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池,都被便便惡臭的氣味籠罩住,許多人把肚子裡的融夜飯都嘔個精光,到處是嘔吐的穢物……
所有守在城頭上的人,臉上都蒙着溼布,揮舞着刀劍,與發動第二波進攻的倭寇浴血拼殺。
倭寇兵就慘了,從雲梯上攀爬上來的,全被一瓢瓢燒煮得沸騰的糞汁淋得嗷嗷慘嚎,一個個滾下雲梯,摔得頭破血流手斷腳折。
只要沾上一滴滾燙的糞汁,皮膚就起泡潰爛,倭寇的隨軍大夫束無策,除了剜掉爛肉,根本沒有醫治的辦法。
大面積燙傷的,只能痛苦的慘嚎等死,那情形,任誰看了都遍體生寒。
在箭塔或從塔樓上跳落城頭的倭寇兵,雖然沒有受到這種恐怖金汁的攻擊,但那薰死人的惡臭氣味,令他們也嘔吐得稀哩嘩啦的,直嘔得手腳發軟,四腳無力。
手腳都嘔得發軟,渾身無力,還打什麼仗?勉強跳落城頭上,一手持着武器,一手捂着口鼻拼殺,戰鬥力降低N多。
一手持盾,一手持武器的,那就更慘囉,沒能捂住口鼻,只能屏住呼吸悶聲不響的拼殺,不過這又能撐多久?
纔打這麼幾下,便要張着大嘴拼命呼吸,金汁的香味瘋狂涌進肺裡,腸胃一陣抽*動,當場就嘔了個爽歪歪。
沒辦法,誰願遭這份活罪,寧可拋了盾牌,一手捂住口鼻,一手舞刀,還能夠勉強抵擋幾下,掛掉了就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拼殺時,士兵嘴裡不時發出狼嚎般的呼喝聲,這不僅是發力,更是提升勇氣士氣,震懾敵人,如今,誰都不願意再開口,都是緊閉着嘴巴,悶聲不響的拼殺。
受金汁香味的痛苦折磨,倭寇兵士氣低落,而守城的軍民士氣空前高昂,越殺越勇,他們砍倒一個個倭寇兵,推倒一張張雲梯,焚燬不少塔樓與箭塔,直殺得倭寇兵心寒膽顫。
士氣低迷,再強攻,徒增傷亡,倭寇第二次鳴金收兵,城頭上又爆發出陣陣直裂雲霄的歡呼聲,百姓們渾然忘了那令人噁心嘔吐的金汁香味。
成功擊退倭寇的第二次瘋狂進攻,大半是金汁的功勞,不過,對於已方,那個副作用的殺傷力也很強大。
打了半天的血戰,整個人累得全身虛脫,又渴又餓,可是全城盡被金汁的香味籠罩着,別說吃飯,連清水都喝不下,喝下去一口,嘔出來二三口,那個慘狀,沒法描述了。
莫言、安落舞、舒雨柔等幾個女的皆是趴扶着牆壁直喘氣,玉頰慘白無血,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雖然是連場血戰,不知殺了多少倭寇,但真氣損耗並不是很大,只是嘔吐令她們差點虛脫了。
這個便便戰,實在太噁心太無恥了,也只有某個被譽爲當世奇才的淫人才會想出如此招數來。
玉頰慘白無血的莫言捂着口鼻,不時發出一兩聲乾嘔,喘着粗氣,不滿的瞪着何小羽,“相公……你……你……嘔……”
何小羽面上捂着一方繡帕,聳着雙肩,無奈道:“沒辦法,城裡守城的器械快耗盡了……”
繡帕是魔後給他的,還帶有醉人的幽香,消去了不少金汁的香味。
至於用金汁禦敵,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城裡頭能夠防守的武器,不是給假樊威破壞了就是給搬個精光。
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隨後,倭寇又發起了第三次進攻,守城軍民依仗黃橙橙香噴噴的金汁,把倭寇兵澆淋得嗷嗷慘叫,傷者不計其數。
對於這種近乎無恥的戰術打法,倭寇很無奈,士氣低落,很快更停止了進攻。
看情況,倭寇今天似乎不會再攻城了。
疲憊不堪的人們歡呼着,清理戰場,搶修破損的城牆,等候倭寇的下一次......
進攻。
太守府裡,舒雨柔親自下廚,可端上飯菜時,莫言等人皆是腸胃抽*動,乾嘔連連。
白花花的大米飯,在她們眼中,全變成了黃橙橙的噁心東東,誰有胃口吃得下,光看着就想嘔?
