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畢竟年輕,有個頭疼發熱的小病睡一覺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醒的時候,天已大亮,吳猶豫這丫頭就趴在他身邊肘着胳膊好奇的觀察他,吳良情不自禁的問,“瞅我幹啥?”
吳猶豫沒有說話,只是傻乎乎的樂呵。
吳良扭頭看楚子曼,卻是睡的正香,唯有略微擰在一起眉間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他心底最柔軟的那部分被觸動,生怕給楚子曼吵醒,細語輕聲的問吳丫頭,“我生病是不是可費人?”
吳猶豫輕笑,“那倒不是,就是說夢話了,還哭了。”
吳良大囧,神色不豫的問,“我都說什麼了?”
吳猶豫掰着手指頭給他講,“公德心啊,手機啊什麼的,聽的不是特別清楚,哦,對了,你說誰沒公德心啊?”
夢中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當時記得可清楚,醒來之後再去回想卻是一點都記不住,或者可能是好像,大概有這麼回事兒吧,吳良搖了搖頭,很苦惱。
他倆嘀嘀咕咕,聲音已經很小了,可是楚子曼還是被吵醒,只見她癔症了一陣,突然伸手過來摸吳良的額頭,自然的就像是摸生病的小慕希一樣,好像是感覺吳良已經不燒了,又把胳膊縮回去,緊了緊被子嘟囔着說,“今天早上不去上班了,我再睡一會兒。”
吳良睡了一個對時,正精神抖擻,破天荒的起來給前一天楚子曼做好的羊肉重新下鍋,做了一道關中風味的羊湯。
其實也簡單,就是給泡好的紅薯粉條煮了煮,再整了點油潑辣子,齊活。
粉條煮的時候會有點勾芡的效果,湯更濃,掌上一勺子油潑辣子,撒上蔥花香菜,滿屋子都是香氣。
吳猶豫也被這味道勾的跑了下來,穿個棉睡衣看見一屋子人,又跑上樓換好衣服下來。
張建建這些人原本已經吃過早飯,此刻見吳良吃的香,猶豫再三一人又吃了一小碗,邊吃還贊着,“老闆的手藝真心好。”
【看書福利】關注公衆..號【書友大本營】,每天看書抽現金/點幣!
吳良笑着擺擺手,“那是楚姐的手藝好,我就是借花獻個佛。”
吳猶豫問要不要給楚姐喊起來,吳良“噓”了一聲,“熬了一晚上了,讓她多睡會兒。”
這話聽在漲建建耳朵裡,自動過濾了,可是,早起的何羞羞臉色就很難看了,她的腦海中又回顯起吳良站在餐桌旁邊的那副醜樣子,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她一噘嘴,吳猶豫不願意了,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拍,“良哥前天晚上受風寒,燒到三十九度五,楚姐姐照顧了一晚上,多睡會怎麼了?你使臉色給誰看?”
大大咧咧的吳猶豫發飆,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給吳良都雷了個裡焦外嫩,一時之間都忘記說話。
何羞羞也沒料到一向很好說話的吳猶豫怎麼就突然發難,覺得委屈,臉色也不好看,皮笑肉不笑的反懟了一句,“呵呵,是前天晚上受的風寒?不是昨天早上?”
聽着話裡的味道有些不對,張建建扔下筷子,往門外走,其餘幾個人也跟着出去,這種家務事向來不用摻和。
吳猶豫徹底炸鍋,拉吳良擋駕,“吳良,你說句話啊,有沒有良心啊,楚姐姐照顧你一晚上。”
吳良頓覺頭大,他不出聲,何羞羞呵呵一笑,不說話。
這樣的態度讓吳猶豫感覺極爲不爽,噘着嘴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你倆合起來欺負我,也不知道胳膊肘往哪裡拐?”
這話聽的何羞羞徹底惱了,“行,我知道,這個家,就我是外人,我走還不行麼?”
何羞羞起身,吳良一把抓住,給她按在座位上,朝兩人吼,“吵個毛線。”
吳猶豫還想發飆,見吳良氣勢更甚,縮縮脖子不敢吭聲,何羞羞依舊板着個臉,扭動身子要走,吳良哀嚎一聲,捂着腦袋蹲地上,“哎呀,頭暈,頭暈。”
吳良這一聲,給吳猶豫也嚇到了,蹲在吳良旁邊,有些緊張,“讓我看看,哪裡不舒服了?”
吳良不說話,繼續“哎呦哎呦”的喊着,何羞羞做了個艱難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轉過身子看了眼,發現吳良臉色刷白也明白吳良的確不是裝的,和吳猶豫一起將吳良扶到椅子上坐下。
吳良順勢捏着何羞羞的手不丟開,腦袋靠在上面,嘴裡兀自聲喚着,“哎喲哎喲,我這是不是腦袋有病了啊?”
何羞羞繼續說着風涼話,“腦子本來就有病。”
吳猶豫氣急,“你纔有病。”
兩個人又嗆上了,吳良無語,捂着腦袋喊,“疼。。。”
這般動靜,給楚子曼也吵醒了,她踢踏個拖鞋慢慢悠悠的從樓梯上下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們三個人在那裡表演,嗤笑一聲,“喲,拍戲呢這是?”
要說鎮場子這件事,還得楚子曼。
吳良大概知道些,吳猶豫和何羞羞兩個人和楚子曼的關係都不錯,但是,她們二人之間則是性格不對路,經常拌嘴。
今天這事兒,吳猶豫心繫楚子曼,覺得她照顧吳良一晚上,的確是辛苦,面對何羞羞的風涼話有些惱火貌似也能理解。
而何羞羞前一天加班回來已經很晚,壓根就不知道吳良發燒的事情,今天聽吳猶豫一說,還以爲吳良白天在廚房裡白日萱蕭造成的,理解上有些偏差。
加上那不堪的一幕讓她眼前時不時的回想,半是氣憤半是羞恨,忍不住就叮咣兩句,哪知吳猶豫覺得委屈,這火氣就蹦了出來。
何羞羞心裡憋着火,自然是針尖對麥芒的吵了起來。
這原本就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吳良很明白兩個人各自的反應,想着兩個人鬥兩句消消氣也就算了,結果,鬧出何羞羞要走的事兒。
羞羞性子當中也有剛烈的一面,住在楚子曼家,那是楚子曼覺得她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的,在這裡也能找找家的溫暖而刻意安排的。
只是她和吳良的關係也沒有個準確定位,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這純粹是心理因素。
吳良懂,楚子曼也懂,唯獨吳猶豫不懂,吳良忍不住都想說上一句,“都是一羣被慣壞的傻丫頭。”
可是反過來講,他還不能這麼說,他這是典型的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走到天邊都是他的不對,所以他幫誰說話都不對,唯一的策略,要麼裝病,要麼給兩個人都訓一頓以振夫綱。
結果兩個大招都用了出來,效果卻並不怎麼好,當然也不是什麼效果都沒有,起碼,羞羞也沒想着要搬家的事兒,那麼下來,楚子曼果斷出手,一聲嗤笑,化解所有的尷尬於無形之中。
吳良頓時感覺,楚姐姐真是有大姐頭的做派。
楚子曼慢條斯理的走到他們三個人的面前,靠在餐桌上,輕聲的問,“吵啊,繼續,要不要我給DV拿出來給你們吵架的情形拍下來?”
吳良想張口,看見楚子曼惡狠狠的瞪他一眼,“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一邊待着去。”
說完,還給吳良使個眼色,吳良迷糊一下,站起身,貓着腰,溜出去,還扔下一句,“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