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對於陳安和蘇晗來說,什麼成神途徑,完全不看在眼裡。就是他們現在的位格,也比所謂的神明更高。
但在這個世界中,成神的誘惑還是極大的。
不知是對這個世界的土著,還有輪迴者。
因此,從這種情況上來看,或許可以大概推出,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輪迴者捲入眼下的劇情中來。
從一開始,陳安就在思考着輪迴天盤的目的,乃至輪迴者的目的,因爲只有知道對方的目的,才能摸清楚輪迴的規律。
輪迴者的目的還算好猜,無非就是變強和擺脫輪迴,可輪迴天盤的目的就有些不好把握了。
之前截取到那個輪迴者的任務信息,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
眼下三方輪迴者博弈,才叫一個亂。
似乎對輪迴天盤來說,輪迴者們是維護劇情的正常發展,還是擾亂劇情的正常秩序,乃至下場親自推動劇情的進程,它都不在乎。
那它在其中究竟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陳安實在無法在這種雜亂的信息中,分析出其真實的目的。
因此一時之間,只能被其牽着鼻子走。
“或許它的目的就是在不同世界之間,收集基礎數據。”
蘇晗曾給出了這麼一個猜想,陳安無法否定,也無法給予肯定,只能暫時將之拋之腦後,道:“似乎界膜上佔據法則漏洞的真神們並不少,你有調查過他們的真實狀態嗎?”
“都是神魔力量的衍生物,其表現無非就是神性和魔性,神性守序,和電腦程序一樣,按照一定的規則運轉,無感亦無情;魔性混亂,表現就是瘋狂扭曲。”
陳安嘴角微挑道:“似乎都不是很有理智的樣子。”
“可以這麼理解。”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不捅破那層界膜,在這個世界無論做什麼,祂們都不太會干涉。”
“呃,似乎是這樣。”
聽到蘇晗肯定的話語,陳安不禁感覺底氣又足了幾分。
所謂神魔,他的確不懼,可畢竟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若是找麻煩,他難免會有顧此失彼的時候。
眼下確定了對方沒有找麻煩的能力,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那麼現在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那幾個輪迴者,不知道他們究竟會派出怎樣的戰力?”
“可用的信息太少了,若是能成爲輪迴者打入敵人內部,或許還好一點。”
“你說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安眼睛一亮道:“你是說成爲輪迴者?”
蘇晗愣了愣,可轉瞬之間也反應過來自己話語中蘊含的信息量,眼睛也漸漸隨之亮了起來,試探問道:“有可操作性嗎?”
陳安搖搖頭道:“本體受創,無量相變沒辦法用,抓個輪迴者進行命運嫁接的辦法可以否了,或許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輪迴天盤自己進行抓去……”
“可能嗎?”蘇晗苦笑道:“輪迴者的數量看似不少,但相比於恆河沙數的世界,以及每個世界上數以十億計的人口,無疑是滄海一粟,機率太低了。”
“未必,”陳安搖了搖頭道:“隨機抓取只是我們對輪迴天盤行爲的猜想,或許真實情況根本不是如此,其中有着我們無法觀察的規律。”
“那又怎樣,我們無法觀察,自然是把握不了,既然把握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安嘴角牽起笑道:“我們無法觀察,把握不了,可不代表其他人也無法觀察,把握不了。”
“你是指……”
“既然要將這個世界的劇情信息傳遞給青木,讓他幫助測算,那又何妨再多傳遞一些東西,如果他可以,那麼我們將省去極大的心力。且退一步說,就算他也失敗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接着從前,按部就班的來就可以。”
蘇晗眼睛一亮道:“有道理!”
兩人正這麼討論着,遠處一個衣着性感,身材高挑,幾近一米八的金髮女子在周圍人驚歎的目光中,向着陳安所在直直走來。
她身着白色風衣,五官立體,看起來相當時尚,烈焰紅脣也是性感非常,尤其是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讓人似乎都能聽到一圈口水淌地上的聲音。
她徑直走到了陳安的面前,摘下墨鏡,迷人的藍色雙眸直視陳安的眼睛,用一口流利的諸夏語問道:“是蔣建國先生嗎?”
“是我。”
“您好,我叫艾麗莎,是蔣逸然老先生的生活助理,董事長等您好久了,請跟我來吧。”
陳安甩着打火機點頭道:“好。”
互相認識後,兩人就一前一後地向着路邊停着的一輛加長林肯走去。
路上,打火機中的火苗顫動了一下,語調怪異的問道:“不就是爲了騙你那便宜老婆和兒女嗎?你竟然還真弄了一個蔣逸然出來完成遺產繼承,有必要嗎?做戲終歸要做全套?”
