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能力還挺強,”陳安有些哭笑不得,他哪會看不出紅衣在學那李三,想是當初見那傢伙求饒被自己饒恕的場景,有了心得,在這照搬。
他心神一觸血煞陰罡,便解除了紅衣的痛苦。
雖然紅衣並不需要呼吸,但她還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以緩解那種極致的痛苦給自己帶來負面情緒。她的身體色彩有些淡,可見剛剛並非只是痛苦的感覺,還有能讓她徹底消失的力量存在。
現在的她望向陳安的視線再也不復當初的淡漠,除了驚悸恐懼之外是馴服。
她這個樣子讓陳安相當滿意。
事實陳安對那些接觸紅衣的妖魔鬼怪他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他只是個過客,任務是拔血刀,連送信都是順帶,更不會狗拿耗子的去斬妖除魔了。道門與妖魔的爭端與他全無關係,管他們是東風壓西風,還是西風壓東風呢。
同時對妖魔可能的威脅也不是太在意,紅衣已經是他們最強的了,尚且不能讓自己損失一根寒毛,更遑論其他。
沒辦法,在這片地域裡,天然的對陳安有利。
真論起來,紅衣真正的實力其實是人間巔峰,與大乾的武道宗師相當,算陳安有天仙之軀,戰力也頂多是個半斤八兩,可偏偏的是她的力量本質是煞氣,被血煞陰罡完克,連帶着她被陳安吃的死死的。
這方世界的其他妖魔也是在煞氣誕生,頂多帶些魔氣的雜質,面對陳安也絕對不會紅衣好多少,這麼一羣弱渣,陳安有必要在乎他們的陰謀嗎。
剛剛只不過是藉機給紅衣這傢伙些懲戒,幫助她認清現實,告訴她不要在自己背後耍花樣,老老實實當陪練。
收拾完紅衣陳安走出房間,正好看到忙碌着整頓行裝的宋之平和戚全友,以及同樣剛剛起身的龍毅等人。
五人見了陳安,連忙過來問候,陳安擺了擺手沒有在乎這些俗禮,而是認真地看了他們一眼,做到心有數。
環視一圈,發現不見阮清霜和陸依,不由怪問道:“那兩位姑娘呢?”
“武神前輩,我們在這。”
不等龍毅代爲回答,阮清霜的聲音自旁邊響起,她的身邊還跟着陸依。兩人從一個房間出來,顯是昨晚在一起睡的。
女人的友誼是這麼不可思議,對此也沒人在意,只是看着她們的黑眼圈有些詫異。這對愛美的女子來說有些不可思議。
“昨晚沒睡好啊。”陳安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笑意不明地問了句。
“只是旅途勞頓。”
兩人神色看起來有些驚慌,面對陳安時又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她們不說,陳安也不問,目光轉到宋之平身道:“都準備好了嗎?”
宋之平恭敬地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那啓程吧。”
陳安一聲令下,沒人敢怠慢,跨馬匹直奔蔥嶺入錦江的渡口,良渡。
“從良渡入錦江,溯流而三日可抵達京城。錦江也是連接南武林道和北武林道的關鍵……”
一邊走着,戚全友還一邊爲陳安講述着沿途的道路,他現在也想通了,跟在一位武神身邊走這一遭,算得不到任何好處,也能提升不小的名望,於是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當起了隊伍的嚮導。
“那這條古道在錦江對岸的何處會接續?”
陳安最關心的其實還是這個,“墨都”的那句沿着古道走的話語始終縈繞在他心頭,讓他覺得,這條道路一定指向着血刀所在。
若那傳說的仙山尋不到,血刀下落還是要着落在這條古道,偶爾脫離還行,但卻不能輕易放棄。
戚全友一呆,遲疑道:“這條古道歷史久遠了,只在前朝翻修了一次,被當作官道使用,後來新朝建立便廢棄不用,新修了管道,只有我們綠林道的人還時常走走。至於它連接到江對岸的哪裡麼,好像是臨江府的浙縣吧。”
陳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戚全友卻心一緊,心道這位爺不會是想直接渡江走這條路轉折到京城吧,於是又補了一句道:“武神大人,這浙縣大前年遭了瘟疫,死了好多人,朝廷下禁令封*鎖其道,年初雖然禁令解除了,但還是沒人會去走那條道,還是走水路直達京城來的穩妥。”
他話一講明,其他人也紛紛緊張地看着陳安,誰會願意走那遭瘟的地方,這個時代神鬼之說盛行,瘟疫之事常常與鬼神牽扯一處,是宗師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硬抗的了瘟疫。
但武神的威懾力太大了,是前面是火海,陳安說一聲跳,他們也不敢不跳,只能寄希望於陳安腦子不要真抽了。
陳安聽其話知其意,儘管心不屑,但看他們這沒出息的樣子,還是出言安撫了一句道:“嗯,走水路。”
他可沒想過另闢蹊徑,大能的局怎可等閒對待,所以他決定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先完成老道囑託,去京城轉一圈,再回到那浙縣繼續沿着古道走下去。
所有人聽得他肯定的言語都長出了口氣,繼續聽戚全友講起道路知識來。
陳安時不時也會開口問戚全友和宋之平些修煉的問題,宋之平受限於門規不能盡言,但戚全友卻沒這xiàn zhì,作爲口齒還算伶俐的丹勁宗師,戚全友的描述可其他二三流的貨色清楚多了。
陳安聽的大有收穫,作爲回饋,也會給他講些自己的見解。
每當這個時候,龍毅一行,宋之平一夥也都不動聲色地往這邊湊,以期聽得一些高妙論斷,得窺武學真諦,能夠更進一步。
陳安對此也無所謂,他對這方世界的武學並不精通,很多東西本是他猜測,有待驗證,若這些人做出實踐,他同樣也可以拿來借鑑一二。
只是兩廂實力差距太大,陳安的見解對他們來說太過高深,他們大部分都聽不太懂,可聽懂的那些也讓他們有了極大的收穫。
因此這一路大家都很滿足。
一行人深夜時分才趕到良渡,又在渡口的客棧安歇了一晚。
這裡是錦江幫的地盤了,一夜平靜,倒沒出什麼怪事。
第二天一早,大家買了船票登了去往京城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