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麼簡單,所有的事情化整爲零了,就做這樣一件事情?楊浩龍狐疑的望着面前的人,王嘉宏攤開了手,軟軟的在空中揮一揮,他連忙躲避開了。
楊浩龍保持着一貫的溫文,很快的找來了阿嶽,阿嶽與徐嫿幫忙放好了洗澡水,然後他們退了出去。
楊浩龍要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王嘉宏都會肝腦塗地竭盡心力的去做,甚至是不惜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王嘉宏要做的事情,楊浩龍卻是這麼不願意幫助自己,哪怕,簡簡單單大換一個藥都這麼爲難嗎?
其實,也並不爲難。
楊浩龍心裡面的畏懼就像是行軍蟻一樣,慢慢的爬到了胸口上。
王嘉宏的劍眉輕微一揚,已經脫掉了全部的衣服,不着寸縷的走到了水桶裡面。
他閉上了眼睛,掀脣道:“過來幫忙,乾站着做什麼?”
楊浩龍擼擼袖子走到了王嘉宏的水桶後面,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沒有辦法啊,人在屋檐下怎麼可不低頭呢,只能逆來順受了,否則惹怒了這一個老狐狸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萬事小心爲上,不是嗎?同時,還要攻心爲上,於是楊浩龍討好的試探一下水溫,又扔進去一層玫瑰花瓣,左一層右一層。
水花隨之四濺,王嘉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的手拖到了他的傷口那裡,“幫我包紮,你會的。”
本來想要狡辯說自己不會的,但是現在形勢強於人,只能點一點頭。
然後走到了外面去取紗布以及刀槍藥。
王嘉宏沉在水裡,在氤氳的水霧裡面看着她的身形,只覺得前世的冊冊與今生楊浩龍的身影慢慢的合二爲一,成爲了一個具象的軀體,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人的靈魂都是同樣一個人。支配這個肉體的靈魂都是冊冊,他放不下的,追了兩世的冊冊。
楊浩龍跨出門檻,過了會兒瀟灑的走了進來。
但是,走到了內殿裡面並沒有看到王嘉宏,不知道王嘉宏到哪裡去了,這麼一個七尺男兒難道還要和自己藏貓貓?楊浩龍準備放下傷藥就走,看起來有一點古怪呢。
但是,還沒有走開,就已經被一個火燙的身體抱住了自己,那個身體還在流水,顯然是剛剛從水桶裡面鑽出來的。
“不要這樣,王嘉宏!”楊浩龍反應得快,厲聲喝令。
但是扯住她的那一股力量在慢慢的擊打,並且由着這股力量把他拉到了塌邊。
楊浩龍驚喘一聲,看清楚了王嘉宏的那張臉,王嘉宏那雙冷眸望着自己,楊浩龍望着王嘉宏,“你要做什麼?放開我。”通常一個女人遇到了這種情況語氣都是這樣子的,她清秀的臉頓時也是嚇的慘白異常。
冷靜,現在需要的就是冷靜,百分百十足十的冷靜。
楊浩龍那張絕美的臉變得冷若冰霜,只有這樣子或許纔可以挽救自己,否則沒有辦法。
“我是來幫你上藥的,幫你上藥的,王嘉宏,你冷靜一點。”燈光與水光裡,楊浩龍那雙眸子看起來更爲明亮異常。
或許是這兩句話起到了作用,或許是那青瓷如水的眼眸起到了作用,沒有想到這個準備玩曖昧的王嘉宏,竟然大手一鬆放掉了自己。
楊浩龍總算是格開了王嘉宏的祿山之爪,王嘉宏訥訥的再次走到了木桶裡面,水波盪漾也是不能夠將自己的心與身體同時冷靜下來,並且他還感覺到了身體某處有一種強烈的谷欠望。
楊浩龍因爲剛纔猝不及防的偷襲,有一點氣力不濟,扶着額頭走到了水桶旁邊,但是沒有照顧過人的楊同學不知道怎麼樣照顧一個人,更不要說上藥了。
