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氣得都快笑了,什麼奶媽,隨便抓個年紀大點的女人出來說是她奶媽,她就得認了?再說就算真是袁呈紫的奶媽,關她什麼事兒?
喬雅面無表情哦了一聲,腳尖踢了踢跟前跪着的人道:“擡起頭來。”
跟前的老婦擡頭看了喬雅一眼,眼神裡充滿了驚嚇。喬雅冷笑了一下,找個演戲的都找不像,這皇帝真是蠢到家了。
“大小姐……”老婦纔剛開口,便先流淚,喬雅嘖了一聲,最看不慣這種未語先泣的女人了,不管是小白花還是老白話,她看了就煩。
“有事說事,敢哭出來,信不信本尊捏死你。”
老婦噎了一下,趕緊抹了眼淚,惶恐的看了宣武帝一眼,又遲疑的看了眼喬雅:“敢問這位……上仙,您肩部可有一粒黑痣?”
喬雅大笑起來,看向宣武帝滿臉嘲弄:“你就找了這麼個貨色來糊弄我?誰身上沒個痣了?你想找肩膀有痣的人出來,這京城百姓我能給你找上百個!”
宣武帝一臉淡定:“你且聽她說完。”
喬雅又看向老婦,老婦遲疑了一下又道:“民婦真的是袁家大小姐的奶媽,直到大小姐三歲那年,丞相突然宣佈要送三小姐去道觀修行,當時大小姐才那麼丁點大,在我懷裡哭着不肯離去。原本民婦是想着大小姐離不了人,民婦便跟着一起去道觀伺候着,誰知丞相就是不讓。大小姐一走,大小姐院裡的人全都被打發了,民婦也因此被配了人家,住去了鄉下。”
說到這裡。老婦眼淚又流了出來,可她很快拿袖子擦了,又對喬雅道:“大小姐是我從小帶大的,所以大小姐有什麼特徵,命婦最是清楚。若是尋常黑痣,民婦絕不敢這麼說,但大小姐那肩上的黑痣。乃桃花狀的。當初大奶奶還說。只怕這黑痣會惹桃花呢。”
喬雅聽完,臉上一肅,殺心大起。
沒錯。她的肩膀後面確實有一桃花狀的黑痣,這個奶媽應該真的是袁呈紫的奶媽不錯。她沒想到皇帝竟然會找到袁呈紫的奶媽,他想幹嘛,認親嗎?
喬雅看了眼宣武帝。見他老神在在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動手弄死他。可她始終壓下了脾氣。將殺氣漸漸收了回去。
“所以呢?這跟本尊有何關係?”
宣武帝這才露出一臉沉痛的表情道:“其實你不是什麼青楚真人的師父,就是青楚真人本人吧?哎,傻孩子,你何苦對外假傳死訊。這對你本人又有何益處?你母妃偷龍轉鳳朕起先並不知情,直到那假皇兒越發不像朕和淑妃,朕纔開始懷疑她。朕本想着你如今也是道家至尊。自然比在宮中自在舒服,朕纔沒忍心認你歸宗。怕拘了你的性子。可如今,朕死期降至,也沒其他願望,只想你在朕死之前,叫朕一聲父皇足矣。”
喬雅尖利的大笑起來,宣武帝看似冷靜,心裡卻打了個哆嗦。
“爾等凡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吧,敢讓本尊認你爲父,你可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宣武帝急忙打斷她道:“你若嫌受了委屈無法正名,朕立刻讓人爲你封號。景陽公主如何?”
喬雅一擡手,嗖的一個茶碗飛了出去,正砸在宣武帝的臉上:“呸,白日做夢!外頭那個造反的叫涇陽王,你卻封我個景陽公主,你特麼是影射誰呢?”
宣武帝臉上被茶碗砸出一個血坑來,他捂着臉,眼中露出戾氣,語氣也強硬了起來:“你是不愛這個稱號?朕再爲你另選一個便是,何必這麼暴戾。你母妃做了錯事,朕已罰了她了,你就不要再記恨下去了。”
喬雅真的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放你孃的狗屁,你再一口一個母妃試試,老子不剝了你的皮,老子就不是九天神女。”
咣噹一聲,御書房的門突然大開,外頭衝進一對禁軍,喬雅扭頭狂笑:“你特麼就找這麼羣廢物來對付我?你當我會怕你?”
話剛說完,禁軍背後露出衆臣的身影,喬雅一噎,媽的,被算計了。喬雅大怒,方纔她只顧着聽那奶媽說話,完全沒注意外面居然聚集了這麼多人。
宣武帝原來打得這個主意,上一次沒有當衆揭露身世,只怕是還沒有證據。這一次他找來了證據,喬雅就是想不認都不行了。
可是喬雅卻冷笑了起來,看着宣武帝,眼中殺心畢露。
“你當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叫來這麼多人,想逼我認你一界凡人做父是嗎?只怕你沒這個命格擔得起,到時你若橫死街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天道有眼!”
宣武帝一開口,都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哆嗦:“朕爲何要逼你,朕只是認回血親,又怎是再逼你。若天道真的有眼,你不認生父是否也會遭天罰呢?”
喬雅銳利的掃了過去,嚇得衆臣都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也這麼想的?”
衆臣嚇得紛紛下跪,心中不知這宣武帝到底在搞什麼鬼。就算想拉雅心派的支援,也不要用這麼愚蠢的方法啊。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倒是保皇派這邊有兩個大臣,是相信宣武帝的,於是便有人小聲說了句:“是或不是,讓奶媽驗明真身不就行了?”
“大膽!”喬雅怒了,“你是我兒子,你屁股上有三顆痣,你信不信,不信現在脫褲子給大家看看,證明你不是我兒子啊!”
話雖粗俗,大家都懂是什麼意思。
一點沒錯啊,哦,你說是你女兒就是你女兒,隨便找個人來說點特徵就讓人脫衣服檢查,這對上仙可是奇恥大辱好嗎。別說上仙了,就是對凡人這麼做也是侮辱啊。
說話的大臣頓時沒了聲音,不敢再開口了。宣武帝看了情況,突然冷笑起來:“上仙說青楚真人已亡,只怕是早直到自個的身世了,想不認朕。那請問上仙,青楚真人屍骨何在?可有舉辦道場?朕又不是讓上仙當衆驗證,只是讓奶媽進去看看,上仙這般推脫又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