全城盡被金汁的香味籠罩着,本來香噴噴誘人食慾的飯菜,都被空氣中流動的金汁香味掩蓋住,就連何小羽也是腸胃陣陣抽*動,肚子雖然咕嚕暴響也無可奈何。
奶奶個熊的,沒想到這金汁的副作用這麼厲害……
“呃,多多,你快想個法子吧,不然全城人都餓死了……”
何小羽繡帕捂着口鼻,說話的聲音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清。
魔後面上遮着黑紗,還以繡帕捂着口鼻,可呼吸時,似乎仍能嗅到金汁的噁心味道,連嘴兒都不敢張,只是聳聳肩膀,表示沒有辦法。
除了戴上防毒面罩,或者噴灑上億噸的空氣清新劑,否則真的無法解決這個頭痛的問題。
沒有解決的辦法,只好忍着肚子的咕嚕抗議聲,硬撐上一晚。
兩餐沒有東西下肚,這滋味真是要命,身體發軟,四肢無力,武器都抓不穩。
天剛灰濛濛的亮,城外便傳來驚天動地的隆隆戰鼓聲,倭寇又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倭寇兵人人皆以溼布矇住口鼻,降低了金汁香味的侵襲,悶聲不響的發起了第一波進攻。
雙方堆擠在城頭上浴血拼殺,沒有震天的吼殺聲,全是悶聲不響的大開殺戒,但刀劍猛烈撞擊的聲音,與不時傳出的淒厲慘呼聲彙集在一起,仍然直裂雲霄。
益洲城這個巨大的絞肉機隆隆開動,絞殺雙方年青士兵的生命。
這一次,有備而來的倭寇兵瘋狂進攻,令益洲城的軍民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爲了城頭陣地,雙方士兵寸土必爭,益洲城軍民沒有強弓的掩護,無法壓制倭寇的弓箭手,從城下、箭塔上射來的勁矢,對他們構成了極大的威脅,許多軍民都是被密集的箭矢射倒。
倭寇的弓箭手很囂張!
何小羽握着兩張大弓,大步朝前走去,留在身邊的兩個近衛連忙超前,護在前面。
魔後連忙推了一把仗劍護在身邊的阿峰,示意她跟上護衛。
阿峰心中幽幽嘆息一聲,急步跟上。
魔後心性,也開始變了,爲了這個人,自已的安危都不顧了……
不過……不過這個人,真的有種讓她也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看着是嘻皮笑臉的沒正經樣,身上卻透着一股子讓人猜測不透的神秘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想接近他,瞭解他……
她突然想到,魔後付出了百變星君都沒有得到的純潔之身,那是打心底賴上了,自已是魔後的貼身侍女,將來也就是服侍那個人的通房丫環,那豈不是……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很年青,又英俊,博纔多學,武功又厲害,比魔主強多了,說實話,她這樣花樣年華的少女,又怎麼願意去服侍那個又老又醜,完全可以當她爺爺的魔主呢?
她玉頰沒由來的一陣發燙,心頭莫明奇妙的突突狂跳。
何小羽朝着幾近城牆的幾個箭塔逼去,倭寇的弓箭手居高臨下射箭,大量殺傷已方的人,這個威脅實在太大了,必須得幹掉!
兩個近衛在前方開路,把已方的人推開,碰上倭寇兵,立刻揮刀斬殺,才前進十來步,兩人身上的戰甲已沾滿了倭寇兵的污血。
城牆上倒着許多屍體,有倭寇兵的,也有已方的人,有不少屍體身上插滿了箭矢。
何小羽順手在一具屍體上拔出一支箭,鐵製箭頭已斷在肉裡,他手上只有一支箭桿。
其實,以他現在的修爲,有沒有箭頭都無所謂,貫注十成功力,殺傷力一點都沒有變。
張弓搭箭,朝着其中一個箭塔就是......
一箭。
一個龍吟,沒有箭頭的箭矢幻化成一條藍色怒龍,怒吼着噬撲入箭塔中。
轟的一聲爆炸,整個箭塔被轟上半空,碎木殘屍漫天亂拋。
何小羽依法炮製,連繼幹掉了三個箭塔,另外兩個,讓人拋入十數根火把引燃。
解決了箭塔,暫時緩解了已方的壓力,何小羽鬆了口氣,很快的,倭寇就會把新的箭塔推來,不過能解一時威脅算一時吧。
直喘粗氣的他退回到魔後身邊,連繼四射,損耗了大量的真氣,累得夠嗆。
“稟大人,有幾個小孩童說有重要情報報告。”
滿身污血的張亦急奔而來,身上還纏綁着繃帶,敢情掛彩了。
在他身後,跟着兩個六七歲的孩童,其中一個手上拿着一串葫蘆糖,添得津津有味。
嘔……
魔後與阿峰皆同時發出一聲乾嘔,雙雙捂嘴跑到一邊。
昨天早就嘔夠了,又一夜未進食,連苦膽水都嘔不出來了。
汗,這金汁的副作用,真的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