站着木桶外面,左三圈右三圈看了看不知道怎麼下手,王嘉宏翕動嘴脣,“先清洗傷口,再上藥,很簡單。”聽起來是挺簡單的,不管了,楊浩龍伸出手將水撩在了他的傷口上面。
傷口的外源已經漸漸地泛白,疼痛可想而知,但是楊浩龍並沒有遲疑,也沒有對自己做的事情表示歉疚,總之已經出手,就不要問出手的理由與對錯。更何況,楊浩龍是在一種對的前提下開始的。
這一刀是爲了證明自己真的愛楊浩龍而下的手,王嘉宏也是沒有遲疑的。
經過這幾天的折磨他是有一點吃不消,不過儘管如此依舊還是樂此不疲的陪着楊浩龍在演戲,但是今天好像已經到了底線一樣,他——等不下去了。
王嘉宏並沒有睜開眼睛,這讓楊浩龍更加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這樣子簡直是危險極了。
還是怎麼樣快就怎麼樣處理吧,三下五除二拉過來一片碎布,然後蠻橫的纏繞着他的肩膀,過了會兒看了看大功告成,基本上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於是準備離開。
但是,那雙大手已經一下子就環住了楊浩龍的雪白頸項。
“啊——”楊浩龍驚叫連連,本能的要躲避,但是一下子就被拽到了沐浴的水桶裡面,那雙冷厲的眸子正在狠狠的瞪着自己。楊浩龍完全來不及目瞪口呆,連忙擡起了頭,準備跑掉,但是完全沒有力氣與王嘉宏抗衡。
王嘉宏的手停在她的脖頸上面,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楊浩龍就是躲不開。看得出來現在的王嘉宏,成爲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思想者”表情與神態都有一點茫然,那種思考事情的神態幾乎讓他整個人蒙上了一片恐怖的陰影,楊浩龍也不知道王嘉宏將要怎麼樣。
楊浩龍只覺得到那結實的臂膀箍着自己的力度在慢慢的增加,王嘉宏也是捨不得讓她受傷的,捨不得的,但是這一隻小貓就是那麼難以馴服,猛然一個用力,她已經被拽到了水桶裡面。
楊浩龍只覺得渾身上下已經溼透了,溫熱的水中還散發着一種玫瑰香精的氣味,混合着傷口的血腥氣味有一點不怎麼好聞。
“咳咳,王嘉宏!你不要這樣!算我求你了,行不?”
王嘉宏不爲所動,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楊浩龍,“龍兒,你知道嗎?我等不了了,我等不了了,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從前世到這一世我們已經算是有了兩輩子的因緣,兩輩子的情投意合兩輩子的恩怨糾葛……”
這些港片裡面纔會有的經典對白無疑是讓楊浩龍反胃的,她想要破口大罵,但是可憐的小白鼠做不到。
“兩輩子的你追我跑,兩輩子的一廂情願……”楊浩龍說到這裡,陰測測的笑了,笑的那麼危險。
聽到這裡王嘉宏莫名的惱火,又用了用力,上帝啊,你原諒他吧。這一隻迷途的羔羊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一點也不想要傷害到楊浩龍的,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智。
倒是楊浩龍始終保持着靈臺清明,伸手推開了他。
一雙略微淫邪的瞳眸,讓王嘉宏看起來是那麼的面目可憎。他一把扯過了楊浩龍就開始親吻,楊浩龍躲也躲不開,只能回過頭,不想要讓他得逞。
但是小妖獸的力氣畢竟還是有限的,一會兒就被控制了雙手,她在水中掙扎着,不屈不饒的樣子讓王嘉宏也是很氣惱,不過就是親一下有必要這樣子奮不顧身嗎?
