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羞羞下班,接到楚子曼的電話,說累了一天了,晚上泡泡溫泉好好休息休息,正好明天週末咱們去大峽谷去玩。
何羞羞惦記第二天工作上的事情,有些不情願,被楚子曼以“大峽谷還有幾個路牌廣告,趁吳良在,順勢拿下來唄”爲理由打動。
兩個人帶上泳衣,楚子曼帶上孩子,一輛車殺到鳳翔山莊,問明前臺,得知吳良在休息室,先匯合再說。
四個人順着前臺的指示找上門,恰好看見秦風和蘇翔在門口抽菸聊天,打個招呼問,很疑惑。
秦風彈了彈菸灰尷尬的解釋,“吳董不抽菸。”
楚子曼瞭然,推開門進去,恰好看見吳猶豫掀吳良上衣的場景,而蘇婉還跪坐在吳良的大腿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蘇婉身穿一身職業套裙,而吳良齜牙咧嘴手還放在蘇婉的胳膊上。
楚子曼笑了,轉過身擋住小慕希,給孩子帶了出去。
她一讓開,站在她身後的何羞羞看見眼前這一幕,勃然大怒,嘴脣哆嗦了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你。。。”
她一出聲,吳良蘇婉吳猶豫三個人齊刷刷的看着何羞羞,吳猶豫臉上藏不住笑,“羞羞姐,你看,吳良身上都靑了,呃,紫了。。。”
吳良腦子轉了兩圈,回過神再看蘇婉,這才發現蘇婉此時的姿勢有些愛昧,尤其是他直起脖子居然能發現無限風光在衤君中——這就尷尬了,吳良居然莫名的想起嗷大喵的那個表情包。
何羞羞氣急,跺一跺腳轉身離開。
吳良着急谷欠追,他一起身,大腿受力微微往上拱,蘇婉掌握不住平衡往後倒,一聲驚呼。
何羞羞被這聲驚叫聲吸引,再回首,淚眼朦朧?
吳良一聲長嘆,“這誤會鬧得吧!”
蘇婉尤不自知她的底線已經完全暴漏,只當吳良心繫羞羞,一聲嬌斥,“對A有啥好的?”
還沒走出門的何羞羞聞言大怒,反而停下腳步,邊鼓掌邊說,“吳董好興致呀,這大場面錯過了太可惜了。”
吳猶豫一臉懵波一,看着何羞羞就那樣找到吳良旁邊的牀上坐下,冷冷的問,“吳董繼續?”
何羞羞還和吳猶豫打了對臉,被這傻白甜給氣到了,不過氣歸氣,輸人不輸陣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尤其是她看見吳良哭喪個臉在那裡裝鴕鳥,愈發的無語。
黃泥掉進酷襠這種事兒,越描越黑,吳良知道,也懶的解釋,不過,蘇婉有意見了,盯着何羞羞還有意給上衣釦子解了一顆。
何羞羞看着僅僅略遜於吳猶豫的王炸規模,心底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子,在吳良嘴上親啄一口,“一起泡溫泉,等你哦。”
吳良瞬間滿血復活,不過,等到他的也不過是露天的硫磺池,楚子曼穿着泳衣和小慕希嬉鬧,見吳良過來,沒好氣的懟了頓,“瞧你那點出息。”
吳良無語望天,長嘆一口氣,“連你也這樣說我?”
楚子曼咯咯笑,“話說,好久沒有新姐妹加入了,我就不相信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吳良第一反應是,“這話有詐!”
然後才鄙夷的回答,“瞧你說的,我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麼?”
楚子曼白他一眼,“別教壞小孩子,小慕希,跟你叔叔去玩。”
吳良有些日子沒見小慕希了,這小丫頭個子也長高了,蹦蹦跳跳的朝吳良奔了過來。
硫磺池的味道不好聞,水池也淺,小慕希坐在吳良身邊僅僅露出個腦袋被硫磺味薰的直捂鼻子,“叔叔,咱倆換個池子泡好不好?”
