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腦袋頭疼的要裂開了一樣,剛纔的照片就像個魔咒一樣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禾施痕的側臉,還有那男人半邊俊朗的面龐,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憤怒的用力的砸着自己的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越理越亂,不知道此時的禾施痕在幹嘛,是在賓館裡和別的男人激情,還是?我已經想不下去了,土匪和王鵬拉起了我,土匪說:“楠子,你冷靜點,現在什麼情況咱們還沒搞清楚呢。”我轉臉看了看旁邊的土匪,我的眼神中全是迷茫,無助,王鵬說:“不管怎麼樣,什麼事我們一起去面對。”
我站了起來,深吸了兩口氣說:“是兄弟的,現在跟我去剁了那男人。”土匪給了我一拳,砸在我臉上,我愣了愣,土匪說:“看你那孬種樣,就不是個女人嗎。”我眨巴眨巴眼,土匪說:“咱們先觀察觀察,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我看了看王鵬還有土匪,現在我是什麼主意都沒有了,全靠他們兩個了,我說:“那現在怎麼辦。”王鵬說:“咱們到對面找個店坐下,看能不能看到他們兩個下來,看清楚情況我們再商量怎麼辦。”我點了點,跟着他們兩個到了對面的餐飲店,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去,我眼睛死死的瞪着賓館的出口,心裡很矛盾,既想看到禾施痕,又不想看到禾施痕真真實實的和一個男人從賓館裡面出來。
正看着突然坐我旁邊的土匪拍了拍我說:“楠子,你看那不是小野貓。”我轉過了頭,看了過去,順着土匪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的是個背影,不過應該是小野貓沒錯,她走路的那樣子,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只不過她此時身邊也站着也個男人,那個男人從我這個位置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個側臉,我怎麼越看那男人越臉熟呢,我拍了拍土匪讓他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誰,這時候王鵬突然喊:“楠子,快,禾施痕出來了。”
我趕緊轉過臉去,把臉貼在窗戶上看着外面,看到禾施痕走在一個男人的前面,禾施痕的臉色不是很好,那個男人追了兩步拉着禾施痕的胳膊和禾施痕講一些什麼東西。看到這幅場景,胸口就像被重錘擊中了一般,我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土匪和王鵬都要來扶我,我伸開手示意他們別碰我,土匪和王鵬都在站在一邊,我拿過放在桌邊的垃圾桶,哇的吐了口血出去,本來身上的傷就已經傷到了內臟,現在又被這麼一氣,吐出了口血我躺在了座椅上,王鵬拿了兩張紙巾給了我,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他們兩個都看着我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我躺在椅子上想着和禾施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越想越是痛心,王鵬拍了拍我的肩膀,土匪說:“他們兩個又回去了。”我睜開眼看着禾施痕走進賓館,手中還提着個袋子,土匪說:“袋子裡的東西,按我平常開房的經驗。”我瞪了土匪一眼說:“別說了。”
土匪看了看我,也就不再說下去,我轉過臉看向小野貓的方向,他們早已經上了樓,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情去管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腦袋中盤旋着禾施痕的背影。
我站了起來說:“走,出去透透氣。”他們兩個跟着我出去了,打開了門,外面的天一片的漆黑,冷風吹來,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路邊的攤販都開始收拾東西往家趕了,有的臉上表情開心,估計是今個又掙了不少,大街上的人也變少了,我擡頭看着賓館上面的燈,一閃一閃的就彷彿在嘲笑我就是個傻逼一樣,我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遠遠沒達到那高度,石頭落在道路中央,被疾馳過來的一輛車壓翻了幾個跟頭。
我掏出手機,再一次的給禾施痕打了個電話,那邊還是一直的關機,我苦笑了一聲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轉過身問土匪要了根菸,獨自在街道上走着,路燈映襯着我的身影,修長。
路燈拉長我的身影,我抽着手中的煙,這時候只有煙才能理解我吧,煙經過嗓子一股辛辣的感覺,又狠狠的肺中轉了一圈。
站在一個紅綠燈的路口,我轉過身去看着默默跟在我身後的土匪和王鵬,我說:“你倆回去吧,我沒事的。”