楊浩龍只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一般,臉色發白的厲害。
王嘉宏今晚的話很少,全部化作了行動,那兜頭蓋臉的激吻讓楊浩龍完全招架不住,躲避着喉嚨裡斷斷續續不乾不淨的咒罵着,但是王嘉宏不以爲忤,還是沒有停止動作。
楊浩龍雖然力持鎮定面容冰冷,但是沒有力氣用來抗衡,只能一邊拳打腳踢,一邊用各種惡言惡語,警告王嘉宏不要靠近自己不要爲難自己,否則自己就要怎樣怎樣。
還有那些張口就來的侮辱統統入耳,氣的王嘉宏杏眼圓瞪,本來就沒有了的理智更加是到了爪哇國。幾句話氣得王嘉宏幾乎是眼前發黑,幾乎是七竅生煙,他更加不要放過楊浩龍。
楊浩龍腦袋一偏已經被強制性的壓在了浴桶邊緣,這一次他徹底的佔領了她的櫻脣,肆無忌憚的吸吮着,親吻着,讓楊浩龍幾乎品嚐到了最終的些許血腥。
她瞥目,看到了放在桌面上的一枚銅鏡,這個水銀鏡四面都是裝飾品,不鋒利但是完全可以打傷一個沒有了理智的瘋子。
手伸了出去,強忍住了那種肆虐的不情不願,然後慢慢的靠近了那一面水銀鏡,近了,還有一丁點兒的距離。但是他一下子扳過了自己的臉,她用手指在那裡慢慢的撥弄着,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一面銅鏡,然後一下子砸在了他的頭上。
確切的說是砸在了他的後腦勺,砸在了“風池”穴上,他微微的一頓,幾乎是難以置信,那什麼未遂又加上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這麼一下子,就像是獸類一下子被激發了血性一樣。
就連始作俑者也是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大膽,在氤氳的水霧裡面兩人就像是定格了的黑白默片一樣。
王嘉宏的心在滴血,他幾乎是聽到了滴血的聲音,一滴一滴連綿不絕的。
而楊浩龍呢,她的心也是在滴血,不絕如縷的樣子,她的眼淚掛在了臉頰上,然後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將鏡子扔在了地面上,一下子跨到了木桶的外面。因爲剛纔毫無顧忌的親吻讓她的櫻脣高漲起來,有一種危險的誘惑。
楊浩龍抹掉了嘴角的淡淡血絲,準備逃跑,這一次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失敗了那麼鐵定是全軍覆沒,不用思考的問題。
熟料,剛剛走出去了浴桶,身後王嘉宏已經大鵬展翅一下子抱住住了楊浩龍的後背。
楊浩龍倏然一驚,連忙回身,“王嘉宏,你究竟要做什麼。”
今晚已經是楊浩龍問這個問題第三遍了,第三遍啊,他都是沒有回答的,並且每問一次就要被莫名其妙的蹂躪一次,可惜楊浩龍並沒有掌握這個惡性循環,還在等待着王嘉宏的回答。
王嘉宏嗤笑,“我說了,我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做,不然我就不是王嘉宏。”
“哪怕是被人家恨一輩子你也是無所謂的,對嗎?”楊浩龍沉聲問道。
她訝異與王嘉宏最事情的孤勇與衝動,力圖用自己的柔軟將對方的戾氣化解掉,但是很有可能會死的一點兒都不剩,畢竟是與虎謀皮成敗在天罷了,但是不嘗試一下更加是心不甘情不願。
王嘉宏無聲無息從身後慢慢的圈住了她的身軀,等到欺到楊浩龍身後的時候,她這才憤怒了。
“連別人用過的,你也不介意嗎?還是你就喜歡專搞破鞋?”楊浩龍冷然的回過了眸,微微一笑,慢吞吞的開口,說完以後明顯的看到了王嘉宏面上微妙變化的神情,那種神情裡面有不甘,有憤怒,還有一點難以置信。
楊浩龍看向神情繼續錯愕下去的王嘉宏,心裡面快活極了,原來折磨他的最佳方法就是這個,她的笑意絲毫不減。
“抱歉,我說了事實你是不是就會放過我,還是你被我說中了,這幾天你的耐心用完了,耗盡了我的也用完了你的,不是嗎?所以我們不要彼此糾纏了,沒有什麼意義的。”這句話說完以後,內殿簡直是瞬間就陷入了一陣等同於死亡一般的寂靜。
看到氣氛乍變,王嘉宏濃重的喘息,“你說什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楊浩龍知道自己總算是勝利了,自然還要再接再厲的,臉頰上那勝利的笑容在慢慢的加深,與他臉上那種深深的恐懼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照。
王嘉宏臉色煞白的厲害,手慢慢的鬆開了,一連退了數步,差一點跌倒在了地上。
這個如同修羅惡鬼一樣的人竟然也會有吃癟的時候,楊浩龍心裡面舒服極了,真是有意思,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不戰而屈人之兵了,用兩句輕描淡寫的話就這樣一舉拿下了這個人,太好不過了。
王嘉宏聽到了這裡一方面竭力的再恢復着鎮定,一方面覺得心痛不已,神情激動的厲害,握住了她的手,“是你說的是真的,什麼時候?”問的虛弱無力的。
楊浩龍溫文儒雅的笑一笑,“什麼時候,”楊浩龍處變不驚,身子動了動,薄脣輕蔑的一勾,扯出一個淺淺的放蕩的輕浮的笑意,“你不要急,讓我好好的想一想,讓我想一想……”
王嘉宏聽到這裡,頗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振衣袖緊緊地抱住了楊浩龍,“龍兒,你受委屈了,你受委屈了。”
楊浩龍換上了那樣冷傲的眸子,如鷹如隼的眸子彷彿就要刺穿所有的秘密一樣,“我還沒有想起來呢,也真是的最近的記憶老是很不好,不過你既然問了我還是會努力的想起來的,你不要搖我,稍等一下……”
王嘉宏那雙眼眸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劍一樣,某種的青鋒幾乎是銳不可當瞪到了楊浩龍的心底裡面,楊浩龍連連冷笑,覺得自己今晚實在是太勇敢了,一直以來受的罪,一直以來的委屈,這一刻才總算是開始了報復與化解。
她有些惺惺作態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要聽嗎?”