“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
他那便宜老婆和便宜兒子,要是普通人也還罷了,可偏偏他們背後都有屬於自己的人脈和勢力。
當然以他們的層次和黑死社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幾乎不可能戳穿陳安的把戲,但是萬一呢?
陳安做事一向謹慎,既然有能力做的完美,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啪!”
金屬打火機的蓋子被直接合上,陳安在那性感美女艾麗莎的引導下,登上面前的豪車。
……
洪城,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
龍景武館內,蔣羽手握一柄木劍,專注地盯着面前的木人樁。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有握着劍的時候才能冷靜下來,平時心中總是暴躁易怒,需要以極大的毅力才能將之鎮壓。
外人看他一副冷漠淡然的樣子,實際是因爲他不敢表現太過波動的情緒,否則極易失控。
與絕世神功一個層級的乾坤聖法自然不是那麼好修煉的,尤其是在缺少總綱的情況下。
更何況他還在一個被神魔力量影響甚深的世界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當然,或許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在乎,走火入魔什麼的,都無所謂,他僅僅只是想要變強而已。
上一世的遺憾,他絕對不想再次面對,而想要避免就只能追尋強大的力量,哪怕爲此永世沉淪、萬劫不復。
所以在意外獲得這一殘缺的劍典後,他毫不猶豫的就開始修煉,根本不管會有什麼後遺症,因爲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嗡!
一道璀璨的劍光自他手中綻放,伴隨着一聲清脆的劍鳴,很難想象,在他手中的竟是一柄完全無鋒的木劍。
劍光閃爍,他面前的木人樁頓時被整齊的切割成十塊,而至始至終,他除了手腕的微顫,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一劍過後,他手中的木劍明顯不堪重負,包括劍柄統統碎成粗細不均的顆粒粉塵。
這種程度的實力表明他已經坐穩了四階的層次,就是五階強者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都會被他一劍梟首。
只是對此他還是不太滿意,輕嘆了一口氣,施施然走出了獨立的練功房。
當初他得到的劍典並不算完整,準確的說,只有三式劍招,分別是分光化塵、星耀千代、失魂落魄。
這其中只有分光化塵這一招他稍稍能夠理解,於是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修煉。
可誰知,就這一招,他練到現在都不算入門。
“或許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他輕嘆一聲,就欲去洗浴間沖洗一下,修煉也得張弛有度,須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當然,更重要的是,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要趕緊回家。老爹出國後,老媽當了家,對他們兄妹倆的作息時間,要求極其嚴格。說起來,老媽也只在老爹面前表現溫柔,在他們兄妹面前則是妥妥的嚴母形象。
只是他剛帶上訓練室的門轉過身來,就見面目年輕的一名持劍弟子走了過來,低聲稟報道:“館主,目標在和一個金髮少女接洽後,又去參加了一個在紅葉會所舉辦的私人聚會。”
這人是蔣羽培養的心腹,目前被他安排去監視自家那不省心的妹妹,因此他自然清楚,所謂目標指代爲何。
“是什麼人?”
“那少女叫貝爾·艾特娜,來自凱爾特。”
“能查清具體的身份嗎?”
“呃……”
“哎,”蔣羽嘆了口氣,道:“那聚會上的人呢,能知道目標都接觸了什麼人嗎?”
“這……”
蔣羽心中有些煩躁,但也知道不是對方的錯,是他的實力太弱了。
就是一個洪城,都算不上數一數二,又怎麼可能將觸角伸到國外。
他強壓下心中的邪火,揮手讓他退下,徑直往洗浴間而去,打算用冷水冷靜一下。
可行至半途,他忽然目光一閃,腳步一轉,來到了同一層的會客室。
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除了幾個駐守場館的人,武館內其他的學員早就離開。
可他遠遠的從會客室的磨砂玻璃窗外,竟看見了一個人影。
對方沒有驚動駐守場館的弟子,就這麼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整個場館的腹心地帶。
對此,蔣羽面上閃過一絲意動,卻又迅速收斂,最終一臉淡然地走進會議室,向來人招呼道:“慕先生別來無恙。”
來人卻並沒有與他寒暄的打算,直言道:“一週時間已經過去,我這次來只是想問問,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