李楠,你憑什麼讓我讓開,我現在是他的人了,你要傷他,除非先傷我。”
我瞪大了眼睛,說:“你是他的人?”我大聲的質疑着。
小野貓拉過了僞文青的手,我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手忍不住顫抖着說:“你聽我解釋。”小野貓推開了我,說:“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我不!”我大聲的吼着,我接着又趕緊說道:“我和她是開了房,那是她喝多了,不讓我走,我也喝多了,醉了就沒走,但我衣服都穿着睡的覺啊。”
小野貓輕笑一聲說:“李楠,你編故事挺在行啊。”說完還看了眼被她拉着的僞文青,僞文青見小野貓護着他,我又不敢動他,僞文青也是囂張的笑着說:“李楠,這種把戲拿回去騙初中生吧。”
我瞪着僞文青說:“你媽,有種你再說一遍!”
小野貓擋住了僞文青說:“李楠,我不允許你傷害他,只要他受一點傷害,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我。”
小野貓的眼神中帶着決絕,我傻愣的癱在地上,小野貓走過我的身旁,腳步沒有停留,僞文青帶着一串笑聲離去了。
梅花廳中只剩我一人,獨自看着滿園的梅花,開的那麼豔,像鮮血的眼色一樣,刺眼。
我閉上了眼,用手捂着臉,忽然走廊上響起:“下雪咯,下雪咯。”的聲音,我擡頭一看,雪是飄落下來,可是全都是血紅色的。
我一直坐倒上課鈴打響,大雪已經覆蓋了地表,我走過的時候發出吱吱的聲響,小野貓爲什麼要這樣做,刺激我?
我決不能讓她這樣下去,我上了樓,衝進了小野貓的教室,卻發現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我找了兩個教室,都沒發現她的身影,我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教室裡,拍起還在熟睡的王鵬還有土匪說:“聯繫人,給我找小野貓!”
我的聲音低沉,帶着不可抗拒的味道,他們兩揉了揉眼睛,就開始幫我詢問起手下的班級。
我腦海裡反覆的回放着,那隻從小野貓衣服裡抽出的手,我一定要剁了他。
旁邊的土匪說:“楠子,你和大姐怎麼了?”土匪的眼神閃爍,我說:“怎麼了?”土匪說:“大姐在範白的班級裡,但是和被你揍過好幾次的僞文青在一起,而且兩人行爲曖昧。”
我制止住了土匪繼續說下去,奪門而出,衝到了範白的教室,一腳踹開了教室的門,上課的女老師嚇了一跳,見我是個學生說:“你這學生,有沒有素質,有沒有教養?”殊不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這麼多年的教養丟到外面的大雪地上去了。
小野貓見我進來,本來歡笑的容顏瞬間停了下來,換了一副冷冷的表情,我走了過去,死死的拉住了小野貓的手,小野貓掙扎兩下,沒掙扎開。
僞文青一拳就砸過來說:“李楠,你做什麼!”我捱了僞文青一拳之後,拉着小野貓出了教室。
站在雪地中,我的頭髮上已經落滿了飄雪,小野貓靠在屋檐下,擺弄着自己的手機,語氣輕佻的說:“你拉我出來,又半天的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我拿過小野貓手中的手機說:“能和我換個態度說話嗎?”小野貓的眉毛一挑說:“願意聽,你就聽,不願意聽拉倒。”
我也怒了,說:“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你願意信就信,不信拉倒。”說完我把手機扔給了小野貓,賭氣的走回了教室。
小野貓留在原地,看着飄舞着的鵝毛大雪,伸出手等下飄落的一片,在入手的那一剎那變成的雪水,融化消失。
我和李楠的感情就像這飄落的雪,瞬間就會融化。李楠,你不要恨我,我不想你再爲我去流血,拼命的打架。眼淚順着臉頰流下,輕輕的擦拭,小野貓毅然轉身走回了教室。
我一步步的走着,心卻在顫抖,外面像包裹了一層冰雪一般,麻木的如同木偶人,我實在走不動了,扶着扶手坐在了樓梯的臺階上,掏了掏口袋也是空的。
突然,過道里響起了腳步聲,是小野貓。
小野貓擦拭自己的臉龐,眼淚還是不停的滑落,本已在心裡排練過數遍的場景,當真成爲現實,還是這麼的心痛。
我的嗓音顫抖着說:“你哭了?”小野貓擡起頭來,沒想到這麼冷天我會坐在冰冷的臺階上,殊不知我的心纔是更冷。
小野貓咬着嘴脣,輕嘆道:“我是哭了,怎麼?”我走到小野貓的身邊,我大聲的說:“你心也在痛,你還愛我!”
我聲嘶力竭的喊着,喊出的是我心中的不甘,還有委屈。
小野貓反而笑了,輕笑一聲,依靠在欄杆上:“李楠,你以爲誰都要圍着你轉?少了你,我就不能活?”