“說,你受了什麼委屈?”王嘉宏幾乎是痛心的手肘沒有了力氣,只要是誰傷害了楊浩龍他一定會要了這個人的狗命,他發誓一定會的,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是不可以放掉的,趕盡殺絕!
“這個嘛,我還真想不起來了。”楊浩龍看着他的臉,笑意慢慢地加深,深至眼底而又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這麼多次,這麼多人我怎麼可以記得起來,你讓我掰着手指頭給你算一算嗎?”
“你——”他伸出了手,終於還是無力的在空中蕩了蕩。這下,他總算明白了,她是故意的,故意這樣說,故意這樣激怒他,只是爲了不讓他碰她!
“想要打我,沒事!來啊,不就是打我嗎,我纔不會害怕,來吧。”楊浩龍湊過了自己的臉頰,“你以爲我說的是假的嗎?你錯了,我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完全沒有撒謊。而且每一次我都記憶猶新,比你強多了,比你成功多了,你就是一個失敗者,除了巧取豪奪,什麼都不會的失敗者!”
“啊!”這聲響徹雲霄的痛叫從他的口中震盪而出,就像是一個火龍將要噴火一樣,這下子嚇壞了楊浩龍,楊浩龍本來想要坦誠自己是無中生有瞎說的,但是已經徹底的來不及了,那眼睛裡面的火焰慢慢的攢聚起來,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最危險的火光。
王嘉宏伸手大力的一勾,已經圈住了楊浩龍的纖腰,楊浩龍這一次想要跑開已經完全不可能了,一下子就將楊浩龍攬入了懷中。
“不,你放開我。”
王嘉宏低下頭,強抑住心中兩股衝突來去的正邪之力,然後就像是做了一個最準確的妥協一樣,視線挪栘瞪在了她的臉上,“失敗者?”
黑眸中的戾色慢慢的加深,剛纔的那些侮辱話語是王嘉宏最受不了的,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是她的嘴中說的那種人。尤其說出那句話的人還是她!