土匪看了一眼王鵬,王鵬說:“我們不着急,我們陪你走走。”我說:“我想一個人靜靜。”王鵬說:“那好吧,就是個女人,咱們到哪都找的到。”我點了點頭,我把土匪的煙留了下來。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又重新回到了賓館的門口,找了個路燈還有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蹲了下去,我拿出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我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顯的平靜點,我說:“奶奶,最近快期末考試了,我複習太晚了,就在同學宿舍睡了。”奶奶叮囑了幾句我掛了電話。
我死死的盯着賓館的門口,我相信禾施痕肯定會出來的,她不是他們想的那種人,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腳底已經堆了十幾個菸蒂,我手中還拿着最後一根菸,我拿出火機點上,這根菸我抽的很慢,火苗在漆黑的冷夜中獨自的唱着獨角戲,最後一根菸也淪爲了菸蒂,我的心也已經沉了下去。
我緩緩的站起了身,腿已經蹲的發麻,身上也冷冰冰的,我活動了四肢,拐進了旁邊的小道中,我生怕遇見熟人,我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獨自的舔舐自己身上的傷口。
我想去喝點,這次我沒有再去大排檔,那裡的人太多了。我要找個安靜點的小飯店,我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讓師傅給我炒兩個菜,再拿瓶勁大的白酒。
師傅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買醉的。桌子上放着一次性塑料杯,我倒上了一杯白酒,一口喝下了半杯,辛辣刺鼻,從嗓子一路燒到胃裡,眼睛被刺激的流下了淚,不停的流下來,我也不去擦拭他,就任由他這麼流着,我又喝了一大口,師傅上菜過來,見我喝的這麼猛說:“小夥子,慢點喝,身體最重要。”我點了點頭,師傅拍了拍我肩膀就繼續回去炒菜去了。
眼前的菜沒什麼食慾,我就是來喝酒的,一杯接一杯,酒瓶中還剩下不多了,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感覺自己已經喝多了,腦袋不清醒了,不再去想禾施痕一個人,我扶着牆走到了前臺,付了飯錢,就出了飯店,我沿着路找住的地方,腦袋昏昏的,眼皮都在打架,想找個路邊就睡在那裡。
但我還是堅持着,看到了前面豎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旅館,我走了過去,旅館在二樓。我上樓了才發現,這家旅館就說怎麼看的這麼熟悉,上次小野貓被人下藥就是在這家旅館開的房,我掏出五十塊錢,讓老闆給我開了個房間,好巧不巧的是,正好還是上次我們兩個住的那間,老闆關上了房門,我看着屋裡面的衛生間,那熟悉的場景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小野貓現在還好嗎?身邊那個應該就是高富帥吧,只是我怎麼會有眼熟的感覺。我倒在了牀上,身體疼的厲害,心疼的更加厲害,我總是會在受傷的時候腦海中出現陳思思這個短髮女孩的身影,那精緻的臉龐,緊緊的抱着我的腰。
我拿出手機給陳思思的號碼發了條短信:我想你了。
發完短信,我就倒在了牀上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我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多,頭疼的要裂開來一樣,我砸了砸自己的腦袋,到鏡子中照了照自己現在的樣子,臉色蒼白,頭髮都擰到了一塊,衣服也是髒兮兮的,渾身上下滿是頹廢的氣息。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打開了水龍頭洗了把臉就出了旅館,外面更加的冷,還颳着大風,呼嘯着的聲音讓街上的行人都少了大半。我緊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外面走去,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哪,站在公交站臺上,等一路不知道終點的公車,站臺上有一對情侶在吵架,那女的說:“這就是對你的懲罰!誰讓你和她曖昧不清!”我靜靜的站在那裡,腦袋中循環着那女生的話,這就是對你的懲罰!誰讓你和她曖昧不清!
我自己理不清身邊的關係,和姚思穎曖昧不清或許就是小野貓和禾施痕紛紛的進入了別人的懷抱的懲罰。
我又算什麼,一個絲,又何必渴望真愛,公交車來了,我卻始終沒有踏上去,腳下的路還是要我自己走。
公交車走後,我也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我回了學校,到了教室,禾施痕的位置上還是空的,這會估計她正躺在別的男人的懷中中酣睡吧,我自嘲的笑了笑。
土匪和王鵬見我進來都是對我笑了笑,我掃視了一圈教室,李小雅有些內疚的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進了教室。
我緩緩的走進了教室,環顧了一圈昨晚看熱鬧的所有人,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看着我。有幾個女生在竊竊私語,邊說還邊看着我,估計是在研究着昨晚的事吧,我瞪着眼睛看了她們一眼,她們都停止了議論,不敢看我。我坐到了位置上,感覺身體空空的,心裡更是空空的,坐下後我用手捂着小腹,難受的很,我問土匪和王鵬:“你倆有啥吃的沒,胃不舒服。”土匪和王鵬翻了翻桌子裡面,都沒啥東西,就土匪拿出一包方便麪,我也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