不等我接話,小野貓又說道:“我反而會活的更好,男人我身邊多的很。”說完小野貓一把推開我,大笑着往樓上走去。
笑着笑着,小野貓哭了。
窗外鵝毛大雪,屋內朗朗書聲,我呆呆的看着窗外潔白的雪花發呆。
世界上只怕再也沒有比這種場景更讓人心痛,明明相愛的兩人不能夠在一起。
一個星期的時間轉瞬即逝,除了聽到土匪和王鵬不斷的訴說着小野貓又和哪個男生好上了,還有外界那些八卦的聲音,聽說學校的大姐大給李楠又戴了個綠帽子……
我鼓起勇氣找小野貓談,面對的是她在男生羣中的嬌笑,我捂住腦袋,我不敢看她嬌媚的樣子,不敢聽她愉悅的聲音,晚上的夢中時常會出現這樣的噩夢。
夜半突醒,枕頭總是溼的。失戀的人總想把自己搞的慘一些,頭髮油膩膩的幾天沒洗,鬍子也長出了一些,鏡中的自己說不出的頹廢。
今天是期末最後一科的考試,心中稍許有些期待,放假了也就都結束了。不過每逢期末又是最麻煩的時候。
一年之中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都會在今天下午放學時解決掉,我最不喜歡麻煩,但麻煩卻偏偏的惹上頭來。
學校門口對面的廣場上來了三四十人,都是痞子裝扮,三五成羣的聚在一塊,抽着煙大聲講這話,生怕聲音小了別人不知道他是混混。
學生混混有種莫名的優越感,感覺自己抽菸,穿着尖頭皮鞋,緊身褲,自己就比別人高了好幾個檔次。這種人也是我最看不上眼的,我眼中的混混多是重情重義,爲哥們上刀山下油鍋眉頭不皺一下的那種。
我搖了搖頭,這種義氣或許只能在水滸中重溫。
走出學校,我的瞳孔瞬間的收縮了一下,心跳驟然加速,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一星期來經歷的種種已經讓我逐漸的學會了忍耐,但廣場上坐着的一對男女,女的是小野貓,男的竟是空乘班的老大。
土匪也是看見了,大吼一聲:“他媽的,今天讓他又來無回。”王鵬在一旁摩拳擦掌,喊着從學校裡走出來的幾個混混都過來集合。
她們也是看見了我,不過她們兩個並沒有停止,而是變本加厲,空乘班老大淫笑着看着懷中溫軟可人的小野貓。
我大叫一聲:“放!手!”小野貓回頭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小野貓的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讓原本就姣好的面容更添誘惑。
小野貓的一頭長髮隨風飛燕,一對迷人的丹鳳眼畫了眼線,彷彿眨眼睛就能勾走人的魂魄,嘴脣上晶瑩粉嫩的脣膏,引人犯罪。
身材高挑的她,穿着長款的白色羽絨襖,在寒風中就像一朵迎寒獨放的梅花,路過的男人眼中都露出淫光,女生眼中則是裸的嫉妒。
“李楠,你又來打攪我?”小野貓輕啓朱脣,話語中卻是一片寒冷。
空乘班老大戰起了身說:“你也認識李楠?今天我要收拾的人就是他!”我目光連瞥都沒瞥空乘班老大一眼,死死的盯着小野貓,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她嗎??
土匪按捺不住說:“你他媽的來誰地盤上撒野,今天不非剝了你的皮!”
土匪的衝勢被我攔了下來,小野貓嬌笑一聲說:“李楠,他可是我的男朋友,我可不允許你傷害他。”
空乘班的老大拉過了小野貓,說:“老婆,過來,別讓這種沒素質的人傷到你。”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出手速度極快,力度之大,我手都在隱隱作痛。
空乘班老大被我一巴掌扇倒在地,在場的人都驚訝我的突然出手。
小野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空乘班老大吐了口帶血的吐沫,突然他大叫一聲:“我的牙!你……給我打!”
王鵬早已經按捺不住,比我還要快一步的衝到空乘班老大帶來的人羣中去,但王鵬的腰被我死死的抱住,王鵬掙脫兩下說:“楠子,你做什麼!”
我甩開了王鵬,我說:“今天都不許動!我自己來。”
王鵬愣在原地,小野貓也楞住了,說話的功夫,空乘班的人一個鋼棍摔在我的腦袋上,我哐噹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我就是想用這種方法來看看小野貓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土匪大叫一聲:“楠子!別犯傻啊!”
我怒吼一聲:“別過來,否則不是兄弟。”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邊的十幾人中都拿着鋼棍,而我還隱約的看見一人手中拿着短尖刀,我笑了也瘋了。
我往拿到那人衝了過去,空乘班老大喊了聲:“華子,捅了他丫的!”
被叫做華子的那人,手中拿着刀也有些顫抖,這人是瘋了嗎?竟然挑我這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