她的臉色褪去了幾分紅潤,蒼白的有一點厲害了。
楊浩龍挑起柳眉,目睹着惡魔慢慢的湊近的面孔,心跳的厲害,這樣的凌遲是那麼的害怕,那麼的讓人戰慄,“放過我,我求求你,王嘉宏,你放過我吧。”
平時堅強、強勢的龍相,到了此刻,也不過是個弱女子。
王嘉宏奇詭無比的笑一笑,他的心裡面已經不由自己主宰了,然後狠狠的將楊浩龍丟在了榻上。
楊浩龍瞪大了吃驚的眼睛,一邊想要逃跑一邊企圖溫聲細語的說服這個人,一旦一個人變成禽獸的時候往往是禽獸自嘆不如的,果然如此,王嘉宏大力的抱住了楊浩龍,這還只是凌遲開始的第一個步驟,這個自己一直以來尊敬的愛護的女人,到了現在竟然會這樣子激怒自己,簡直是王嘉宏不敢相信的。
求饒投降都是不可以的,楊浩龍眼見情況萬分的不對,不敢繼續硬拼三十六計走爲上就行了……
但是想走好像也是癡人說夢一樣,楊浩龍完全屈服於這種恐懼,以及恐懼帶來的一種震撼,這種力量讓楊浩龍不能左右自己,楊浩龍只能默默看着王嘉宏,想要從他的表情裡面看出來一點端倪,看出來一種逃生的方法。
那雙黑眸灼亮的幾乎駭人,一下子就扯掉了銷金帳,寶劍出鞘一般的鋒利在他的眸子裡面一閃而過,他的心裡面也是有着一種遲疑的,但是完全是一閃而逝,很快句消失了。
一點愧疚感都沒有了,王嘉宏是不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動的,每一次只要是過分的難過,或者被激怒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往往事後會後悔,這一次他已經強抑了怒氣,但是還是沒有設麼效果。
目前要做的,就是把傷害降到最小的程度,而塌上這個女人拳打腳踢,傷了王嘉宏是無所謂的,只是王嘉宏害怕她傷害了自己。
她不斷掙扎抗議,企圖讓王嘉宏放過自己,但是王嘉宏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將銷金帳撕得粉碎,一下子抽出了兩條不寬不窄的絲巾,然後將她的手腕完完全全的捆綁在了一起,這樣她的手臂中間就形成了一個圓形,而且是一個契合的圓形。
對於後面的那些侮辱的話王嘉宏都是充耳不聞的,只顧自行其是。
王嘉宏霸道又強硬的綁住了她的雙腿,然後一下子撕碎了他身上所有的遮蔽,那雙大掌開始上下其手的肆虐,一瞬間衣服迅速的消失了。
嘴裡層的遮羞布也被王嘉宏輕易的剝下了,並且是隨手就拋開,屋子裡面的香豔可想而知,更有一種美女與野獸的瘋狂,讓人唏噓。
那雙行徑惡劣的大手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團熱火,她抗拒不了,這個人力氣實在是過於大了,楊浩龍完全不是對手,一瞬間以後已經敗下陣來,這可怎麼辦啊,眼見自己渾身赤條條的,不出一時半刻就要吃幹抹淨,楊浩龍忽然間用頭撞了一下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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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啊……”
警告完全無效,王嘉宏握住楊浩龍四面揮動的小手,一下子就從她的手臂裡面鑽了進去,這一次就算是抱了一個結實,兩雙手形成的一個大圓將他包在了裡面。
手腕那裡被捆綁着,他鑽到了她手腕的那個圓心裡面。
地面上一大片亂七八糟,塌上美人玉體橫陳,他們在塌上抗拒着,拉扯着進行着不死不休的大戰。
其實王嘉宏完全是一個回合就可以勝利的,但是沒有辦法,王嘉宏是不想要楊浩龍受傷的,這樣子大刀闊斧的抗拒自己,萬一甩手間傷到了她怎麼是好?
地面上楊浩龍的白綢褻衣,還有裡面的肚兜,腳下的羅襪繡鞋一片一片堆積着。
白皙香軟的身子在塌上遭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撞擊,自始至終,他都面無表情,楊浩龍瞪大了眼睛,“我會恨你的,我會恨你一輩子,恨你下一輩子,下下輩子的,王嘉宏,我恨你!”
王嘉宏的眼角微微一抽,用紗巾蓋上了她的眼睛,然後猛力的開始攻城略地,她的香汗淋漓順着額頭一點一滴的將身後的被單全部弄溼了。
冰肌玉膚被他的身體壓着,不斷的聳動着,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那種疼痛簡直是難以形容的,毫無感覺可言。
不知道春水嘈嘈的進行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完全受不了了,頭抵着身後的烏金大塌進行着最後一次的抗拒,疼痛再次襲來,疼。
疼的幾乎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但是他的舌還是撬開了她的嘴巴,慢慢的與她糾纏着。
完畢後,他從她的身上下來,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的,他臉上的紅潤慢慢的恢復了,然後揭掉了楊浩龍眼睛上面蒙着的紗布,慢慢的親了她的嘴脣一下,楊浩龍不再抗拒了,也是沒有力氣抗拒了,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呢?
“主子,主子——”徐嫿撞開了房門,闖進了房裡。
簡直是震驚過度,“主子,你還好嗎?”她的眼淚漣漣,緊緊盯着塌上一動不動的主子,屋子裡面的情況已經擺明了發生的事情……
王嘉宏的黑眸凌厲的掃過來,冷聲呵斥——“滾出去!”