吳良笑着答應,站起身從水中鑽了出來,藉着微弱的燈光,他挺拔的身姿連何羞羞看了都爲之一愣。
何羞羞低頭看了看自己乾癟的身體,終究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心底愈發的沒有底氣。
這樣的心思一直到她泡完回到房間也沒緩過勁。
等到第二天天亮,楚子曼喊她起來吃早飯,何羞羞才揉着黑眼圈草草洗漱一番出了門。
而她也是最晚的一個。
她的滿腹心思延續到了大峽谷,神遊天外一直等逛到峽谷的瀑布旁邊才被轟隆的水聲驚醒,再看幾個人在瀑布旁邊嬉鬧的身影,何羞羞才明白自己這是魔怔了。
大峽谷適合一日遊,早上出發,一個小時的車程,逛到瀑布這邊基本上就算到頭了,很多遊客在這裡休息用餐。
吳良找了處相對平坦的地方,招呼大家用餐,食物飲料都是些方便食品,想吃口熱乎的也是極爲艱難的一件事情。
蘇翔左右瞅瞅,看見不遠處一個小亭子旁邊,有位農家婦人在燒水,走過去詢問,婦人顯然不認識面前這位就是大峽谷的大老闆,張嘴就答,“一碗麪十塊!”
蘇翔忍不住就吐槽,“你搶錢啊?”
婦人冷哼一聲,“愛吃不吃!”
蘇翔明顯被氣到了,錢倒是小事,氣難受啊,不過爲了一口熱乎的,他打算秋後算賬,數了數人頭,扔出去一張百元大鈔,“來十碗。”
婦人接過鈔票眉飛色舞的笑,“等着,馬上就好!”
蘇翔招呼衆人過來吃麪,等婦人端上來一看,蘇翔險些給肺氣炸,“我要的是康師傅方便麪,不是康帥博啊。。。”
很多時候,當領導的沒有深入現場是很難發現問題的,原本他認爲大峽谷搞的不錯,來個微服私訪,結果遇到這麼個事兒,頓時胃口大壞。
和蘇翔的壞心情不同的是,吳良對這個問題也有自己的看法。
原本的景區發展的馬馬虎虎,有了白老的團隊接手之後,在管理上下了很足的功夫,就比方說,以前景區建好之後,附近村民總是會拿着通行證以相對低廉的價格在景區外攬客,原本五十塊錢的門票花個二十就能給人帶進去。
而現在,景區給每家每戶發二十張門票,憑票入園,也算是讓利於民,權當是福利了。
而換回來的則是一人一票,憑票入園的規定,這有效的減少了這種風險。
這是堵不如疏的做法,天朝人自古就有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傳統,附近居民自然會產生“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種”依靠景區發家致富的思維。
尤其是當景區進一步加大投入之後,帶來可觀的客流量,部分精明的村民就會發現其中有利可圖,擺個攤、尾隨兜售等等情況出現,像剛纔婦人的所作所爲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景區最深處,水電不方便,婦人也是挑個扁擔進去,還有幾大暖水壺的熱水,掙的就是個辛苦錢,也不能說錯。
歸根結底還是景區的發展還沒有真正的體現到以人爲本這一最根本的思路。
“倘若在景區最深處搭建一個能夠和環境融爲一體的小賣部供遊人歇腳,這問題完全可以解決,價格可以貴點,但是最起來能吃到正宗的康師傅方便麪吧?”
蘇翔並不是不聽勸的人,吳良給出的同樣還是“堵不如疏”的思路,這種亂象倘若真的任其發展下去的話,景區宰客被有心人一報道,名聲壞了不說,後續的客流量受到影響那纔是得不償失。
同樣,景區追加投資爲的也是這方面的考慮,景區外的配套設施建設,停車場,步行街等等,目的就是將這些閒散兜售有目的的組織起來,掙多掙少全憑自己本事,只要別霍霍遊客就行。
在景區門口,蘇翔終於見到了聞訊趕來的景區負責人,吳良看他倆的架勢頗有挑燈夜戰的想法,他可不想把精力放在這上面,試探着問了一句,不出他所料,於是先行告辭,趁着天色尚未晚趕回洛城。
和來的時候一樣,小慕希非得和吳良擠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來時嘰嘰喳喳喊個沒停,回去的時候上車不到兩分鐘,山路上轉兩圈很快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吳良抱着小慕希胳膊發酸,到了半路,楚子曼讓吳良把孩子給她抱,吳良搖了搖頭,“別給孩子吵醒!”
一句話說的楚子曼淚眼婆娑,紅着個眼睛。
吳良看的好笑,“怎麼?又想起傷心事兒了?”
楚子曼輕錘了一下吳良的肩膀,想借着靠一會兒,又怕碰到小慕希,嬌聲輕斥,“你說你這人吧,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給人家心偷走,這輩子算是離不開你的魔爪了。”