“主子!”她懊惱的跺跺腳,恨鐵不成鋼的流着淚走了出去。
楊浩龍還是覺得自己無法動彈,身上某個隱秘的地方疼痛的厲害,他慢慢的解開了纏繞在她手腕處的紗巾,是那麼的輕柔與謹慎,生怕傷害了她的一丁點兒皮膚一樣。
看到楊浩龍安然無恙,他的手伸過去慢慢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滾燙的厲害……
剛毅的手微微的顫抖,“你沒事嗎?”不會吧,這樣子ooxx一下就……
王嘉宏擔心的厲害,一邊抱起了楊浩龍,一邊打量着楊浩龍的臉色。她的羽睫微微的顫抖着,一下子就沁出了眼淚,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着,佈滿了臉頰。
她咬着紅脣,一言不發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外面。
王嘉宏的心中頓時一軟,後悔自己的唐突與冒失,他不應該這樣子對待自己愛的人的,當時理智與情感往往就是這麼矛盾,本以爲一切都是自己將就楊浩龍的。
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傷害了楊浩龍,想到楊浩龍那古井無波的身體以及完全目無表情的臉頰他心裡面難過極了,難過的簡直是無以復加。
那種殘忍已經不存在了,剛纔是不該這樣子的,現在自己又欠了她的一筆賬,又要記一輩子嗎?他想到因爲跳海死亡的冊冊,竟然心裡面微微的一痛,這些都是對於王嘉宏的殘忍懲罰,一切的一切都是懲罰。
他握緊了拳頭。
但是在理智與情感裡面,她二者都沒有得到,已經這樣子也就不在乎了,反而是憤怒過後變得死寂了不少,他剛纔在自己身上做過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噩夢一樣,再不好也是已經過去了,再不好也是需要過去了。
而這一天,就相當於在自己人生的恥辱柱上面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一筆她會報復的,立刻就會報復的。
徐嫿已經與阿嶽急如星火的趕了過來,她就像是一縷幽魂一樣慢慢的走着,看到徐嫿走了過來,這才笑了笑,虛弱無力的點點頭,“我沒事,你們放心好了,照看好孩子吧。我想要休息一下,不要跟着我了。”
還沒有說話徐嫿已經淚水漣漣,今天的事情徐嫿是知道的,是看到了的……
阿嶽知道自己留着不方便,於是抱着小孩子走開了。
楊浩龍的胸口一窒,幾乎是難以呼吸,腳下一軟差一點就跌倒了,徐嫿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攙扶住了楊浩龍,“主子慢點,那邊我已經預備了洗澡水,主子洗一下吧。”
楊浩龍下意識的掉開了視線,並沒有迎視徐嫿的雙眸,而是跟隨着徐嫿到了準備好洗澡水的房間裡面,然後慢慢的鑽到了水裡面,從頭到腳都沉了進去。
水是溫熱的,但是她卻覺得寒凜異常,過了會兒她的頭從水中探了出來,然後哆嗦着嘴脣說道:“我不會忘記的,我會報復的。”
報復嗎?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山之石可以爲錯,只能藉助強大的力量去攻擊比較不強大力量了。
寢殿內有半晌的寂靜,沉寂過後是楊浩龍幽幽的嘆息,難道從前世到今生這個人都不會放過自己嗎?楊浩龍是不敢想象的,那些記憶就像是一枚釘子一樣釘在了記憶裡面,每一次的回想都會讓一個人如同面臨滅頂之災似的。
原本以爲是可以逃避的可以忘卻的,可以擦掉的,後來才知道就像是葉綠素一樣,就算是風乾了整個葉片,隨着記憶的推進時間的流失依然可以在清晰的脈絡裡面尋找得到蛛絲馬跡。
她的心裡面難受極了,躲避嗎?不可能的,自從一開始遇到這個惡魔就不可能躲避的過去,他對與她是那種想要徹底的揉進胸膛裡面去的抵死纏綿,對於她的佔有慾是變態的,只要是可以在一起,完全不管不顧她的感受。
他對於自己已經強取豪奪過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過去了。她只能選擇振奮,而不可以閉目等死,只能站起來打人,做出來迎頭痛擊的姿勢,而不能坐着捱打,讓王嘉宏繼續凌駕在自己之上。
楊浩龍覺得胸口疼痛的太厲害了,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徐嫿連忙跑過去遞了毛巾,這樣子的楊浩龍是不多見的,是完完全全沒有表現過的,一個人的懦弱是不會讓外界人人都知道的。
她對於王嘉宏只有畏懼,只是一種小動物對於掠食者的畏懼,要說到喜歡。投懷送抱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欠缺的。
她用毛巾慢慢的擦掉了眼睛裡面蓄着的淚水,但是擦掉了還是會流出來,越是動作快,腦袋裡面的反射弧就像是和自己開玩笑一樣,很快的又流出了眼淚。
眼淚噼裡啪啦的落在了水桶裡面,打在了玫瑰花瓣上面。
女人的心思都是細膩的,都是敏感的,她又想到了那天傍晚的時候,她騙他到了危崖上面,那塊巨大的石頭竟然沒有壓死這個衣冠禽獸。
那麼樣的龐然大物都沒有消滅掉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自己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掙脫他的控制嗎?
楊浩龍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她心裡只有一個決定,她要殺了王嘉宏!如果之前,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心軟而放過殺他的機會。那麼,在這次後,她不會再心軟!
這個人讓自己一次又一次恨之入骨,她不能沉淪了,剛纔的糟踐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再疼痛再屈辱總是要過去的,既然沒有死一切都還好,鬥爭還是要繼續的,這個恨之入骨的人還是要除掉的。
楊浩龍擦試完了嘴角的血漬以後,嘴角露出了一個久違的微笑,口吻也恢復了以往的萬分冷靜,死寂中有了點殘酷的味道。
那塊毛巾直直的落在了水底,她站了起來,就像是一尊漢白玉的雕塑一樣,美麗中帶着一種高華與清雅,目光中的森冷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已經出鞘了,“嫿嫿,幫我換衣服。”
徐嫿拉回視線,因爲這樣的舉動欣喜異常,“主子,你想通了就好,我爲你感到很高興,主子。”
徐嫿熱淚盈眶,但是楊浩龍的眼睛裡面卻是古井無波了,眼淚嗎?見鬼去吧,龍相的眼睛裡面是沒有眼淚的,涓滴不剩餘,沒有就是沒有。
“我要報復,徹底的報復,逃避不了了。”楊浩龍簡單的說。
完全是逃避不了的,他已經追了兩生,如果可以逃避早就已經逃避了,縱使千般委屈,萬般無奈她也是要嚥下去的,就算是咽的時候喉嚨裡面就像是被刀片卡住了並且淋漓的剌出了鮮血也是要嚥下去的。
徐嫿緊閉着脣,幫她穿衣服,看到她的身體上那些屈辱的紅色,她連忙別過了眼睛。
“嫿嫿,沒事的,我不會讓自己沉淪的,你放心好了。”擲地有聲的說完以後,衣服的最後一個鈕釦也已經弄好了,徐嫿站立在了他的面前,依舊是那個輕裘緩帶的美男子,陌上少年世無雙的樣子。
楊浩龍揮開了摺扇,淡淡的道:“我們去見楚皇與攝妃。”
“好!”徐嫿定定的點頭,然後跟隨在了身後。
≈≈≈≈
而在另一空間,他正在懺悔着,他的心裡面更加難過。這種難過是完全不能紓解的,剛纔實在是不該強硬的用自己的手段使楊浩龍屈服的,自己是那麼的喜歡楊浩龍,那麼的在乎楊浩龍的決定與心理感受,但是到了那時候偏偏是不能夠控制自己。
陳傲龍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了王嘉宏的身後,“尊主,龍相到了神晉殿裡面。”
過了好一會兒,王嘉宏纔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悶哼一聲。
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臉上也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冰雕一樣的眼眸望了過來,“知道了,下去!”
心裡面難過的異常,她的臉頰就像是一副沙畫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裡面一部一部的成型,然後慢慢的清晰,躍上了記憶的表層。
她應該是對自己徹底的死心了,徹底的絕望了,那一個驕陽消失的午後,在黃昏裡面他飛到了山崖上面,那個石頭就那樣子落了下來,王嘉宏一直知道楊浩龍是恨自己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樣仇恨,以至於不殺掉自己就不能解除心頭之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